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营救——by白酒新熟

　　至此，持续数个星期的绰号大战到此结束。
　　顾舟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想再听一遍。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们看过上世纪某知名女作家的那本《红月季与白月季》吗？”
　　众人摇头。
　　顾舟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们知道朱砂痣和白月……光吗？”
　　众人再次摇头。
　　一看就是好好训练、天天向上的好青年。
　　顾舟笑了笑，充满威胁地看了看一旁的柏钺，后者赶紧按住他的脖子，低声说道：“晚上给你带零食回宿舍。”
　　顾舟满意地闭嘴了。
　　陆少将将任务交代清楚后就离开了，只要求柏钺今天晚上将完整版的计划向他报备，毕竟他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捌九十件事没有做。
　　比如昨天通讯员说三号核武器避难所似乎传来了不稳定电波。
　　比如许生生提议的用顾舟之前抽过的血样制作八支血清分给除他以外的八个人的计划，毕竟他的血液在注射抗体的短期内还会有部分抗体残留。
　　比如负责种植蔬菜的负责人告诉他水培田里的菜居然烂根了。
　　……
　　陆少将心想，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时代。所幸我的身边还有这样一群优秀的青年，能够共担国之大计。
　　办公室里，新鲜的营救计划火热出炉了。
　　柏钺带领苗苗和大彪以及队外的两个军人用两天时间往返，去B市各医院尽可能搜集防疫物资和其他可能的资源。
　　落长河负责整理生活必须物资，大程和小程负责检查避难所剩下的两辆军用越野的情况，并在能够保障避难所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调集武装器械，图图则帮助小叶医生准备相关医疗器材。
　　顾舟左看右看，总觉得自己这个大活人是不是被遗忘了。
　　正准备严肃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柏钺转过头来，一脸打趣地说道：“别急，船儿，你被许生生钦定了。”
　　晴天霹雳。
　　顾舟一脸讨好：“柏队长，搜索防疫物资我最在行，您看您老还缺人不？”
　　柏钺拿过一支笔在手上转了两转，双眼带上虚假而又浮夸的同情，说道：“船儿，认命吧。”
　　顾舟单方面宣布散会，留下一群大兵小兵。
　　4D-10，避难所临时实验室。
　　顾舟推门进去，正对大门的实验台上一台离心机正在高速运转着，两侧各摆着一排试管和一些基本的实验器材。
　　小叶医生恨不得趴在显微镜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许生生站在一台分析仪前拿着一张报告单仔细看着，陆传文站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么。
　　看见顾舟进来，陆传文一脸凝重，示意他关门说话。许生生放下报告单，再次拿起了针管。
　　顾舟：“……”生生姐，再抽血我没死在丧尸嘴里也会变成干尸的。
　　小叶医生兴奋地趴在显微镜上扭来扭去，一点也没有被这边紧张的气氛所影响。
　　顾舟默默地挽起了袖子，说道：“之前的血样做成血清的话，份量足够吗？现在再来抽血抗体浓度应该更低吧。”
　　许生生拿着针管走了过来，说道：“你昏迷那段时间抽的血大概够做成四支血清，为了保证每支的抗体浓度，我需要把后面的血清加进去，分成八支。”
　　“八支？”顾舟有些疑惑。
　　许生生没有接话，直接把针头扎进了他的手臂里。
　　够狠，够果断。
　　“这八支是给其他人准备的，我们希望你能够带走一支你自己带来的初级抗体，这支抗体一定要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也一定是只能给你使用。”陆传文沉声说道。
　　顾舟还想说些什么。陆传文略微提高了音量，说道：“这是命令！”
　　顾舟不得不咽下所有的想法，应道：“是！”
　　许生生抽完了血，将小叶医生从显微镜上扒了下来，然后把血样递给他。小叶医生看了看，说道：“足够了。”然后回头对着顾舟笑笑：“感谢舟哥！爱你哟～”
　　顾舟摆摆手示意无妨，但是与病毒抗争数月的专业精神让他忍不住开口道：“我能看一下血清的检验报告吗？”
　　小叶医生目光躲闪，拿着血样跑到一旁，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许生生学着小叶的样子将目光黏在了显微镜上，顺便把报告单塞在了陆传文手里。
　　半小时后，顾舟略显沉重地走出了实验室。
　　作者有话要说：
