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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仙界大佬互撩实录 番外篇——by花间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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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陶务嘴角缓缓勾起笑意,“孙老爷可想好了?”
  “自然!”孙继德道:“孩子力量强,既然胜在我孙家,这便天经地义,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芸芸却只有一个。”
  “孙老爷果然通透!”陶务哈哈一笑,袍袖一挥,随他同来的那顶轿子陡然炸开,一个阖着双目的孩子从中飞出,神色宛如沉睡,那孩子在飞到最高点时被定在当空,片刻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清场上情景后先是愣了一会,而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声音凄惨,口中不住的喊着爹娘。
  而他的爹爹孙修文浑浑噩噩的立在石台之下,神色呆滞,宛如人偶,对那哭声没有半点反应。
  “白泽。”仙君微微皱眉。
  “是!”白泽双翅一振纵身飞去,口中感慨:“真他娘的作孽啊……”
  莫无没想到这里还能有孙星阑那小娃娃的事,眉头一皱,手中古刀毫不迟疑的朝着那娃娃掷去,果不其然,下一刻,孙继德的长尾宛如一根巨大的锥子,猛的朝半空中的孙星阑刺去,半路被莫无的古刀一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尾巴吃痛,猛的卷了回去。
  莫无趁着这极短的间隙,长臂一挥,鹊语铃破风而出,直奔台下陶务而去!陶务只觉眼前金光一闪,下意识弯腰躲闪,头上发簪被鹊语铃一击,枯草一般的头发散落下来,顿时十分狼狈。
  “啊!”一声尖叫,半空中的孙星阑失了悬在半空的力道,猛的朝下而落,白泽本已经飞到高空,顿时一个俯冲,鸟嘴一叼孙星阑的衣领,将那小娃娃又叼了起来。
  刚刚缓下一口气,白泽又是一惊——它拉不动那娃娃。
  只见台下陶务狼狈的站起身,狞笑着看着半空中的白泽,“呵”了一声,不屑道:“不过是只鸟,也想坏我的好事?!”
  就在这极短的间隙,孙继德仿佛疯子一般,带着倒刺的长尾猛的朝孙星阑而去!此时破刀已被掷出,鹊语铃力道不足,莫无手中再没有能拦住那长尾的武器,莫无狠狠的骂了一句什么,脚下一动,只能拼命朝着半空中的孩子冲过去。奈何那尾巴速度太快,莫无不过跑了一半的距离,那尖刺的长尾已经到了孙星阑近前!
  一瞬间,时间宛如静止——莫无咬牙狂奔,白泽震惊瞪大双眼,陶务得意狞笑,以及孙星阑眼中那长尾尖锐的倒影,构成了一幅充满冲突、摄人心魄的画卷。
  下一刻,一股滚烫、带着浓厚铁锈气味的鲜血喷在孙星阑小小的脸上,烫的他一个激灵。孙星阑呆了片刻,而后瞳孔一震,声嘶力竭的哭喊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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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只见孙修文不知何时挡在了孙星阑面前,尖锐的尾巴贯穿胸口,口中源源不断往外涌着鲜血。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孙修文眼中清明了些,因为失血过多而浑身打着颤,望着崩溃的孩子,声音沙哑,“怎么…又……咳……又乱跑?我不是告诉过你,要……要好好呆在屋子里读书?”
  他一句话说完已经再没了力气,只剩下费力的喘息。夜风阵阵,将孙星阑额头的碎发吹得荡起。孙星阑猛的朝他扑去,整个天珩山间回荡着他凄惨的哭嚎,“爹,爹,你别吓阑儿,不要再流血了啊爹,呜呜呜……”
  莫无最先缓过神来,手腕一动鹊语铃直奔陶务而去。陶务是个凡人身子,又被鹊语铃打过一次,本该心存畏惧,此时却并不闪躲,反而仰天长笑,笑声回荡在山间,回声阵阵,诡异非常,“哈哈哈,三百年了,我还是做到了!”
  莫无蹙眉,下一刻,只见陶务抬手一握,竟将飞驰而来的鹊语铃握在手中!他哼笑一声摊开手,那手掌不知何时已变成黑色,场面覆着一层厚厚的鳞片,同孙继德那长尾如出一辙。
  同一时间,孙修文的脸色迅速白了下去,浑身血液宛如被泵子迅速吸走,就连淌到地上的血都向上倒流,全部没入了那黝黑的尾巴里,尾巴吸了孙修文全身的血液,泛出一阵阵暗红色的幽光,那幽光顺着尾巴向上,却在半路突然停下,消失无踪。
  孙继德一惊,身子一动,尾巴从孙修文的胸口猛的抽出,孙修文的身子宛如一个瘪了的破布口袋,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孙星阑被白泽叼着衣领缓缓放在地上,双脚一落地便朝孙修文扑了过去,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孙继德却对孙修文的尸体没有把你单兴趣,此时惊恐的睁大眼睛朝陶务奔去,怒吼道:“你还我!你把力量还给我!”
