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辣鸡想吓我——by南木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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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然而他清楚的看见了前方秦坤身形也愣了愣,似乎想转身看向自己,却又在中途停住,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白言也没动。
身后的人继续问:“你们是谁?在做什么?”说着,威胁地将刀又往他脖颈处抵了抵,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与秦坤拉开距离。
白言顺着他的力道走了几步,只这几步的距离,就能判断出身后这人身高比他矮一些,约五公分,身形偏瘦弱,没几分肌肉。脖颈上的胳膊微微颤抖,说明对方是新手,或者心怀恐惧。
他垂着眼睑,估算了下,得出身后人就是个废物的结论。
反杀,大约也就是一招的事。
他没说话,身后的人却急了,突然抬高了声音:“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这话一出,前面的秦坤也“该”听到了。停下动作,转身看向白言。
视线在触及到他脖子上的刀后,目光略带责备。
白言冲他无辜的眨了眨眼。
人是从后面偷袭的,他怎么会知道。
秦坤面色沉稳,眉头稍拧:“我们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回来看看。”
白言可以感觉到身后的人一抖:“你放……”显然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说到一半,自己憋了回去,“这屋子的主人我见过!”意思是你们别想冒充。
原来这屋子只有一个人住啊。
白言挑了挑眉,一个人就能将这间屋子糟蹋成这样,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厉害厉害。
虽然他脖子上正横着一把利刃,但他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甚至还有闲心去消遣屋主。
前方秦坤也从善如流:“我们是屋子主人的朋友,来找他有事。”
身后的人:“……”老子信了你的邪!
白言也瞪秦坤,自己可是人质,还回答的这么敷衍,是不是不想救他?
秦坤没与他眼神交流。
“找他什么事?”身后人继续问。
“秘密。”
“……”
身后人干脆不跟他扯皮:“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最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不然……”他阴笑一声,把刀又逼近了点,还耸了白言一把。
秦坤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却没动作。
白言知道就算这人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秦坤依旧有办法能把自己救出来。
就跟对方知道他能自己反杀一样。
“说不说?”身后的人见这两人没一个说话,心中总觉得有点怪异,忽略了过去,又推了白言一把,“再不说,我就把这人给杀了!”
“这样不好吧。”白言叹一口气,“我什么都不知道。”
身后的人:“呵!”谁信啊。
于是他看向秦坤。
两人四目相对。
好一会,白言才开口,
轻声:“汪。”
身后人:“……?”他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暗语吗?
他视线从秦坤那转到了白言脸上,便是一愣,看到了这人脸上带着的,浅浅笑意。
这人长得真好啊。
只是晃神一瞬间,只见一道残影。
而后便是天旋地转。
眼前一片黑色。
白言腰间一紧,又是一松,还没等感觉冒出来,秦坤已经放开了他,前去他刚刚站着的地方查看。
原本的位置上,一少年倒在地上,匕首摔在一边,生死不知。
秦坤蹲下查看。
白言站在他身后,伸脚踢了他一下。
秦坤顿了顿,没动。
白言又踢了下。
“……”
“汪。”
秦坤终于回身抓住了他脚踝:“别闹。”
白言哼笑一声:“你认识他?”
秦坤摇头:“不认识。”
白言抱着胸:“那你看那么仔细干什么,直接剁碎埋了就是。”
刚说完这句话,地上“晕着”的少年一个激灵,陡然醒来,两眼瞪大,惊恐地看着他们。
白言笑眯眯跟他打招呼:“醒啦,不再睡会?”
“不了不了。”少年连忙摆手。
“说吧,来这里做什么?”形势瞬间转换,白言问他,“不说实话,就把你……”想了想,
“就把你牙都拔了。”
少年:“……”
“我是来找我哥的。”他似乎确定了什么,浑身放松了些许,盘着腿坐在地上。
“这里就是我哥的屋子。”他又指了指屋子里,“但是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我联系不上我哥。还以为他……接着就碰到了你们。”接下来就不用说了,他一定是把他们当成是“凶手”一类的角色了。
“那我们还挺巧?”白言问。
“……是挺巧。”少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老实回道。
“呵!”
