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成仙——by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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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慧的小鹿听见他说话,奔跃在不远前的它偏头过来看向他,尖尖地叫了一声,“啾咪?——”
沈寒松此刻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听到它的叫声时,甚至回了个明朗的颔首微笑,示意它无事。
这小鹿并未纠结过多,娇小又伶俐的身姿在点地后又奔腾不停,看起来欢悦极了。
沈寒松跟在后头不远不近,心思全在身后的人身上。
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了的时候,一个头拱到了他的耳侧,别扭的蹭了蹭,似乎在生气。
那垂下的双手也慢慢合拢,环住了沈寒松的肩,然后将他环住了,头埋在肩上不肯出声。
“哈啊~”沈寒松没忍住,突的笑了出来,这个样子的枫儿,还挺有趣,那么害羞吗。
尖尖的刺痛感从肩上传来,他道这人真是生气了,随后肩膀一动,随后忍住了笑意,背着人继续走。
就像沈白枫装睡那样,
他即使知道人已经醒了,
当作不知道的继续背着又有何妨?这不是自欺欺人,是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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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心也为他而不规律的跳动那样,修的仙不知什么时候也变了味道,修仙啊——太漫长,找一归心人才是正途。
而系统,那个自称护仙的系统也许就没有出现了......离中城外洞府那日,他感觉到的系统异样......
系统可能在那时便已经走了,或者说,它脱离了他的脑海,消失了。
虽然这么久了,和系统之间也有了点相伴的感情,但系统不说,他也没有追究,走便走了吧,珍惜眼前人才是真实。
最后一丝存在于沈寒松脑海深处的智能系统终于失去了仅剩的一点能量,光点在封匣的空间里一点点支离,化作闪点转瞬即逝。
在一处神秘的命理运盘上,两条缠绕的红线终于搭在了一起,复杂的符号和纹印转移又衔接,最终在□□上又慢慢呈现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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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松跟着小鹿来到一处浓雾群生的地方。
这里的雾气似乎又与环绕在山脚下的浓雾不同,要说哪里不同,沈寒松也说不明白,大抵是这雾中楼阁的飞檐有映下来的黑影过于庞大,有慑人之意。
沈寒松背着人走到白玉砌成的牌匾前,这才看见那牌匾下正立着一人,背对着他们。
身上的银衣与浓雾之色相近,乍一看还没看清楚人。
沈寒松停了下来,微微带着诧异地看向这人,料想这人便是玄机阁的人,也是玉灵山的主人?
清冽的男声传来,男人也转过了身,看向两人:“欢迎来到玄机阁,在下阁主言印。”他微微一笑,似若嫡仙,又飘若无尘。
沈寒松看着他,盯着这人的嘴角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抽动,心里好奇,道:“在下沈寒松。”
说着,微微一侧头将身后的人露出来,向他解释:“这位是沈白枫。”
意料之中的惊讶并未看到,这言印似乎早已见惯了这男子间的亲密之举,甚至面上没有任何改变,微一侧身,对他们说:
“请。”
他作邀请的姿态没有引起沈寒松的警觉,甚至从一开始就怀疑过这人是否有恶意。
玄机阁人果然不同凡响,世外之人的本事,亲和近人又不理世俗,一点也不假。
身后的人动了一下,沈寒松脚步一顿,随后半蹲了下来,默默的把人松开,放了下来。
沈白枫站定在地上,睁开眼睛里夹杂着“迷迷糊糊”的初醒神色,看到言印时冲他点了点点头,随即就走进了渐渐散开的浓雾的中心——
玄机阁。
他好似没有看到沈寒松一样,径直便走开了,若不是他的脚步还有些乱的不稳之色,那便可几分。
沈寒松纵容地看着他,飒然提起脚步跟上他,路过言印时冲他颔首示意,随后言印也向他回了一揖礼。
三人走进玄机阁,身后的小鹿不知什么时候又离开了,许是又回到了山林之中,嬉戏奔跑也说不定。
在玉灵山里,浓雾是最不缺的景物这果真不假,披上云雾的山和水,神秘得几乎要隐秘在深处,难以窥破。
玄机阁不仅仅是一座阁楼,更是一座巨大的阁楼基筑。
九曲回廊不为过,飞檐画楼栩栩如生,不少穿着银衣戴着白帷幔的人走在阁中回廊,对他们的到来不假辞色。
沈寒松看了几眼便没有去关注了,他问言印:“不知阁主将我二人带到此地有何要事?”
