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归来的我只想学习 番外篇——by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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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他,毕竟是与生俱来的缺点,以后还是对他好点。
慕绍:“嗯。”
程凤鸣脸上表情几经变换,最后停留在一个略微扭曲和羞耻的表情上,耳尖浮上淡粉色,“什么时候回来?”
在他觉醒异能之后的十几年的人生中,这也许是第一句示弱的话了吧。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由我决定的,”慕绍耸肩,“他要回去准备高考呢。”
“不是说了让你走直升通道吗?!蠢不蠢啊你——”
程凤鸣的眉头皱在一起,显然是对阮陵这样不明智的选择很不赞同,“你自己去考,能考出什么来,还不如舒舒服服等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阮陵:“……”
他深呼几口气,再三在心中强调,他不是有意的,这不是他的心里话,不生气,不生气。
毕竟程凤鸣只是个傻逼。
这么想着的阮陵,早把几分钟之前要对程凤鸣好一点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
“你手里捧着什么?这么宝贝?”程凤鸣指着秋水,又问。
阮陵阴森森呲牙:“捧着人呢。”
程凤鸣没被唬到,只是撇撇嘴。
在阮陵的视野里,他因为体内多了一只凤的缘故,周身笼罩着一层浅浅的光晕,如果闭嘴不说话的话,莫名有一股子神性。牛芳芳和石榴身上没有这样的光,因为他们实力强横,能够收敛自如,但程凤鸣显然不能。
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阮陵将秋水交给慕绍,突然一巴掌拍到程凤鸣肩膀上,将他拍得一激灵。
程凤鸣瞪眼:“你干嘛!”
阮陵手指在他肩膀停留一瞬,带了点那浅浅光晕下来,这一点已经足够。缓缓收回手,阮陵笑得无辜,“没干嘛,就是想拍拍你。”
“现在知道了,之前在干嘛?”程凤鸣撇嘴,“之前你们把我扔在伦圣岛,直接就走了,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噗。
原来他还没忘呢。
收足那点规则的气息,阮陵也不打算和他多耗,直接忽视了他的控诉,冲他轻轻摇手,“那就,高考后再见。”
程凤鸣:“再见,指不定考成什么鬼样子呢。”
……
慕绍把秋水还给阮陵,弓腰上了星兽的内部空间。
“翻译一下,他刚刚那句,其实是,祝你高考顺利、金榜题名!”慕绍笑着说。
“不过你刚刚拍他的时候,似乎……”慕绍盯着阮陵,若有所思。
这都被慕绍察觉到了?
虽然之前确实意识到慕绍的灵感极强,对于能量波动的感知能力少有人能及,但是这已经是上升到规则层面的东西,他竟然还能察觉,不简单。
阮陵摩挲那沾了规则的指节,只挑眉说,“拿了点东西,放心,不会伤害到他。”
二人坐稳,星兽发出一声低吼,懒洋洋起身。
-
与此同时,C市三中教师办公室内。
上课时间,办公室内的其他老师都不在,罗翔打开空调,示意对面的人找个位置坐下。
“刘女士,我今天找你来,其实也不为别的,还是石嘉荣的事情。”
刘女士,也即石嘉荣的小姨,听了这话,却是先发制人,“老师,嘉荣可是个好孩子啊,不会闯祸的。”
她应该是刚刚从工作那边抽身出来,还穿着一声贴身严肃的西装,面上画淡妆,眉峰凌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像这种不管发什么了什么自己孩子肯定没错的家长,罗翔向来不是很喜欢,孩子的成长跟长辈教育和潜移默化的影响息息相关,这样溺爱和过度的保护,怪不得会把石嘉荣养出一个无法无天的恶性子来。
“石嘉荣最近没有闯祸。”罗翔说。
刘女士锐利的表情顿时松了下来,她甚至还很给面子地弯唇一笑。
罗翔马上补充:“不过,马上就要零诊了,他最近的学习状态,令我有些担心。”
刘女士挑眉:“嘉荣怎么了?”
