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反派的马甲捂不住了——by听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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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不答。
“如果你是玉留音,我是谁,你不清楚?”
玉无望着他:“你非本人。”
“哈哈。”紫衣人笑道,“胡说,我分明就是他,轻白衣。”
轻白衣,燕不竞昔日好友。
二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虽说是朋友,却又是君臣。
老宫主曾有一得力助手轻折月,二人自小相识,一路拼搏入主不归宫。老宫主曾一力提拔他为副宫主,然他并不愿。
轻折月收有一义子,名曰轻白衣。
轻白衣与燕不竞一起长大,轻折月曾道:“我护老宫主一辈子,你也需谨记,一辈子护不竞安好。”
年少轻白衣懵懵懂懂,却记住了这句话,对老宫主与少宫主一作揖:“是,白衣万死不辞。”
轻折月人如名,一生好风雅,一生无妻子。
老宫主傲气潇洒,常能在不归宫大殿之上,见二人对月酌酒。
一袭黑衣,一席白衣。
二人如伯牙子期,言笑晏晏。
曾一度是魔域的佳话。
然后来,老宫主归西之后,没有多久,轻折年也去了。
自此,不归宫只剩下一位年少的燕不竞,终日坐在不归宫的大殿之上。
月冷风高,他再没了曾经的笑颜,只是一人仰躺着,身边摆放着数瓶空酒壶。
轻白衣一直在殿下站着。
日日夜夜。
燕不竞共爬那房顶爬了七十多天,他便在下面望了七十多天。
后来,不归宫迎来了一位贵客。燕不竞一改脾性。
轻白衣起初只穿青衣,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好白衣。
他一直站在燕不竞背后,燕不竞回首时总能看见他。他会淡淡的露出笑意,朝他点点头。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像个影子,与燕不竞如影随形。
所以,就连仙界的玉留音都知晓,魔界不归宫少宫主身边有这样一位人物。
能文能武,出色俊俏。
昔年见过几次,此时却是又见着了。
时隔太久,已有些不太认得。
此时,轻白衣道:“你既不是玉留音,怎的说我不是轻白衣。我是谁还轮不到你来多嘴。你不想你怀中人出事,我也不想。我便告诉你,我就是轻白衣,你怀中人是我昔年好友,我不会害他。”
燕不竞此时鼻息极轻。
他靠着玉无,清浅的呼吸几乎快要感觉不到。
玉无望着轻白衣。
轻白衣一摊手:“是你把他给我,我来救。还是你不给,我抢,生死不论。”
见玉无在思考,他又道:“你只是一缕魂识,散了就散了。他呢。”他看向燕不竞,“他可是一条命。”
“给,还是不给。”
背在背后的另一只手逐渐透明化,玉无今晚灵力消耗过多。
本身这缕魂识并没有输入多少灵力,起初也只是想看看燕不竞在人间有没有遇到困难,或是在人间有哪些不熟悉。他并没想到会遇到轻白衣,没想到需大打出手,更没想到——他用了傀儡术。
他既然会傀儡术,那或许,真是轻白衣。
因为这天上地下,傀儡术只两人习得。
一为燕不竞,二为轻白衣。
傀儡术由燕不竞教与轻白衣,众人皆知。
玉无用最后一丝灵力倾注到燕不竞腰上悬挂的海螺之上。这一动作无声无息,轻白衣也未看见。
有一点,轻白衣说的没错。他若强夺,只会适得其反。一缕魂识尚不及他实力百分之一,消散不过尔尔之间。
他凝思几分,道:“今日我将他交予你,他日若少了一根汗毛。我定杀你。”
轻白衣作揖笑道:“白衣惜命。”
魂识一丝丝淡去,玉无的身体逐渐透明。
他用最后的力气放下燕不竞,扶好他靠在石头上。
轻白衣坐在另一处,双腿悠悠闲闲的晃悠。玉无低头朝海螺瞧了一眼,海螺里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偷偷看了眼,又缩了进去。
魂识渐渐消散,他的衣袖拂过燕不竞的手背。
离开的那一刹那,燕不竞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指尖动了动。
那一瞬间,像要抓住什么,却终究还是擦身而过。
玉无消散了。
燕不竞一人躺在石头上。
轻白衣走向他,盯着他看了许久。
他忽然做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猛地跪在地上,执起他的手,颤抖着蹭着脸颊。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动作比什么都轻柔。
“你回来了。”
他轻声念着,“白衣哥哥,你回来了。”
燕不竞头痛无比的醒来。
而此时,他惊觉自己泡在水中。
四周层层叠叠开满莲花,他就泡在莲花池里。
“什么情况?”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复杂纷乱的梦。梦中人对他大喊大叫,之后便是一片血红。
捂着额头他闭着眼睛回想。
好像还有一位……一位……
谁。
脑海又是一阵刺痛,他难受的叫出声。
“你醒了。”
池子边温温雅雅站着一位紫衣少年,他耳朵上的链子绕着脖颈好几圈,眉眼出色而俊俏,手中捧着一件衣袍。
待燕不竞看清来人后 ,他猛地从水里冲上岸。
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熟悉的容貌,气度,与笑容。
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幼时年少。那时他也是这般,在水中嬉戏,而另一位在岸上安静等待。
他的牙关都在颤,不争气的说红眼就红眼。
“白衣……”
紫衣少年抬起手,手指拂过他的脸颊:“怎么哭了呢,看见我不高兴吗?”