　　顾舟：我突然觉得船儿这个绰号还挺好听的


第10章 伪鸳鸯浴
　　归功于他无私奉献的几管血，顾舟在午餐的时候成功分到了一碗毛血旺和一小份鸡杂，直看得一旁的柏钺艳羡不已。
　　告别轮椅后，顾舟第一次来到了避难所的食堂。
　　食堂位于8楼，8G-1/2/3，三个极其宽阔的大厅，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桌椅，每一张长条的桌子两边都各连接着三张圆凳。
　　此时，顾舟正捧着全避难所最丰盛的一份盒饭，他的对面坐着柏钺，旁边坐着小叶医生，再旁边是赵田田，柏钺的旁边是程志和程远。
　　桌上另外五个人盯着那碗毛血旺和鸡杂，飞快地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仿佛是想就着这可人的肉香味，将白米饭和烧土豆吃出红烧肉的味道来。
　　顾舟刚想将一块血旺夹给旁边的小叶医生，只听隔壁桌上传来许大医生极具质感的声音：“不许给他。”
　　顾舟默默将筷子缩了回来。
　　众人低头猛吃。
　　过了一会儿，顾舟将脑袋凑近对面的柏钺，压低声音问道：“又不抽你们的血，你们为啥这么怕她？”
　　柏钺同样将脑袋凑过来，低声说道：“因为她是我见过的最负责的医生，懂吗？”
　　顾舟想象了一下自己前几天被按在床上被迫躺尸的日子，真切地点头：“懂了。”
　　柏钺抓住时机，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颇有些感慨地说道：“谁没个断手断脚的时候呢。”
　　这人什么毛病？
　　理了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顾舟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毫不客气地伸手同样揉了揉一旁小叶医生的卷毛，这才舒心地吃起饭来。
　　无辜受到牵连的小叶医生欲哭无泪。
　　吃完饭，许生生没有继续盯着顾舟，而是拖着小叶医生回到了实验室，其余众人也陆续消失得没影儿了。
　　……
　　想我一个接受过特种兵训练的生化专家，居然只能在菜园子里无聊地拔草，顾舟站在水培田的中间，为众人暴殄天物感到痛心疾首。
　　9楼的八个通道没有再分成一个个的小房间，而是采用大棚式的设计，分成了若干板块，用来种植一些蔬果粮食并养殖了一些鸡鸭鱼鹅。
　　此时，顾舟正蹲在一堆香菇培育袋的中间，看着一个个圆润的香菇，陷入了沉思。
　　田里各色蔬菜其实很多，但是有许多都还没有成熟，只有一小片地里种着水稻和小麦，估计是因为这两种实在是不好种，因此现在大家主要吃的都是存粮和土豆。大棚上悬挂着两排白炽灯，为了让作物长得更快，这些灯是二十四小时保持照明的。
　　白菜，土豆，香菇，番茄……很多食材都是不方便带上路的，妄图在路上吃上新鲜蔬菜的顾舟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下到10楼，10楼的层高大约是上面的两倍，AB两个通道里面都是米仓，C通道堆放着大量灭菌压缩饼干，最末端居然还有一房间的泡面，看得顾舟瞠目结舌。再往后，D通道是各色的罐头，看保质期就知道是放了足量的防腐剂，E通道相对有些空落落的，里面装着少量的零食，各种类型都有，看起来像是去外面搜刮的，往里面则是一个巨大的冰窖，一面堆放着巨大的冰块，一面放着些新鲜的蔬果，应该是才摘下来不久。而冰窖对面的储藏室则放着各种调料，满满三个大厅的食盐堆积如山，其余的地方堆满了食用油。
　　不愧是军方避难所，顾舟由衷地感慨道。
　　剩下的三个通道都有金属大门封闭着，看外面的标志，应该分别是循环净水区，供电系统和燃油储存室。
　　粗略看了一遍，顾舟正准备上楼，H通道的合金大门却从中间打开了，里面走出两个人来，却是程志和程远。两人一人推着一辆推车，上面各放着一桶满满的汽油。
　　三目相对，一时有些尴尬。
　　本着好好相处的原则，顾舟笑着挥手道：“好巧啊，大程，小程，你们也在啊。”
　　大程，小程：“……”
　　虽然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但听到这个外号还是忍不住想起大橙子和小橙子，于是想把柏钺揍一顿。
　　从避难所上到地面，出口位置是一栋普通的三层小楼，从小楼出去，放眼望去，四周是一圈高高的围墙，围出一片不太大的空地。围墙应该是才修好不久，整个透露出一股崭新而又粗制劣造、东拼西凑的气息来。
　　顾舟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自己的直升机。
　　本该去B市扫荡医院的柏某人正在直升机一侧指挥冯彪和赵田田热火朝天地卸着直升机的武器库。
　　“钺钺，汽油来了！”
　　刚接受顾舟一顿外号洗礼的小程中气十足地大吼道。
　　这是□□的报复。
　　顾舟决定离这人远些。
　　果然，柏钺回过头来，眯了眯眼睛，狞笑着跑过来，一手搭在小程同志的肩膀上，用力捏住手臂，说道：“小程，刚说什么呢？”
