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营救——by白酒新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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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钺一边在风雪中艰难地认路,一面还不忘给顾舟继续科普。
顾舟独自一人裹着两件羽绒服缩在后排,心不在焉地听着柏钺一通闲扯,只觉得浑身上下总有几个地方不自在,于是冷漠地没有接话。
直升机在风雪中迷了几次路,一直保持着低空飞行,最后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B市。
一片漆黑中,有一方小小的天地亮着星星点点的明灯,像是夜幕中闪烁的繁星。
明明只是稀稀落落的灯光,却好像照出了万家灯火的明亮。
高楼上警戒的士兵在探照灯下挥手致意,民居的窗户里是不是探出一张好奇的面孔,细沙般的雪在地面积起厚厚的一层,顾舟甚至可以看见空地上堆起的雪人,窗玻璃里贴着供暖管晾起的衣衫,底层大厅里热腾腾的浓汤……
不得不说,人类对逆境其实拥有难以想象的韧性,总有那么一群人,可以在废墟之中,唱出一首希望的赞歌。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螺旋桨呼呼的风声中,柏钺猫着腰拉着顾舟几个闪躲就溜了出去,将前来迎接的陆少将扔给了赵田田等人。
绕过几个小巷,柏钺拉着顾舟进了人类居住区边缘的一幢民居,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两把钥匙,塞了一把到顾舟的衣服口袋里,然后用另一把打开门,将顾舟拉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黑暗中,柏钺的双眼仿佛藏进了点点的月光,他摸索将顾舟拉到沙发上坐好,然后说道:“小船儿,闭眼。”
顾舟看着黑暗中只剩下一个轮廓的柏钺,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闭起了眼睛。
少顷,白炽灯亮起,顾舟微微皱了皱眉。
柏钺的声音在身前响起:“小船儿,睁眼。”
顾舟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房间的墙壁被刷成了淡黄色的背景,沙发正对面的墙壁上画着一棵巨大的玉兰树,树上白色的玉兰争相开放,花瓣飘落,飞到了房间墙壁的每一个角落。
玉兰树下,柏钺单膝跪地,手里举着一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笑着说道:“顾舟,哥来晚了,你还愿意和哥回家吗?”
红丝绒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黄铜的素戒。
顾舟笑着伸手:“嗯,回家。”
黄铜的戒指意外的合适,柏钺抱着顾舟的左手来来回回看了两分钟,然后低头亲上了顾舟的手背,说道:“幸好我没记错你的手指大小,哥现在没钱给你买其他的,只有一套基地分的房子,哥找了好久才选到了一个选玉兰当作墙布的,还有一个自己做的丑丑的素圈,我家小船儿将就一下,将来哥给你换好的好不好?”
顾舟笑着将柏钺扶起来,然后一把抱住柏钺,说道:“不好,这些东西千金不换。”
窗外,缺月挂疏桐。
凡尘的烟火照亮一方。
而你是我此生最最亲爱的灯光。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
作者给自己撒花花!
给队长和小船儿撒花花!
顺便给新文打个广告!
末日无限流《全球失眠》
天幕被雪白的宣纸覆盖,朱砂点缀出万里红日,画师提笔,墨客挥毫,地球成为永昼的噩梦。
天光不灭,降生日至,所有人必须走进新的世界。
嘘——
只有通关的读者才能睡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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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跟踪男神的池禺看了看天空中水墨的太阳,兴高采烈地问道:
“请问可以把《金瓶梅》画出来吗?”
宣纸随风激荡,书幕自大地陈铺。
池禺高兴地低头,地精点灯,恶龙抬头,国王招婿,公主受诅。
“——可我从小到大只看过海的女儿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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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物品清理完毕。”
“世界观陈铺完成。”
“进入指引者模式。”
“第527个降生日,指引者为画师墨客,画师绘图,墨客撰文,构造第527个降生日世界观,相关文献资料业已清理完毕。”
“基本情况介绍完毕,下面进入首次强制闯关模式。”
昏暗的矿洞
池禺抬头,只见男神一脸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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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X池禺
冷漠冰山闷骚攻X不仅皮而且喜欢吐槽受
微恐怖闯关无限流
有道具,无异能
第54章 所长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这片番外是BE,看之前请谨慎!!