言印进了玄机阁自家的地盘便装不下去了,肩膀一松,耷拉着背,挽了挽袖子,对他道:“跟我来。”
他率先走上一条路径,也没管身后的两人又没有跟上。
沈寒松与沈白枫对视一眼,最后沈白枫轻哼一声率先转身走了,沈寒松无奈的提步跟上他,小声的道:“别闹了。”言语间有哄狭的意思,带着无奈。
可谁知沈白枫脚下生风,硬生生和他拉开了距离,跟紧了言印,他传来两声刻意的鼻息,“哼哼。”
沈寒松无奈只得跟在他后头,轻戳了戳他的背,再次说道 :“枫儿,你理理我。”带着讨好的语气非但没有勾起沈白枫的心软,反而趁言印不注意,转头对他咬牙切齿的道:
“你住口!!”
看着他飞扬跋扈的样子,隐隐有怒意在眉梢绽开,沈寒松抬起手做了个“我噤声”的动作,沈白枫这才转身过去,又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沈寒松并未没发现,沈白枫的面上已经一片通红,那双唇被月白的牙咬得不成样子,泛起的热气更是从脖颈漫上双颊,止也止不住。
才不是枫儿呢!!
☆、吾友
三人走到了一处房间,里面除了桌椅板凳,便只有墙上挂着的巨大轮‘盘。
看那轮‘盘的样式,似乎是什么机巧一类的木工所制,有些近似于齿轮的结构引得了沈寒松的注意,甚至那衔接的榫口也做得精巧细致,可堪巧夺天工。
言印坐到了一张方凳上,也请二人坐下。
沈寒松与沈白枫相对而坐,主位上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言印阁主,之前看见他时的颓唐和松散似乎是沈寒松的错觉。
言印挥手间,圆桌上便多了三盏冒着热气的茶,将其中两盏推到了两人的面前,“请。”两人饮下热茶,体内的紊乱灵力被抚平,甚至还有突破的征兆。
沈寒松不再犹豫,一饮而下,茶盏顿空。沈白枫也察觉到了热茶的好处,也一并喝下茶,突的感觉到体内的灵力翻涌,突破之照再次传来。
他没有多想,一个飞身便来到此间室内沈寒松的身边,站不稳脚的他踉跄了下,最后被察觉到他不对劲的沈寒松扶住了身子。
沈寒松抬头看向言印,道:“阁主,还请安排个房间,枫儿有突破的征兆。”他言语之急,显然方寸大乱,如那月前沈白枫突然筑基的时候一样,六神无主却又按捺心神处理急况。
沈白枫也不知不觉养成了个一有状况便找沈寒松的习惯。
言印当然没有意见,很快为沈白枫安排了灵力充足的房间,沈寒松为他布下聚灵阵和守护结界便站在门口不挪步了,干巴巴地守着。
等半个时辰过去,里面仍不见动静,沈寒松面无表情地背手而立,左右挪步,低沉更见肃然。
直到苦等未见人影的言印来寻他,看见他这一副像是苦等待产的“妻子”丈夫样子,不由为自己奇怪的联想而捏一把冷汗,回神后这才劝他回了方才那件喝茶的殿室。
言印此时没端着他世外高人的架子,甩了甩双袖,直奔主题,问他:“你和沈白枫是?”
沈寒松听到这话,回头诧异的看向他,似乎为他的敏锐惊异,也没有隐瞒,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心悦他,盼与枫儿成为道侣,相伴一生。”
他没有说什么感天动地的话,甚至只是单纯的倾诉内心的想法,他想和沈白枫在一起,未来相爱相守。
言印点点头,没太大表示,随后又饮下一盏热茶,他抬起眼睛并没有看向沈寒松,反而看向墙上的轮‘盘,他喃喃说道:“这很难。”
“你们要面临的不仅是世俗的眼光,也是彼此的劫难。”那迷惘的神色,有似乎是在对他自己说。
“劫难?”
“没错,劫难。”言印叹了口气,道:“曾经有个人来找过我,也问了我要怎样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对了,那人和他心爱之人也都是男人。”
沈寒松指尖握住那盏热茶,微微垂眸,说:“是吗......”
言印眼里浮上无奈的哀戚,又了无痕迹的渐渐淡去,“他叫法度,他心爱的人叫法心。”
“法心?”沈寒松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酸涩感瞬间便涌上心头,他不太喜欢这种不由自己的感觉,便将其稍作转移注意,他问:
“他们是谁?之后如何?”
