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被成亲以后——by林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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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一脚踹开寝殿房门,临岚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火气这么大,再一想他这是这是针对了自己,可是凭什么?难道在景渊心里他是背着他跟别人不清不楚的人?
临岚用力挣开从他身上下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大跨步就要出去,被景渊一把拽住手,沉着脸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临岚说。
景渊看他依旧还是波澜不惊的冷淡模样,显得自己又是在无理取闹一样,气极反笑,抬手一挥把门关了,还没开口就见临岚甩开他的手又要走,景渊顺势把他推靠在门后,凑上去一手环抱着他的腰,一手掐着他的后脖颈。临岚还没反应过来,后面温热的手掌稍稍一用力,拇指腹往上推着,他被迫微微仰着头,忽然便被景渊吻住了。
这次跟上一次不同,这一吻侵略性极强,像发泄一样,直到他浑身发软景渊还不肯放过他。
他使劲推开了景渊,自己则后退一下背贴着房门稳了些,他这一次没拒绝但也该适可而止,他自己有私心,可景渊这么做到底不是因为情起,每次都这样的不尊重他,使他不得不反抗。
景渊被他猛地推开退了一步,本就有些恼怒,再看他那双酷似桃花瓣的眼睛这会儿眼尾泛红,眼中氤着水雾,分外勾人。而整个人儿偏又像株莲花般清冷,看得景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上前去把他抵在门后,一只手钳制住他双手别到他的细腰后面,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再次迫使他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看似深情款款,说出的话却由着气性去。
“方才在殿外不是抱得我很紧吗,这会儿装清高了?装什么纯,不是和白暮空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吗?”
临岚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原来是这么看待自己,一时不知从何辩解,只是说了句苍白无力的“我不是”。
景渊嗤笑道:“你不是?风雨雷电不是控制得挺好的嘛,怎么山上突然圆月就没了,你当我看不出那是方便你投怀送抱啊。”
气象之事临岚确实能操控,但他也不是拿来这样用的,更何况他真不是这样的人。别看他爱炸毛,实际上要他吵架他是吵不赢的,没那么伶牙俐齿,偶尔怼得漂亮那是超常发挥,所以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容易动起手来的,落得个暴脾气的名声。
面对景渊的说辞,他只会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地用,“不是我。”
“他不是轻易动情的人,”景渊叹息道,“现在才说喜欢你,还说出那番承诺,想来思量许久了,你还拒绝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要是没有看到你默许他抱你,我还真信了。挺会欲擒故纵的。是不是想着如果以后东窗事发,把所有的错都推到白暮空身上,就没你的事了。”
现在想来,会有“临岚喜欢自己”的错觉,都是他心计耍的好,说不定用的就是对付白暮空的同套手法。
临岚想不明白景渊为什么会这样,虽然他为人混账了些,但不可能混账道这种地步啊,他这样根本是侮辱人了。
临岚已是怒容满面,可想想还是自己有错……算是自己有错在先,耐着性子无奈道,“我没有这样想过,我……”他才定下神来想要和他好好说话,可景渊压根就不听他的解释。
“你也会偷偷给他送东西吧,他没我解风情,你得下多了些功夫啊。什么时候看对眼的?私下没少眉来眼去吧?”景渊问。
临岚:……
“没话说了?”景渊手指用力,捏了他的下巴,看着临岚吃痛地咧了咧嘴,蹙着眉,薄唇微张,景渊看得有些发愣,小腹也冒了火,越看越气,轻佻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勾引人。”
临岚听他越说越过分,忍不住想动手了,念头一生起,天空顿时“轰隆”一声巨响,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主儿。他拼命一下挣脱了景渊的桎梏,往他心口拍上一掌,把他击退得远些,另一只手手心下化出冷月,想要跟他先打上一架再说。
景渊一抬眼看见夹杂着怒气甩过来的冷月鞭,他八风不动,抬手一个弹指,冷月便从临岚手中脱落,蔫蔫掉在地上。临岚低头看它,心下纳闷,怎么说也是一把斩杀四方的神器,就这么败下阵来?
他还没想明白,肩上忽的被景渊隔空点了一下,他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点,落在临岚身上却像被重重压了一掌,当即感觉体内充盈的灵气瞬间不流动了,身体顿感不妙,不由得闷哼了一声,一只手捂住了心处,“你做了什么?”
