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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之名——by绿野千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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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渝州说是去拿价格单,其实是拿了血压计来,给司君做详细检查。如果没有高血压之类的病症,现在就可以拔牙。
  “你算是来对了,我这里还真有Intravenous sedation的药。”夏渝州给他看了一下药物名称,确认他有没有药物禁忌。
  司君听他飙英文,礼貌地回道:“不愧是海归高级牙医。”
  夏渝州高高抬起下巴,斜瞥他,然后自己忍不住笑起来:“国内大部分私人牙科诊所是没有静脉镇静麻醉的,算你运气好。”
  “那为什么你这里有?”
  “我主要是怕麻烦,懒得安抚那些胆子小的病人,一针下去了事。”
  拔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有一些病人会因为过于恐惧,而在拔牙的时候出现不自控的反应,突然挣扎甚至逃跑。牙医除了要做好技术上的问题,还得安抚病人。怕麻烦的夏渝州,选择给病人全麻,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害怕了。
  司君听了这个理论,很是无奈:“你这不符合行业规定。”
  “我这是为病人着想,有些病人会因为拔牙紧张患上高血压的,”夏渝州推了心电检测仪来,夹在司君手指上,“有的装作镇定,结果拔的时候血压飙升,会喷血的那种,很危险。”
  仪器显示,司君目前状态平稳。
  夏渝州拿了开了筋脉注射的麻醉药,捏着细长的针管在司君面前晃,病人便乖乖地露出胳膊给他扎:“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昨天跟你说的话,是在哄你。”
  司君一愣:“什么?”
  夏渝州用冰凉的酒精药棉擦拭,按住一根因为止血带控制而鼓起的青色血管:“也许我还在恨你,哄你半天就是为了今天这个机会。打了麻药,你可以就任我宰割了。”
  司君认真地想了想:“你想怎么宰割?”
  “呵,”夏渝州拉开口罩,露出尖利的獠牙,低声道,“你不让我把人类当食物,我就把你当食物,好不好?”
  因为当年那句话,夏渝州确实恨过他,有时候钻了牛角尖,就幻想着某点遇见司君,把他当食物吃了,特别解气。
  蓝色的漂亮眼睛里泛起点点笑意:“也好。”
  话音刚落,针管里的麻醉药便推了进去,冰凉且疼。司君抿了一下唇,没发出声响,只静静地看着夏渝州。纤长的睫毛缓缓颤动,忽闪,忽闪,越来越慢,直到完全合上。
  仪器上的心电图始终平稳如初。
  “看来是不怕我吃了你呢。”夏渝州低头在他耳边说。
  趴在门口观察许久的儿子,听到这话,鼻子皱得更厉害了。实在听不下去,转身回候诊厅,遇见了刚来上班的何护士。
  何顷看看小朋友那皱成包子的脸:“这是怎么了,脸中风了?”
  陈默揉揉自己即将起法令纹的嫩脸:“我正考虑写一篇论文。”
  “啊?”何顷戴上护士帽,“你们天才也会愁学习的事?”
  陈默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在电脑上打出一个标题——论怎么拯救思想走上歧路的老父亲。
  拽拽耳朵,戳戳手背,确定司君已经失去意识,夏渝州拿出家伙什,开始拔牙。全麻的病人是非常配合的,不会因为惧怕牙医而发抖,也不会因为嘴扯太开而发出抗议。
  当然这也导致了一些问题,比如下手太狠的夏医生把病人的嘴角扯破了。
  清理好伤口,塞上足够的棉花,夏渝州心虚地给那可怜的嘴角涂上药膏。
  何护士进来送药,歪头仔细瞧了瞧:“老板,你这操作让我想起一句台词。”
  “什么?”夏渝州斜瞥他,端起杯子喝水。
  何顷单手叉腰,捏着兰花指用女声说:“老娘撕烂你的嘴!”
  “噗——”一口茶水喷到了病人脸上,夏渝州赶紧拿纸巾给他擦擦,挥手赶人,“去去去,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他是何护士扯烂的。”
  “哇,老板,你这就很没有道义了。你扯烂了他也就讨个亲亲,我扯烂了他可是要讨命的。”何顷飞快窜出诊疗室,颤颤巍巍地怒指无良牙医。
  “唔……”治疗椅上的病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吟。
  何护士惊恐不已,瞬间消失。
  夏渝州转头看向司君,没想到他醒得这么快,这人对麻药的抵抗力比预估得还要厉害:“你醒了。”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露出一双茫然无神的蓝色眼珠:“……啊?”