言印却没有再跟他继续说什么,抬手挥出一方镜面,方镜盘旋着最后悬浮于圆桌之上,随后慢慢变大,镜中的黑雾也一点点散开,出现了人的画面。
“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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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观镜窥千年便花了足足半天,才堪堪将最后的一景完全呈现——
穿着血衣的虚影进入了一圆镜子,身影慢慢消失。
沈寒松沉默着,纵使心中的疑问再多,那些不解和疑惑,也他看见,甚至感同身受在那段对彼此的无尽等待和无尽寻找中消散。
他虽然惋惜,却不能苟同。
终了,他抬起如今已锋锐的眉眼,目光如炬,道:“我不会的。”
言印没有意外他的话,反而兴致缺缺,不在意的问:“不会什么?”
“死?还是被困?”
“亦或者,在错过和迷惘中等待?”他的话凝结了贯穿千年的两个人的悲剧,并且很残酷的指出了那段恋情与相守的不值得。
沈寒松却是摇头,他道:“预言掀起了祸首。”
言印以为他要将这一切的事情都归结于那个由玄机阁,也就是他卜算的预言,心里对他瞬间大失所望,若那个法度的转世是这般模样,
......天下便乱了也罢。
可哪知沈寒松并未说完,他的面容不曾阴霾,甚至带着意气风发,他鲜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此时看起来颇有种张扬锋利的感觉。
“预言所言,仙剑宗的众人很难。法心和法度也很难,甚至天道也很难办。”他抬起手指了指天,示意卷入这场混乱的所有的人都很难。
“难?”言印眼神不解,问他是何意。
沈寒松却不急了,他抬眼看向门外,那里的碧空一尘不染,特像一个人的眼睛,接着他说:“因为不言,所以才很难。”
“相爱而不言,相守却隐瞒,错过和误解,走投无路的绝境,造成了结局的不堪。”他眼里有遗憾,有同情,但唯独没有伤神。
言印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他最后想了想道:“你既然观了飘渺镜,便知道,那法度的转世便是你自己,还有法心的转世便是你爱慕的人。”
沈寒松点点头,锋芒毕露的面容柔和了,似有眷恋现于面上,轻笑道:
“你认为,我和枫儿是因为法心千年的寻找和坚持才有今日的相遇?”似有愉悦从中生发。
言印点头,甚至那梦阵也不过是他想试探这二人所置。
一是为着二人享受两位好友的因果得偿所愿,却终不是故人好友罢,他一时心生歧念。
二是他分明已知这男子之间本就有真情所言,那好有二人可不就是例子吗?可他还是想要验证一番。
但这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个亲吻,不带私欲,只余钟情的相拥。
终是他败给了这世俗不容的情,阵便散了,也将二人带到了玉灵山。
沈寒松指尖反转着空空的茶盏,神情异常放松,有些好笑的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有些情,不是一眼终身,而是处着处着就知道了。”
“我和枫儿,虽是因法心的缘故而相遇,更是因为两人的转世身份而被牵引着走向彼此。”他说的很客观,甚至连那些被言印推波助澜,又暗中破坏的事都没说,给他留了个面子。
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沉,沈寒松将手中的茶盏抛向桌上,茶盏在桌上滚了几下,终是站稳了杯盏脚。
“可怎么走,相爱与否,在一起是我们的事,转世的人可不是千年前的法度法心了。”他站了起来,双手按在圆桌上,目光直视言印,目光铎铎。盯了一会儿,最终眯着眼睛笑了。
言印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心神兀然一松,一只手盖上眼睛,似是在惋叹和悲伤,他幽幽一叹,“这世间的情,探不透啊——”
“法度与我是在幼时便认识了,这人长着一副木讷哑言的模样,实则心里的心思多得数也数不过来。
连他那小师弟也被他迷住了,最后一招金蝉脱壳,为其正名可还算惊天动地,结果呢,还是被天道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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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有一日,言印正在阁中沐浴修习卜算之术,一人突然闯了进来,眉间带煞,再熟悉不过的长剑,是法度无疑。
法度还是那般不客气,以来便占了他刚砌好的热茶,如牛饮水丝毫没有欣赏的将其一饮而下。
两人干瞪眼了半响,最后还是言印率先认栽,道:“有事就说,没事滚蛋。”这小子自随那仙剑宗宗主将其带到玄机阁来寻疑后,就经常来骚扰他,也怪他脾气太好,任由他这么“糟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