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营救——by白酒新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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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射入金属油桶,摩擦出零星的火花,火花跌落在剩余的汽油里,先是沉寂,继而是猛烈的火光,直冲面门,扶摇直上。
火焰蔓延开来,迅速烧成一面火墙。
眉毛差点被烧焦的顾舟面无表情地坐回了副驾驶。
柏钺伸出大拇指以示安慰,遭到了无情的无视。
“吼!”
丧尸终于跑到了火墙前,但本能里对于火焰的恐惧驱使他们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丧尸停下,后面的丧尸撞了上来,跌倒,踩踏,又停下,又被撞倒……
腐肉烧焦的味道传来,顾舟忍着恶心回头一看,只见半面火墙已经被前面烧焦的丧尸压住,火焰一时间没法将这么多的丧尸点燃,于是冒出滚滚的黑烟,火势竟然渐渐小了下去。
“还不快走!”顾舟赶紧将车窗关严实了,以此来试图阻挡那无处不在的臭气。
“好嘞。”顾舟松开刹车,越野提速极快,迅速将丧尸群甩在后面,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终于,顾舟找到时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之前窗外那丧尸看见我了?”
然后就更疯了。
柏钺:“对,他看见了一块可口的小点心。”
“所以……为什么这辆军用越野的窗玻璃不是单向的?”
这真的不是盗版吗?
柏钺尴尬地哈哈两声,然后说道:“用得太频繁,坏了重装的,要求不要太高哈……”
顾舟:我开始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担忧。
三十分钟后,惨遇丧尸的那个路口,两辆越野停在路的两侧,小叶医生和赵田田正趴在窗口隔着半截马路聊得火热。
柏钺将车停在他们两人中间,将两人交流的渠道完完全全地挡住,然后怒道:“聊什么聊,有精力不如去周围打打丧尸!”
小叶医生委屈巴巴:“哥,周围别说丧尸了,连个可移动生物都没看见。”
柏钺冷哼一声,又自作主张地降下副驾驶的车窗,将脑袋伸到副驾驶一侧,揽着顾舟的肩膀,冲着对面的赵田田威胁地眯了眯眼睛:“苗苗,你们把丧尸引过来就自己跑了?”
苗苗同学赔笑:“柏哥不愧是柏哥,独自扛了全部火力还能安然无恙!”
全部火力!
顾舟体贴地拍了拍柏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臂,然后把这人塞回驾驶座,解开安全带,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柏钺赞誉地看了他两眼,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下车去,走到赵田田面前,指着背后自己那辆车前后左右车窗上腐臭的污血,谴责地说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们亲爱的队长的吗?!自己跑了,留我断后?!”
赵田田举起双手:“队长!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丧尸就全部追着你去了啊……可能追逐美好的事物是每个物种的天性吧!”
苗苗同学不愧是与柏队长革命友谊极深的战友,一通马屁拍得极其自然而又通顺。
柏钺冷哼一声:“看在你爱说大实话的份上,大河——”
柏钺回过头来,对着另外一辆越野说道:“你们去开路吧!”
莫名被cue的落长河扯了扯自己的小发揪,默不作声。
对讲机里传来小叶医生压低的声音:“幸好我没坐队长那辆车……”
……
顾舟轻咳了两声,对着对讲机说道:“建国同学,你好像开了对讲机的公共频道……”
小叶医生猛然惊醒,只见窗外,某柏姓大灰狼笑得一脸慈爱,就差叫他一声小红帽了。
我错了!
五分钟后,小叶医生坐在车后座努力装作自己并不存在,一旁冯彪眼观鼻鼻观心,副驾驶座上的顾舟假寐起来。
柏钺一边开车,一边苦口婆心地做起了小叶医生的思想工作:“小叶啊,哥平日里对你不好吗?有肉有零食的时候哥没想到你吗?当初你被丧尸追得到处乱跑没地儿躲的时候是不是哥救你出来的?这才出来半天你就开始嫌弃哥了?”
小叶医生猛摇头:“我最想和柏哥你一辆车了,真的,之前看不到你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打住打住,不是哥说你,你看看人家船儿,不仅不给哥添乱,还知道在马路上弄个火烧连营,长得虽然马马虎虎,但人家不仅智力担当,而且还武力值爆表,这样的情况下都对哥不离不弃,哪像你。”
顾舟:我?马马虎虎?不离不弃?
小叶医生茫然了:“船儿?”
