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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座下尽邪修 番外篇——by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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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很少接触其他的小妖、也从不参与外面的混乱内斗,似乎也还不太喜欢划分领地,是一个懒散得有些随意的和平流浪猫。
  一切仿佛都好起来了。
  江应鹤松了口气,看着夜儿对着水面整理自己翘起来的头发,乖得像个家养猫咪似的,连伤人的爪钩都藏在接触不到的地方。
  ……太好看了。
  再次被美色忽悠了的师尊大人,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头顶上面晃来晃去的发丝,他
  自然触碰不到,但是不妨碍心里高兴。
  就在这个高兴持续了几个呼吸后,长夜忽地抬头,似乎发现了河岸对面有什么东西,他谨慎地辨认了一下,随后靠近了那个人的身边。
  是一个被丛林野兽伤到的人族,看服饰,似乎是还未筑基的修士。
  长夜怔愣了一会儿,仿佛没太搞清楚现在要怎么做,在经历了一番不算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收养了这个人族。
  江应鹤在旁边看得满脑子问号,后知后觉地想起,在这个时代中妖族收养人族做宠物的情况很常见,才憋着心里那么一丁点儿的醋味儿,看着自家小猫把捡来的男人抬回家。
  他撑着下颔,一边宽慰自己小徒弟总是独来独往,自己待久了恐怕会抑郁的,一边对着这个抢自己猫的男人挑三拣四,甚至还想把头发染成绿的。
  等到江仙君心境缓和下来,这个人族已经轻松愉快地接受了自己被猫妖豢养的事实,表现出对猫咪的习性了如指掌的一面。
  江应鹤才跟上视角,就觉得有一点不对。
  他看着夜儿试图跟他相处的微妙试探,看着小猫咪努力地照顾自己的“宠物”,看着他教这个捡来的修士如何出入丛林、隐匿气息。
  但随后,他也看到了这个“知恩图报”的人族修士,用一壶加了药粉的酒放倒了长夜。
  江应鹤愣住了。
  他与长夜相处已久,洞悉自家徒弟的心性手段,从来不觉得他会面临这种被算计的危险——但此刻,这件事却在他眼前发生了。
  ……没有人生来就虚伪狡诈、满口谎言。
  江应鹤握紧手指,看着那个修士掏出了钳子,将一端卡住长夜的手指,用力摁了下去。
  骨骼碎裂的声音。
  长夜瞬间惊醒,他的眼眸乌黑明亮,甚至在痛苦降临的此刻,还没有真正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碎裂的骨头在皮肉在移动时,他才把冲出喉咙的叫声咽了回去。
  “这么漂亮的猫妖,应该能在黑市上卖出一个好价钱吧。”男人随口道,“而且还独来独往,部落里的都不好下手,这次真是赚到了。”
  长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法器锁链捆住了他的修为和妖气,只有不断反复地、重叠的痛苦,被
  无限地释放出来。
  “别这么看着我啊,你还教我怎么躲开追踪呢。”男人嘿嘿一乐,似乎完全没有将眼前这只被控制住的妖放在眼里,嘲讽道,“在这种世道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漂亮蠢货。”
  钳子移动了一下,转移到另一根手指上,夹住末端的指骨,狠狠碾碎。
  他没有听到惨叫声,意外地看了眼前的猫一眼:“你不知道痛吗?”
  男人顶着对方清澈的、一瞬不眨的目光,看到长夜湿透衣衫的冷汗,才撇嘴道:“要不是你们这些猫妖爪子太利,会伤到人,我也不用敲碎你的指骨。”
  他的语气极其嫌弃,像是连进行这种敲骨的残忍手法都觉得麻烦,随后,他一边笑着碾碎少年手上的骨节,一边道:“漂亮蠢货这四个字,真是太适合你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单纯好抓的妖……没有经历过多少欺辱吧?”
  “你越是单纯善良,就越会被这个世道摧毁。我只是在教你,到底要怎么生存。”男人低着头道。
  指甲、骨骼,一同粉碎,连带着一层血迹斑斑的皮肉。
  但长夜一声不吭。
  在这个压抑的过程中,连施刑的人都开始逐渐焦躁、暴怒。
  “怎么不惨叫?怎么不骂我?怎么一直看着我?”男人的声音逐渐加快,动作也残暴了起来,似乎像是发泄那种被异族压过一头的憋闷般,夹碎了他的所有指骨。
  血迹从那层皮肉间流淌而下,随着钳子的移动,能听到薄薄皮肉之间,装满了碎裂的骨渣。
  长夜额角的冷汗流淌下来,浑身都在为这种难以承受的疼痛而颤抖。
  男人不停地呢喃着价值,推测着能收获的利益,才将逐渐冷静了下来,可他抬起头时,仍然对上了长夜的视线。
  他血迹斑斑,身不能动,但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他,天真、纯净、始终如一。
  “别看我,别看着我!你不会哭吗?!你要跟我求饶,你要哭着骂我!你……”
  男人即将被他看得疯掉的时候,长夜却收回了目光,他哑着嗓子,半晌才道:“你说我是……蠢货?”
