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坑蒙拐骗的下场 番外篇——by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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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淼……我……”
“咣当——”
我刚要说些什么,一声响动便打断了我。
我偏过头看见一桶鱼食被扔在廊上,远处一道身影消失得比我躲王寡妇都快。
又、是、来、福。
他怎地每次都能撞见我俩卿卿我……
呸!
才没有最后那个我呢!
我和顾淼情同兄弟,只是因为荷包和家当一同没了刚刚才答应顾淼的!
嗯。
就是如此。
我点了点头,退后一步同顾淼拉开距离,对着面色有些阴沉的顾淼眨了眨眼。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
我和顾淼手拉着手,不时交换视线,终于我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向前一步——
将手中的鱼食撒进湖里。
鱼儿一哄而上,争抢着将落入湖中的食物吞食进肚。
我微微一笑,接过顾淼递过来的鱼食又洒了一次。
此情此景,我们两个大男人能做些什么呢?
答案当然是喂鱼了。
我看那池中鱼群的数张鱼嘴此起彼伏一张一合鼓起来,鱼食便被吸入腹中有趣得很。
“这种事也能得趣?”
我嘿嘿一笑,催着一旁兴致索然的顾淼动作快些。
“我只是在寒冬凿冰抓过鱼,喂鱼还是头一遭。”
顾淼将鱼食递我,再度开口道。
“我喂过很多次鱼,倒是没有凿冰抓过。”
我对着他大气地摆摆手,抬臂又洒了回鱼食。
“不碍事,等到了冬日我带你去。”
顾淼再次笑了起来,站在我旁边同我一起喂这一池塘的鱼。
我胳膊酸了后便很快失了兴味,坐在亭子里看着顾淼一人给鱼喂食。
算起来倒是有些时日没见到夏亭霜了。
起初顾淼留我在身边只是为了他与夏亭霜的那一签,后来则是看我危难搭救一把,如今许是见我与他聊得来便生了要交一辈子朋友的念头。
夏亭霜和顾淼终归是一个要嫁一个要娶的,我也不能总是赖在他家中不走。
到时候顾淼成亲,将夏亭霜娶过门后再添几个幼童,我总不能死皮赖脸霸占了着人家孩童的屋子。
上次逛市集夏亭霜也并非对顾淼无意,只是这木头丝毫没有察觉罢了。
待我点他一点,改日再亲自陪他上门提亲,顾府上下就得忙顾淼大婚、孩子满月等诸多事宜了,谁又会在意我这个外人?
我垂眸扯了扯身上衣料上好的衣衫,又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子,碰了碰腰间佩戴的香囊,这些都是顾淼予我的。
自我出生以后,除了爹娘和幼时失散的玩伴之外,再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了。
只是不知道我俩还有没有这凿冰偷闲的冬日了。
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离别。
我和顾淼,终究还是要分开的吧。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唤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应。”
顾淼提着空的木桶,在我眼前挥了挥手。
“炎炎,我……”
我上前一步拥住顾淼,听得他手中木桶应声而落。
“我欠你的太多,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也可以。”
我松开手后退一步,对着顾淼笑了笑。
“我许焱吃苦吃惯了,是尝不得甜的。”
顾淼沉默半晌,突然伸手将我紧紧扣进怀里,沉声在我耳边低语。
“可我舍不得你吃苦。”
鱼儿静止不动,湖面平静无波,那荷塘中的月亮却再次在我眼前模糊开来。
今晚的夜风真凉。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走温馨路线~
第27章 病急乱投医
最近的我甚是奇怪。
胸口处总是觉得闷闷的,可要是真的让我说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又说不大出来。
若是让顾府的郎中来看,顾淼便又要大动干戈一番。
只好自己偷偷去看郎中了。
于是我今日起了个大早,下榻时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还好一旁的顾淼并没有被我惊醒。
我拿好自己的衣服和顾淼荷包里的几两银子到院子里洗漱,不断在心中默念这钱不过是借他的,等我摊子置办回来会还他的。
谁曾想我刚一出门,便正好撞见了前来送水的来福。
怎么哪儿都有他!
我俩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来福张口就喊——
“少爷……唔!唔唔唔唔唔!”
