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成仙——by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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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不属于自己的灵力在体内运转,沈白枫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常年累积的杂质被洗刷,他不由自主的从而嘴里发出了惬意又舒缓的轻哼。
“哈啊——啊~”尾音上翘,听得沈寒松挑眉,随后放缓了灵力的运转,在他眼睁睁的直视下,闭着眼睛的人眼珠子似乎转了一下,鼻尖溢出了细小的汗珠。
此时二人间已入佳境,沈寒松喉结一动,突然开口,他道:“枫儿,我喜......”欢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突然闯进屋内的人打断,这人正是一身红袍的苏玲珑。
“哈呼!”苏玲珑重重的喘了几声粗气,引得两人均转过来看他。
不等沈白枫说话,苏玲珑半弯着的腰板立马直了起来,他抬头时一扫桌上的物什,见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想也不想便几步走了上前,抬起杯子一饮而尽。
茶盏被重重放下,过于圆润的杯底转了个圈圈最终还是站稳了。
苏玲珑随手拖过一个圆桌边的凳子坐下,掀起袍子的一角就往脸上擦,这才看向从他进来便一直盯着他的二人。
“看我作甚?该干嘛干嘛啊。”许久不见他,这孩子似乎更随性了,也不知像了谁。
沈白枫凝眉,问他:“玲珑,你怎么会在此地?是你自己来的吗?”沈寒松没有说话,想起半年前与枫儿初会时枫儿所说的,若不疑,苏玲珑应该在苏家才对。
苏玲珑趴在桌上,将脸贴在冰凉的圆桌山,似乎是感觉到舒服了还是怎么的,左右摩擦着圆桌就是不起来,他懒懒的道:“我从家里出来后,就去了桃源村,那里已成了一片的雾瘴。”
“没法儿,我只能循着契约印记来找你了。”他看向沈白枫,满脸的无奈。
沈白枫和沈寒松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的到了同样的想法,这一路,玲珑必当们没有那么顺利。
果不其然,就听得苏玲珑将遇见的劫道修士,喝茶的怪人,突然晋级被沈白枫他娘带回魔宗,最后半月多前来到论道大会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听到那喝茶的怪人时,沈寒松没忍住瞟了一眼桌上某个空空的茶盏,再结合苏玲珑所述的白帽银衣,是言印无疑。
等他说道论道大会时,沈白枫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断了他,问道:“这论道大会可有结果?”他言语间有些急促,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沈寒松听得此言,顺势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
苏玲珑似乎有些瞌睡,打了个哈欠,道:“论道大会于昨日正午便已结束。”
“那最终的二十人可有选出?”
沈白枫关心的具体是什么,苏玲珑并不清楚,但一晚上不睡觉就为了找这玄机阁,早已让他在各个方面都精疲力尽,虽然......刚刚还是个怪人带他进来的,但好歹金色契约印记寻人倒是不假。
他点点头,说:“最终胜出的二十人里,法宗四人,佛宗五人,剑宗六人,魔宗五人。”果不其然,除了四大宗门,其余小宗均未入选。
说完,沈白枫便问:“苍柏可在剑宗之中?有没有什么消息呢?”他眼里的急色夹杂着的担忧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苏玲珑一怔,随即说道:
“剑宗入选的六人,其中一人便是沈苍柏。他这次可算是一剑成名,听说是学了什么太上无情剑来着?修为也到了筑基后期,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和他认识那么久了,没想到他还挺能藏的。”
苏玲珑并不知桃源村灾祸,只知村子可能时是遭遇了什么大事,而沈苍柏心魔入体,可能已经修了无情道六亲薄情,也不知道。
在他困惑的目光中,沈白枫的脸色一点点变白,最终对他惨淡的笑了笑,摇摇头并没有解释。
沈寒松的视线一直不曾从沈白枫身上移开,看见他眼里的黯淡,心不觉抽痛了一下,像扎着根刺般的有些难受,但他没有说些什么去释然内心。
甚至偏过了头,不去看沈白枫,怀里的暖意已盛,心里一点点寒凉。