罗翔:“他最近比较嗜睡,一日之计在于晨,咱们学的是文科对吧,早读就至关重要了,那短短半个小时,可以记不少东西啊!可他一来,就趴桌上睡觉,怎么叫也叫不醒。”
“这……”刘女士说,“孩子睡眠不足,早上犯困,可以理解嘛。”
这家长,罗翔无奈,继续说,“可他不光早读睡啊,他是从早上一来学校,就睡到中午下课,中途除了上厕所,没见他起来过。各科老师朝我反应了不止一次,我也找他谈过话,可他还是睡,根本没半点改变啊。”
睡一上午,怎么说也不听。那确实有些严重了。
刘女士虽然很溺爱石嘉荣,但对于他的成绩还是十分在意的,不求他能考多高,至少也得考个一本吧。
“老师您去找嘉荣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呢?”
“就说困,很困,心里烦。其他的,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刘女士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说:“这可能和他的爸爸妈妈有关系。”
“哦?”
阳光顺着窗楹照进来,二人的影子映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影子一瞬间扭曲。
“嘉荣的爸爸妈妈,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出了意外,两人都……”说到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刘女士声音有些沙哑,“嘉荣一直不能接受,最近突然出现问题,应该跟这个有点关系。”
“那确实有点麻烦……父母去世的话……”
影子更加扭曲,纠结缠绕成藤蔓的样子。
……
到达C市时刚刚三点。
阮陵捧着秋水从星兽里下来,接到了罗翔的死讯。
作者有话要说:零诊就是高考前的一次诊断性模拟考试,之后还会有一诊二诊三诊(笑
罗翔老师,无意冒犯!!(土下座
第60章 人皮
那时是萧天瑞来接的他们, 脸上却没有半点故友重逢的喜悦, 反而有些严肃。
“别的废话不多说,你们刚到的时候, 出了一桩命案。”
罗翔的尸体被放在一个小台子上——这也不能称之为尸体了。
应该叫人皮才对。
皱巴巴、紫黑色的一张人形皮肉, 搭在银白的台子上。与它一同享受这种待遇的, 还有另外一张皮肉。
从这些皮肉的轮廓大概可以推测,一者为男性, 一者为女性。
阮陵捧着秋水的手紧了一分, 指节死死按在白玉花盆上, 整个人都有种恍惚的不实感。
“那台子上的……是罗老师?”
其实不用萧天瑞多说, 阮陵的眼力极好, 那人皮也并非只是张皮——面部的位置还印着五官,只不过被压平了, 圆形的头部上缀着一瞬苍白干瘪的头发。那人皮上还套着罗翔今天穿的衣服,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件短袖和短裤。阮陵甚至能在那皮上看见隐约的血管, 只不过里面的血液不再流动。
这样惨痛, 这样惨痛的死法。
阮陵闭了闭眼, 复又睁开,将视线挪到另外一张女性的皮上。
“她是?”
二人之间, 竟隐约是阮陵占主导地位。
萧天瑞心里纳闷,才不见五个月左右,怎么自己的老大就成了别人的小弟。
“她是刘雪,石嘉荣的小姨。听别的老师说,今天是罗翔专门找刘雪过来, 商量石嘉荣的事情。”
即使心里再怎么疑惑,萧天瑞还是老实回答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这原本青涩稚嫩的学生小孩,现如今抬眼垂眸之间,竟有了一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大佬气质。萧天瑞以前只在慕绍身上看到过,难不成是他俩日夜相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这点小的疑问被萧天瑞按在心底,打算之后再找机会问问自家老大。
“刘雪。”阮陵淡淡重复。
前几日与罗翔聊天的场景疏忽重现。
却根本没想到,那居然是死亡的预兆。
“是,”萧天瑞又说,“刚刚调查报告穿了回来,刘雪和罗翔约定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这一点是真的。刘雪是公司的总裁,专门为此腾出时间,这一点在她秘书的行程记录上可以看到。”
“我们也去调查了两人的生平背景,除了刘雪出生C市的豪门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二人也并未结什么仇家。”
这是异能者犯案,毫无疑问。
可是究竟是谁,他又为什么会对一个普通老师和普通家长出手?
