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最强Alpha标记后,我失忆了——by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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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子书安,沈世清推开皮椅,起身向他敬军礼,子书安随手回礼,脚步却没停直到越过沈净才站住。
对于子书安的挑衅,沈净视若无睹,只觉得幼稚可笑。
明知道子书安飞扬跋扈,沈世清也只是微微蹙眉而已,他会给予大皇子应有的尊重,却不会展现出身为人臣的过度热情,平淡且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不知何事烦劳殿下亲临?”
子书安没有开口,倒是他的秘书代替主人发难:“沈将军,这里有张画请您过目。”说着,他将一张便笺纸放在书桌上,赫然是沈净用于讥讽子书安的画像。
子书安上门告状出乎了沈净的意料,成年人遇到这种互相挤兑的小事,至多生生闷气也就过去了,他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要找家长?!沈净哭笑不得,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看着那副除了骂人的字样以外几乎无可挑剔的画像,沈世清沉声质问儿子:“沈净,解释一下。”
秘书显然不打算给沈净辩白的机会:“公然辱骂大皇子殿下,已经触犯了‘侮/辱诽谤皇室成员罪’!按照帝国刑法规定,殿下有权解除沈净的军职!”
就凭一张斗气的画他也能搬出刑法来对付自己,沈净自知低估了子书安的报复心,更怪自己意气用事,至于秘书说的那个法条的的确确存在,若他们执意如此,恐怕真有被逮捕入狱的危险。
“沈将军一向执法严明,该怎么办,不用我说了吧。”子书安微笑着看向沈世清,装作不经意地挽了下袖口,露出手腕上那个皇帝赐给他的镶钻通讯器,意思是如果对解决方案不满就直接告诉他的皇帝老子。
“关于这件事,我... ...”
沈净正要做最后的交涉,沈世清先把难题抛了回去:“裁撤校官以上军职需要经过军事法庭审判,你这个军校毕业的秘书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尽管对主使心知肚明,沈世清也并不点名子书安,而选择“清君侧”的思路打消两个毛头小子的花招,而沈世清有底气这样做的根本原因,是他掌握了军事法庭过半的决议席位,想让儿子无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沈世清转向儿子:“不管殿下是否故意为难过你,这件事都是你不对,立刻道歉。”
父帅为了回护自己而顶撞大皇子这还是第一次,沈净一时间又有些难以抑制的感动,大概就是失望到极致之后稍稍有一些甜头,就能让他不忍心拒绝伤口的自愈,所以父帅为了缓和气氛叫他道歉,沈净没那么抵触:“这次是我的错,请殿下恕罪。”
当然,子书安也不傻,他比谁都清楚光凭一幅画还不足以给沈净定罪,能看到沈净向自己鞠躬致歉,目的已经达成一半:“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我就不深究了。”
沈世清:“殿下仁慈,臣下会从严处置不孝子。”
“那是你们父子间的事,我不会干预,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要告诉沈将军。”子书安似笑非笑地瞟着沈世清。
沈世清:“但说无妨。”
子书安:“不知沈净换保镖的事将军是否知晓?”
沈世清:“常有的事。”
秘书:“这次不同,少将军新雇佣的人对殿下蛮横无理,会议期间更是举止粗鲁,这样的人怎能担当起保护少将军的重任。”
沈世清的独眼看向沈净,沈净第一反应就是替陆其樾开脱:“殿下说的那人在医院帮过我,没有他我已经死了,他很可靠。”
子书安:“自由区的人策划刺/杀,又是自由区的人出手相救,如此巧合,少将军难道不担心他与反叛军勾结吗?”
“他受雇于自由区政府,不会跟反叛军有联系。”就算做不成恋人,沈净也不会让陆其樾被扣上反叛军的帽子。
子书安挑眉:“你就这么肯定?”
沈净斩钉截铁:“当然。”
“他通过信息素测试了么?”
“已经提上日程。”
“既然如此我就帮少将军把把关,也算是我们重修旧好的一点诚意,希望少将军不要拒绝才好。”子书安说着便让秘书安排,“欧阳,跟实验室说一声,今天晚上就把体检做了。”
安保人员接受信息素测试是合法的,沈净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以子书安的为人,难保他不在检测报告上动手脚:“实验室下班了,明日安排也不晚。”
“下班算什么,叫回来就行。”子书安一个电话打给实验室负责人,负责人承诺半小时内所有研究员都能到岗。
再没有其他借口能够拖延时间,加上父帅赞同尽快测试的态度,沈净迫不得已答应下来,并思考利用检测规则合理避过陷阱。可惜他满脑子都在为陆其樾筹谋,陆其樾却没了踪影。
保镖小李连忙解释:“陆哥说他去卫生间了,估计是吃坏了肚子。”
子书安阴阳怪气:“莫不是心虚,提前跑路了吧。”
“我马上通知交管部门全区拦截!”