作者悲伤而又惶恐中
所以两篇番外同时更,第二篇是好的! 地球历19XX年,戈壁滩战役。
血红的落日将余晖洒满戈壁,远方是夕阳残血下红彤彤的石山,近处是尸陈遍野、血流漂杵的人间惨象。
轰炸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退敌的号角断断续续,直至没了声音。
两万将士苦战一天两夜,英勇殉国。
蚊蝇不敢于此处繁衍,苍鹰尚惧于此地徘徊。
这是大规模生物武器第一次出现人类的战场上,一经出现,便是数万条人命。
数月后。
生化毒气早已在戈壁凛冽的寒风中消散,满地鲜血凝固,将大地染成一片黑红,石缝滩涂,无一不是弹壳拉环,昭示着此地曾经的惨烈。
历时数月,无数军人舍生忘死,终于守得一片完整的国土家园,四下里硝烟渐散,百废待兴。
年轻的学者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戴着一副金框眼镜,坐在车里遥望眼前的万里戈壁。
荒无人烟,独留千万亡魂。
他的脸上全是倦色,但眼神却格外坚定。
呼啸的风声中,砂石漫天。
学者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枚金色的徽章。
徽章上刻着蝇头小楷:
缅怀英烈。
西北军区第二旅旅长陆骁。
年轻的学者用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徽章的表面,轻声说道:“骁哥,我来看你了。”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整洁军装的年轻人站在车边,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件防化服:“沈先生,我们到了。”
沈悦笙接过防护服,将装着徽章的盒子放在一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问道:“我现在看起来还好吗?”
年轻的军人快速看了一眼,只见这位前几天才留洋归国的年轻的化学家头发梳着时下流行的三七分,即便没有发蜡也显得乌黑锃亮,一身黑色的老式中山装,搭配一幅细细的金框眼镜,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
他充满敬意地答道:“沈先生看起来一切都好。”
顿了顿,他回想起沈悦笙柔和的脸上的一层倦色,又壮着胆子补充道:“只是沈先生一路奔波,难免劳顿,所以面色有些苍白。”
沈悦笙微微笑了笑,对着车窗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然后说道:“算了,这么多年了,料他也看不出来。”
说完,沈悦笙一层层地将防化服穿好,余光里看见那个年轻的士兵对着繁复的防化服苦恼,于是便走过去帮忙。
士兵的脸庞因为野外生活的缘故而显得黝黑,沈悦笙帮他拉上了最外层的拉链,然后问道:“这里还算不上安全,上面为什么派你过来?看你的年纪,应该才不到二十吧。”
士兵本就泛黑的脸庞显露出一点点红晕,所幸藏在口罩下看不清楚,他下意识地立正答道:“我是自愿的!听说沈先生留洋七年,学成之后归国,投身国防建设,我心里钦佩得很,就报名了。”
士兵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我是战争快结束的时候才参的军,之前年龄不够,上面不让。”
“那你不怕吗?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尸体。”沈悦笙温和地说道。
明明也只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却沉沉的好像是一壶陈酒。
士兵挺起胸膛:“不怕!我参加了松陵山战役和长姚河战役,面对英雄,何惧之有?”
沈悦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我们走吧。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自告奋勇为他领路:“我叫郑长海。”
沈悦笙拿起一旁的红木盒子,看着郑长海挺拔的背影,心里默默想到:“可惜我不是因此而回国的,我只不过是想接替他守护这万里河山。”
几个月的曝晒和雨淋,到了冬季,戈壁滩上尚且无人来收的尸体只剩下了残破的衣襟和枯骨,枯骨灰白发黄,不知道是谁的春闺梦里人。
郑长海走在前面一两步左右,似乎是担心眼前这个俊美儒雅的年轻学者能不能受得了眼前的人间惨剧,浑然忘记了刚才被问及是否害怕时沈悦笙的淡然,于是努力解释道:“这里虽然初步毒理检测已经安全了,但上面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只是近段时间才开始陆陆续续派人过来收外围的尸体。”
郑长海指了指他们脚下一片干涸发黑的土地:“从这里过去差不多就是中心地带了,当初轰炸机投放的毒气弹的初次爆炸半径就差不多在这里,外面的尸体已经收得差不多了,但主要还是在里面。”
沈悦笙越过他朝里面望了望,然后说道:“嗯,辛苦你们了,但我要找的人应该在里面。”
郑长海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沈先生,您要找的是谁呀?”
