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NPC头子看上后我炸了系统——by捂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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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有些疼,耳朵里头嗡嗡发响。那真的是血吗?是……什么血?
由于两人现在的位置在阴影处,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别说话。”戚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又沙哑。
旁边的□□哈莉也听见了这一句话,不知是谁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等会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旁边灰色的身形又开口,压着嗓子。
接着是华雪的声音。“血腥味……很重。”
嗯,是很重。刚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股味道,可等候的这半小时里面,味道散发出来,而且越来越重。
李冀泽狠狠点头,那胳膊和手才松开了他。
吱呀——
门开了。
“哦!我的客人们~”这声音浑厚有力,显然不是酋长。
也许是太过粗狂,或许是那身形太过强壮,屋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细小的议论声也立马淹没在哗啦作响的雨声中去。
只有阴影处的一个人没有把脸埋下去,相反的,他眯起眼睛盯着那黑影看了一会儿,嘴里不自觉的念了一句:“猎头。”
那土著大汉笑着,走进屋时旁人才看清他的脸。戚砚瞥了一眼斜对面,那几个考生都吓得一哆嗦。
老熟人了,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围着篝火牵手高歌呢。
不过现在……这群反应迟钝的考生终于回忆起那堆血淋淋的人头来。
“客人们,请问谁是酋长的朋友呢?”土著人的笑脸狰狞,像是随时收了这副面具就会露出一张青面獠牙来。
所有的目光都开始焦急的在潮湿的空气中穿插,他们在找人。这种询问让他们欣慰,有人甚至纷纷伸着脖子望了一周。
被找的人当然是戚砚。
他在阴影处叹了口气,这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把目光吸引过去。
“戚哥。”李冀泽一把抓住戚砚,压低了声音。他没见过猎头,不晓得他们是拎着人脑袋乱晃的鬼魅,可他能感觉出来,那些人很怕他。特别怕。
手里潮湿的灰色布料让他的主人扯了回去,一个修长的身形就走向了光芒最旺的地方。
到了猎头面前,他也就是站住了脚跟,没说话,抬眼看那大汉的眼睛。
其他考生倒抽一口冷气,望着这位已经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年纪不大也不够强壮,但他没有怕,或者说是连慌张也没有。
“哦,这位朋友。”猎头笑着看向戚砚。“酋长大人估计来不了,所以委派我来接待你。”
接待?
就算把这个词好好嚼碎了反复理解,现在也没人觉得会是原来意义上的接待。
“嗯。”戚砚把手插进卫衣兜里,微微点头。
除了木柴燃烧的细小声响之外,木屋里全装满了雨声,气压低到极点。
“好,那请跟我走吧朋友。”猎头又笑,眼睛却无意识的望向一处。
对面的人自然捕捉到这个眼神,侧身瞧过去——是那扇半掩着的木门。他抿嘴,正好,不用想着要怎么进去了。于是迈开腿,大大方方的朝那边走去。
“戚——”华雪早就想阻止他了,可声音刚发出来就被土著人一个回眸止住了。那高大的男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裂开嘴笑。“不要这样,客人。”
可惜正笑着就被前头的一只手拉住。
画面似乎定格了几秒,像是卡带一样。被吓住的华雪抬头看去,那个灰色卫衣袖子外是一只骨感有力的手,一个使力就把土著人扯过去。
这位NPC也吓了一跳,毕竟今年刚刚开考。他们作为第一本书,是最好吓唬新考生的。
“走。”少年眼里闪着猩红的火光,平淡的说了一个字。
看起来是急着走,可众人忽然被他这强烈的保护欲震撼到。不过这样……不能惹怒他们吗?这是扣分项吗?
