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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青山——by长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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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行“……”
  叶酌喜上眉梢,凑过来,求道“你大声一点嘛。”
  温行给他激的一个后仰,这下撑不住了,饭也不吃了,搁下筷子,飞快的挪开凳子,落下一句“饱了”,看也不看他们,径直走了。
  他用饭的时候本就文雅,加上弟子们打岔,根本没吃两口,简青迷惑的看着长老的背影,问简白“不是,长老怎么不吃了?那他到底下来干嘛啊?”
  简白又踢了他一脚“多吃,少问。”
  叶酌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饭食,刚刚想上去敲门再骚扰一下温行,半路又被端秀提走了。
  看来仙君徒孙作为最新一届备受瞩目的英才,女长老被隐藏的母性光辉,终于有了倾倒的地方。
  好在这次她没有过多劈扯的意思,端秀喝了一口茶,单刀直入“快回山门了,想和你说说拜山大典的规矩。”
  叶酌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
  大派入门,大多有些规矩,比如跪拜师祖一类,新弟子一起行这个规矩,就是拜山大典。
  他几千年没绷紧过的神经绷成了一张弓,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除了对着崇宁仙君三跪九叩,还有什么内容吗?”
  端秀一挥手道“也不是大事,乘着着两天没事,你先写篇祭文吧。”
  叶酌舒了口气“祭天的文?这简单……”
  端秀打断他“我剑修逆天而行,又不是长舟渡月那帮顺应天时的乌龟,我们最信人定胜天,你祭什么天啊?”
  叶酌不祥的预感逐渐加重,他问“那祭什么?”
  端秀奇道“你连这也不知道?祭祀也就是祭天祭地祭祖,我修士不祭天地,唯独尊重祖师,拜入内门的弟子是一定要写呈给崇宁仙君的祭文的。”
  叶酌“……”
  ——我就知道!
  他痛苦扶额“刚刚把叶崇宁确定为情敌,我就要给他写祭文,天底下怎么会有怎么惨的事?”
  祭文这个东西,一般分为两种,祭天和祭人。崇宁仙君是人,所以要给他写祭文,应该是第二种。这种文章比较特殊,一般是后人跪在墓碑前,领头的哭两句“悲哉!某某。”,然后拿着一叠草纸,把草纸和祭文混在一起,一边哭一边烧。
  古往今来,给自个写墓志铭的不少,还真没听说过有谁给自己写篇祭文的。
  第一,没谁知道自个确切的死法,不然叶酌提笔自己写个“呜呼哀哉!崇宁仙君于某年某月暴毙荒野。”他后人坟前翻开一看,“不对啊,仙君不是死于感冒/咳嗽/坐骨神经失调引起的骨骼坏死”的吗?这就会产生分歧。
  第二,祭文要表达哀思,旁人可以哭仙君命途多舛,叶酌也没法自个在文章里哭“崇宁仙君你死的好惨啊,身世好艰难啊,天啊好可怜啊”云云,不然未免也太过做作了。
  故而端秀这个要求一提,叶酌脑海一片空白。
  他十分抗拒“仙君尚且健在,身体康健的很,我看他再活百八十年没问题,我怎么能给他写祭文?”
  端秀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什么鬼话,仙君万代千秋,什么叫百八十年?”
  叶酌低头认错。
  端秀见他态度良好,便也不在意他冒犯了仙君,道“仙君怎么收了你这个不知变通的徒孙,祭文便一定是祭死人的吗?那么多登台祭天的,难道天是死的?”
  她白了叶酌一眼,提点道“你不会,不妨去看看祭天的祭文如何写,照搬就是了。”
  下泉宫敢把叶酌和天道作比,然而苍穹以下,万载须臾而过,便是仙人神君亦不过浩渺微尘,朝生暮死,他也不觉着做个仙君比谁人尊贵,要后人如何祭奠。
  叶酌自觉担不起,便讪讪道“天道何其浩渺,用祭天比照祭人,不太好吧。”
  端秀当下略略皱眉“旁人如何认为我不管,我下泉子弟,是必须要敬的。”
  叶酌难以争辩。
  他思绪一转,忽然道“长老,如果说每拜入下泉的人都要写祭文,那我师傅他……”
  温行生的清风朗月,衣着也是朴实无华那一挂的,祭文却是要花里胡哨大吹特吹,最好吹出风采吹出不同,放个屁都要给他吹出地崩山催壮士死的豪迈来,他实在想象不出温行写祭文的样子。
  端秀道“你师傅啊,他当然写了,而且他当时被选为侍剑,字数要求比旁人都要多些。”
  叶酌和见了鬼一样“这还有字数要求?”