  不知何时起,他身上黑斑缓缓变淡,逐渐恢复成凡人样子,而与此同时,陶务身上的黑斑却越来越多,不出片刻,就连那尾巴都移到了陶务身上。没了黑斑的孙继德恢复成个年过耄耋的普通老人,他颤颤巍巍的朝陶务走了两步,而后因为腿脚不便猛的摔在石台之上,手却还无力的伸向陶务,嗓音沙哑而惊恐:“你还我!还给我!”
  莫无抬手挠挠下巴。任他三百年来捉鬼无数,也没见过这般场面,一时竟觉得魔幻里又带着点荒唐。
  变成怪物的陶务理都没理孙继德一下,纵身一跃上了石台,走到石台正中的六个圆形围成的图案之上,忽而抬头,仰天狂笑,手臂猛的朝天一指,狂妄道:“仙界丞相!你可想到我能回来?!三百年了,当年你怎样对我,我便让你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莫无一愣——他猜过这陶务才是真正要对付的东西,孙家老太爷不过是个移花接木的工具,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仙君的事。
  莫无转头朝那人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仙君神色自然的望着这边,仿佛陶务说的同他没有半分关系,见莫无望过来,还弯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莫无一顿,状似随意的转回了身,脖子却有些发僵——这人怎么回事,没事瞎笑什么笑?
  就在莫无还在努力将心神静下来之时,一边的孙继德蹒跚的爬起来,跌跌撞撞奔向陶务,双手紧抱他的腿,不依不饶道:“你还我!你换给我!芸芸还在等我!”
  “老东西。”陶务厌恶的一抬脚,将孙继德踹飞出去,朝天冷哼一声,手臂抬起,巨石一般的拳头猛的朝那花纹砸去!
  莫无一皱眉,脚下一动便要冲过去,衣领忽而被人拎了一下。莫无怕伤到那人,猛的收住力道,却因用力过猛差点往后仰翻过去。身后那人轻轻扶了他一下,声音干净而轻柔,“不必同他费力气。”
  莫无转头,对上仙君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可……”
  “你!”陶务忽而大惊失色,双目瞪圆,浑身僵在原地,不可置信抬手指着仙君,“你!你……”
  莫无疑惑:“你们认识?”
  陶务怒发冲冠:“不共戴天!”
  仙君神色淡淡:“太丑,不认识。”
  莫无:“……”
  仙君见莫无神色复杂,犹豫一下,补充道:“不过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不妨事。”
  莫无看了看一边学被抽干了的孙修文,又看了看被踹到石台之上喘气费力的孙继德,神色更加复杂了些,“……哦。”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的仙气?!”陶务一改刚刚的狂妄,神色戒备,浑身绷紧。
  莫无一乐,这怂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仙君却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天。
  陶务僵持片刻,忽而想到了什么,神色放松下来,又一次仰天狂笑,“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居然是真的!”
  “想我这三百年来苟且偷生,日日都在想着报仇雪恨,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听到唯一的安慰便是你堂堂仙界丞相被封印百年,法力尽失。我还道是个谣传,不想居然是真的。”陶务喜上眉梢,嘲讽道:“怎样?失去法力的滋味如何?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落入凡尘,被人踩在脚下碾——”
  “表兄,”莫无扭头,好奇道:“你同这变态什么仇?”
  “记不清了。”仙君有点无奈,“魔界之人对我大都是这个想法,长得又都一样的丑,记不清的。”
  陶务:“……”
  莫无:“哦……“
  “记不清?”陶务冷笑一声,嘲笑道:“我可记得清楚丞相。高高在上冰莲一般高洁的仙界丞相,当年抱着一件衣服狼狈不堪嘶号痛哭的样子,我这三百年来时时拿出来回忆享受。”
  陶务嘴角弯起一时阴邪的笑意,慢悠悠的接着道:“怎么样,丞相,看着那人魂飞魄散,元神在你手中碎成一把细沙的滋味如何?用尽所有力气,寻遍三界所有神器,哪怕散了自己一半修为都没有办法将人找回来的滋味如何?”