他犹豫了半晌,然后弱弱地开口:“船哥?”
顾舟:你完了。你们完了。
三辆车紧挨着上了老国道,路上偶尔窜出两三只零星的丧尸,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消失不见。
老国道的路况本就不好,现在路上还长了些喜光的苔藓,滑溜溜的开起来更加不稳当。
不一会儿,落长河突然开始减速。
顾舟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又有丧尸?
往前一看,丧尸倒是没有,但是几辆大卡车在路中间撞成一团,纠缠成一堆废铁,将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表示,甩不开丧尸的主要原因一是丧尸真的跑得挺快,二是城里路况真的太差~
顾舟:大家看我这招烤丧尸帅不帅
柏钺:我最帅
第15章 丧尸偷袭
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十分钟后,三辆越野齐齐开下路基,进入一侧干涸的庄稼地。长期的高温使得地里已经出现龟裂的痕迹,似乎那些积聚在城市里让街道布满苔藓的雨水并不足以缓解这一片宽阔田地的干涸,地里的玉米杆已经枯黄,又或许是距离上次下雨还不太久的缘故,虽然雨水并不充足,但车辆碾压玉米杆,还是能够感觉出一点柔软的触感。
绕过这一段拥堵的路面,三辆车纷纷回到国道上,这段少有人走的马路空空荡荡,前前后后再也看不见一辆车的影子。
柏钺看了看时间,感慨道:“太感动了,我居然能够在B市午高峰时间畅通无阻地飙车。”
顾舟睡眼朦胧地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总感觉昨晚上没有睡好。
他向窗外看去,只见道路右侧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鱼塘,浮萍飘满了整个水面,绿油油的与周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前面那个水塘看见没?”顾舟用手肘碰了碰柏钺握着方向盘的手臂,说道:“在那儿停个车。”
“行,正好哥也饿了,准备开饭!”
前面那辆车上,小叶医生恹恹地坐在座位上,终于听见对讲机里传来一句“准备开饭”,立马满血复活,车一停稳就冲了下去,
“舟哥!我想吃蔬菜罐头!”小叶医生张开双臂跑向刚打开车门的顾舟。
顾舟猝不及防被扑了一个满怀,差点没站稳重新被撞回座位上。
一只大手从后面捏住小叶医生的衣领,然后用力提起来转到一边去,小叶医生悲愤地回头,正看见柏钺充满嫌弃的脸。
“有话不能好好说?万一把你舟哥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小叶医生怒不敢言。
顾舟一手抓住一个,分开两人,然后从车尾箱里翻出一双一次性橡胶手套扔给柏钺,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池塘,说道:“队长,擦车去吧,这么多血,万一碰到伤口多不安全,对吧?”
柏钺下意识接过手套,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什么是我?”
顾舟今天深刻体会到了和柏某人交流的精髓,他学着赵田田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能者多劳,我们就指望你了,队长。”
说完,顾舟拉过小叶医生,一手随意地搭在小叶医生的肩膀上:“走,小叶,咱们吃罐头去。”
柏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从尾箱的角落里翻出几个罐头,然后朝前面的空地走去,空地上落长河搬出一个小型的火炉架,似乎是准备将几个肉罐头加热。
冯彪小心翼翼地绕到车的另一边,准备悄悄逃离这暴风中心,前去和革命战友汇合,不料刚走过车头,就听见自家队长阴恻恻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大彪,去哪儿呢?”
一个空油桶扔来,大彪接住,任劳任怨地和某资产阶级剥削者一起去水塘打水去了。
顾舟将罐头打开放在火炉上方的铁丝架上,然后又找来一瓶纯净水倒了些进去。成块的香菇蔬菜散开来,罐头外不小心滴落的水珠在高温下发出滋滋的声音。
小叶医生抱着一小袋压缩饼干啃得正欢,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几罐蔬菜罐头,似乎是想借着这个香味把压缩饼干吃出烧烤的味道来。
落长河在一旁煮着几个肉罐头,有些不解地凑了过来:“小叶,这肉罐头它不香吗?他能量不高吗?干嘛守着吃菜?”
小叶医生的目光移到那几个已经开始冒泡的肉罐头上,然后又迅速移了回来:“不,你不懂。”
几个人围成一团,喝着热腾腾的罐头汤,吃着香喷喷的大罐头,再啃上一两口压缩饼干,看着后面上上下下擦车的两个人,只觉得身心舒畅,好不惬意。
阳光下,柏钺只穿了一件战术背心和迷彩外套,在这十二月的天气里似乎还是有些热了,于是脱下外套随手系在腰间,然后爬上引擎盖将前车窗擦了一遍。
“诺,吃吗?”