  端秀含笑看着他”自然是有的,你看”她掀起竹帘,抬手往下一指。叶酌看去,这飞鸢已经飞到了下泉边上,皑皑雪峰与漆黑的一点温芒塔尖已然可以远远望见,飞鸢的正下方是两座下泉余脉,没有下泉诸峰那么高,山间还有些村落人家,散落在半山竹木之中。
  她道“那些绿的格外喜人的地方,是书竹,这种竹子一般的更纤细些,高度参差不齐,别的地方没有。仙君刚刚创立下泉的时候,就用这个著书立传,做传教用的书简,现在我们的藏书阁里,也是这种竹子做的书简。”
  她含笑看向叶酌“我下泉的规矩,你要从山林挑一棵砍了,蒸汗青造竹简,造出来多少,便要刻上多少字的祭文。”
  这小游戏还颇为有趣,如果要写的不是崇宁仙君,叶酌恐怕还觉着十分的诗情画意。
  端秀提醒”温行当年砍了两棵,你也是仙君嫡系,你也写两棵吧。”
  她交代完事,含笑看着叶酌雷劈一般的表情,十分高兴的挥手叫他下去,仙君听的头昏脑胀。一边扶着墙壁飞速退下,一边敲了敲脑壳,飞快的算了笔账。
  他刻过不少书竹,这种竹子极为俊长,一根有二十多节,一节可以做个八根,一根刻上二十来个字,也就是七千字,就算叶酌拼命写大字,笔迹粗的和端遗真人的眉毛一样乌黑浓密,占地广阔,也要六千字左右,两根一起,就是一万两千字。
  要知道孔子整本《论语》就莫约一万两千字,也就是说,叶酌要吹自己的马屁吹上一整本《论语》。
  而古往今来的祭文,有名的诸如韩愈《祭十二郎文》,袁枚《祭妹文》多不过千二百字,少的三五百字,还要加上中间无数表示悲哀的语气词,比如呜呼哀哉,悲哉等等等等,
  叶酌没死,他的祭文当然不能反复写语气词凑字数。那一万两千字,怕是要从仙君小时候开裆裤穿反,尿了好几次床这些逸事,一路编排到他子孙三十六代,活生生把祭文写成族谱。
  可惜叶酌有个断子绝孙的好命途,压根没有子孙,简直编无可编。
  叶酌站在飞鸢之上,注视远方云海翻滚,只觉腰酸腿软头重脚轻,第一次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绝望。
  故而等他终于再次出了端秀门的时候,叶酌又一次不负众望的蔫了。
  他对着镜子拍了拍脸,看见眉宇间浮出的一丝生无可恋,打断充分利用一下这个状态,去找温行装装可怜,骗取一下长老的同情心。
  他站在长老门口,敲了敲门,没有敲开。
  就在他疑惑温行是不是也被哪个长老叫走“关爱”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温行飞快的扫了他一眼,让开了门,“进来。”
  室内的光线要亮上一些,叶酌这才看见他前额的碎发似乎在滴水,像是刚刚洗过脸的样子。
  温行显然不适应刚刚在餐桌上说的那些胡话,明明洗过脸了,面颊还是红的。
  叶酌便自然而然的把他按在椅子上,便顺手取了架子上一条毛巾,往他面上轻轻的按,结果还没碰到,温行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叶酌“老师?”
  温行像是不安急了,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扶助叶酌的肩膀,想把他按下去坐,皱眉道“你不必做这些。”
  叶酌刚刚糟糕到极点的心情瞬间回暖,他顺从的被按倒椅子上,抬眼莞尔道“我喜欢做这些。”
  温行不肯看他,左边看看窗子,右边看看花“嗯……嗯。”
  叶酌可没忘记他是来干嘛的,他算是想通了,温行肯对着仙君撒娇,不肯对着他叶酌撒娇,那他就冲着温行撒回来,总之不是多大事儿,便唉声叹气,抓着温行一截袖子“老师,弟子好慌。”
  ——他慌不慌温行是不知道,反正温行慌的一逼。
  他腰侧的肌肉僵成一片,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垂着头问他“慌什么?”
  叶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老师,端秀长老叫我写仙君的祭文,但是,你知道的,我并不熟悉仙君啊,所以……”
  他一脸期待“能不能把您当年写的,借我看看?”