  他这话说的阴毒,仿佛在拿着根尖锐的锥子往人最嫩的心头一下一下的扎。莫无没有看仙君,自己心脏却忽然一阵剧痛,仿佛一段被封存地下多年的记忆透过皮肤尖叫着挤进脑子,画面疯狂扭曲撕裂,混合着无穷的绝望和痛苦,而后顺着血液流过全身,吞噬心脏,疼的一阵窒息。
  莫无皱了皱眉,脑中往那疯狂翻滚的画面伸手一抓,张开手看去,空空荡荡,半点东西也没有。
  一边的仙君神色平淡,好似陶务说的那些与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陶务说的起劲,却发现没人理他,后槽牙一咬,手臂一轮猛的砸向地面那花纹!
  莫无皱眉压下心脏的锐痛,“当真不管?”
  仙君没说话,抬头看了眼天,只见一片云朵飘过,皎洁月色重新洒满人间,那清冷月光落在石台正中花纹之上的瞬间,整座天珩山陡然一震,山石滚落又重聚,草木拔地而起直冲天际,那六个圆环组成的花纹亮起耀眼金光,宛如艳阳,金光同清冷月光相交,在空中扭曲缠绕,光芒肆意,不过片刻便织成一座牢笼,将陶务困在其中!
  “!”陶务愣了一瞬,而后尖叫着吼了出来:“不可能!你此时没了仙力,怎么可能布的出伏魔大阵!”
  “山川草木,皆蕴含无穷神力,”仙君道:“若非我此时失了法力,又何至于来借天地之力。”
  “伏魔大阵需至阴至阳又纯净无暇之力,”陶务紧盯仙君,“阴之力你可取月光,阳之力呢?这世上至纯的阳之力除了午后艳阳,便只有当年生于天地的仙界战神的血,难不成你还……”
  仙君一脸平静的看他。
  “哈!”陶务嘲讽道:“仙界丞相,你别想骗我,就算当年你留了战神的几滴血,难不成现在还能用不成?”
  莫无眼睛瞟向仙君玉骨一般的手,想着今日他指尖那道血口,忽而皱了皱眉。
  仙君淡淡道:“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那金光和月光混合织就的牢笼越缩越小,陶务黑长的尾巴疯狂抽打牢笼,却被灼烧一般,痛苦的直扭曲。不出片刻,那牢笼紧紧缚在陶务身上,伴着声嘶力竭的痛苦吼叫,牢笼依旧不断缩小,直到某一瞬间,光芒乍然一亮,而后暗淡下去,一个木牌掉落在地,在石台之上反弹一下,老老实实的躺在地面之上。
  莫无走过去将那木牌捡了起来。那木牌约有手掌大小,是个动物形状,尾长而粗,腿似虎,牙似野猪,看起来颇为凶恶。
  莫无挑挑眉,道:“看来刚刚还没变化完全,是够丑的。”
  莫无拎着木牌走了回去,看着仙君的眼睛,“梼杌,人面虎身,獠牙长尾,上古四凶兽之一。”莫无把木牌往前一递,“‘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而已’,嗯?”
  仙君接过木牌,笑了笑,将木牌随手放进衣袖,声音温润好听,“当年他被封在一件仙界圣器之中,我用那圣器之时不小心将他放了出来,当时情形混乱,只来得及给他身上打了道锁便被他逃了。那锁可限制他伤人,否则便会自爆。梼杌靠血而生,想要重新获得能力便只有吸血,但吸血便要伤人,这是个悖论。只是我没想到他能想到将部分元神转到他人身上这个法子,”仙君顿了顿,道:“毕竟他们魔界的人通常脑子都不大聪明……”
  “明明记得这么清楚,”莫无抬眼看他,忽而道:“刚刚不是还说不记得么?”
  仙君一顿,莫名觉得莫无这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仿佛别着劲,却又说不清怎么回事。仙君想了想,觉得该是自己想多了,“嗯”了一声,“刚想起来。”
  莫无轻哼一声。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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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这一声轻哼仙君听了个清楚,疑惑的看他一眼,顿了顿,补充道:“这阵只有在梼杌拿回真身之时方能捉的住他,否则只会是寄存他元神之人作替罪羊。劳你多忙活一会儿,辛苦。”
  莫无那点不高兴的小别扭连个招呼都没答,在仙君那句“辛苦”之后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莫无皱皱眉,转头突然又莫名其妙的跟自己生气起来。
  他摇摇头,一扭头朝着石台正中走去。孙继德眼见他仰仗多年的陶先生变成了个巴掌大小的木牌,多年的精神支柱忽然崩塌,整个人疯了一般,跌跌撞撞的奔向石台中央,枯枝一般的手一下一下砸向那花纹,仿佛不知疼痛,一边砸一边哭嚎,将全部的力量都拥在了这蚂蚁撼树的无用功上。
  莫无走到孙继德身边站定,沉默的看了他片刻,“我自诩亲缘冷漠,于人情之事淡薄,但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约,能毫不迟疑的将亲生孙子推出去受死,孙老爷,你当真让我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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