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反派的马甲捂不住了——by听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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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尘一旦跟着了燕不竞,还真的就不回去了。
地宫之下御魔阵此时无恙,好歹焚尘还在不归宫,老宫主也就没再操心。
而后燕不竞死去,焚尘也从世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叔叔,可我现在也找不到焚尘在何处了。”
“竞儿不怕,我可助你。”扶尤道,“只要你回来便好,你才是关键啊。焚尘感应到你的气息不会不出现。”
“可我先前有试着召唤过,并不能召唤到它。而且我这具身体灵力极低,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竞儿,你莫忘了,我们魔域的御魔阵,虽镇魔,但也是历年宫主修炼的好去处。那里的灵力源源不断,刚好可以供给你。”
若是真能召唤焚尘,自当最好。本来燕不竞早就想找回焚尘。只不过,他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他问:“小叔叔,我有一事不明,你可能为阿竞解答一番。”
“自然可以,竞儿请说。”
“小叔叔可见过一人……名曰勾乙?”
扶尤喝了口酒,笑着道:“勾乙是谁,这名字好生特殊。”
“小叔叔没见过?”
“未曾见过。”
燕不竞盯着扶尤,扶尤给他又拣了些菜。
“多吃些,看着你这副身体还有些不习惯,越来越瘦了。”
扶尤眼中满是慈爱,燕不竞一口口吃下,心中倒是有疑惑,却没再问什么。
酒足饭饱后,扶尤专门给燕不竞准备好了寝房。燕不竞躺在里头有些昏昏欲睡,脑袋里稀奇古怪的冒着画面。将睡不睡时,不知何处一声爆裂之声,惊的他登时睁大了眼睛。
他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听见门口有人惊慌:“不得了啦,御魔阵又破口了啊!”
燕不竞心道:“糟了!”
他从未见过御魔阵破的样子,昔年一直安安静静,当他跟着人群冲过去的时候被那冲天的魔气生生逼退了脚步。
黑云霎时便遮蔽了整片天空,扶尤以一己之力结阵。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脸庞流下,燕不竞喊道:“小叔叔!”
一座座地宫在震颤,燕不竞闯入。魔气冲天的那一处地宫仿佛从地底破了个大洞,直朝九重天而去。
燕不竞被狂风吹的身形不稳,当他好不容易赶到时却生生震在当场。
他这才看清……眼前地宫竟然是前任宫主,是他爹爹的陵寝!
魔气在地宫肆虐,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五指抓着泥土在颤,他轻道了一声:“……爹。”
“竞儿快走!”转眼之间,扶尤已口吐鲜血,他胸前大片金色衣衫被染红,燕不竞望着天上,皱紧眉头。
不仅是扶尤,重明宫护法等人齐上,一人占一个方位,努力压制黑气。
“我才刚回来这御魔阵就松了,我还真是不详。”燕不竞笑着自嘲,有些无奈。他想去帮忙,被扶尤制止。
“竞儿别过来,你就在那待着!”
他知自己帮不了多大忙,只好原地待命。扶尤等人好不容易镇住这阵,下来时已浑身湿透。
燕不竞去扶他,感知他身体在抖。
“小叔叔可要紧?先坐着歇歇。”
一番镇压,所有人都累的几欲虚脱。燕不竞亲眼见到这景象,才知有多骇人。
“小叔叔,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何时?”
“哎,半年以前。”
“才半年?”燕不竞蹙眉。
扶尤喘着气,摇头:“御魔阵中都是千年以上的魔兽,凶性大发,尝到了点甜头,有了想破阵的欲望,没有焚尘,便愈加控制不住他们了。”
燕不竞瞧这土地。他站起身望着这一片陵寝,每一座陵寝之下埋葬的都是祖师爷。是先人的安息之处,安息之地怎能由这些魔兽叫嚷,怎能坏了清净。
“小叔叔,你且说如何能助我找回焚尘?”
