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被成亲以后——by林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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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让他别打岔,听景渊接着说。
景渊有理有据地分析道,“那不一样,你们想啊,这临岚平时都冷若冰霜的样子,你们看他对谁好过吗?”
“这个……我们跟鬼后也不是很熟。”鬼医谨慎答道。
齐乐摇摇头,“那不一定,临岚神君能单独对你示好,说明你还有戏。”
有了这话,景渊这下像服了定心丸,可惜还没吞下,便被祝行舟一句话呛出来。
只听他嚷嚷道:“万一是你自己脑补的,自作多情了呢?”
景渊忍不可忍道:“滚蛋。快想办法,刚刚场地我都指出来了。”
第32章
“南境的耸山?那地方我知道,是那边的最高山。咱鬼后去那里干嘛,遥寄思念之情?”祝行舟问道,随即否认道,“不对,人家对你没那情。”
景渊气结。
祝行舟一拍大腿,“呀,难不成是跟白将军?怪不得你上次找我……”
景渊脸黑道:“就他一个人去,瞧你一惊一乍的!”
“那罢了,咱们言归正传,”祝行舟坐直了身子,“方才说到生辰快到了是不是?你呢,先去把地方打点一番,氛围先搞起来,然后再悄悄儿把人带过去,天时地利人和,正好表明爱意。”
景渊摸摸下巴,寻思道:“怎么个表明法,该说些什么?”这事儿他以前真没做过,连个想法都没有,确实难住他。
祝行舟恨铁不成钢地“嗐”了一声,“这还不简单,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定会真情流露啊情不自禁的,能说的多着呢,喜欢一个人不都是自然而然的吗?我和你说,最实诚的就是说你喜欢他什么,说他对你多重要,使劲夸!”
“这就能成吗?”景渊虚心请教道。可听着不太对门道,他问其他两人,“还有别的吗?”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逼视。
齐乐无奈地摇头,表示无计可施。
景渊点名:“离罗呢?”
谁知他这一问,离罗整个人警惕起来,严肃道:“不给!我也是有医德有底线的!”
三人一听,都没反应过来,下一刻,祝行舟爆笑,齐乐也是哭笑不得,景渊沉下脸来:“你个闷葫芦,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谁知道呢,”祝行舟笑着抢答道:“男人一冲动起来控不控制得住可不好说。”
景渊:都是一帮损友!
祝行舟歇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不过,鬼王不都是号称缺心少肺吗,怎么到你这一任就与众不同了?”
“好好说话,”景渊道,“什么缺心少肺,是‘断情绝爱’。不知道,反正我就有那种感觉。”
祝行舟大喜,“这不就好了吗?历届鬼王只有你铁树开花,你把这事告诉他,多感人啊。”
“你才铁树!”怎么用词的。他听完祝行舟的建议,还是不放心,一脸狐疑。
“行啦,”祝行舟拍板,“咱第一步先打出去,让哥夫人明白你的心意,其他的见机行事。”
齐乐也同意道,“也好,怕临岚神君不解风情,你先话说开。”
于是出谋划策茶话会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
等到了临岚生辰日晚上,景渊怀着忐忑的心情来找人,没找着,一问才知道他刚被白暮空约出去。
景渊脸色顿时不大好了,他之前已经和临岚说过不要出门,现在他不仅出门去了,还是跟白暮空一起,还不知会自己一声,还选在今晚!
鬼王又觉得自己头冒青青草了,气不打一处来,寻着气息追了出去。
不久景渊便在耸山山顶找到了那两个人的背影。
能屈能伸的鬼王鬼鬼祟祟地猫在一处大树后面,想看看这夜黑风高,孤男寡男的,那两位到底要干什么!此处隐蔽,他正好伺机捉奸在床……啊呸,伺机揭露姓白的勾引有夫之夫的阴谋。
今夜天空其实并不黑,一轮满月挂在天上。星辰稀疏布于夜空,山上萤火点点。
临岚没想到白暮空会邀请他出来散心,想着过来耸山并非出了鬼界,算不上什么大事,便答应了,只不过临走时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路途遥远,路上开了圈地术,他在黑暗中一时没去细想。
临岚也不知白暮空找自己出来想说什么,见他没开口,便环视了下四周。此时勉强能看见山头枝繁叶茂,倒是没以前生长得杂乱无章,地面似乎清扫过,枯叶腐木不见了,虫鸣比以往叫的还清脆,“才几个月没来,这里似乎比以前好看了。”
白暮空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说出的话倒带有几分温暖,“我没怎么来过,听说你喜欢过来这边,今晚便带你来看看。”
“多谢。”临岚没听出异常,看着眼前飞过的萤火虫,他童趣未泯,目光追着它看,“以前这里不曾见过这些有趣的飞虫,还会发亮。”
景渊:废话,本王捕了两晚给你在这儿搁着的!