  “司君?”夏渝州觉得情况不对,凑近了瞧他,单手在他面前晃晃,“你醒着吗?”
  茫然的病人,嘴里还塞着棉花团,口齿不清地瞪大眼睛:“狮君是谁呀?”
  夏渝州顿了一下,缓缓咧开嘴:“你……”
  “爸爸!”儿子冲进来,痛心疾首地看着状似傻掉了的司君,“爸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得不到就把他弄傻?”
  夏渝州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崩:“别瞎胡说,这是麻醉醒早了,过会儿就好。”
  静脉注射的全麻,如果提早醒来,麻药效果还未消失,就会出现意识混乱、口齿不清的状况。正常人不会醒得这么早,司君也不知道是体质特殊还是被他那一口茶给喷醒了,这个时间有点过早,估计且得糊涂一会儿。
  “出去出去,保护病人隐私。”夏渝州把人都赶出诊疗室,交代前台今天上午不再接诊,便关了诊疗室的门,独自照顾傻掉的领主大人。
  “这是哪儿?”司君坐起来,晕晕乎乎地四处看。
  “这是幼儿园,”夏渝州拖过医师凳,滑到司君面前,一本正经地说,“君君小朋友,还认得我吗?”
  司君皱眉,看不大清眼前的人,猛地向前栽了一下,好凑近看:“你是谁?渝州呢,我要找渝州。”
  夏渝州按住他,让他不要离开治疗椅:“我在这儿呢。”
  “嗯?”司君歪头看他,似乎不确定,看了很久,“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
  夏渝州按着他肩膀的指尖微颤,松开手坐得近了些:“我哪儿也没去。”
  “那我怎么找不到你,”司君苦恼地低下头,掰着自己没什么知觉的手指,“我去过学校,去过你家,还有电影院、咖啡馆,都没有,我找不到渝州。”
  说着说着,君君小朋友就开始吸鼻子,仿佛是哭了。
  夏渝州抿唇,抬手摸摸他的脸:“那你为什么,三个月后才去找啊?”虽然这么欺负他不好,但这着实是个套话的好时机。
  “三个月……”这个词对于糊涂的司君来说,不好理解,他顿了很久才想起来,“我出不去,舅舅不让我出去。”
  舅舅!
  夏渝州捕捉到了关键词:“舅舅为什么不让你出去?”
  “唔?”这个问题就太复杂了,糊涂的小朋友回答不了,抓着捧着他脸的那只手,凑到眼前仔细看,“脏了。”
  夏渝州:“……”
  明明消过毒很干净的手,被司君判定为脏了,就被拉着用手绢擦拭。麻药没过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甚至都擦不准,胡乱擦了半晌,抬头看他:“你怎么不问我。”
  夏渝州:“问什么?”
  司君:“问我为什么要给你擦手。”
  夏渝州呼吸一滞,忽然想起重逢之后,这人给他擦了几次手,每次擦完都会这么看他一眼。心尖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哑声问:“为什么要给我擦手?”
  司君微微地笑,只是嘴里塞着棉花,让这个笑看起来不够俊朗,充满了傻气:“因为我想拉你的手了,又不好意思说。”
  ……
  “你为什么要给我擦手呀!”
  “一定是你想拉我的手了,又不好意思说!”
  ……
  以前用来调戏司君的话,竟然一语成箴。夏渝州喉头发痒,鼻子发酸:“你是傻子吗?什么都记。”
  “啊?”糊涂的司君听不懂,老实擦了一会儿手,又开始乱动,嘴里念叨老管家的名字,“罗恩,罗恩!”
  “你找罗恩干什么?”夏渝州赶紧按住他,以免他摔下去。
  “他回来了,去准备一个房间,”司君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领主夫人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傻掉的司君:(⊙_⊙)


第74章 套话
  夏渝州听到“领主夫人”这个称呼, 忍不住笑出声, 用手指戳司君脑袋:“这会儿叫起领主夫人了, 不是说领主情人吗?”
  司君被他戳得晃了晃,但感官迟钝的他并没有发觉自己被欺负了, 只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在晃,伸手去抓座椅扶手以稳定身体。但因为看不清楚,抓了几次没抓住, 反而抓住了夏渝州的手。十分自然地把手臂搭了上去,宛如被宫女托着手臂的皇太后。
  夏渝州看得好玩,忍不住逗他:“领主夫人应该跟领主一个房间呀, 为什么要另外收拾一间呢?你俩要一起睡觉觉的。”
  司君摇头,控制不住力道摇得夸张, 宛如一只洗完澡甩水珠的狗子:“我生他气, 不跟他睡。”
  呦呵!套到干货了!夏渝州吭哧吭哧憋笑:“你为什么生他气呀?”
