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在末日套路前男友 番外篇——by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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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久没活动了,不能突然剧烈运动,”时零皱眉说道。
似乎有词眼刺到了傅城的神经,他的动作一滞,说道:“太久?是多久?”
时零眼神淡漠的看着他,有那么一刻会让人觉得真的与时舟很像。
他说道:“一年。”
……
傅城坐在床板上,呆了几分钟才接受了已经过去一年的事实。
时零给他递过去一杯热水。
傅城接过来,抬起头看着他。
他问道:“是你救了我?”
时零也找地方坐下,点头。
傅城有些奇怪,他跟这人好像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便问:“为什么。”
他想起时零看着他的这种眼神,深邃得像个无底黑洞,他好像在很多地方都见过。
时零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时零才慢慢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能难以接受,很多也是我的猜测,你需要听吗?”
傅城蹙眉,看着他,又环视了一眼自己住的这间休息室,床上挂着的葡萄糖点滴,温暖的周遭环境。这一切给傅城暗示,时零他应该不是敌人。
傅城:“关于什么的。”
时零:“你到底是谁。”
傅城倒是没想到三大哲学之中他最笃信的一条受到了别人的质疑,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是谁?”
时零看着他的身体,说道:“我这里,没有任何新药物。而且在这一年里,人类并没有研究出什么彻底抑制变异扭转变异的药剂。”
傅城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手掌心,又望了一下窗户上反光照出的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的脸。他疑惑地又转头看着时零。
“你是自己恢复的,”时零说道,“你的异变部位,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全部退化如初。这是现在理论根本无法解释的细胞的逆向分化。”
傅城想起来时舟和他说的,由于这种分化不可逆,会导致感染而异变的人,异变部位全部废掉。
傅城说道:“为什么?我的基因特殊?”
“是的。”时零说,“你的基因被进行了改造。”
提起基因改造,傅城就想到了秦苛。
“你检查过吗?”傅城询问道,“而且我有父母。”
时零摇头回答他第一个问题,然后皱眉:“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傅城:“在自由者,是一个无业的嗜酒的混蛋。”
时零又摇了摇头:“不是的。”
傅城笑道:“听起来你很了解我?”
时零:“你把衣服裤子脱了。”
傅城:“对不起我名花有主了。”
时零:“……”
他无奈道:“我是……让你检查一下你身上之前留下的疤。”
傅城:“哦,你下次把目的说在前面,做法跟在后面。”
当兵这么多年,傅城的身上大大小小地几乎全是疤痕,但是脱掉衣服之后,发现身躯完好得恍如新生。傅城摸了一下后背,那里有一道被划出的新伤,在他昏过去之前还在流血,现在也已经没了,虽说一年的时间可以让它愈合,但是一点痕迹也不留确实有些诡异了。
时零牵起他的手,在其手背上用利器用力划了一下,鲜血从痕中涌出,大滴血液缓慢地向外挤,一会后,血液流出的速度滞缓最终停住。
时零给他擦去血迹,他惊奇地发现手上没有任何伤痕的影子。
傅城:“这是……”
时零:“变异人极快的恢复能力。”
傅城突然想到了“孟恩和”,说道:“是像三号一样吗?”