“这么说起来,白枫,我昨日便感应到你了,从参加论道大会弟子驻扎的玉灵上的竹屋处,一路寻到了这里,又在一个奇怪的白雾后面等了很久才被人带进来。
昨日顾姨和我都准备下山了,没想到在骚乱中看到了你和沈寒松,你们没事吧?”他虽然困怠,但关心之意有佳。
苏玲珑所言是真,昨日沈寒松看到了人群里若隐若现的竹屋,以及不少人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原来不是他想的要去参加选拔,而是已经结束被淘汰的人要下山的齐攒。
沈寒松没有动,目光直视前方,没有看他。
这让偷偷看他的沈白枫心里一怔,随即想起苏玲珑还在等着他的回答,随后将梦阵被困的事情说了简单的经过,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就自然掠过。
三人交换着各自的所知所闻,最终在苏玲珑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玄机阁内的弟子走了进来。
他不卑不亢的看向桌边三人,面无表情地道:“阁主请诸位到论道阁一聚。”说完,侧身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们请往这边走。
三人对视一眼,还是浑身乏力的苏玲珑率先站了起来,不带犹豫的就往外走,脚提起时跨过有些高的门槛甚至还绊了下,向前冲了几步才将瞌睡彻底惊走。
眼看苏玲珑已走,那玄机阁弟子还在一副眼观鼻的模样,沈寒松与沈白枫也站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沈白枫的双手从沈寒松的怀中顺溜的缩了回去,动作无比自然。
沈寒松心里一动,没有说话,先行提起前摆跨门槛而过,身后的沈白枫不觉其他,紧随其上。
三人跟在引路弟子的身后,看着周围空旷没有人烟的玄机阁走廊,沉默不语。
最终,沈白枫打破了平静。
他看着身前沈寒松宽阔的背,以及顺滑泼墨的长发,心里羡慕,心里想到了沈寒松刚刚似乎还没说完的话,便脱口问道: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他没有喊谁的名字,就这么随意的问出了一句话,但走在他前面的三人却知道他问的是哪一个人。
最前面的两人对此毫不在意,只有被问的人脚步乱了一分,又在众人未察觉的时候便矫正过来,步伐稳健,气沉丹田,沈寒松眉眼自然。
“没什么。”稀松平常的话不带任何情绪,和以往调侃甚至捉弄沈白枫的话不同,他似乎在隐瞒什么。
但沈白枫并没有纠结于沈寒松话中的情绪古怪,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由微微张开了丹唇,惊讶和欣喜随之而来。
匆匆几步上前,很快便越过了三人。
沈寒松注视着他渐渐走远的急促身影,星眸坚毅如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方才那些关于沈白枫的细小画面似乎在倒转,让他喉中干涩,心口有些闷,恶心晕眩感十足。
如铁刀割裂肉块般,令人作呕。
☆、方亭
穿过楼台玉宇,极目远眺一个方亭中,有几个人正站在亭中,或坐或立。
其中一眼便能见到两个同色白衣的人正站于亭边的湖边上,倚栏回首,与走过来的四人相视。
一瞬间,冷凛的灵力扫过几人的身骨,灵力夹杂着不带生气的寒意,就连修真之人锻炼洗髓过的肌骨都感觉到了其中冰冷漠然。
沈白枫的步子突然一顿,他的眼睛在一瞬间紧缩,那冰冷的灵力似乎在包裹着他,让他难以再探出一步。
不知不觉,身后的三人已越过了他,向方亭走去。
拂过面的清风,最后集聚在眼中的是一个深色的背影,没有犹豫的渐渐走远,不曾等他。
沈白枫看见沈寒松走到了亭中,一个蓝色的人影迎上他,两人勾肩搭背,言笑风流。
不知顾南城说了什么,沈寒松被逗笑了,唇角上翘,注视着身前的顾南城,耐心的听他欢呼雀跃地说着什么。
两人的气氛轻松又和谐,不像他和木头相处的局促,他只会生沈寒松的气,往往......争执或生气。
不安。
他好像都不懂沈寒松在想什么,喜欢的,不喜的,又有什么习惯爱好,通通不知道。
也许沈寒松也没有把他当作朋友吧。
他看了一眼两人,轻轻提起了脚步,走进了方亭,路过沈寒松的时候停了一下。
沈寒松看着顾南城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却在沈白枫犹豫要不要与他说话时将其藏在了眼底。
他突然的开口:“南城,我给你的锦袋还在吗?”他面向顾南城,问道。
顾南城讲述论道大会他如何如何过关斩将的话突然一哽,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抓了抓衣襟,还是回他:“在啊。”那个灰扑扑的袋子嘛,还有里面的符篆,可以保命的那个?