  他像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词汇,却又能感觉到,这将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被这个词汇辱骂。
  下一刻,猫妖的血统像是被什么东西顶替掉了,尘封的血脉在极度的情绪激荡中猛然复苏,蔓延进每一条流淌着血液的经络。
  天犼睁开眼眸。
  好孩子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给好孩子们一个祝愿。
  愿你,未曾清贫难做人,不经打击永天真。
  (出自《增广贤文》,有修改。)


第77章
  铁链断开了。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一股极度恐怖的气息向四周碾压过去,古木倒塌、百兽惊伏,短短一瞬间,一切形式都逆转了。
  在长夜挥下第一刀的时候, 那个男人就已经断了气。江应鹤看得清清楚楚, 他见到小徒弟骨骼粉碎的手指握不紧刀柄,看到并不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地砸进修士的血肉里。
  他的手掌紧紧蜷起, 握住石洞中唯一一件利器,神情清醒,眸光却一点一点地阴翳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
  男人早就断气死掉了,他的躯体被砸得稀烂, 血水和内脏混合着流淌下来,刀刃上的血珠飞溅起来,沾到了长夜的脸颊上。
  他没有停手。
  这明明是泄愤的举动, 却在一刀又一刀的砸落下去之后, 让人感觉到难以呼吸的痛苦。眼前的景象一片鲜红,血迹渗进石缝之中。
  长夜浑身都是血。
  他破损的伤口、断裂的骨骼,都穿出生长复苏的声音。
  但也有别的伤口没有复原, 包括他一败涂地的单纯和善意,他满盘皆输的不设防备。
  血珠从他的墨发间淌了下来, 一滴一滴地坠在地面上。
  眼前的画面根本无法直视, 眼前只是一片烂泥而已,连原本的人形都看不出。长夜手中的刀猛地脱手,插进了地面。
  他怔住了。
  长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血红, 不知道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他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劲,甚至还像平常一样,对救回来的人族露出了一个微笑。
  石洞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石洞内一片寂静,只有细细的、颤抖的呼吸声。
  眼泪混进了满地的血泊里。
  以往长夜哭,都是含着眼泪跟他撒娇,凑过来求他原谅。江应鹤虽然心疼,但却很少觉得他真的委屈。
  但是现在,江应鹤看着拼命地擦眼泪,看着少年不停地咳嗽、吐血,跪在地上哭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应鹤想要去抱他,可却连他的手都触摸不到。
  最后,长夜找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蜷缩在角落里进行了休眠。他才刚刚血脉复苏,有些过度透支,需要进行短暂的休息。
  江应鹤坐在旁边守着他。
  他衣服上的血迹都干涸了,脸颊的鲜红被胡乱抹去,手指已经在天犼的强大自我修复能力下重新接续,只是皮肉还未好全。
  江应鹤不知道他会梦到什么,是不是从今夜开始,他梦里就不会再是灵果和食物、不再是部落的童年和美好回忆,而是今天晚上的尤其黑暗的夜色,和男人敲碎他指骨时露出的笑容。
  可他只能旁观,无能为力。
  江应鹤坐在他身边,看着小徒弟身上的伤口一一愈合,看着冷月的光辉照进来,蔓延到长夜的腿边,却照不到他的身上。
  后来,少年变回了小猫的模样,靠在角落里蜷缩身体,两个爪子血迹斑斑,用毛绒的尾巴盖住了。
  江应鹤想起长夜之前做的许多事,想起自己不理他的时候,他变成猫咪凑过来撒娇讨好,眼睛湿漉漉的。
  他不知道有多害怕,自己会被丢掉、会被抛弃。
  江应鹤低下眸光,看着眼前的月色,望了一整夜。
  随后,江应鹤看着他血脉苏醒后修为一日千里,看着他离开这个孤僻独处的地方,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长夜一直都很爱笑,但每一个熟悉他的人,都极度畏惧他的笑容。天犼妖尊看上去永远单纯、善良,可却是最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的那一个。