虽然还是人形,但是却拥有变异人的特性。
时零看着他,说道:“不……你应该比他还要成功。”
傅城:“成功?什么意思。”
接下来时零淡淡地说出了足以让傅城感到认知颠覆的话,他道:“秦苛曾经有过三个实验体,我,二号,以及三号。”
“他想在这三者身上实现‘尸王’的特性。但是我和二号,都失败了,三号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他可以控制指定群体的变异人,最大容量是十五个。于是三号一直被秦苛带在身边研究。”
“我是零号,掺杂了时一的基因。三号掺杂的是孟老爷的基因,而二号掺杂的是他们实验室一个研究员的。”
傅城静静地听着。到这里突然问道:“二号是谁。”
时零没有回答,紧紧地盯着他,说道:“我们三个人花了秦苛多年的时间,所以他并不死心,觉得我们有很多潜能可以挖掘,于是取了我们的生殖细胞,继续加以改造,试图在我们的子代身上实现成功。”
“他用繁殖体——也就是诱拐来的女性进行受孕。我的后代并没有成功重现,被他养大送到了联盟,好像叫做文是非,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甚至连他的‘母亲’都没有见过。”
“秦苛暂时还没有制造三号的后代。而二号……孕育他的后代的繁殖体,在受孕期间逃跑了。”
“北方的环境太恶劣了,这是第一例逃跑成功的案例,我们没有在寒地里找到她冻僵的尸体。我想,她应该很幸运地遇到了来此地采集标本的其余组织队伍。”
“我们一直在找她,但是没有找到。”时零看着傅城,说道:“但是如果孩子顺利出生,我想他现在应该……和你一样大。”
傅城后背爬上了一股寒意,连着脊背里的神经也一起在颤抖。
他问道:“我觉得我是?”
时零点头。
傅城:“证据。”
时零:“你的恢复能力,还有你的脸。”
傅城一皱眉。
“我一直觉得你和二号很相似。秦苛见过你吗?如果他见过,他一定也会这么觉得。”
傅城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一片骇人的酒红色灯光,以及灯光下,被他抓住领子的秦苛,他朝他笑着,那是一个疯子与他珍爱的试验品重逢时,病态的兴奋。
傅城俯**,双手抓着头发。
这似乎可以解释他的母亲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与他那个“父亲”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
她可能需要的不是一个幸福的生活,而是急需要借用一个身份将自己隐藏起来,她无依无靠无处可去,周转之后被一个暴虐成性的酒鬼领回了家。无论遭遇怎么样的压迫虐待,她忍受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他又问了一边刚才的问题,道:“那二号……是谁。”
时零:“他很早之前就死了。”
“秦苛秘密地在一个偏僻的加油站附近创建了地下实验室,二号在那里工作。但是在秦烟失踪后联盟经历了长达四年的动荡期,联盟外部许多地方管理不当甚至失去日常管理,就在那时候加油站遭受了土匪抢杀,被扫荡之后。地下室也被灌入毒气,里面的研究员无一幸免。”
“联盟再次恢复秩序时,管理层人员大换血。秦苛通过混在联盟文是非,在联盟清点受损和报废的站点数量时,将这所加油站除名。以至于土匪抢杀后九年间,那个地方都没有人再次踏足过。”
“既然人们都已经死了,秦苛觉得处理起来太麻烦,一直置之不管。有一天终于想起来让三号去处理,发现地下室已经被烧毁……”
时零话语一停,看着傅城逐渐苍白的脸色,问道:“你怎么了……你知道这个实验室吗?”
傅城沙哑道:“二号,就是地下实验室里的实验员对吗?”
时零:“是的。”
傅城:“他身上的‘K’标徽,是秦苛授予的,对吗?”
时零:“嗯,那里的研究员们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拥有这个标徽。”
傅城望向窗外的一片雪白,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
有时候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
一年前……不,应该说是两年前,他在那个地下室,遇到的那个孤身一只的死尸,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好不容易把巨大的信息揉合起来,消化了很久。这就好像是他的梦,仿佛他休眠的那一年,才是真实的。
北方的雪一直都没有停,天气从来都被文人们意喻人们的心情,风的哀嚎雪的冰冷,就像是一个人的痛苦,又或者是世上所有人的,一片雪花就作为一个人的眼泪。
很久过去了。
傅城叹了一口气,问:“你知道这一年里,时舟的动态吗。”
时零还是摇头:“我这一年里,只在这里,没有出去过。”
傅城眼睛里有些血丝,他起身,嗤笑地说道:“你救了我,告诉我这些事情,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时零看着他,说道:“我觉得,你好像和阿舟的关系很特殊。”
傅城转过头来望进他的眼里,难得用词正经了一次:“他是我爱人。”
“哦,”时零淡淡道,“果然。”
他的语气很平静,问道:“你和阿舟做过爱吗。”
傅城:“做过。”
“好吧,”时零的语气好像有些不情不愿,像一个并不满意儿女伴侣的父母,但是还是憋了一口气答应了,说道:“阿舟这个人很拗。我想,如果他身心都交付过你,那么他大概就认定你一个了。”
时零:“你要是出事了,他活不下去的。”
就好像心脏从高空重重地跌落了下去,傅城全身都被心房泵出的痛意给洗刷了一遍。他懵了一会儿,说道:“他……”
“你最好快点回去,”时零道,“孟少爷还活着,阿舟是一定会报仇的。如果孟少爷死了,我不知道……阿舟会不会轻生。”
傅城被吓乖了,坐下,对时零妥协道:“你现在需要我怎么做。”
时零看着他。
……
傅城站在如盆地的废墟坑里,望了望脚下,问身边的时零:“你确定?”