“……”少年瞬间缩了缩。
“但是现在误会都解开了。既然你们没有要害我哥,我们就不是敌人。咱们萍水相逢,不如就……”有缘再见?拜拜了您勒!
只是还没等他这句话说完,就听白言打断:“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们害了你哥?”
“呃。”少年瞬间噎住。
“这……我,我就是知道。”
白言一挑眉,还想说什么。
却见秦坤起身:“走吧。”
“?”白言看了他一会,眯了眯眼:“好吧。”
又转身去看少年,笑眯眯地:“有缘再见吧。”
两人走向刚刚来的相反方向。
“……”少年看着他们的背影,面上的表情缓缓淡下,露出些许沉凝。
最后看了眼这间屋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与白言他们相反的方向,没一会,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
“你刚刚是去找什么?”路上,白言再次问道。
秦坤这次没有瞒着:“我那时觉得这房屋有点眼熟,以为里面住着认识的人,便想着进去看看。”
“那里面的人是你认识的吗?”
秦坤摇了摇头:“……不确定。”
“哦。”白言不说话了。
秦坤:“你似乎挺喜欢那个小孩?”
白言:“嗯?谁?”说完便想到他说的是谁了。
“还行吧。”他懒洋洋的插着口袋,“有一点有趣。”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秦坤侧头看他一眼,眼神不辨喜怒。
白言见他看来,笑嘻嘻:“没你有趣。”
秦坤:“……”
白言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食指和拇指比出一截小小的空档:“他大概是这么有趣。你呢……”
他又伸出一只手,两只手张开伸直,“你有这——么有趣。”
秦坤:“……”他再迟钝,也发现白言的不对劲了,“你怎么回事?”
“什么?”白言笑,阳光落在他身上,闪耀间眯了眯眼。
“……没什么。”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继续去参观别人的房子吗?”
秦坤:“……”
“你用词还挺标准?”
“谢谢夸奖。”
“……”
秦坤说不出话了。
隔了好一会,见白言晃晃悠悠,没有一丝戒备的模样,瞧着像郊游一般,忍不住开口:“有一年的‘月光游戏’所用的场地直接落在了荒原上。我们了解下周围的环境,有备无患。”
意思是你也多注意注意。
白言随口应了声。
没有虫鸣鸟叫的森林十分的恬静,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身上,各造反因子都从藏匿处翻了出来,开始四处游荡造反,白言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有点重,脚步慢了下来,从并肩变成了跟在秦坤后头。
他用力眨了眨眼,提起精神:“直接落在荒原上?那那些没有参加的玩家怎么办?”
秦坤:“说是落在,其实只是环境一样,游戏把荒原,复制粘贴了过去。”
白言点头:“那那场游戏的规则是什么?”
“一场大逃杀。”他调整了下脚步,与白言一般的速度并肩。
视线没有偏移,依旧看着四周与前方的路,只七分心思在周围,还有三分都落在了身侧的白言身上。
“具体的细节不清楚了。”
白言“哦”了声:“无所谓,反正每一轮游戏的规则都不一样不是吗?就算知道,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秦坤点头。
荒原中也是有白天晚上的,白天挂太阳,晚上挂月亮,就跟在地球上一模一样。
只是也没有人去求证那到底是不是太阳。
大多数人都是把那当做真的。
这样的话,他们与还留在人间的亲朋好友,都看着同一轮弯月,行走在同一片天空下。
恍惚间,仿佛自己还活着。
“游戏怎么还不开始?”白言伸了个懒腰,这一片可能没有玩家,是一大片的森林,“天都快黑了。”
天边的太阳已经有一半沉在了地底,只剩下半轮余晖,照的一方天空红艳艳,远瞧着跟血似的。
白言只看了一眼,便敛回眸子。
他的眼睛天生比旁人较敏感,强光或昏暗都能让他变成瞎子。
但只是一瞬,他皱了皱眉,又眯眼看了过去。
半轮红日在他的眼中有些微的扭曲,边缘有些线条模糊,又有些太过锐利,就跟小孩子涂鸦一般不均匀不工整。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只手掌,遮住他的视线。
他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怎么了?”秦坤问。
白言看着他,有些迟疑:“你觉得,游戏会不会,已经开始了?”