要不是姓白的捷足先登,他还有准备好的大招要放呢。
“这是‘萤火虫’,”白暮空解释道。两人没再说话,他本人话比临岚还少,通常情况下都是面无表情。沉默了一瞬,他忽然开头,“临岚,今天是你的生辰。”
话一出口,他就看到临岚伸出去试着戳萤火虫的手顿住了。
景渊火冒三丈,白暮空这个道貌岸然的,话说得不清不楚是想让人以为萤火虫是你特意为临岚准备的吗?
然后他看到白暮空突然握住临岚那只手,“我知道我这么做唐突了,可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他将握着临岚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深情道:“我不知你是否和我一样,自分别之后,我时常想起你,牵肠挂肚。”
景渊在后面看得又气又急,巴望着临岚赶紧把手抽回去,拒绝他!这样他便能说服自己这事跟临岚无关。他想,这个时候哪怕临岚说一句“我听不懂”,那么他也能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他看到临岚压根就没把手收回,看起来并不抗拒,客气地回了句“将军言重了”。
白暮空走近一步,焦急道,“你听明白了吗?我是认真的,我想说的是我早已对你有了爱慕之心,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从见你第一眼起,也许是你替我挡伤那次……”
“你误会了,”临岚打断他,怕他越说越乱了规矩,与此同时,终于把手挣了出来,不动声色地往后倒退了半步。
他一开始便拒绝,只是白暮空手抓得太紧。他向他明说,“将军是鬼王的左膀右臂,我当时也是为了鬼界。”
白暮空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叹了口气,又往前一步,“我知道疤痕还在衣下。”
临岚不为所动。
白暮空抬起手,指尖触到临岚的领口下方,直指心口处,“你能不能说句实话,这三年来,对我,你心里有没有过想法?”
临岚轻蹙着眉,这次连后退一步都没有,直接伸手用手背格开白暮空的手。
白暮空凭什么指着他,像讨要说法一般。说真的,他心里对他一丁点儿想法都没有,在他看来两人只不过是同僚关系,要他日日对着他,还不如让他天天对着这山顶。
话不能说得太直接,临岚这会儿难得有了点说话不可太伤人的觉悟性,没心直口快地把心里所想抖出来,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请自重。”
景渊在后头被他那点“自觉性”气得半死,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问你对他有没有想法,你没有就说没有,客客气气跟人说什么说,后边是不是还要请人吃一餐喝酒聊天啊?景渊顺着自己神奇的思路下去越想越危险,越想越气愤!
见白暮空不言,临岚不得不提醒他道:“我是鬼王的王后。”
白暮空听完,眼里尽是嘲弄,问道:“他对你好吗?”
临岚一怔,这要他怎么说?
白暮空厉色道:“当然不好,不然怎么会刚成亲就把你打发走,又怎么忍心把你丢在这苦寒之地三年不闻不问,自己去寻欢纵乐?”
临岚脸色微白,但依然强势道,“那是我们的事。”后半句他想说“与你无关,”却仍不想闹得太难看。
“你看,他对你不好,他甚至厌恶你吧,连碰都没碰过你。而你在他身边也不开心,这样的日子你过得不难受吗?”白暮空循循善诱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没有别人,谁也管不了我们。我对你的好,你不也看在眼里吗?否则为什么愿意站在这里听我说这么久?你心里是在乎我的。”
临岚被白暮空突如其来的一番说辞弄得一头雾水,先不说景渊对他好不好,反正他只要能看见他就好,至于碰不碰的,唔……他还真没想过关于那事的一丁半点。
他现在感觉就很莫名其妙,他是真的不愿意跟白暮空走,并且从他开始表露心意便早想回去了,是白暮空自己说个没完,他除了反驳他一些误解,都没间隙提出告辞。
一听他心里还有这么多歪解,临岚这会儿是懒得理他了,连多说一句都不想,他简明扼要地对白暮空道,“你还是早些休息,不要多想。”
话才说完,天上忽然起了乌云,黑压压地滚来,肉眼可见地要遮住明月,夜色很快暗了下来。眼看四周要被黑暗吞噬,临岚控制不住地不安起来,他怕黑。
白暮空还不死心,话说到这份上了,其实也能明白临岚的想法,他不甘心地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男的?”