沈悦笙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还是温和地笑了笑:“我找西北军区第二旅的旅长,陆骁。”
……
一件件破烂的军装被翻开,有的尸体还没有被风霜消磨干净,还能隐约看见白骨上肌肉的纹理,但大多数都已经化作了枯骨。
厚实的防化服闷得人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沈悦笙却仿佛浑然不觉,他在心里回顾着那天敌军的进击路线,然后将所有陆骁可能的应对方法过了一遍,最终敲定了几个重点位置,挨个挨个地翻找起来。
褪色发白的衣料已经不具有辨识度,郑长海站在一边帮忙翻着一堆骨头,一边问道:“沈先生,这……所有人都差不太多,您怎么找呢?”
沈悦笙重点检查完一具尸体的手骨附近,然后说道:“他有两枚对戒,一枚戴在手上,一枚挂在脖子上,从不离身的。”
“两枚对戒?”郑长海有些疑惑地低头翻找起来,似乎不太明白陆大校为什么会将两枚对戒戴在身上。
汗水沿着脊背一路滑下,在脚底积起一滩小小的水洼。
沈悦笙翻开一具高大的骨架,终于看见了骨架左手手心里攥着的一枚银戒,而另一枚银戒则套在骨架左手的无名指指骨上,与手心里的戒指紧紧挨在一起。
灰白的骨骼在肋骨和腿部有好几处明显的骨线,头骨上还有两个清晰的弹孔,发白的军装破破烂烂地挂在骨架上,似乎和周围所有的尸骨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沈悦笙知道,这就是他阔别七年的陆骁。
是他日日夜夜、辗转反侧、逃而不能的梦魇。
戈壁滩呼啸的风声似乎是怜悯他们天人永隔的人伦悲剧,倏忽间平息了下来。
沈悦笙打开手里的红木盒子,取出那个金色的徽章,放在骨架空荡荡的胸腔里,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取下两枚戒指,一齐放进了铺着红布的盒子。
“骁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七年前的那个问题,现在还算数吗?”
骨架睁着空洞的双眼,似乎有风从骨缝里流淌而过,发出低低的呜咽。
郑长海一动不动地站在后面,看着眼前突然跪倒在地的年轻学者,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良久,沈悦笙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声说道:“让你见笑了,我和陆骁,是一个学堂读书的同窗,更是一生的知交好友。”
也是不为世俗所容的恋人。
郑长海拿出裹尸袋,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沈先生高风亮节,亲入险境为好友收尸,我……很钦佩。”
沈悦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将地上的每一节枯骨都细细殓好,最后才将那枚黄橙橙的徽章放进去。
正要封口,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将红木盒子打开,将从尸体指骨上取下的那枚对戒同样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这才将袋子封好。
七年前匆匆一别,再见时,已经是阴阳两隔。
沈悦笙将袋子抱在怀里,起身前轻声说道:“七年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是我愿意。”
可我终究是答得迟了。
落日余晖下,换我抱着你走。
就像那一年,你抱起摔倒的我。
那是在海宁城。
全国最高的学府里,又有一大批精英才子走入知识的殿堂。
夹道的棕榈树,树下的张贴栏,张贴栏里的大报小报。
“世道飘摇,虎狼盘踞,唯有知识可以兴我家国,佑我百姓!”
“国家之强,当在于枪炮弹药之充足,武器兵械之先进!”
“国计民生,文韬武略,缺一不可!”
……
沈悦笙从车里下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校园之景。
拒绝了家里司机的帮助,他独自一人拖着一个大大的皮箱进了宿舍,破旧的墙壁,吱嘎作响的高低床,这些都是沈悦笙从小到大没有见过也不曾有过的体验。
在洋物行里长大的少年,见多了琉璃钟表之类的精致物件,对这些东西倒是显得十分新奇。
通往上铺的楼梯是细细的铁栏杆搭成的,沈悦笙在上铺整理得久了,脚上起了一层薄汗,一踩上去,就猝不及防地从上铺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