第72章
秦坤一愣, 转眼看他。
两人目光相对,还没品出什么来,就见远方的红日一阵扭曲, 光束像是被挤压的毛巾,深深浅浅的橙红缠绕旋转, 跟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世界从橙红相接处开始分崩离析,落日不再璀璨, 火烧云更不知何时转为了黑色。
在世界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 秦坤上前, 握住了白言的手。
【游戏:月光游戏】
【他们鼾声四起
他们入梦乡里
鬼门开启,谁在耳边低语:
讨厌的孩子将在今晚逝去】
【玩家人数:53人】
【通关条件1:活到太阳出来时,失败即抹杀。】
【通关条件2:完成中元普渡仪式, 失败即抹杀。】
【备注:不过是你杀我,他杀你,每把刀都有自己想要的身体。】
声音在白言耳边响起, 像是潮汐般裹着海浪的尸体,层层叠叠又虚幻不清。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 他猛地睁开眼, 入目,却是一片黑暗。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鼻尖传来奇怪的异味,带着些许熟悉的香。
白言额角轻抽,从疼痛中分辨出,好像是防腐剂?
下一秒, 想要按住额角的手直直撞在一块硬物上,发出“咚”地一声轻响。
他耳朵一动, 手慢慢上移,顺着那物,摸着轮廓。
——却像是摸到了一块木板。
又四处摸索了一下,身周都是阻隔的木板,还不薄。
——他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接着摸到了围着自己身体的一圈假花。
“……”
这他娘怕不是口棺材吧?
那他是什么,尸体吗?
白言糟心地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此时才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清醒。
下意识地在脑中重播了遍系统规则。
然后,
“……”
让一具尸体活到明天早上?
您可真有想法。
他恨不得给系统拍拍手,又怕棺材里面的动静传去外面。
毕竟现在是一具尸体,就得有尸体的样子。
不然外面要是有人听到棺材里传来“啪啪”声,
……那影响多不好。
想着,白言侧耳倾听,这具“安分的尸体”却没有听到棺材外面传来该有的声音。
像是哭声之类的……
难不成这具尸体人缘这么差?
腹诽了一句,白言右手撑在棺材板上,毫不犹豫地揭棺而起,显然刚刚的“不要吓着人”只是随口就来的一句屁话。
棺材被他的巨力直接掀起,一旁的铁钉像是纸糊的一般。
白言坐在棺材里,环顾了下四周。
——看来刚刚的担心十分多余,
因为从房梁看到门缝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竟是让尸体一个人呆在灵堂!
有这样的风俗?
白言愣了会。
而且,这地儿,说是灵堂,也太过简陋。
红砖搭的房子,头顶是高悬的木头房梁,再往上就是草皮的顶。
四面漏风,屋顶漏雨。落日余晖从许多巴掌宽的“缝隙”里透进来,将此处照了个贫穷的透亮。
说是临停,尸体都嫌它磕碜。
更重要的是,蜡烛纸钱火盆,通通没有。
就一可怜巴巴的半个手掌大小的“遗照”与他面面相觑,左边还少了一胳膊,露出人为“修剪”的痕迹。
白言:“……”
难怪他醒在这具身体里,
这摆明了是尸体气的想诈尸啊!
又看了眼照片,长得还挺清秀。
跟哪儿来的那么大深仇,连灵堂都不乐意给他摆?
白言叹口气,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脑子里问号一堆,却连个npc都找不到。
难不成要难为他一具尸体自己晃悠到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