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头禁止蹦迪 番外篇——by我选择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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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位魔王大人又是怎样的?或许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么邪恶……等一下。
通知魔王大人?
所以说,传说中沉睡的魔王确实已经醒了?还很可能就在这地牢里?
虽说西尔对魔王还挺感兴趣的,但不是现在。鬼知道魔王会不会杀了自己,毕竟魔头都是喜怒无常,暴戾阴郁的,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可担不起这么大风险。
他本来想留一手,和这只骷髅重甲兵多过几招积攒点战斗经验,这下只好改变主意,虚空挽出一朵绚丽的银色剑花,在刚从墙体里拔.出战斧的重甲兵颈骨上开出个大窟窿。
没有流血,只有沉重的骷髅脑袋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
“这个招式是……”重甲兵幽蓝的魂火回光返照般剧烈燃烧,像是从剑招中辨认出什么来,然而或许是一瞬间消耗的能量过多,话说到一半便沉寂下去,进入休眠状态。
西尔沉默片刻,面朝两颗骷髅头鞠了一躬,转身朝地牢深处走去。
裁决之剑的光焰有净化效果,会持续消耗不死族的魂火能量,要等到光焰熄灭以后,那两只骷髅卫兵才能缓慢恢复。
西尔从商人那买的火把已经消耗完毕,只好手持裁决之剑来照亮前路。
借着光焰,他能看见脚下有一条不知什么石头铺就的路,沿着这路往下走,竟一直没有再遇到敌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道路之外的黑暗深处,仿佛始终有无数道视线附着在西尔的光焰上,许是隔得太远,那些视线看不清这白色焰光笼罩的究竟是什么人,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西尔也没去深究,如果是战力足够的,恐怕自己就找上来了,不会一直躲在暗处窥探。
忽然间,他听见一种熟悉的响动,像是地底河流,可又有些微妙的不同。那流淌的水仿佛在翻滚、沸腾……
是岩浆。
西尔停在路尽头,光焰照亮前方的赤红色河流,热浪从岩浆表面蒸腾而起,迎面直扑过来,他看清底下岩壁悬着一条断裂的索桥后,就后退两步,回到温度相对正常的位置。
这条岩浆河阻断了地牢的道路,想通过看来需要修好断桥,但他现在手头没有工具和材料,况且……西尔没干过修桥这活,谁知道会不会像他做的棺材一样粗糙。
也许走到一半就会再次断裂。
西尔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感觉炽热的岩浆已经把自己吞没了。
“当啷、当啷……”
岩浆河对岸忽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西尔仔细辨认,那像是什么坚硬的大型动物在挣脱沉重的铁链——还是生锈的那种。
他举起裁决之剑试图看清对岸景象,但在这粘稠的黑暗中光亮根本无法离开他身边一米范围,更别提照到对岸去。
西尔听见一声低沉的咆哮。
挣脱未遂的庞然大物咒骂着:“格瑞泽尔!我要杀了你!”
那声音简直可以称得上浑厚,但西尔仍能分辨出它属于一位雌性生物。
是魔王的手下吗?
看来它也和教皇有着深仇大恨啊。
“死去吧,圣光教廷的走狗。”
西尔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骂的是自己,就见对岸骤然亮起青色的元素光芒,逐渐向外围扩张,像在蓄力什么可怕的魔法。
借着这光亮,他终于看清了对面被锁链束缚在石壁上的,是一副骨架,那骨架和先前的骷髅卫兵不同,并非直立的人形,背后伸展开一对巨大的骨翼。
乍一看见那巨大的骨爪、骨翼,西尔还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生物。
直到被威力剧增的暴风平地卷起,他才意识到那是一头骨龙。
一头死去的,强大的巨龙。
跟南希的真身看起来完全不是一种生物啊。
西尔不合时宜地想。
他将裁决之剑下压,在强烈气流中形成黑白双色的屏障,护住□□不被风暴撕碎。
黑暗中,骨龙只看见风暴中心那一团明亮的白色光焰始终未熄,她低吼着,想要扑向飓风,用骨爪撕碎可恶的圣光,却见那团光亮从风暴顶端跃起,朝河岸这头直扑过来。
西尔原本跃不过岩浆河,倒是骨龙帮了他一把,被飓风送到一定高度后,再跳过来就简单多了。
“嗒。”
被光焰笼罩的模糊身影轻盈落在地面。
骨龙剧烈挣扎着想冲过来,被锁链重重绊回石壁上。
锁链似乎被施加过某种魔法,隐约流动着莹白的微光,骨龙每挣扎一下,就会受到光元素的制裁。
靠近以后,借着流动的微光,西尔看见那石壁上雕镂着复杂的花纹,像是一座大门——和诺厄那座魔法大门有些相似,但其上的纹路似乎更加古老。
等到骨龙终于挣不动了,眼眶里跳动的魂火平静下来,西尔才收回视线,出声问,“你是巨龙?”