  司君:“他摔了我的巧克力。”
  夏渝州:“只因为巧克力吗?他还不告而别, 跑了五年没音信呢。”
  司君暂时想不出“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但大致知道他在说什么:“罗恩, 不要提别的。让他给我做巧克力, 做够三十六颗,我就原谅他。”
  思维混乱的病人, 提到36这个数字的时候一点也不糊涂,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夏渝州怔住了, 为什么不要提别的?因为不告而别、五年断交、猜忌怀疑、周树的斥责羞辱,任何别的矛盾都比摔巧克力要严重得多。巧克力最好解决,也就意味着, 最容易和好。
  “你呀……”夏渝州想哭又想笑,忽然有点明白了司君的行为模式。
  这个人,似乎有一种特别奇怪的坚持。他想要什么,从来不说,会给对方设定一个行为预期,如果对方达到这个预期,他才会行动。
  比如,他每天给夏渝州发布任务,让他送巧克力。等送够36颗,司君就会以“既然你这么诚恳地道歉,那我就原谅你”为理由,直接跟夏渝州和好如初。
  比如,上学那时候每天陪夏渝州学习,等到夏渝州终于忍不住说要他负责的时候,司君第二天就提着红枣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那,原谅他之后,你会跟他说什么?”夏渝州揪了揪司君的头发。
  司君沉默了,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没听懂,只是呆呆地任他揪。
  夏渝州耐心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便想问点别的。谁知司君忽然抬手,似乎是想要摸他的脸,动作非常缓慢,晃了两下才摸到:“别怕,我把领地抢回来了,谁也不能伤害你。”
  “领地……”夏渝州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念了一遍,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你是说,这领地是为了我才去抢的?”
  关于最年轻领主的事迹,他已经从不低于十个血族的嘴里听到过,所说的内容大同小异。二十岁的年轻贵族,直接向十六氏的族长甩手套,要求领地权。那么帅气,那么英勇。但从没有人说过,为什么他会突然抢夺领地。
  夏渝州捏着司君的肩膀,盯着那双蓝眼睛试图多问两句:“谁要伤害我?为什么抢了领地就能没事了?”
  然而司君就说了这么一句有逻辑的话,便又开始犯糊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夏渝州别说话。左看右看,紧张兮兮地问:“这是哪里?渝州呢?刚才还看到他。”
  “这是牙科诊所,你来拔牙的,坐好别乱动。”夏渝州只得继续哄他。
  “牙科!”司君瞪大了眼睛,“那医生呢?还没有给我拔牙。”
  因为嘴里面塞了大量的止血棉,嘴巴合不拢,有口水不停地溢出。夏渝州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嘴角,语气比方才温柔了许多:“医生在忙着哄男朋友呢。”
  司君皱起眉头,似乎对于医生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行为非常不满:“那你去提醒他一下,司君的牙还没有拔。”
  夏渝州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诊疗单:“唔,可是登记簿上写的是司君君呢。”
  司君呆滞:“胡闹,那是小辈的名字。”
  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夏渝州清清嗓子:“咳,诊疗单这么写的,就得这么念。你说一句,君君的牙牙还没有拔,医生就来了。”
  司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非常为难的样子。
  “快说呀,不然你这麻药劲就过了。”夏渝州闷笑着催促。
  领主大人踌躇半晌,不情不愿地说:“君君的牙牙……”
  “噗哈哈哈哈!”没等司君说话,夏渝州已经控制不住地笑倒了,差点从医师椅上摔下去,单手捧着司君的脸夸奖,“君君小朋友真乖,医生马上给你拔牙哦。来,哥哥亲亲。”
  君君小朋友接受了夸奖,但拒绝亲亲,因为亲亲是很严肃的事:“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不能随便接吻的。”
  夏渝州:“我是夏渝州呀。”
  司君犹豫了一下:“那可以。”
  “我的佛祖上帝黑暗神呐!”夏渝州捂住心口,感觉被爱神的小箭戳透了,“不行,我是有职业道德的牙医,绝对不能猥亵病人!”
  静脉注射麻药,苏醒得很快。
  等司君醒来的时候,才刚刚到了午饭时间。
  司君坐起身来,伤口因麻药消失而触发的疼痛,令人迅速清醒。入目是陈旧但干净的房间,家具齐全,摆设却很简单。醒来的地点并非诊疗台,而是夏渝州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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