一直沉默的慕绍开口了:“异控局的记录里,并没有这种类型的异能者存在。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存在我们并不知道的民间异能者……”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和阮陵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个所谓的‘民间异能者’,很有可能就是吹灯人里的成员。
“二是,有可能登记在册的异能者隐瞒了相关能力或者能力有所进化。”
萧天瑞反驳:“这不可能!局里会定时对那些异能者进行测试,重新补充档案。上一次的测试就在一个月之前,就算有人的异能出现变化,也会反应在档案上。”
慕绍:“万一没有检测出来呢?”
“这不可能!”
然而看慕绍的脸色,他似乎认为很有可能。
毕竟当初阮陵都可以在测试里作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有监控吗?”
萧天瑞摇头:“其他时段的监控都是好的,只有那五分钟里监控出现了问题,被人为破坏。”
慕绍挑眉:“所以你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光等着我了?”
萧天瑞诚实点头:“确实束手无策,老大,分局的意思,全交给你了。你要什么资源、人设,都可以直接调用。”
慕绍:“……”
行吧,一来C市就有新案子。
不过他似乎忘了,自从他和阮陵住一起之后,麻烦接踵而至,从来没少过。
萧天瑞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老大,程凤鸣那小子呢?他不是这里的队长,怎么你都来了他还赖在A市那边?”
谁知道回答他的不是慕绍,而是阮陵:“他大概不会回来了。”
萧天瑞:“???”
有一个问题他不知道当问不当问,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
离开五个多月再回来,阮陵的家一点没变,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只不过家具表面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躺下休息之前,还得手动打扫卫生。
两个人分了一下工,客厅对半分,卧室谁住就谁整理。
“你觉得这是叁做的吗?”慕绍拿着扫把,弯腰从茶几地下扫出一堆灰尘。
阮陵捧着秋水,沉默地站在客厅里,视线从左扫到右边,从上扫到下面。
他正在寻找一个绝对干净、光线充足、不会被风刮到的地方。
也许是在窗台,也许是在茶几……
脚边一下一动,一个软中带硬的物体戳了他一下。
“让让。”慕绍说。
阮陵往后退了一步。
不到三秒钟,扫把又戳中了他。
“让让。”
阮陵往前一步,想了想,又往左走了几步。
然而这次依然没能坚持太久。
“让让。”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阮陵又走了几步。
慕绍停下了扫地的动作:“你大可以把秋水放下,然后回答我的问题,再去扫你的区域。”
一句话,把阮陵接下来的行动安排得明明白白。
阮陵:“……”
他把秋水放在阳台上,顿了顿,又怕灰尘扬到她身上。刚巧慕绍递给他一块浅色的布,阮陵用布把秋水盖严实了,仔仔细细的,一点缝隙都不露。
“这有点像那些植物做的。”阮陵拿起了另外一根扫把。
慕绍赞同地点头,阮陵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确实,尸体的状态,很像被植物吸干了。”
然而他没有等来阮陵的附和。
刚刚阮陵说,“有点像那些植物”,有点像的用词,有些微妙。
慕绍问:“你有其他想法?”
阮陵停下了扫地的动作,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之间见过那些植物吃人的样子,用藤蔓在人身体上随意一个地方开个口子,插进去,吮吸血液、骨头和脏器,不到五分钟,那人就会被吸成一张皮。”
慕绍从他的叙述里,抓住了关键:“伤口。我们之前看的皮子,没有半点损坏的地方!”
罗翔和刘雪的人皮,完完整整,没有半个口子,往里面充气就能膨胀成一个完整的人。
但从阮陵的叙述来看,显然并非如此。
“也有可能那些植物有更高级的手段,这我并不清楚。”
慕绍相信他的直觉,在之前的推论那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那么,凶手另有其人?
见阮陵眉头紧皱还在思索的样子,慕绍抢过他的扫把:“你去把窗台那里擦一擦,地我来扫。”
他又揉揉阮陵的头,柔下声线:“别多想。”
慕绍知道阮陵在想什么,无非是罗翔的死很可能跟他有关。
的确,因为吹灯人那边对阮陵的特殊感情,他身边的人多次陷入危机,阮陵看着好像并不在意,心里可能并不好受。
这并不是他的错。
秋水这根小嫩芽被布盖着,都快捂坏了,幸好阮陵即使出手,解救她于水火。意识尚且懵懂的小嫩芽摇了摇叶片,含蓄地表达自己的谢意。
没了东西遮挡,秋水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周围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