骨龙没有说话,就当西尔以为她拒绝回答自己问题时,忽然见那魂火再度剧烈燃烧,幽蓝的光居然点亮了四周。
蓝光和白光交织在一起,西尔的眼睛有点儿受不住,赶紧把光焰收回剑身内。
骨龙终于看清站在面前,身着灰烬之铠,手持裁决之剑的少年。
她眼眶内魂火居然像点燃的蜡烛一般淌下滚烫液体,像是暗蓝色的血液,也像骨龙的眼泪。
“王子殿下,你回来了。”
西尔听见颤抖的声音这样呼唤自己。
第43章
西尔怔了怔,“你……认识我?”
“王子殿下,我是塔玛拉,你认不出我吗?”骨龙微微扇动只剩骨架的翅膀,仿佛想模拟自己生前飞翔的模样。
“抱歉。”西尔负手将裁决之剑收在背后“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我好像知道你……”
如果西尔没猜错,面前这头就是兰斯洛特曾提过的,为守护王宫而战死的雌龙,南希的母亲。
塔玛拉眼眶中的魂火晃动着,“是的,王子殿下,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我被捆在这里之前最后去看过它一次,那时候它还是只蛋呢。龙蛋没有母亲孵化,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破壳,我不知道现在外面过去多久了,也不知道它出世了没有,是雌龙还是雄龙。”
“是雄龙。”西尔说“不过他有些营养不良,现在还是头雏龙呢,跟您比起来个头差远了。”
塔玛拉的骨翼微张,又合拢,由于她只剩下骨骼,西尔看不见肌肉表情,只能从这个举动判断出塔玛拉是在克制内心的喜悦。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塔玛拉喃喃着“那安德鲁呢?他还好吗?”
没等西尔回答,骨龙又抬起骨爪拢住面部骨骼,“请您一定不要让他来见我,我不想让他看见只剩骨头的样子。”
“……”
西尔面对塔玛拉明亮的,隐约带有羞怯和希冀情绪的魂火,艰难地开口,“抱歉,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情。”
虽然他能猜到,安德鲁就是随自己离开纳撒尼尔的,雄龙的名字。
“噢……”塔玛拉失望地垂下头骨,骨翼扇动两下,低声说“我真想飞出去,回我们住过的山洞看一看。”
“王子殿下。”她问“您可以替我去看看吗?就在这座火山脚下,穿过那片长着紫色浆果的森林就到了。”
西尔愣了一下,“是那个墙壁上画着两头龙,一枚龙蛋的山洞吗?”
“哦,是的,看来您已经去过了。”塔玛拉接着问“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那附近现在都没有人了,但山洞里还是老样子,墙上的壁画也都还在,有一只……”西尔伸手比划“这么大的草窝,南希就是在那里破壳出生的。”
“南希……南希。”塔玛拉重复念叨着“我的孩子。”
西尔蹙起眉头,还是没忍住说出自己的疑问,“您刚才说,这座火山……这里是一座火山吗?”
“对。”塔玛拉似乎不明白西尔为什么这么问“王子殿下不是从火山口进来的吗?这里是巨龙山脉的火山内部,我被格瑞泽尔关在这里后就再没出去过。”
“不过。”她接着说“开始这里没有这么暗,但那天……像是地震了一样,我感觉周围天旋地转,意识恢复时整个世界都浸入无边的黑暗中,再也没出现过光……直到您出现。”
西尔摸摸后脑勺。
卡拉米和纳撒尼尔相距千里,而这座地牢分明就在卡拉米郊外的地下,不可能连通到巨龙山脉的火山内部。
可是,这地底深处又确实出现了岩浆。
“您是怎么被格瑞泽尔关在这里的?”
塔玛拉眼眶内魂火暗下去,“您离开之后,格瑞泽尔袭击了王宫。”
为了保护巨龙山脉和宫殿里的众人,塔玛拉不敌法神级别的格瑞泽尔,被他杀害,尸骨丢弃在宫殿中。
“后来格瑞泽尔复活了我,把我变成不死族,关在地窖里,直到……直到魔王大人出现。”
魔王的力量非常可怕,格瑞泽尔一时大意险些被他杀死,仓皇之下丢弃了纳撒尼尔宫殿内的一切逃回圣城。
“不过。”塔玛拉回忆着“魔王大人的力量似乎并不稳定,连他自己也不能完全控制。”
而魔王的性格,也确实如西尔所想,暴戾阴郁,喜怒无常。
“或许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魔王大人对我们还算不错。”塔玛拉说“他放出了地牢内所有被格瑞泽尔复活的不死族,还招揽洛斯拉各地的黑暗势力,共同对抗格瑞泽尔。”
西尔听到这,没忍住插嘴替梅洛蒂打听了一句,“那位魔王,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英俊吗?”