扶尤似乎在犹豫。
燕不竞抓着他的手:“小叔叔但说无妨。”
“竞儿。”
“竞儿可知,魔域两大秘术——弑神阵与诛魔阵。”
燕不竞不动声色,内心已是巨震。
他上次与勾乙斗的,便是这两阵。只是他上次灵气不足,而勾乙又是不知从哪偷学来的,没将那阵发挥出一半的实力。
此时扶尤提起,他不禁想到了那日。
“知道。”他答。
“焚尘在此镇守万年,御魔阵便是又称——诛魔阵。”
燕不竞一震,道:“这便是诛魔阵?”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魔祖留下的御魔阵,不仅可诛魔,还可御魔,如今重明宫留下的,只可诛魔,不可御魔。御魔阵是诛魔阵的前身,二阵同根同源,只是没那么大威力罢了。”
“而你的焚尘,与你有了灵魂联系,既然你搜寻不到,我想,大约是被何处封印了。焚尘镇守此地万年,也早与御魔阵有了联系。你若去了阵眼,集齐灵力召唤焚尘,用你灵魂的力量,想必再强大的封印都封不住焚尘护主之心。”
“去阵眼?”燕不竞沉默。
“竞儿,这一去万分凶险,小叔叔劝你莫要去,我来想办法,你莫要冒这个险。”
阵眼……
一阵之最危险之处便是阵眼,稍不注意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燕不竞比谁都清楚。
然而,他拉住扶尤:“小叔叔,如何去?”
“竞儿。”扶尤难受至极,抓着他的手:“需要再提,我不许你去,这方法太过危险,若是焚尘未来,害你白白搭了条性命,我要如何同哥哥交代。”
“小叔叔,我若不去,才无法和爹爹交代。”他望着身后陵,爹爹就躺在里头安眠。
“不竞昔日也是上刀山下火海刀尖上淌过来的人,怎会因这种事退缩。我爹爹与轻叔叔长眠在此,怎能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叨扰。这阵眼,我去定了。”
第38章 只身入阵召焚尘
狂风刀子似的往脸上刮, 腥臭味让人做呕。
燕不竞只身入阵眼,为防万一,扶尤给他的四肢上捆了细细的金线。他道:“若你觉得情况不对, 我便将他拉回来。”
燕不竞下阵前, 还对扶尤笑道:“怕不是我刚入阵, 这线就被罡风割断了, 到时候小叔叔莫要心疼才是。”
知他打趣,小叔叔笑道:“你可莫要小瞧了我这法宝。”
燕不竞低头瞧这绳子, 莫名的想到玉留音总喜欢拿来捆他的那条。
低头笑了笑,便入阵了。
这阵眼与他所想相差无几,当真危险重重,然而奇怪的是他进来这许久却没有多少危险。除了狂风与难闻的气味外并无特殊。
扶尤身在阵外,注视着阵中一切。
左护法站在他身边, 扶尤召他来低声问:“什么情况?”
左护法低头:“宫主,阵没启。”
扶尤猛地看过去:“为何?”
左护法跪下:“属下失职。属下这就去查看。”
扶尤双手连着四根金色细线, 线于风中飘摇几乎看不清,他道:“站住。”
左护法回身:“宫主。”
“把这个带过去,看准时机。”
“是。”
此线比扶尤给燕不竞绑上的要细的多,若不细看根本也看不见。左护法拿了黄金丝退下了, 扶尤眯了眯眼, 飞身入空中,仔仔细细的瞧着。
燕不竞仿佛进了一个无边黑洞。没有尽头似的。
他小心翼翼的走着,打起十二分精神。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到让他有些错愕, 不知阵眼出什么问题了。
然而,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细小声音。
这声音像在空谷中回荡似的, 并不能听的很清楚,断断续续。他闭上眼睛专心听。
“回……”
“主……”
“去……”
燕不竞皱眉。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直到——
“少主……回去……”
四字清晰入耳,他猛地睁开眼。
久连城!
突然,声音骤然增大,嘶吼声自无边黑暗里传来:“走!快走!”
心中咯噔一声,燕不竞拔腿就跑。
然而,晚了。
黑暗中一双双瞪如铜陵般的眼睛闪着红色的光,一眼犹如一人高便知它们的身躯有多么庞大。
燕不竞仰头望着黑暗中这群突然出现的魔兽,随后便闻见令人作呕的腥风,紧接着传来无尽的嘶吼。
他捂着耳朵,被这一声震的一个趔趄。
“少主……”久连城的声音越来越弱,“扶……扶尤……要杀……”
燕不竞浑身巨震,他虚焦的望着黑暗,像无助的小孩一般寻找着。
“久连城,你说清楚!你说清楚!”