　　小程同学面对威胁临危不惧，义正言辞地说道：“柏哥，汽油来了！”
　　柏钺略微松开了些，但似乎还不是特别满意。
　　小程极有眼色地再次开口道：“队长！汽油来了！”
　　震惊于某人如此的淫威，顾舟决定暂时不追究这人私拆飞机的血债了。
　　柏钺拍了拍小程同学的脸庞，颇为满意地说道：“放下吧。”然后，又指了指直升机的方向，说道：“那边，武器库给你们拆下来了，想个办法，装在军用越野上，顺便把苗苗和大彪叫来。”
　　大程和小程一溜烟地跑了。
　　似乎是才看见这边还有一个大活人，柏钺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顾舟：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但出于对新任队长的充分尊重，顾舟友好地表示了想要帮忙的美好愿望。
　　柏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几眼，重点看了看他一尘不染的白大褂，然后小心谨慎地说道：“要不你还是去找小叶医生玩儿……嗯……准备医疗器材？”
　　这是□□的嫌弃！
　　顾舟表示，是可忍，孰不可忍。
　　勾了勾手指，然后指了指一旁的空地，顾舟挑衅地说道：“打一架，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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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一身白衬衣变成灰衬衣的顾舟看向迷彩裤脏了十八个度的柏钺，嘲笑之意溢于言表。
　　憋屈了这么多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明明占据上风的柏某人瞪大了双眼，看情形好像他才是略逊一筹的那个。
　　周围一圈特种兵目瞪口呆，纷纷看向一脸秀秀气气的顾舟。
　　柏钺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有些茫然为什么说好的文弱医生剧本变成了霸道将军剧本，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味儿来。
　　顾舟懒得理会这群莫名其妙、必须暴力说服的大兵小兵，推着其中一桶汽油就朝不远处停着的三辆军用越野走去。
　　其中一辆越野车上被柏钺点名一起去医院“劫掠”的两位不知名人士赶紧摇上了窗。
　　一干人等，除了柏钺，纷纷在心里默默叫好：好样的，够刚！
　　顾舟最终还是没有和柏钺他们一起去B市，倒不是担心危险，而是单纯看某人不爽，而且他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4A，顾舟的房间里。
　　墙角堆着一摞空罐头，电话被拔下来扔在床上，桌上堆着一些煮熟的香菇、金针菇等蔬菜，全部放在一个大盆里，旁边还放着许多盐和从实验室里顺出来的不明物质。
　　顾舟穿着白大褂，第一次觉得这衣服还是有些用处，因为只要脏了就可以看出来，不至于像柏某人一样穿着不知道有多脏的衣服到处乱跑。
　　捣鼓了半天，顾舟将类似于腌制过的香菇、金针菇和其他蔬菜塞进罐头里，挤出里面的空气，然后用一层食用油封口，再拿盖子封上，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
　　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排封好的罐头，顾舟心情大好，这些应该可以保存个大半个月的，不至于在路上天天啃饼干和吃腌肉罐头。
　　此后两天，没有了柏钺骚扰的顾舟十分愉悦地将避难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逛了一遍。顺便成功地和大程和小程一起进了3楼的军械库，摸了摸避难所的战略储备，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直到第三天下午，柏钺等人扛着几大袋七零八碎的饼干、肥皂等生活用品回来，然后从角落里掏出一小袋口罩、防护服和手套，一脸沉痛地表示所有医院都挤满了丧尸，没有重火力实在难以突围，不然他们前几次早就进去了。
　　仅有的少量的防疫物资还是在某个破败的医疗用品仓库里找到的，据说为了去拿这包东西，顾中校就差和丧尸面对面跳舞了。
　　顾舟看着良莠不齐的所谓防疫物资，满脸冷漠。
　　后勤十分好心地给8楼的公共澡堂临时供水十分钟，以便这些灰头土脸、凯旋归来的战友们能够把自己洗洗干净。
　　顾舟十分愉快地准备去蹭水，然后就看见一群人光着在里面冲得满地泡泡。
　　哦，我差点忘了8楼的公共澡堂没有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