反派深受喜爱——by郁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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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水又再度冷下来了。
是所有法阵合力协作的功劳。
这个寒潭,是所有法阵的核心。
水温逐渐下降,显然,与叶柘的这一场较量,寒潭占了优势。
寒潭内的液体始终没有结冰,但是叶柘知道,按现代的摄氏度计算,这个温度绝对是零下,低于冰点。
他躺在池子里煎熬着,躁动的火灵脉逐渐熄灭,整个人终于好受了一点。
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有了一点放松。
即使一切的发生,只是在很短一段时间内。但他也觉得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但精神一打晃,就觉得自己身后仿佛有人。
可惜池子里雾气太甚,什么都看不清。
下一秒他睁大了眼睛,岂止是感觉有人,这个人已经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他好像动不了了,方便了那人一双手。一双在他身上游刃有余,四处撩火的手。
叶柘心里还真有点怕,怕刚被镇压下来的火又被点起来。
他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到自己了,但那个人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
只是与他贴得很紧,亲吻他的脖颈,嗅他的发丝。
别啊兄弟,他想,我都好几天没洗头了。
终于,那个人好像不满足于这一步了,强硬地推着他,把他按到池边上。
接下来……
叶柘突然吓醒了。
他也不清楚刚才的场景有什么可怕的,但的确是吓醒了。
他摸着额头上的冷汗,想到:自己刚才失去意识了。
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了。
当然,发生的这一切,顾长安不知道。
思绪飘往这边的婉君更不知道。
他还在啃硬硬的馒头。
从这一天开始,他不再有理由去归远峰。
这就意味着,他必须给自己找事情干,必须去接任务。
那个师兄的事情确实是个不小的阻碍。
他一意孤行看上了婉君,觉得婉君是柔弱好欺负的可怜人儿,觉得只要他稍加胁迫,就能把人弄到手。
他也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但是相对来说家里还有一些背景。
那点家世,跟那些有名有姓的弟子比不得,但在这些普通内门面前显摆却是绰绰有余了。
他形式作风独断乖张,颇有一点地头蛇的味道。
在这一片收小弟,向来无往不利。
没想到居然在婉君这儿碰了个钉子。
说硬不硬说软不软的那种。
起先婉君搭上了叶柘,他还担惊受怕了好一段时间。没想到是个光响不臭的屁,叶柘根本不管他。
一想到自己为这件事担惊受怕了好一段时间,他就觉得格外丢脸,想要找回面子,就变本加厉的欺负婉君。
不过终究也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罢了。
跟山匪一样打砸抢,找人拦路打他,或是传播不好听的谣言。
这些谣言,婉君去领任务的时候,听了个清清楚楚。
路人甲:“就是他?听说特别厉害。”
路人乙:“什么厉害呀,倒贴都没人要。”
路人丙:“能和大师兄说上两句话,已经很厉害了。”
路人丁:“你怎么知道他跟大师兄说上话了,不过是死皮赖脸的呆在归远峰,去当杂工又不干活。”
吃瓜群众甲:“说起来,去归远峰当杂工的名额都被抢破了头,他是怎么去的。”
散播谣言乙:“还能怎么去,肯定是因为那个!”
甲:“哪个?”
乙:“还能是哪个?你怎么这么蠢!他一天到晚娘兮兮的,你听他的名字。”
婉君表示:真是吃多了没事干。
他心态好得很,每天接任务,赚点数,混日子。
混着混着就混到了灵澈上人出关的日子。
叶柘师尊出关那天。
准确说,是她渡劫那天。
雷特别大,虽说修真之人实力越强,雷劫越强。
但那一天的雷劫,简直就像是天道容不下她。
就连掌门,都为自己师妹捏了一把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婉君:我的室友,是一个傲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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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雷劫
雷光大盛,已经和预料中差了太多。
掌门站在竖儒峰最高处,眉头紧皱。
他这副表情,站在他身边的莫霁华也开始神色凝重,“可是师叔这劫有什么问题?”