“封了你的灵力,”景渊“啧”了一声,颇为可惜道,“雷雨天倒也添了风趣,就怕你等一下要招雷劈我,那多扫兴。”
临岚根本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只是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然后他便看见景渊看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眼睁睁看着他慢悠悠走近自己,像狩猎者慢慢走近被困的猎物。
第34章
临岚看着他步步逼近,还没适应暂无灵力的身体一时虚弱了下来,站都站不稳,只得再次靠在门后借力站着。他费劲地侧过身子,偏过头靠着房门,全身软绵无力,仍然嘴硬道,“就算我跟他真如你想的那般,又和你什么关系呢?我们之间,不是从来只是各过各的吗?”
景渊伸手掰过他肩头,一只手扶过他的腰,让他面对着自己。他并不管临岚说的是假设,只认定他把这种假设说了出来,便是有了那个心思。
“终于承认了是吗?我没有管你,那是以前,从你招惹我开始,就不算数了。”
“我几时招惹你?”临岚不解道。成亲后两人聚少离多,想不起来自己有过什么过分行为,如果说是景渊方才提到的东西,那么送酒之类只不过是想对他好点而已,不存在以“招惹”“勾引”为目的。
景渊心里一咯噔,他果然自作多情了。他没有回答临岚的问题,笑容惨淡道,“你们,是真的?你到底还是承认了。” 横在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了,手指头在临岚腰侧或轻或重地乱蹭。
那地方敏感,临岚被闹得不快,这时还没有力气推开他,门被景渊封上,身后也没地方后退,他瑟瑟地试着蜷缩身子。
这反应却惹怒了景渊,他盯着临岚愈发涨红的脸庞,笑里带着邪气,道:“才轻轻一碰就这样了,是饥渴难耐了吗?”
临岚听得心凉,整个人如坠冰窖,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扬起手“啪”地一声给了景渊一巴掌。
景渊本可以轻易捏住他的手腕,但还是由着他打下去,借此为被激怒的契机,不由分说地抓着临岚的手腕往头上提,扣在门上,再一次吻住他的唇瓣。
临岚瞳孔一缩,震惊的同时极力表现出不配合。
不一会儿听到景渊“嘶”地一声,随后两张脸分开了些。
景渊的上嘴唇被咬破了一个小口,鲜血沁出。他浑不在意地用指腹一抹,恶狠狠地瞪着临岚,眼中像烧着两团怒火。
临岚呼吸缓了过来之后,看着怒不可遏的景渊,临岚别过脸去,不想与他对视。气性上头,下手重了,他是生气但这次却打得有些于心不忍,一时不知该同情谁。他态度软了些,“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了。”
景渊一言不发,冷着脸一下把临岚抱起,几步走进里间,把他重重丢在床榻上,抬手落下床帐。
“你!”临岚又惊又怒,才要起身,景渊已经上来把他按在锦被上,居高临下强硬道,“误不误会,不是你说了算!”说完便下手去扯临岚的腰封。
“你干什么!”临岚怒问道。不用回答他也知道这会儿景渊要做什么,只是难以相信。
景渊手上动作没停,又拉又撕,一边挡着临岚挣扎的手,“做什么?当然是亲自检查了。你这张脸,面上看着纯真得很,谁知道私下有没有干什么龌蹉事——别白费力气了!没了灵力你连个凡人都不如。”
衣服被敞开了一大半,不该看的全都被景渊一览无遗。临岚无助又绝望地别过头去,闭上了双眼,彻底随着他去了。
景渊偏偏不心急,深谙撩拨那一套,悉数用在了临岚身上,期间没少说不堪入耳的风流话,一边在临岚身上留下不少红红紫紫痕迹。临岚羞愤欲死却也没再阻拦他。
景渊强势把他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自己,想看看他那双精致的蝴蝶骨。
当他把临岚开了前襟的衣裳扯落至臂弯时,一眼看到嶙峋的左边肩胛骨上留着一道一掌长的疤痕,想到这就是白暮空说的为他挡的伤,景渊愤怒到了极致,一口往那道痕迹中间咬下去。身下临岚痛哼出声,不由得抓紧了被子,手背青筋凸起。
景渊松了口,望着渗出血丝的牙印,落寞道,“你当时是不是楚楚可怜地倒在了他怀里?”
“没、没有,”临岚倒抽着一口冷气,背后疼痛缓过来后才道:“伤得不是很重,我自己走回去了。”他不想依靠谁,能撑着一个人往回走,但那个时候却无端地很想见远在千里的景渊一面。
听他说完,景渊摩挲着牙印的拇指下意识地又往上移了点,疼惜一样描摹着那道白色伤疤。心里还翻着账,愤懑道:“你同我说你喜欢女子,却神色带羞向他承认对男子有意,你是这样做是拒绝我接受他吗?”