秘书在通讯器上按下一组数字,沈净眼疾手快钳住秘书的腕子,他毫不怀疑对方会安插罪名逮捕陆其樾。
“我知道他在哪。”沈拾壹敲了下蓝牙耳机,眼前跳出块手掌大的全息屏,中心的光点便是液体芯片发回的定位。
沈净和子书安的车一前一后跟着导航开到目的地,车子还没停稳,沈净第一个冲了下去,风风火火闯进酒吧后他四处找寻人,终于在卡座那边发现了陆其樾的后脑勺,他正要上前捞人,脚步却僵在了原地。
就在座位的同一侧,有个长发及腰的美人正依偎在陆其樾怀里,姿势亲密又暧/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这几天鼓励我的小天使,呜呜呜,你们太暖了,继续留下日更的眼泪
第20章
半小时前陆其樾只身赶到酒吧,在屋内打量了一圈,最后循着淡雅的茉莉香信息素,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个熟悉的身影。
温睿没穿他工作用的白大褂,换上件浅灰色衬衫,长发随意披散在胸前,眉目间尽是愁云,呆呆望着窗外,白皙的脸颊泛起两团红晕。陆其樾看了眼桌上仅剩小半瓶的白兰地,知道他喝了不少酒。
温睿察觉到有人靠近,偏过头正对上陆其樾含笑的凤眼。
四目相对,陆其樾这才发现温睿眼角挂着晶莹的泪花,和他右眼的那颗泪痣一样惹人怜爱。他捧起温睿的脸,用纸巾帮他轻轻拭去泪水:“谁欺负我家睿睿了,告诉我名字,我去教训他。”
温睿推开陆其樾的手,匆忙擦了下眼睛:“如果我没来,你打算瞒我一辈子是吗?”
尽管有意控制情绪,陆其樾还是听出他声音在颤抖,一阵负罪感涌上心头,陆其樾不由自主地避开温睿的视线,屈起食指扫了扫鼻尖:“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
“不知道等于没发生吗?”温睿苦笑。
陆其樾和温睿相识多年,最是了解他的脾气,他这个人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却对认准的事执着得可怕。
他们是在雇佣军团相识的,那时陆其樾因为刚入团,不适应非人的训练强度,隔三岔五就会受伤昏迷,别的医生在他身上刮不出油水,都不愿意管,只有温睿不厌其烦地照顾他。陆其樾投桃报李,在之后的任务中赚得越来越多,留够了妹妹的医药费,剩余的报酬都会送给温睿,曾经对他嗤之以鼻的无良医生都后悔莫及。
雇佣兵团遭政府突袭那天,所有受雇于私人的士兵医生本应该被尽数灭/杀,陆其樾放弃独自逃生的机会带上还在实验室里的温睿,结果被中央军围攻,胸口中了一枪。虽然他完全不清楚之后如何脱险,但子弹确实是温睿取出来的,他从死神手上抢回了陆其樾的命。
从那以后两人成了生死之交,温睿更是对陆其樾没有下限的好,他曾经发誓不为政府效力,可陆绯然的治疗费用让陆其樾捉襟见肘,自由区区立医院承诺只要温睿担任特聘医生,就减免部分治疗费,温睿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陆其樾也曾见过温睿发脾气的样子,他不会怒冲冲地教训人,或者使性子,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跟自己生气,就像现在这样,自顾自倒酒,好像喝醉了就能解决一切。
见他又倒了满满一杯,陆其樾一把按住杯口:“别喝了!”
温睿没吭声,一根根掰开陆其樾的手指。陆其樾知道以他的性子若这酒没喝完,他不会罢休,便抄起杯子一饮而尽。
“阿樾!”温睿生气归生气,看着陆其樾喝水似的灌酒还是会心疼他,赶忙阻拦。
陆其樾动作更快,先一步把杯子放在桌上:“你酒量不如我,下次别再喝烈酒了。”
温睿深深叹了声气,往座位里面挪了挪,陆其樾知道他在给自己让位置,便坐在他旁边。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留在这里?”