塔玛拉顿了顿,肯定地回答,“是的,魔王大人非常英俊。假如你不了解他,甚至会被他的外表迷惑,以为这是个温柔的人呢。”
“魔王大人招揽的势力包括黑森林的暗夜精灵、费迪南德的海妖、甚至用禁术召唤出来的地狱魅魔……”
这都是现今洛斯拉早已消失的种族,即便在远古时代也非常稀有珍贵,而这些部族的年轻姑娘们几乎都被魔王的外表迷住了,和圣光教廷休战时,常常在私下里猜测魔王大人喜欢的类型以及讨论如何引起他注意。
“而且,魔王大人在宫殿中……”塔玛拉想到什么,忽然沉默了。
“怎么了?”西尔问。
“赶走格瑞泽尔以后,魔王大人一直住在纳撒尼尔的宫殿中,后来对抗圣光教廷的部族都聚集在下面的地牢里,所以那里就成了魔王的寝宫,而王子殿下您的房间……”塔玛拉咳嗽了一声“被魔王大人布置成婚房的样子了。”
西尔:“……”
可能是怕王子殿下不高兴,塔玛拉赶紧解释:“但魔王大人没有举行婚礼,也不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进去,还是几个魅魔族的小姑娘偷偷从窗户外面看见的,她们经常在私底下猜测,魔王的婚房是为谁准备的呢?”
“当时我们和圣光教廷对峙,魔王大人把从圣城掠夺来的——不、应该说是被格瑞泽尔偷走,又失而复得的宝物都堆积在宫殿中,俘虏则全部关押在地牢中,由不死族负责看守。眼看胜利将至,决战前夕,格瑞泽尔却扮成光明女神的模样,偷袭宫殿。”
那天晚上塔玛拉负责巡守宫殿,发现一个像极伊莎贝拉的女人在周围徘徊,似乎打算施展什么魔法,她上前阻拦,却万万没想到那是格瑞泽尔。
塔玛拉孤立无援,被格瑞泽尔控制住,用锁链关在了巨龙山脉的火山深处,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至于后来的事,塔玛拉就一无所知了。
她偶尔会听见岩浆河对岸传来动静,甚至很嘈杂,却看不见光,也看不见人影。
时间久了,塔玛拉也默认自己是太过思念曾经纳撒尼尔的市集,才会在终年等待中产生这样的幻觉。
“王子殿下。”塔玛拉问“外面怎么样了?圣光教廷消失了吗?”
西尔看着她燃烧的,幽蓝的魂火,不知该怎么回答。
良久,只缓缓摇了摇头。
魂火沉寂下来,塔玛拉也不出声了。
“等南希回来,我可以带他来看您。”西尔安抚她“如果他知道您还存在,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塔玛拉的骨翼耷拉下来,“可我现在只是一具骨头架子了,还被这锁链捆着,就算见到我的孩子,也拥抱不了他。”
西尔凑上前,仔细观察那条铁链。
链条本身是铁制的,经年日久已经爬满了铁锈,但真正使它坚不可摧的,是其上那道流光,也就是格瑞泽尔附加的圣光魔法。
光链术?
西尔蹙起眉头。
是法神级别的光链术。
这就比较难办了,他一个剑士,对如何破解这类魔法可是毫无研究。
西尔瞥见塔玛拉背后大门上的纹路,出声问:“这扇门又是什么?”
“门?”塔玛拉不明白他的话。
“就是你背后这扇门。”
“我背后不是岩壁吗?”
西尔:“……”
塔玛拉常年被关在黑暗中,又被锁链缚着,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景象,大约她被关在这儿的时候,这里还是一面岩壁。
而这里也并不是纳撒尼尔的火山。
西尔猜测,塔玛拉或许在黑暗降临以后,天旋地转的那段时间被变换了位置。
只是不知道是谁干的,甚至连火山底下的岩浆河都一并挪过来了,距离还如此之远。
西尔看着大门上繁复的符文和锁链上流动的魔法元素,只觉得脑瓜隐隐作痛,最后决定先回去找兰斯洛特,他应该知道怎么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