掌门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无事,你无需操心。”
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看到的表情也不像是真正的没有事。
莫霁华甚至隐约听见他轻声喃呢:“都说师妹是天纵奇才,但再怎么天才,也不该是这样重的雷。”
莫霁华自出生以来,从没见过别人度雷劫,无法作出对比。他大大咧咧问到,“师叔如今的状况,比义父当年渡劫如何?”
听他提起这个,掌门莫桑榆自嘲地笑笑,说道:“自然是比不得的,师妹从小就聪颖,不然当年我师傅也不会为她破例。”
听他这么说,莫霁华还想追问两句,掏出一点八卦。
但现场的气氛如此浓重,他实在问不出口,只在心里想着:改日再问,改日。
不远处的映旭峰上,峰主姜喻,也没能安心地待在屋里。
他望着暗沉的天,望着成片的云,从脑子的犄角旮旯里收刮记忆。
他年纪不小了 ,在他几百年的记忆里,搜刮出了不少人渡劫的场景。
包括他自己在内,从未见过任何一人有这么大片的劫云。
而且也不是大小的问题,修道之人直觉敏锐,而他的直觉却告诉自己,云里还有一些本来不太该有的东西。
他是个没本事的,成了元婴也还打不过只是金丹的孟瑶清。一辈子没什么太大的志向,比起飞升,更愿意留在映旭峰教书育人。
只愿她能平安度过,从此凌云宗更上一层楼。
在同一座山头的婉君也有些担忧,他倒不是担心灵澈上人,主要是害怕留在归远峰的顾长安受到波及。
更远一些的地方。
掌刑罚的明光殿外,身穿青色裙子的少女,被坐在殿里的师尊喊了一声。
“回来吧,不关咱们什么事。”
她开口问话,角度刁钻:“师尊,日后我渡劫的时候,能有这么大片的云吗?”
她这样问,里面的人终于愿意花费一些时间,看了天空一眼。
答道:“不必羡慕,未必是什么好事。”
药峰之上,比花还娇艳的姑娘们忙碌得很。
她们冲一个红袍子的少年喊道:“师弟,别在那儿愣着了,这一日雪花期特别短,赶紧过来帮忙采摘,不然一会儿谢了就一点药效也没有了。”
“马上,师姐。”少年应声道。
嘴在动,人也在动,他加入了来回穿梭的姑娘们的队伍,红袍翻飞,烈得像火,和拜入凌云宗那日一模一样。
他的袍子宽大,走动的时候带起一阵风,一日雪的花朵极小,有的花朵承受不住这风,便随着风的方向,脱离茎干,飘散开来。
立刻就有师姐心疼地责怪他不小心。
这一下,他彻底专心于采摘药材了。
药峰的结界这么厚,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先收了药材。
凌云宗内,有漠不关心的,也有担忧无比的。
不过不管担忧的,不担忧的,都没人打算前去帮忙。
倒不是因为冷漠,主要是一直以来,雷劫都是认人的。
不想干的人,纵使走到雷的中心,也不会被劈中。
一点忙都帮不上。
但这一点,叶柘并不清楚。
担心的情绪像是突然出现的,很快就席卷大脑,占据他的所有神智。
他想,或许是因为他在现代的时候,是个孤儿,从来就没人关心过他。
来了这里 ,师尊却一直对他关照有加。
这份鸠占鹊巢所得来的关爱即使是假的,他也舍不得。
他站在窗口看了许久,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便转身对顾长安说:“好好待在这里,别让师兄担心,师兄很快就回来。”
说着便出了临霜居。
出门后,又打开了一层层的防御阵法,勉强算是对这边放了心。
眼见着他就要往山顶的方向去,顾长安连忙喊道:“师兄,别去!”
