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师父暗恋我 番外篇——by池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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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梓墨摇着轮椅停在院中,扬了扬手里的酒:“你每日在屋里不闷么,出来与我喝酒。”
文封弯了弯嘴角,乖顺应道:“好。”
这半年徐梓墨鲜少来看他,而他为了避嫌,也很少离开这院子。能见到他,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文封已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
落华山上九死一生,四百年的相依为命,这人仿佛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去不掉,离不开。
徐梓墨给文封倒了半杯酒,自己斟满了一杯:“你不许喝,要喝也只能喝这么多。你那个一杯倒的酒量,我可不想再把你抱回屋里。”
文封乖乖点头:“好。”
徐梓墨不再说话,只一杯一杯地饮酒。喝到第七杯的时候,文封终于开口:“徐师兄,饮酒伤身。”
徐梓墨转头看他,形状锋利的薄唇微微勾起,神情里多了点别样的意味。
文封被他这眼神看得不自在,垂下头躲开了。
徐梓墨又给自己斟了第八杯酒:“文封,这时日我事务繁忙,没什么时间来看你。”
文封眼神稍暗一下,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在徐梓墨面前小心拘谨的落华山小师弟。他低声道:“徐师兄不必在意。”
“不,你听我说。”可说完这句,他又没了下文。到了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徐梓墨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楚师兄今日给我来信了。”
文封心里平白有几分失落,他勉强勾了勾嘴角:“是么?”
徐梓墨道:“他与箫师弟去了塞北大漠,还问我要不要让他给我运只骆驼回来,我可去他的吧。”
文封没有回应,徐梓墨也意识到自己又在胡说八道,头疼地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他悄悄观察着文封的神色,又小心翼翼道:“楚师兄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你。”
此事不在文封的意料之外,他应了一声,神情仍是淡淡的。
徐梓墨磕磕盼盼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文封豁然起身,生硬道:“徐师兄若没有别的事情便回吧,我想休息了。”
他胸膛里像郁结了一股气,说不好是愤怒还是难过,但他知道,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声音。
文封说完,转身便想离开。
“文……”
徐梓墨急忙直起身拉他,木腿不小心在轮椅上绊了一下,踉跄朝前倒去。文封下意识护住他,却被那人顺势抱了满怀。
熟悉的气息一下涌了上来,文封忍不住有些鼻尖发酸。
“你这人怎么回事,年纪大了脾气也见长,我还没说完话呢。”徐梓墨搂紧了人,责备一句。怀里的身躯格外柔软,让他一点也不想放开。徐梓墨吸了一口文封身上的草木药香,声音也不自觉放柔了一些,“楚师兄还说,你喜欢我。”
文封忽然猛地颤抖一下,忽然发了疯地用力想推开这人。
“别闹,站不稳了。”徐梓墨见他这反应,心口揪起来一样疼,更加强硬地把人抱在怀里,“他把我当什么人了……喜不喜欢的,我还需要他告诉我吗,多事。”
文封怔住了。
感受到怀中的身躯渐渐停止了挣扎,徐梓墨抵在他耳边继续道:“这段时日太忙,是因为我准备在宗派内挑选继任宗主。你都不干了,我还留在这儿干嘛?”
徐梓墨的手掌慢慢滑过那人颤抖的脊背,柔声道:“等我卸下担子,就带你离开这里。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想不到慢慢想,我先前想了些,可以给你挑。等到玩腻了,我们找个风景好的地方隐居,你不是喜欢海么,就去海边好不好?我回头让箫风临教我怎么做鱼汤,他别的不说,厨艺还不错,你……你别哭啊。”
徐梓墨说着说着,却觉得领口湿了一大片。他手忙脚乱想去给那人擦眼泪,可那人却把头死死抵在他肩头,只偶尔流露出些许竭力压制的呜咽声。
“怎么还这么爱哭啊……”徐梓墨叹息一声,却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算了,就让你哭最后一次……你哭起来多难看自己不知道吗?”