不喜欢男的?临岚在心里重复了遍,同时脑海里想起景渊的脸。逗他小神君时坏坏的笑、无言以对时带着点无可奈何、专注时桃花盛水的眼……想了想,也不知是在回答谁,他低着头盯着靴尖小声道:“喜欢的。”
“那就好!”白暮空欣慰道。
临岚不知道白暮空高兴什么,他又不是答应他了。他抬头就要反问他,这时乌云快要蔽住了圆月,飞剩下的几只萤火虫亮出极微弱的光,照不亮四周几乎黑漆漆一片,临岚已经感到不适了。
白暮空看出来了,还算有良心,道:“我送你回去吧。”
临岚没有多想,以为他和来时一样捉着他的手腕搭他一把,便“嗯”一声答应了,话刚说完,脚底一空,白暮空竟把他打横抱起来了。
这不合适!
“你……”临岚心里一惊,没来得及挣脱他,便听到枝丫碎了的声音。
白暮空厉声道:“谁!”
“把人给本王放下!”
第33章
他们俩人的一举一动景渊方才看得清清楚楚,说的话他也一字不漏的听全了,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儿看两人都抱上了,这都能忍?头上都成一片青青草原供野马奔腾了!怄得他错手捏碎一枝树丫,当下从大树后现身。
听到声音,白暮空一时错愕,没想到景渊这时候会来,也不知方才的话被听到多少,他僵在原地。临岚趁机从他身上下来,脚步还没站稳,就被景渊几步上前拽到怀中。又好像觉得还不够显示亲密,他像宣告所有权一样,也把临岚拦腰抱起。
面对鬼王的威压,白暮空震慑得不自觉倒退一步。
“他不是你能惦记的!”景渊脸色冷得可怕,森然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他日我必找你清算!”说完不再看白暮空一眼,抱着临岚径直踏入圈地术法阵中。
黑暗中没人开口,临岚不觉得自己有错,听景渊的意思,应该是都听到了吧,他立场明确,所以景渊没有理由生他的气。
他不懂白暮空为什么会起那样的心思,事发突然,他倒是吃了一惊。临岚闭着眼,额头抵着景渊脖侧,思绪有些乱,想到刚刚问到喜不喜欢,临岚不知不觉中把环在景渊脖子上的手收紧了些。
景渊发觉他这次比平常任何时候都安分,已是火大,再看他这下竟如此主动,更气恼了,心说他这是自知犯了错,老实起来了。“嗯?他还往我脖子蹭,平白无故亲近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心道猜得果然没错,他俩果真有猫腻,亏他还认为那突兀的变天是白暮空使的花招。
景渊痛惜道:想不到,我真是看错你了!
不多时,出了法阵,景渊也没有要放下他的意思,临岚挣动了一下想要下来,景渊不理,反而抱得更紧了。临岚觉得他今晚怪怪的,不会这样都能误会吧,真的生气了?
他扭头看向前边,那不是回他自己房间的路,是在主殿大门前,临岚心里疑惑道,怎么把我带去他的寝殿了?
“你放我下来。”临岚转过脸对他不满道。忽然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一点熟悉的光,他再转过去看,发现是有人提着一笼萤火虫。
祝行舟在殿门前问秋霜,“就他抓那点儿哪够啊,他还要萤火虫吗?这会儿还在耸山吗?我悄咪咪给他们送去。”说着就要走,转身看到景渊他们两人。
萤火虫的事倒是让临岚感到意外,他还没平息的情绪又乱了:是景渊去抓的,是他布置的?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有些复杂地看了景渊一眼。
怪不得他要给自己脸色。
临岚见是熟人,自己这样被抱着见人实在是难为情,景渊还不肯放下他,只好把脸埋在景渊的胸膛,就当人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人。
祝行舟看看他又看看景渊,一个“害羞”,一个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在叫嚣着“你怎么在这,还不快滚”,他顿时笑开了花,“成啦?”接着非常麻利地自个儿滚了,顺道清走一批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