我上前一步捂住来福的嘴,将他连同我手里的衣服和他手里的水盆一起拖离门口。
“许公子你这是作甚!”
来福生气地将盆子放在地上,端着架子瞪着我。
实话是不能说的,但编假话这事我可是在行。
我叉着腰,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你家少爷还在睡着,你吵醒他怕不是要被打断腿!”
来福闻言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没精打采的。
顾淼当真好用。
我笑了笑,却见来福又直起身来。
“你骗人!许公子一大早背着少爷到院子中穿衣还拿了少爷的银子,肯定是要到外面偷人!”
“我许焱岂是那种背着你家少爷偷人的人!我拿这银子不过是先借来买份谢礼,待来日再行补上。我看你是画本子看多了!”
来福的脸霎时间红了起来,挺拔的身形又再度矮了几分。
“许,许公子恕罪,来福,来福不是故意的,来福还想要这双腿,哇——”
我见来福就要嚎哭,便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只要帮着我不惊动顾淼,我就保你的双腿如何?”
来福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我便松开他穿好衣服,来福帮我开了顾府后门,我便拂袖扬长而去。
出个门真难。
我万万没想到,看病比出门还难。
两个时辰内我遍访城东东面所有郎中的家,造访的结果无一不是被扫地出门。
我许焱恁地了!
我有顾淼的钱,我还有病,怎么这群郎中都不给看啊!
待我说完不给看也就算了,还说我是来胡闹的让我滚。
庸医!
都是庸医!
我拂袖而去,打算去城东的西面找那神医来看看。
神医果真名不虚传,我前脚刚到,后面便排了咳嗽不止的老伯、挺着大肚的孕妇和那头疼脑热的小儿。
我这病远没有他们严重。
罢了,我就等等吧。
我走到后面等了又等,约莫一个多时辰,神医便戳醒了站着打瞌睡的我。
我抹了抹脸随郎中进了屋。
“公子症状何如?”
我正了正身子,正色道。
“回郎中话,在下最近胸口发闷,时而胸膛还会跳得极快。”
郎中闻言眉头一沉,覆上我的手腕用力捏了捏。
说实话神医捏得我好痒,但我须忍着。
“在下替公子诊脉,发现并无大碍,公子可否仔细说说,到底不舒服在哪里?”
我翻了眼白想了想,同那神医说道。
“我有时胸口会跳的极快,距离过近我便胸口发闷面上发热,有时还会头晕目眩……”
神医对我笑笑便收了小枕。
“为何不看了?”
“公子这是病急乱投医。”
我怒不可遏,一掌拍案而起。
“神医这说得可是什么话?”
神医不慌不忙,再度开口悠悠说道。
“公子这些症状可是只对着哪家姑娘?”
我身形一顿。
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胸闷气短头晕目眩面上发热这些症状都是靠近顾淼才出现的。
神医果真不愧是神医,一语中的,虽说我口中的他并不是个姑娘……
“公子这是害了相思病,此病绕是华佗在世也未必能治啊。”
相,相思病?
我对顾淼……是相思病?
我们两个男人……怎会是相思病!
“神医是不是诊错了?”
“我就不收公子诊金了,祝福公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神医已然请了下一位公子进来,我揣着银子出了门,失魂落魄地往顾府走。
我对顾淼竟是……竟是……
往日算命什么漂亮小姐没见过,我许焱偏生欢喜上了顾淼?
不不不,这应该不是……
“炎炎。”
我正怔神,耳畔便听得那熟悉的古琴一般的嗓音。
“怎地早饭也没用就出门了?我让来福将粥温了温,快进来吧。”
顾淼穿戴齐整站在后门笑着迎我,肩上被露水打湿,想必已是站了很久了。
我胸口的许鱼再次疯狂蹦哒起来,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美人。
我抱不动啊……
作者有话要说:
许焱终于开窍了(真不容易)
好几天没更了我错了(反省中)
第28章 谢礼
自从意识到欢喜顾淼之后,我整个人便不正常了起来。
他帮我盛粥,我脸红。
他帮我用帕子擦嘴角,我脸红。
他帮我理坐下时发皱的衣襟,我脸红。
这粥还未喝完,顾淼便拉了红透了的我去看府上的郎中,得知我不是发热体虚后便沉了目光打量我。
我落荒而逃。
我这才迈了两步,便被身后的顾淼一把拉住。
“炎炎?”