燕不竞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高兴,特别高兴。”
他笑的跟哭似的。然而,下一秒,他退后一步。
去莲花池照镜子,还是这副躯壳,没有变。
他谨慎起来。
对着轻白衣道:“你知道我是谁?”
轻白衣放下衣物,道:“燕不竞。”
燕不竞浑身一震。
“真的是你……”
他有许多问题,许许多多问题。他急切的问。
“你还活着?你还好吗?这些年都怎么过的?我怎么死的你知道吗,我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不归宫现在宫主是谁?我的焚尘下落无踪,还有……还有我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问题杂乱无章,想到什么问什么。
最终,终化作一抹欣慰,他抱着轻白衣,声音颤抖:“还好,你还在。”
“但是白衣。”他看了看他的衣裳,问,“你不是只穿白衣,何时又穿了紫衣。”
轻白衣并没有回抱住他,也没回答他的问题,他望着燕不竞身后,轻声道:“我救了你。”
燕不竞这时忽然想起还有一人:“玉无呢?”
轻白衣又道:“我救了你。”
燕不竞:“谢谢。”他尚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群人偶朝他扑来。
他仍问:“你有没有看见和我同行的一人,他比我高些,拿着折扇,样貌尚好,气度绝佳。”
轻白衣转过头,朝他微微一笑:“我说,轻白衣救了你。三百年前。”
他的眼神变了,指尖拂在燕不竞的脸颊。答非所问。
燕不竞微微皱眉。
“轻白衣?”
轻白衣的眼神仿佛渐渐痴狂,扬起的唇角愈来愈大,“所以,这次,你就救他吧。”
不知他在说什么,燕不竞极速后退,伸手一招,骨刀从虚空中来,眉目凛然。
他冷声道:
“你不是轻白衣!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问:玉无塞在小海螺的四什么东东!
看见我的新封面了木有,是不是超可爱,啊啊啊那是刚从莲花池的泥巴里钻出来的燕燕啊(///▽///)
我把封面图po在weibo啦,你们可以去看!嘻嘻
故事要慢慢说~前世今生的纠葛我特喵最爱了!
对了,我说《热搜预定》满两百开文,因为我上夹子的时候才20,我没想到你们直接帮我干到三百多。笑cry,不过我超开心!!谢谢你们的支持!!你们太给力了!干杯!
那啥,打个商量,咱们缓缓开下本好不好。。。我先把燕燕好好写完,答应我我就让燕燕跟你们卖萌!
第26章 上仙沐浴好春光
他低着头, 肩膀微微耸动,嘴角扬起,双眸睁开瞧着燕不竞。
“你不认得我啦?”
燕不竞盯着他:“记性不好, 忘了。”
“啧啧啧啧。”他咋舌, 不慌不忙的坐下, “我叫, 勾乙。”
“哈?”燕不竞没听清,“勾什么, 勾引?”
勾乙笑容顿时褪去。
燕不竞离他很远,站在莲花池这头。他如今灵力所剩无几,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估计也得去个半条命。
怎么想怎么觉得硬碰硬不是个办法。于是,他嬉笑道:“勾兄,你与我说说, 你绑了我来作甚,我也不是个什么黄花大闺女, 皮糙肉厚的粗汉子一个,绑我有何用。”
谁料,这么个玩笑话不知怎的戳着了勾乙,他忽而捏紧拳头道:“你嫌你这皮囊皮糙肉厚?”