“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叶柘说
“这雷劫不太正常,要是不小心打到师兄……呸呸呸。那是元婴的雷劫,师兄要是去了,肯定扛不住的。”顾长安非常担心。
“瞎想什么,这就是普通的雷劫而已,很快就回来。”叶柘安慰他。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这雷劫很不正常。
这段时间师尊一直心神不宁,怕是没有做好准备。
于情于理,他这个做徒弟的都不能坐以待毙。
他身上带了许多法器,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作为防御说不定能替师尊挡上一二。
他一口气跑到山顶,雷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往下劈了。
他不是莽撞的人,这样贸贸然冲进里面,未必有什么作用,说不定还会害人害己。
他停在院子外,开始一层层地布防雷的结界。
而院子的中央。
他的师尊正在接受天道的拷问。
天道:“何为道,何为法,何为天地?”
孟瑶清:道法无常,天地不过一穹庐。
天道:“何为善,何为恶,何为最悔?”
孟瑶清:善恶难分,行将踏错也无怨无悔。
天道:“你可知你错了?”
错了吗?她想。
她做过许许多多的错事,在宿命的分岔口,选择了错误的方向。
天道:“你不该回来!”
不该回来吗?不,纵使有千万的错事,唯有这一件是没有错的,哪怕魂飞魄散,也有必须要回来改变的事。
天道:“你若这样,天道便容不得你。”
孟瑶清:天道无情,我便与天争斗到底。
天道:“你何必与天争命,即刻悔改,还能保住你的魂魄。”
只保得住自己的魂魄有何用,她嘲讽地笑了。
呵,重生的每一刻起,我都是在逆天而行。我若不争不斗,我又何必重来。
天道失望地放下了话筒,说道:“让瞄准系统进行锁定,劈吧,是她自己选的。”
刹那间雷光映亮了整片天空。
就连忙着收药的姑娘们都为此停驻。
叶柘这边,该布的法阵都已布好,该拿出来的装备也都佩戴上了。
不等他自己往雷里冲,那雷就跟长歪了眼似的,直接分出一道重重地打在叶柘身上。
好在他有钱,雷打在身上,他一点事都没有。
只是碎了一块极其珍贵稀有的护甲。
本来该打在孟瑶清身上的雷分走了一支,她所受到的压力瞬间减小。
本来今日这形势,就算她以命相搏,也必不能成功。
但是现在,总还是有了一线生机。
一个人的雷劫两个人在扛,氪金玩家又有无数的护甲,碎了一套又有一套。
但这雷,本来就是不正常的。
纵使带了那么多的法器,最终也消耗了个一干二净。
当一道雷实实在在地打在身上,叶柘不禁想:很多升级流小说里,所有人都是元婴的时候才会挨雷劈,就主角天赋异禀,金丹的时候就会挨一回。
他想,我更牛皮,我现在才筑基。
但是皮一下并不能帮他挡雷。
再一道雷下来的时候,他在怀疑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给劈回去。
在灼目的光与震耳欲聋的声响中,五感逐渐消失。
意识也开始不清醒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正经了。
我真傻,真的,叶柘逐渐合上了他没有神采的眼睛,心里想:
我单知道带了法器,可以为师尊分担压力;我不知道自己就是个菜鸡。
我一清早起来就跑到了山顶,拿了一大堆法器,叫我的师弟坐在房子里温习。
他没跟来,我就去布阵,佩戴各种法器。
突然,一道雷向我劈下来,我也没放上心。可是法器逐渐都用完了,我急了。
急也没用。
直到下一道雷劈下来,大家都说,糟了,怕是已经劈焦了。
只可怜我那傻傻的师弟,还在屋子里等着我回去。
也不知道这回到底有没有帮到师尊。
师弟啊……
长安啊……
叶柘越来越不清醒,逐渐想不出成句的话来。
顾长安待在屋子里,心里越来越焦急。
师兄交代了他不要出去,他也不敢出去,怕师兄回来找不到人会担心。
只是就这样等着。
心里都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咬着下唇,不自觉咬得死紧,已经破皮尝到了一些血腥味。
但是他不在意这些。
外面的雷实在太可怕,不知道师兄到底怎么样了。
“太小了,我还是太小了。”他小声念叨着:“如果我不是才这么小一点,或许我就可以和师兄一起去,而不是一无所知地在这里担惊受怕。”
太小了,太弱小了。
如果不是这么弱小,那即使风暴就在头顶,也可以为师兄撑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