“如果是林垚告诉你的,他应该说过我不做保镖的后果吧。”
“林垚没有出卖你,是我自己听到的。”
起先看到温睿找来,陆其樾第一反应就是林垚或是小罗说漏了嘴,他还想着回去好好修理他们,现下得知小弟们还算可靠,他稍稍宽了心。
“小绯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一时半刻离不开医院,中央军就驻扎在周围,如果你是我,你会放下小绯不管吗。”
温睿望着陆其樾连连摇头:“阿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想小绯出事,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个人承担。”
陆其樾按住温睿的肩膀,柔声安抚他:“你想帮我,我都明白,可这次不一样。”
“都怪我,这么多年还是没办法治好小绯。”
“小绯的心脏病和眼盲都是天生的,以前看过的医生都说她活不过十五,要不是你帮她,她不可能平平安安成年。”
温睿垂下头,掐着自己的手指:“要是能让小绯达到出院的程度,你也不用受制于人。”
陆其樾知道老朋友担心自己受欺负,拍着温睿的后背慢慢解释:“其实沈净人还不错,除了说话难听、喜欢板着脸以外没有为难过我。”
这一番话非但没叫温睿放心,反而让他激动起来,甚至浑身都在颤抖:“你不会是对他... ...阿樾!他们父子血/洗了整个雇佣兵团,你也差点没命!”
陆其樾知道温睿又想起遇袭那天的惨状,赶忙将他搂进怀里:“我怎么可能原谅他,我那么多朋友都被他们害/死了!”
温热的液体落在颈间,陆其樾知道那是温睿的眼泪。
“我不敢去想当年子/弹是怎么射/进去的,每次梦见你倒在血里的样子,我都希望你没有去实验室找我。”温睿的手一遍遍抚摸着陆其樾的左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仍然能感觉到致/命伤留下的痕迹。
陆其樾的手指穿过温睿的黑发,嗅着他身上好闻的茉莉香气,心情逐渐恢复平静,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着温睿的背:“傻瓜,再选一次我也肯定要去找你啊,反正你那么厉害,也能把我救活。”
“你真这么相信我?”
“当然啊,你是我最好的哥们,不信你信谁。”
“哥们… …吗。”
“等等,你有没有闻见一股咸味?”
“你是说信息素吗?闻到了。”
“不会吧。”有这种大海味道的信息素,陆其樾只认识一个人,“沈拾… …”
“壹”字还没说出口,沈拾壹已经厉声喊出了他的名字:“陆其樾!”
陆其樾闻声下意识抱紧温睿,背后忽然被一阵炽烈的热浪席卷,若是再烘烤几秒,皮肤就要烫伤了!他猛然回过头,正对上身后人愤怒的琥珀色眼睛,虽然他换了便装,戴着帽子和口罩,但那个眼神陆其樾绝不会认错。
完了,沈净也来了!自己工作期间跑到酒吧见朋友被抓了个现行,轻则扣工资,重则因为违约而吃官司… …无论哪一种都会要他的命。
“少将军,我可以解释一句吗?就一句。”陆其樾的笑容有些僵硬,就算是他,在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的时候也会难以启齿。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紧随其后的子书安正巧看到这一幕:“原来我们少将军的保镖渎职是为了私会美人啊,这可是件新鲜事,不知道沈将军知道以后会不会震怒呢。”
他的秘书继续在旁煽风点火:“我看检测也不用做了,这样管不住下半身的人难堪大任啊。”
沈净铁青着一张俊脸,瞳仁随着怒气加剧而烧成了火焰的颜色,垂在裤缝边的两手攥成拳,手背爆出条条青筋。
最奇怪的是陆其樾发现他在瞪的不是自己,而是怀里的温睿。陆其樾当然不会记得,五年前沈净就曾因为他们超乎普通朋友的亲密举止而心生嫉妒,五年后的重逢,沈净又好巧不巧撞破前任和情敌“私会”,那一肚子陈年老醋早就打翻了坛。
第21章
“原来我们少将军千挑万选的保镖还是个情种, 冒着进监/狱的危险跑来私会情人。”
子书安眼里的沈净是个爱惜羽毛的偏执狂,同为官二代,他从不像其他纨绔子弟那样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闯了祸让老子收拾残局, 也正因为这样, 被自己撞见这等丑事, 沈净现在一定无地自容之极了。子书安看着沈净那副愤恨又窘迫的模样就开心。
“一直听闻少将军驭下严格,今天终于见识到了。”秘书推了推眼镜, 跟他主人一唱一和地讽刺沈净。
“二位说风凉话请注意场合。”沈拾壹对待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不卑不亢的,即便是变装的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