“啊?”燕不竞愣住, “啊, 不是,不是。”
他不懂勾乙的意思,也实在想不起他是谁。
勾乙冷笑一声望着他:“忘恩负义的东西。”
燕不竞:“……”
不是,我怎么着您了就忘恩负义?
不想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 免得到后头自己还真被冠上个无情郎的罪名。他想了想, 反问道:“我虽不记得你是谁,但却认得你这副模样。你实话告知我, 轻白衣在何处,为何你与他看起来无甚一二。”
勾乙笑道:“他不就在这里吗。”
燕不竞瞳孔微缩,往前一步:“当真?!”
“你想见他?”勾乙靠着莲花池旁的石头坐着,食指绕着耳边的银链子。
“想。”燕不竞肯定道。
“恩。”勾乙忽而侧过头,看着池面滚起的波纹。
清风拂拂,他伸手舀起一瓢水,“我也想见他。”
“只要你配合,我会让你见到他。”
勾乙顶着轻白衣的脸,让燕不竞心中疑惑重重,但他此刻毕竟是弱势一方,不好做些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若他真有法子见到轻白衣,那便是最好。
燕不竞颇感意外,在他记忆中,轻白衣曾说要去云游四方,他同意了。自那日轻白衣离去,便再也没见过他。
此时再见这张脸,心中说不清的酸楚。
眼前好友是也不是,平白让人挂念。
两人出奇的合上了拍。
尽管燕不竞一堆问号,而对方似乎不愿意跟他解释什么。也罢,他此刻重中之重是把身体养好。他躺在这石洞中,两眼望天。
不,是望石壁。
四周环境倒是好,有山有水,有花鸟虫鱼。
尽管这石洞里头只摆了几根蜡烛与稻草席子,但灵气尚可,已算是人间难得的好地方。不远处就是莲花池,他无事也可以去泡一泡。
勾乙早走了,燕不竞躺在稻草席子上,翘着腿想事情。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忽的感觉到脑袋上沉甸甸的。
像被什么压着。
他伸手一抹,软乎乎的什么玩意儿?!
燕不竞一咕噜坐了起来,抓着脑袋上的东西就准备扔。
忽听——“啾。”
他动作一顿,侧目一望。
“小鲸鱼!?”
不可思议睁大眼睛,见了鬼了。
“你怎么在这!”
小鲸鱼被他捏在手心,小尾巴摇的可欢快,嘴里还在“啾啾啾”个没完。那日燕不竞去章台书院求学的时候被赶下山赶的太快,都没来得及带它,此时居然在这里见到它,这可太让人开心了。
松开手,它肥嘟嘟的身体悬空,大眼睛眨巴眨巴。
燕不竞笑道:“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肥了一圈。”
“啾!”哼!人家才不肥。
小鲸鱼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燕不竞笑的越来越夸张,“货真价实小肥鱼,改明儿我要是缺钱了,就把你给宰了卖掉换银子。”
小鲸鱼气的一道水花朝燕不竞喷去,燕不竞哪里躲的开,一下被淋了个浑身湿透。
不过,就算被它淋了一身,燕不竞也不生气。
他认真问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哪里来的?”
小鲸鱼游到草席旁的鞋子边上,小尾巴指了指鞋。
燕不竞:“?什么意思。”
它又指了指鞋。
燕不竞还是没懂。
“你要穿鞋?”
“还是要进去?”
小鲸鱼:“……”
不想沟通,愚蠢的人类。
它又游到燕不竞腰间别着的小海螺旁,胖乎乎的身体骤然缩小,然后挤进了海螺。
“啧啧,真难为海螺了。”燕不竞从腰上摘下海螺,“你就是藏在这里一路跟着我来人间的?”
小鲸鱼点点头,一顿,又摇摇头。
燕不竞想了想,道:“这海螺还有这功效?我记得师父,啊呸,玉留音当时与我说,需要时,从这海螺里可传音给他,真的假的?”
小鲸鱼摇摇头,布吉岛呀,人家也没用过。
燕不竞晃了晃,放在耳边。与普通海螺无异,只有仿若浪潮奔涌的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