“好好好,不难看不难看,我最难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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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番外get√
我不认为顾浮生是好人,他的信念是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可他坏事没少做,人也没少杀,没必要洗白。但他也不是那么坏,面对那种局势,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然后,超喜欢文封,文封是小天使w
第89章 番外二:现世安稳
长安的繁华盛景经年不改, 而这日街头人潮涌动,似是格外热闹。当朝国舅幼子娶妻,声势定然不比寻常人家。
“要说今日迎亲这位小公子可不一般,人家自小就被送去仙山修行, 腾云驾雾,降妖除魔,厉害得很。”长安一客栈内, 有人高谈论阔。
另有一人接话道:“这事我也听说了。而且,据说他要娶的那女子,还是他在师门的师妹。如此神仙眷侣,让人称羡啊。”
“不过我听说那女子来历不明,出身好像不怎么好。”有人摇头叹惋, “堂堂皇亲国戚,娶这么个民间女子,唉……”
“是人家娶亲,又不是你,你操的这哪门子心?”
众人议论不休,没有人留意到,客栈的最角落,正坐着两位容貌出众的公子。那白衣男子俊美非常,却神色淡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听了这坊间闲谈, 也并未表示出任何情绪变化。
而反观那青衣男子, 眉宇俊朗, 却是一派潇洒风流。
二人修为不低,这客栈内无论高谈低语,都瞒不过二人的耳朵。可楚昀听了好一会儿,却仿佛以为自己耳朵又出了毛病,转头向箫风临求证道:“他们说的这人是谁?”
箫风临饮了口茶,淡淡道:“孟景晨。”
楚昀难以置信:“……皇亲国戚?国舅之子?”
“嗯。”
楚昀察觉不对:“你早知道?”
“他父母将他送来天岳门时,来找过我。”
楚昀了然:“想让他拜你为师吧。”
箫风临点点头。
楚昀故意问:“那你怎么没答应,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哦。”
他不须多问,都能想到当初国舅夫妇俩找到箫风临时,定然是百般请求,各种财宝仙器奉上。也难怪孟景晨是掌门之徒,就凭朝澜那见钱眼开的德行,怎么可能拒绝。
箫风临淡淡回答:“根骨太差。”
楚昀立即接话:“晏清的根骨也不见好吧,嗯?师父?”
箫风临瞥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这问题很难回答吗?喂,你等等我呀!”
楚昀三两步追出客栈,二人重新隐于人潮中。
早先,楚昀与箫风临乘船去了趟海外。二人不用仙术,只扮作寻常商旅,游历四方,一去就去了三年。他们刚回来后不久,便接到了孟景晨的请柬。
——请他们来长安参加他与九儿的婚宴。
天岳门一役后不久,孟景晨回了天岳门,正式向掌门提出离山之请。朝澜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强留。自此,孟景晨便回到长安,安心照顾九儿。
如今,已是过去了三年有余。
楚昀被箫风临牵着走在街头,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孟小胖知道我现在变了模样么?”
箫风临脚步微顿一下,道:“多半是知道的。”
楚昀坏笑:“但不知我长什么样子吧?”
箫风临转头看他:“你又想做什么?”
楚昀笑而不语。
国舅府处处红绸高挂,张灯结彩。婚宴还未开始,宾客陆续进府,秩序井然。一位青衣公子手摇折扇,翩翩而来。
门口小厮礼貌将他拦下:“这位公子,您的请柬呢?”
楚昀笑道:“我来找人,也需要请柬么?”
小厮问:“您找谁?”
“你们家少爷。”
那小厮摸不著此人来意,为难道:“这位公子,实在不巧,今日我家少爷大婚。您要不改日再来?”
“我不,”楚昀折扇一合,道,“你告诉他,我找他讨债来的。他今儿要是不出来见我,我就不走了。”
“这……”
那小厮心中思忖。若是往日,有人这般胡搅蛮缠,定已被他打了出去。可今日是府上大喜之日,断然不能如此。更何况,他见眼前这人气度不凡,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时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很快有一个声音传来,替他解了围:“发生什么事了?”
那声音脱去几分少年的暗哑,多了几分沉稳清亮,却让楚昀一下便认了出来。他转头看去,却忽然愣住了。
朝他们走出来那人一身大红喜服,身形挺拔纤长,五官端华清秀,一派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除了那张七分相似的脸,真是一点也看不出过去的模样了。
楚昀一时讶异,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小厮已经苦着脸道:“少爷,这位公子说找您、找您……”
“讨债。”楚昀咧嘴一笑,补完了那小厮的话。
孟景晨把他引至内院,才问:“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本少爷大婚之日来捣乱?”