久连城的声音沉寂于黑暗,而魔兽却是叫嚣着兴奋着。燕不竞只觉得凉意顺着脊背流了下来。手脚都发麻。
“小叔叔……”
不。
他有片刻的慌乱。
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尚不知这是真的久连城还是假的,若是这些魔兽看出了他在意的人而骗他的呢。
他闭上眼睛,仰头朝着阵外喊道:“小叔叔,小叔……”
“呲”的一声。
燕不竞倏然倒下,四肢上的金色绳索渐渐失去颜色。
法宝褪色,怕是废了。
就在那一刻,魔兽齐齐嘶鸣,朝着燕不竞扑来。
燕不竞恨恨一咬牙。从虚空召来骨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切了下去。鲜血骤然喷薄而出,洒了满地。
他咬着牙道:“我燕不竞想拿的命,从来就没人逃得掉。”
话毕,血光大起,红光冲天。
他站在阵眼,鲜血围着他狂舞,红衣是红,鲜血也是红。看不清何为血,何为衣。
血雾越浓,魔兽越兴奋,然而他们身上被捆住的印记就越浓。
燕不竞一喜。
“果然,诛魔阵对他们有效。”
虽有些不同,但毕竟同根同源,还是有些作用。
只是这血流的过快了些,很快他便有些体力不支。
“糟了。”
他渐渐失了力气,眼前景物越来越模糊,开始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
“竞儿。”四周仿佛听到了扶尤的声音,他强打着精神,“小叔叔?”
“竞儿,快,用你的灵魂之力召唤焚尘。”
他的血流的太快,止也止不住,这御魔阵竟然如此凶煞。他问:“现在……?”
“对,快,莫要再等。”
燕不竞此时只觉得仿若血要被抽干了似的。他强打着念力,召唤焚尘。
魔兽暂且被阵所缚,不得动。然而维持这么大的阵,对此时的燕不竞来说可谓是以卵击石。他随时可能会被抽干了血,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
然而,无论他怎么召唤,都毫无焚尘的气息。
“怎么回事。”
难道……哪里不对。
焚尘与他有深深的联系,这是被刻入灵魂的念力。
但此时,毫无作用。
“竞儿?竞儿?”扶尤惊呼声传来,“莫睡,莫睡!”
他摇摇欲坠,已尽了全力。脑海嗡嗡,耳鸣一声比一声尖锐,眼前一切都倒转了似的,他猛地向后倒去。
睁大了眼,御魔阵肆意的吸着他的血。
耳边一声声呼唤叫不回他的神志,燕不竞仿佛看见了大惊失色的扶尤。
“小叔叔……”
他想闭上眼睛,想睡一觉。
小叔叔,我就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他渐渐闭上了眼睛,御魔阵倏地一下血光大亮,魔兽兴奋的叫着,身上的血横渐渐暗了下去。他们嗅到了他身上的焚尘味道,这可是千万年的宿敌!
吃了他。吃了他!
魔兽的嘶吼是最后的挣扎,他们几欲狂欢。
方才还焦急不已的扶尤渐渐恢复了神色,甚至有些淡淡笑意。他剑指一勾,冰冷道:“放。”
左护法伸手一扬,四条几乎察觉不到的黄金丝入阵眼,猛地穿透燕不竞的四肢。竟然悬空将燕不竞拉了起来。
魔兽都齐齐望着越悬越高的燕不竞,嘴里发着呼呼的声音。
扶尤接过黄金丝,眨眼,这黄金丝便隐了形。
左护法:“宫主。”
扶尤盯着燕不竞,嘴角隐有笑意:“快了。”
左护法似有不解,问道:“宫主……不杀他?”
扶尤笑看了他一眼:“杀?”
他摇头:“不杀。”
左护法微怔:“为何?”
“我养了那东西三百多年,那东西犟的跟头驴似的,至今不愿为我所用。呵,它不为我所用,我便让它的主人为我所用。总有一天,三千业火会是我的,焚尘也会是我的。”
“宫主是要?”
“燕不竞是条聪明的狗,被他发现是迟早的事,我要在他发现前,让他成为一条听话的狗。”扶尤左手扬,燕不竞便左手扬,他右手起,燕不竞便右手起。
他往下按,燕不竞便砰的一声砸出个坑。
“哈哈……哈哈哈哈……老宫主的黄金丝啊,是个好东西。他不教我傀儡术,却不知我用这黄金丝做了多少好事。”
“宫主。”左护法忽然道:“快看,来了!”
扶尤悠悠抬起眼皮,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啧啧啧,都是护主的狗东西,倒是忠诚。就跟那具蠢到家的人偶一样,为了想护的人,什么坑都愿意跳。”
天边的云彩被映成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