临岚没听出景渊这是怨妇抱怨的语气,接着说道,“和你说这话时我没多想,跟他那样说是……”是因为什么呢,因为我好像喜欢上你了?那今晚两人在床上又算什么?是因为鬼王的面子神圣不可侵犯,他该受这犯错的惩罚?还是只是单纯地供他泄/火?
现在已经很难看了,这个时候再说“喜欢你”,不是把自己的尊严交给他任他踩在脚底吗?
没听到回答,景渊也没耐心听他说什么,冷笑一声,“是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过了今夜……不妨告诉你,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想睡你,”景渊亲了亲他的耳廓,慢条斯理道,“即使当时只有一个背影,转过身来整张脸遮得严实只余双眼。但是身形好,眼睛美,足够了。
临岚知道他说的第一次见面是他来宫里取灯那次,少年人二十岁左右的身形。
景渊继续道,“第一次没成是因为你跑得快,我连明说都来不及,后来这几年,是碍于对老帝君的承诺。”
临岚听完心也沉了下去,他果然只是为了泄/火,不是情动。
还未伤感完,又被景渊翻回身来。
从他被抱上/床已经约莫一炷香过去了。景渊慢慢品尝完“前菜”,正准备进入“正题”,一抬头看见临岚咬着下唇,微微颤抖着。这雏儿害怕得双眼紧闭,眼尾嫣红,甚是好看。他不知不觉中抚上他的脸,感慨道:“能生也好。我很久以前有个小兄弟,走得早。你长得这般好看,来日生出来的孩子也该如他那般惹人疼爱。”
临岚回过神来,睁开眼看到他垂下的双眸眼底一片黯然之色,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没了想要从了他的打算,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关键点。今晚如果不能让景渊就此停下来,日后他知道自己欺负的是什么人,定然会悔恨愧疚。
景渊找准了那处正要往里边开拓时,听见临岚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景渊哥哥……放了我吧。我没有……”
景渊停了动作,整个人都愣住了,震惊无比地看着临岚,竟然发现这张脸又熟悉起来。他看到有泪水从临岚的眼角流出,淌进鬓发,只听他又央求道:“景渊哥哥,疼……”
“你……”景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像是有两道声音穿入他耳朵,“你求我啊,叫声景渊哥哥,我就帮你摘果子。”散漫的是他自己的声音。
“懒得理你!”稚嫩而带着点傲气的,是小尾巴的声音,那个他没能保护好,死后连魂魄也寻不着的小尾巴。
景渊反应过来后,连忙从他身上起来,一把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自己拢了衣裳便离开寝殿,走得狼狈。
第35章
夜色沉沉,谧幽宫旁一处雅致墓园。
鬼界本来无墓,到处都是鬼。人间才需要坟墓。
里面立的是一个衣冠冢,祭桌上方供着一盏流光溢彩的琉璃灯——问魂灯。桌边绿春带着个新近有心培养的小丫鬟,正教着她替灯添油。
小丫鬟做事认真,想也知道这是要事,动作小心翼翼。揭开灯罩后露出里面的灯芯,仔细添好幽蓝色的灯油。事情做完之后她才好奇地问道:“绿春姐姐,这油是什么做成的,从来没见过这种?”
“这是用无域间那边的地灵提炼成的,寻魂用的,王上每十年都会亲自过去那边采集。”绿春用帕子仔细擦着台面,“这地方我每晚和秋霜轮流过来当一会儿值,有一千多年了,也没见有点儿动静。”
小丫鬟见绿春答话的样子,看来这事也不像问不得,又向她打听,“那这找的是何人的魂魄呀?是王上的什么人呢?”
“找的是人的魂魄,要不然你以为鬼界为什么会设冢?”绿春停了手头的活儿,抬头想了一会儿,“隔太久都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小什么来着,是王上游历人间时的恩人,听说当弟弟疼爱着的,可惜呀,小小年纪没了。”
景渊失魂落魄地走了一路,不知不觉到了墓园前,停在石拱门外面,正好听到她们这最后一句。
绿春察觉到来人,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拉着旁边的丫鬟一起跪下请罪,“奴婢多嘴了。”
景渊这会儿只觉得身心疲惫,不想管她们,摆摆手让她们退下。两个丫头赶紧退了,两人还没走远,他便听到小丫头又问,“为什么这么久了没问到什么东西?”后面的字发音模糊了,是那丫头被绿春捂嘴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