一只套着厚厚战术手套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还在咕咕冒泡的罐头。
柏钺惊疑不定地打量了顾舟两眼,然后才接过罐头。
woc!好烫!
柏钺赶紧将罐头放在引擎盖上,然后只见顾舟抓起引擎盖上的毛巾,一把扔进水桶,接着拎着水桶就往那个绿水塘走去。
车边的两人面面相觑。
柏钺扯过冯彪,小声问道:“这罐头里面是不是有毒?”
终于加入吃饭大军的两人看着所剩无几的罐头和柏钺手里唯一一罐满满当当的蔬菜罐头陷入了沉思。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小叶医生殷勤地递过两包压缩饼干,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油渍,说道:“哥,你知足吧。”
柏钺不答,埋头吃起罐头来。
可怜的冯彪只能闻着香味自己苦兮兮地重新煮罐头。
吃足喝饱的小叶医生缓缓挪近了一些,然后试探地说道:“哥,你不觉得舟哥其实人很好吗?”
一旁的冯彪:不,我不觉得。
柏钺吃了一口香菇,觉得没什么味道,然后看向拎着水桶蹲在水塘边洗毛巾的顾舟,想了想,含糊地说道:“还行吧。”
“那你俩为什么气场不和?”小叶医生循序渐进。
柏钺咬着勺子:“有吗?这不挺好的吗?”
众人疯狂点头,有,这个绝对有。
迫于压力,柏钺勉强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气场不和的有力证据,只能敷衍地回答道:“水不够大不洗澡,人太多也不洗澡,不吃葱,不吃醋,不吃蒜,没洗手不能摸,衣服必须三天一换……”
那边的顾舟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一片目光灼灼的眼睛。
总感觉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
他将毛巾洗干净,然后把桶里的污水倒在田埂上就准备慢慢走回去。
刚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脚后跟被什么东西绊住了,顾舟回头一看,只见一具湿漉漉的腐尸正伸长手臂抓住自己的军靴,一半的身体趴在地上,剩下的一半还泡在水里。
肿胀的、滑腻的、绿油油的丧尸。
顾舟表示刚吃下肚的罐头它突然不香了。
水塘里好几处地方都开始泛起涟漪,浮萍随波晃动,但依然将水面遮得严严实实,似乎是有东西在水下游过。
顾舟拿起桶用力砸在这只估计有正常人1.5倍大的丧尸头上,丧尸没有痛觉,依然不松手,反而张大了嘴,露出还算完好的牙齿来。
“吼!”
又有三只肿胀的丧尸冒出水面,趴到岸边,抓住田埂就想往上爬,而不远处的水塘里涟漪变得更加密集了。
水下还有更多。
“水里有丧尸!”顾舟头也不回地喊道,然后用另一只脚狠狠地蹬着抓住自己脚的丧尸的手。
硬底军靴十分坚硬,在踹了几下之后丧尸浮肿的手终于断裂开来,断手没了力气,直接脱落,顾舟终于得以脱身。
断了只手的丧尸行动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用剩下的一只手抓住地面,爬出了水面,嘶吼着就朝顾舟追来。
顾舟将手里的东西朝后面扔去,勉强阻挡了一下,然后立刻开跑。
这位大哥,小弟我单枪匹马,赤手空拳,还是下次再聚吧。
“砰。”
子弹擦着顾舟的脸颊飞过,穿过断手丧尸的脑袋,尸水喷溅,临近的顾舟被喷了一背。
”靠!“
顾不上去摸自己如花似玉、可能毁容的脸蛋,也顾不上去脱那件全是尸水的夹克,顾舟怒骂一声,赶紧卧倒。
下一秒,密集的枪声立刻响了起来。
三分钟后,顾舟缓缓抬起头来,眼前是一双锃亮的军靴,军靴的主人蹲在他的面前,背着一把大狙,一手捏着鼻子问道:“船儿,你要不先起来把外套脱了?现在这样哥实在不敢扶你啊……”
顾舟额角闪现出青筋,他爬起来脱掉外套,顺手往眼前碍眼的人型障碍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众人中间,顾舟犹豫了一下,问道:“刚才第一枪是谁射的?”
众人齐刷刷地指向后面好不容易把手上的尸水擦干净跟过来的柏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