他凑过来看我,我顾忌他手上有伤未愈便没有挣开,不断转身躲着他递来的目光,登时面上就像是烧起来一般热。
我窘得很,恨不得此刻便在地上挖个洞藏起来。
“少爷莫急,许公子这是……”
“别说了!”
害怕再听到相思病的字眼,我便厉声喝止了郎中。
郎中和顾淼都安静下来,我自知失态,便躬身行礼赔罪。
“我一时情急才……在下其实并无大碍,还请郎中和顾公子不要再挂念了。”
我行完礼便头也不抬地出了房门,脚下生风越走越快,尽可能地远离顾淼。
虽说他名字中有三个水,可我倒是觉得他更像是团火,而我便是那木柴,一靠近便迅速燃烧起来。
“炎炎,炎炎,许焱!”
他低声唤我我狠下心理也不理,但他最后二字已是带了火气,我只好站住。
“你今日瞒着我出去也就罢了,为何回来却是理也不曾理我,我可是做错了什么让你又重新唤我顾公子了?”
来福这个嘴碎的!
不是要你帮我瞒着顾淼了么!
实话是不能说的,但编假话这事我可是在行。
我面色通红掏出怀里的银子,委屈地同顾淼说道。
“我今日本是想外出为你寻一份礼的,可在外转了一周也没见到合适的,用的还是你的银子,我自然是……没脸见你的……”
顾淼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我便将手中银子递了出去,谁曾想他双臂径直绕过我,直接将我抱在他怀里。
我……他……他怎么!
他怎么这样……
“不用你为我买什么,你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被他这么一抱,我这木柴便烧的噼啪作响,着火着得更厉害了。
“顾…顾淼,你快…放开…我不行了……”
我伸出手轻捶顾淼肩膀,他便立刻后退一步扶着我,面上尽是关切之色。
“我太开心所以才没了轻重,炎炎你没事吧?”
我岂是没事?
我出大事了!
可我须得装作无事发生。
我摆了摆手,将手中的银两塞进他扶着我的手中。
“你还是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玩意,还有你爹娘兄长嫂嫂的喜好,在这里住了些许时日,不送些礼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我许焱对天发誓这一段是真心话,不然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顾淼淡淡地笑开,轻轻抚了抚我的发。
“爹娘喜食补汤,嫂嫂喜胭脂水粉,兄长喜香囊,至于我,最喜你。”
我登时一愣,胸中狂跳起来,整个人好似跌入了云端,晕晕乎乎飘飘荡荡。
“亲手做的东西。”
顾淼狡黠一笑,抬手又抚了抚我发顶。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我翻了顾淼个白眼,松了口气的同时内心隐隐有些失落。
如若他没有说后面那句就好了。
“顾淼你去找郎中要些清热驱蚊的几味药材来,我还需你偏院几朵花我就自己摘了,你莫要心疼。”
顾淼怔神片刻,便立即反应过来。
“你要自己做这些东西?上街置办便……”
“用银子买的有何心意?你快些点!这样我还能赶在晚饭前给夫人老爷熬汤。”
我丢下这句话便跑去偏院摘花,虽说我还未从顾淼的那句“至于我,最喜你”中回过神来,脚步有些虚浮,但这并不影响我踏实肯干的光辉形象。
我不顾偏院来福抱着头嚎叫他家少爷种花费了多少心血,俯身摘了几朵花、找了器具便回到顾淼房里捣花汁。
顾淼不光找了药材,还给我找来了做香囊的锦袋,一来二去倒是省去我不少功夫。
就在我拿起针线准备缝合塞了药材锦袋的口时,突然瞥见一旁的顾淼拿起了药杵。
“你手上有伤,快放下。”
“可我想帮……”
“放下!”
我厉声喝止,顾淼乖乖放下了药杵。
“你能帮我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但这终究是我的谢礼,我还是要亲力亲为的,你坐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