  他一步步爬上来,成为妖族的尊者,与当时的妖神混沌分庭抗礼,长夜的势力从妖族蔓延向四面八方,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的眼线和暗桩,一切违背他的人,都会被一点一点地折断关系网、殉死于他的剑下。
  他的剑原名叫“怨憎会”。
  他越走越高,却越与自己最厌恶的东西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无法解脱。
  直到长夜与妖神爆发内战,整个人世为之动荡震撼,此战之前,长夜为手中的剑改了名字,放弃了他最擅长的布局设计,而将一切都抛诸脑后。
  为其效死的妖族,看着天犼妖尊一剑将妖神钉入无量天阙中,几乎震裂了对方的妖丹,随后,他于云霄之中坠落,坠下人间。
  不久后,天犼陨落之处,形成了一片雪原,万载之中,雪原越扩越大,永世冰封。
  一切到此消散。
  镜中再度变得空茫。
  江应鹤抽离出神识,闭眸捏着眉心。从长夜觉醒的
  那晚起,这个故事的走向就变得无比压抑,即便是看小徒弟手持利刃,让看轻他的大妖们纷纷弯腰低头,他也从长夜的神情中感觉到——他并不快乐。
  江应鹤稳住心神,缓慢抬眸,睁眼变见到一只雪白的长毛小猫咪凑过来蹭他,抬头要亲他。
  江应鹤发沉的心一下子就被治愈了好多,他抱住白猫,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爪子,低声道:“没事,到我身边了……”
  先是离群索居,再是流浪被虐,好不容易遇到家了,还要时刻担心会不会被抛弃……江应鹤按照小猫咪的视角考虑了一会儿,觉得这也太惨了。
  正当白猫眼眸发光,下一刻就要变回人形的时候,兰若寺的某个方向陡然震出一道灵波,将禅房内摆设一扫而倒,香炉坠落。
  江应鹤抬眸望去,听到寺中小僧急促的叩门声:“江仙君,住持请你过去,混元仙君他……他……”
  不等小僧说完,禅房房门骤开,内中的人已然失去踪影。
  ————
  江应鹤赶到现场之时,情况已经基本控制住了。
  就在童归渔周围,一层层的灵波此起彼伏的向外震荡,只是自从第一下过后,这些震荡之感都被漆黑的鬼气结界锁在房间之内,未能扩散出去。
  禅清就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鬼气森森、抱臂旁观的秦钧,一会儿看了看握着童归渔不放手的怀清真人,也不知道身为出家人应该说什么好。
  江应鹤仔细感受了一下内中的灵波震荡,眉峰微蹙,道:“有佛门秘法在身,居然还是到了这个地步。……不能再拖了,必须早做决断。”
  禅清拨过佛珠,低眉道:“阿弥陀佛。”
  兰若寺佛门之地,住持更不应该插手合欢宗这种情爱之事,故而只能止步不前。
  江应鹤进入结界内,走近数步,见到愁永昼一身碧色外袍,平日中温文和煦的眉目有消沉之感,他看到江应鹤来,才缓慢地松开了手指,袖袍与童归渔的衣角轻轻分离。
  “江仙君。”愁永昼起身行礼。
  江应鹤微微颔首,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道:“本座并不想问真人是否等得起百年千年,但我与他千余年故友,他至今日,须得护法之下散去修为、转世重来
  ,才有生机,真人后退吧。”
  愁永昼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退开数步,看着江应鹤从旁坐下,布起护持阵法。
  阵法升起,一切都逐渐地模糊了起来,包括向四周震荡的灵波,以及那颗摇摇欲坠的道心,连同童归渔的外貌身形,都跟着逐渐模糊朦胧、渐渐碎散。
  愁永昼就立在不远处,他确是药王谷医修的代表和模板,浑身都是清淡的草药香气与柔和灵力,只有在忐忑踌躇、复杂至极的眸光中,能看出他的紧张。
  光华渐远、神魂消弭。
  失去元神支撑的躯体,宛若俗世尘灰一般散成粉末。江应鹤将留下的神魂送入天地轮回之间,伸手从粉末之中拿起来那把红颜剑。
  即便红颜剑喜好美人,此刻也萎靡不振,连一声铮鸣也不曾有过。
  江应鹤伸手抚过红颜剑,目光停在未摘的淡粉剑坠上,转过身看了一眼愁永昼。
  对方还是初见时那样,模样非常温和,但眸间神色之中,有些许地恍惚和落寞,他并未要求什么,也没有想要取回剑坠,而是向江应鹤再行了个礼,与前辈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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