楚昀打量着国舅府气派十足的院子,悠悠道:“我是什么人,孟公子不知道么?还是说,公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了?”
孟景晨皱着眉,脸上终于显出些楚昀熟悉的纠结神情来。他左思右想,自言自语:“难道是赌场派来的?不对啊,我上一次去得是两年前的事了吧,没欠过人钱啊……还是说,那几个混账又用我的名号去逛花楼了?这可不好,要是让九儿知道,得扒了我的皮不可……要都不是,那还能是什么,难道……”
楚昀默默站在一旁听他细数自己的“罪状”,过了一会儿,孟景晨终于转过头来。
他思来想去没想出个结果,索性道:“你直说吧,要多少钱?一会儿吉时到了我就得去迎亲了,拿了钱你赶紧走。”
楚昀笑意盈盈:“谁说我是来要钱的?”
“那你讨什么债?”
楚昀淡淡道:“情债。”
孟景晨:“……”
孟景晨被雷击般呆立原地片刻,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又上下仔细打量了楚昀一番。须臾,他对楚昀认真道:“这位公子,在下好像并不认识你。”
楚昀正要回答,孟景晨继续一本正经道:“在下实在不知公子为何会对我如此痴情,竟追到了这里。但很抱歉,在下与未婚妻真心相爱,强扭的瓜不甜,请公子别再纠缠了。”
楚昀:“……”
很好,还是这么臭不要脸。
孟景晨见眼前这人许久不言,正想继续劝他,楚昀有气无力道:“行了孟小胖,闭嘴吧。”
孟景晨惊讶地睁大眼:“你你你——你是小晏清??!”
“是我。”
孟景晨长舒一口气,抬手狠拍了楚昀一下:“你他娘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从哪里惹来了什么风流债,居然挑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楚昀笑道:“你倒是想。敢对不起九儿,我饶不了你。”
“不敢不敢,疼还来不及。”孟景晨嬉皮笑脸,伸手去揽他的肩膀,引着他往前厅走,“几年不见了,一会儿留下来多喝两杯。天岳门好多师兄弟今儿都来了,师父和荀沧师叔好像也要来。你还不知道吧,荀沧师叔已经不当督察长老了。”
“荀沧长老离开天岳门了?”
“那倒没有。哎,还不是因为云越出了那档子事,荀沧师叔说都是自己看顾不周,便辞去了所有职务。但师父还是将他留在了天岳门修行,这倒也好,闲云野鹤,不比当督察长老强多了。”
孟景晨还是像以前一样,八卦起别人说个没完:“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督查殿交给魏师兄处理了,他一个人兼顾督查殿与戒律阁,忙得脚不沾地的。”
“如此也好。”
“是啊,也不知他今日究竟来不来。前些日我写信邀他,他还问我你来不来,我只回答也给你寄了请柬,他就再没回我了。我看呐,他就是躲着你。”孟景晨叹息一声,“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厌,都过去多久了,他还是看你不顺眼。”
楚昀笑了笑:“谁知道呢……”
“罢了罢了,有空我在他面前给你说说好话,别难过啊。”孟景晨想了想,又道,“前些日洛师兄已突破元婴,他修为真是越发精进了,听说,师父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他。唉,你说我师父年纪轻轻,怎么老想着退位的事。”
二人一边走一边聊,聊完了天岳门的事,孟景晨忽然话锋一转:“我说,几年不见,你这易容术见长啊。这张脸还真不错。”
楚昀眼珠转了转,又问:“比起霁华君呢?”
孟景晨认真思索,还未回答,便见一位白衣人远远朝他们走来。箫风临走到他们面前,孟景晨连忙见礼:“见过霁华君。”
箫风临淡淡摇头:“你大婚之日,不必如此。”
楚昀没理会箫风临,一个劲问孟景晨:“到底谁好?”
孟景晨本能对箫风临有些畏惧,心虚地他看了一眼,道:“自然是霁华君了。”
楚昀不满:“我不信,你就是因为怕他才这么说的。”
箫风临问:“你们在说什么?”
楚昀立刻把不满发泄到箫风临身上:“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