沈白枫听见他们的谈话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额间的金色印记闪现了一下,他迈出了一步,终与沈寒松没有再言。
苏玲珑此时已走到了方亭内的石桌边,手里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叠糕点,吃的忘乎所以时还冲沈白枫招招手,唤他过去。
“白枫,你尝尝这个。”他将碟子推向沈白枫,眼里有期待。
“这是什么?”沈白枫捻起一块糕点,淡淡的清香带着灵力扑面而来,令人不仅口腹垂涎。
苏玲珑嘿嘿一笑,“这是顾姨做的,她让我给你带一些来,她说她很想你。”
沈白枫坐了下来,“娘做的?”糕点入口即化,灵力也化作暖流从口中顺着喉咙而下,最终在腹部攒聚成小小的灵团再慢慢融入经脉之中,汇集于丹田内,化作筑基的灵力之海的灵液,竟有修为增长的功效!
他的眼中乍现不可思议,随后感受到体内确确实实的灵力增长这才努力平复内心的惊讶。
“顾姨说她先回去了,好像是找到沈叔叔的消息了,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去魔宗一趟,一家团圆。”苏玲珑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将糕点揽进怀里,在沈白枫挑眉的注视下,他怯怯的笑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有放手。
这边,顾南城看着沈寒松频频看向圆桌方向,“唰”的一下又煽起了扇子,和沈寒松靠的越来越近。
沈寒松突然偏头,冷不丁吓了他一跳,折扇合拢大力的抽在了沈寒松的胸膛。
“?”沈寒松低头看了一眼抵在身前的折扇,目光平静。
顾南城尴尬得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最终弱弱的用折扇推了他一下,靠在他身上有气无力的说:“哎呦~”
沈寒松:“......”
你是不是闲的蛋疼?找抽?
顾南城眼里的沈寒松就是这么个意思,最终他艰难的吞咽了几下唾沫,站直了身体,他掩饰的咳了一声,眼神移开,道:
“你这么在意他,为什么不过去?”
他没能等来沈寒松的回答,只看见沈寒松一向沉稳的身形僵了一下,最终若无其事的收敛了满身的霜寒和僵硬。
沈寒松摇了摇头,不愿多谈。
很多事情,有不得已,也有不合时宜。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个劫,或者说,青落的目的是复活仙剑宗的宗主,她的父亲,那么和他们或许会有些关联。
若言印所言不差,论道大会挑选出的人选便能起到作用,也许和青落的预谋有关系也难说。
就是不知道就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快与他一头高的顾南城,此时正故作风流的摇着折扇,时不时还投向他师兄一个挑衅嚣张的笑容。
气得法宗掌门大弟子对他怒目而视,恨不得冲上来替师父教训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师弟。
顾南城的脸上没有牵强,也没有故作开怀,这是沈寒松一直所珍视的。不知何时,这毛头小子也有了师兄弟和朋友。
而不是像初见他时,像个将自己关进屋子里偷偷舔’舐伤口的小兽,总算是长大了,也勇敢了。
沈寒松眼里浮上欣慰,这个同是二十一世纪的孩子,此时也能独当一面了,世事变幻,都在经历成长,长成各自最好的样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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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雨前夜,一坛酒水见底。
身量已然高挑见硕的沈寒松靠近属下的人,将这个半大的孩子扶了起来,转身背在了身后,然后向外门弟子所住的山峰走去。
今夜的夜格外寂静,以往的虫鸣也消失了个遍,沈寒松暗色的瞳孔中一片平静,如水又如墨玉的清凉。
他眼里没有星辰,只有淡淡的清风。
背上的人扭动着几次就要掉下来,沈寒松耐心的一次次从坠落的半中央又将他甩回了背上。
自己倒还好,只是少年却被他甩得晕乎乎的,全身不自在的疼痛。
少年嘴里嘟囔着什么,沈寒松没有刻意去听,却还是有只言片语进入耳中,他沉默着听了进去。
“爸、妈~嗝,老弟......我想你们了,嗝——”沈寒松背着他继续走,没什么反应。
“我想吃炸鸡,我想喝阔落,我想......嗝,呜呜呜~这里啥也没有~想吃.....”他隐隐带着的哭腔依旧没有引起沈寒松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腾出一只手又拉他的腿,将后仰的他荡回背上。
过于轻柔的月光总是会勾起人心里的柔软,思乡之情也在深夜醉梦中盈盈缠绕。
只可惜
沈寒松不曾有过。
他脚步稳健,循着那条小路,顺着山沿走回了小屋,毫不客气地将人丢到属于顾南城的床上,自己梳洗后便在另一张床上倒头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