时零语气淡漠得仍然如周遭的白雪,他呼出一口热气,说道:“你在跳下来前,飞行器是不是遭到了‘方舟’的突然攻击?”
傅城当时有一些神志不清,只依稀记得飞行器剧烈晃动了一阵,便道:“好像是。”
“你的出现对它产生了威胁,”时零说,“如果你掉下来的时候我没有及时找到你,你大概会被他活埋,或者吃掉。”
傅城:“我为什么会……”他双眼瞪大。
既然这只方舟是战地变异人的尸王,自己的存在对他产生威胁,那岂不是说明自己的级别能与它比肩,或者,更高。
所以刚才时零才会说,自己是“成功”的。
他身上的机能可能是秦苛疯狂了这么多年,所追求的最终效果——一个真正尸王的能力。
时零:“你的身体某些机能一直处于沉寂状态,就像是那些混入正常人里的变异人雏形一样,因为感染使机能激活了。”
“你现在能够恢复,免疫感染,甚至是,代替方舟,控制所有的变异人。”
傅城眨了眨眼。
他伸出一只手,举手问道:“你等一下……你让我把这睡着的虫子叫出来,是为了控制它。”
时零:“是的。”
傅城不可思议道:“你看看我的脑袋。”
时零:“?”
傅城又伸臂,指脚下的这个大坑,说:“你再看看他的脑袋。”
傅城道:“你确定我能遛它,不是它遛我?”
时零:“……”
他叹气,说道:“这不在于大小。他虽然大脑巨大,但是整个的作用才比的上人类大脑所使用部分的千分之一。”
傅城挑眉,叹气,说道:“那就好,你在旁边看着,要是我真的搞不定他你再出手。”
时零:“哦。”
他从刚开始就在想一些东西,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转头看着扛起枪炮对着大地的傅城,突然问道:“傅城。”
傅城转头:“?”
时零静了一会儿,表情还是有点不甘心。他这个人看起来很少有好奇,但是却莫名地关心这个问题,说道:“你和阿舟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说:“一年前……哦不,两年前。”
傅城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说道:“说起来……你的基因掺杂了时舟父亲的,还从小看着时舟长大,从某种上来说,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岳父。”
傅城立马改口:“爸。”
时零:“…………”
时舟一直对时零有一种对于父亲的依赖感。
如果不是过于信赖,时舟也不会再得知时零真实目的的时候出离的愤怒。即使到现在,二人断绝且分别了许多年以后,再次见面时,时舟还是会紧张地问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时零知道时舟对他还是温存着特殊的亲情的。
对不起阿舟的人是他。
孟恩和算是时舟很亲的亲人,真正被他当做父亲来对待的,只有时零一个人。
时零还是会常常想起曾经那个特别喜欢在夏夜里跟他谈天说地的长发男孩。他的窘迫和任性只能够安心地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他们在谈论“爱情”的那个晚上,时零开玩笑地说,介不介意我在你的婚礼上做“父母”一方。时舟先是反驳了一句“你爱来不来”,然后发觉不对,然后面红耳赤地一句“我才不会结婚”堵住了话题。
他一直是这样想着的,但是被时零先行提起,于是端着面子不想承认。
如果可以,其实时零还是很期待有那么一天的。
即使,眼前这个时舟选择的人,他并不是很满意。
时零面无表情。转身继续走出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