  温行“……”
  他难得强**一回,后退了两步,摇头“这个绝对不行。”
  ※※※※※※※※※※※※※※※※※※※※
  叶酌:我为什么翻车了?这不应当。
  大长章哦,小可爱们元旦快乐(*^_^*)~


第65章
  这飞鸢速度不慢,他们各自休息了一个晚上,已经跨越了千里之遥,第二天叶酌推开窗子的时候,已经能遥遥看见下泉的雪峰了。
  片刻后,飞鸢便停在了山门前一处平台上。
  这平台隔着一座索桥,正对着下泉宫的大门。大门还是昔年叶酌随手砍木头建起来的,破破烂烂,还有虫蛀的痕迹,上头歪东倒西的挂了个牌匾,用草书写了个“下泉”二字。
  单论大门,这山门,还不如一些村头立的牌坊气派,然而门后便是狭长山道,通向远处白雪,一眼望去,山道曲折盘桓,几欲齐云,视线尽头云海与山峦白成一色,便是山门破烂,也不该天下第一剑宗的气势。
  简青从飞鸢上跳下来,跟着哥哥,两兄弟一起落在一边,简青对着叶酌和温行挥挥手,五人走到一处。
  叶酌上次回下泉是被押上去的,许久不曾走过山道,起了两分兴致,便去拉温行的袖子,问他“我想走山道看一看,你陪我吗?”
  温行“嗯。“
  简青见状,也像抬步想跟,喜道“正好,我们一起吧,下泉山道上风景不错,我……唔,呜唔。”
  简白捂着他的嘴把他拉下去“两位前辈走走吧,我和弟弟还有功课,就不叨扰了。”
  叶酌笑着挥手再见。
  因为进了下泉地界,温芒塔就在眼前,温芒如鱼得水,活泼了许多,他隐着身形从玉佩上飘出来,绕着叶酌转了半圈,传音道“仙君你和你喜欢的小美人独处,我先走一步?”
  叶酌弹了他一下,纠正道“大美人,能让我栽的,绝对是古往今来难见的大美人。”
  塔灵从善如流“大美人。”
  叶酌屈指又敲了他一下,极难伺候“怎么说话呢,你能叫这个嘛?只有我能叫。”
  “……”
  塔灵翻着白眼给叶酌出歪主意“我看话本里,许多感情都需要催化剂,比如男女主机缘巧合摔在一起,然后就成了,您找不到突破口,不如假摔两次?”
  叶酌弹了弹衣衫上不存在的灰“那不行,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下泉虽然修了山路,但弟子们大多会御剑,走的人少,路也比较崎岖坎坷,石板缝隙里还有软滑的青苔,叶酌那个君字还没说清楚,脚底一滑,膝盖一磕,结结实实往温行身上一扑,抱了个实在。
  温行连忙把他扶起来,喉结微动,眼神飘忽“你……没事?”
  叶酌本想摆手说没事没事,心念一动,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啊,好痛,啊,闪到腰了。”
  温行果然着急,下意思想要查看,手指堪堪碰到腰部,还隔着一层布料,便烫着一般缩回来。
  叶酌捂嘴偷笑。
  温行还在低头看他的腰,忍着悸动去顺他的筋肉,见叶酌有动静,便抬头询问“如何?”
  叶酌瞬间呲牙咧嘴“啊,还是痛……好些了。”
  温茫咂咂嘴“啧,正人君子。”
  于是两人最终还是御了剑。
  毕竟山道漫长,纵有白雪老松,看久了也还是腻味,只是温行倒没有御剑回家先休息一下,而是带着叶酌去找了端遗真人。
  和端秀真人一番驴头不对马嘴的交谈还历历在目,叶酌并不想看见他这些名义上的徒子徒孙,他虚扶着温行的腰,手指捏了捏腰间的布料,问他“我们来真人这里作什么?”
  温行道“带你来挑一座山。”
  叶酌哦了一声,暗搓搓的兴奋起来。
  下泉别的不多,山头格外多,千峰伫立,许多都没有人烟。每个有长老名号的修士都有一座独立山峰,温行一开始一直呆在白狱里,想必还没有选山峰。
  叶酌心想“等我们一起挑好了山,这就是我俩的新家了。”
  ——仙君倒是全然忘记了,他还顶着一个下泉宫主的名头,这下泉浩浩荡荡的群山,其实都是他的地盘。
  温行顿了一顿,居然隐秘的笑了一下,然后轻声道“但你要是想要仙君以前的明光殿,我恐怕是不能要到的。”
  他已经尽力收敛了笑意,然而那一点点上挑的尾音还是撩的叶酌心花怒放,他搂住温行腰的手情不自禁的一紧,把脸贴上他的背部,隔着衣料蹭了下,在温行的脊背僵硬之前放开,伪装成一个正常的师徒互动,并欲盖弥彰的提高了音量,故作兴奋道“不要明光殿,我要明光殿做什么?那座山除了高,也没有什么好处了。”
  温行问他“那要第二高的?”
  叶酌莞尔。他早过了非要把房子盖在天下最高处的年纪了,如今反倒不是那么喜欢太高太冷的山顶了,便道“我是凡人,太高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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