看来这位考生不怎么好吓唬。土著人顿了两秒,还是乖乖跟着戚砚走了。
戚砚径自推门进去,待猎头进来之后一脚带上了最后的光线。
碰!门被摔上。
外面的考生舔了舔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戚砚:要不要去哄哄……
秦墨(委屈巴巴):你说呢
第14章 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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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是浓重刺鼻的血腥味。这让戚砚想起了刚来时闻见的那股腐臭,大概这味道不出两天也会变的令人作呕。
眼前一片漆黑,自从进来之后戚砚就开始跟在土著人身后,听着他的那赤脚踩在木头上的声音,几乎是亦步亦趋。
地上仿佛有什么,黏糊糊的。鞋底每次抬起来都会多花那么一些时间。
大概是血。
“客人,您要见的人就在这里。”猎头已经停下来,开口说完后侧身立于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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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扇小木门再次打开时,外面坐着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提了口气。
其实没过多久,可自从戚砚进去,门后再也没穿出任何声音。
“客人们,久等了。一起用饭吧~”可惜率先出来的不是他,是猎头。
接着,那扇门后才走出一个人来。
三个人看见了他,只是那张好看的脸上挂了一个罕见的表情。有些担忧。
是遇见了什么特殊的“招待”,或者是……
不怎么敢往下想,毕竟他们认为让戚砚担心的事一定很可怕。
戚砚坐回去,压着嗓子解释。
“阿斯玛特土著,以杀戮为荣耀。”比如丈夫猎头,妻子也能跟着沾光,从丈夫那儿借来项圈戴上,会赢来很多羡慕的目光。
有人往火盆里填了柴火,火光明亮了许多,他皱着眉继续。“部落里随便一间房屋,都会看到很多人的头盖骨。那些上边没有洞的头盖骨,属于正常死亡的死者。而那些太阳穴上有洞没有下颌的头盖骨,便是猎头袭击的战利品。”
“战利品……”华雪抿抿嘴,眼睛却看向那群土著女人。她们手里都拿着一团蕉叶包起来的东西。
“嗯。也可以说……”戚砚撇嘴,冷笑一声。
女人们已经各自站在了一位考生面前。把那团东西小心翼翼的搁在草席上,然后慢慢一层层拨开绿色……
“是美餐。”男声停在这里,伸手捂住哈莉的眼睛。
“啊啊啊啊——”屋里有人尖叫出声。
那绿色下面……是人头。
李冀泽几乎憋的断气,可是口鼻还是被一只手捂住。
华雪眼神一滞,双手抓紧了草席,几乎把它撕烂。她低低眼,便望向戚砚那张冷淡的脸。
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死死瞪着猎头,现在却装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愤怒、有轻蔑、还有担忧。
“唔……唔……”直至他随着声音侧脸看向李冀泽。
华雪自然而然的也看过去。就发现李冀泽涨红的眼睛里渗出了透明的液体。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在那只捂着他嘴巴的手上。
在正常不过,二十岁为止,这是他见过最可怕的场面。暴雨里的野蛮部落,黑暗的木屋子,他的晚餐是一颗睁着眼睛的死人头。
“啊——”和他一样的人有很多,有人甚至直接哇的一声吐出来。脸上眼泪和口水混乱着。
“哦!客人!你们在干嘛?!”猎头的笑容瞬间消失,掂起他的竹刀走向那些考生。
[通报考试情况:D考场1区5组,考生王伟,被迫剥离考场。考生……]
广播声几乎是忽然跳出来。这一次,似乎没那么简单停下来了……
那几个考生的头就这样二话不说的被削下来!血液一时间喷洒了好远。
其余考生看的呆傻了,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只发出类似濒死的兔子一般的哭声。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尿了裤子,身体颤抖到痉挛。
□□李冀泽骤然明白了戚砚之前告诉他们的,“等会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
“嘘。”戚砚瞧了一眼他俩,慢慢松开了李冀泽。
[通报考试情况:D考场15区6组,考生……被迫剥离考场……]
“哦,伙计们~不愉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一起用餐吧~”猎头一甩,把粘血的竹刀抛在一边,然后又挂上了那副可怖的笑容。
用餐?!
“让、让我们……吃……这个?”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
猎头一个转身往声源处看去,“哦,是有些麻烦,不过我会教你们。”
说完他拿起一个人头来。按着那头颅脸上的伤口剥下头皮,又开始拿一只尖利的石刀在太阳穴处挖着一个小洞。
这个过程像极了地狱里吃人的鬼怪,让在座的人都害怕的几乎晕厥。
可广播声依旧乐此不疲的播报着。这个阶段死的人太多了……
他们甚至连晕过去都害怕。
终于,猎头把小洞挖好了。笑着把那头颅上面的发丝拨开了,仰起脖子就堵住那个洞口!
橘红色火光中,那喉结滚动。发出了吞咽声……
考生们想死的心都有了,有人哭的喘不过气来。
戚砚低头,在哈莉的耳边轻声说:“乖,不要睁眼。”
等女孩点头,他才把手放下。
“听我说……”戚砚的声音算不上太过低沉,不过很好听,辨识度也很高。
在这时候还能保持镇定的声线,像是照亮了恐慌的火苗一般。众人都被这火苗吸引。
可这话只不过是他给自己队友说的。“现在有两个选择。”他说。
“一是学那个傻大个,把其他考生的头拨开皮肉,然后掏个洞。”戚砚抬脸,表情更加复杂。“这是个难得遇见的肮脏习俗,加分。”
“二是如果你们的消化系统足够强大,那就把脑浆也喝了。”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喝的越干净,加分越重。”
木屋忽然安静下来,土著人只顾着喝他的脑浆,并不想打扰这出好戏。
“那……那你……选什么?”斜对面的小男生弱弱的问。
可惜当事人不想回答。
直到身边的李冀泽沙哑着嗓子问他。“戚哥……你会怎么办?”
戚砚才托着下巴环顾四周聚集过来的目光,最后冷着脸看向猎头。“打包。”
打包?
“那你……吃——”
“不吃。”戚砚又冷哼一声。
“可分数……”华雪的话的确是大家都想问的。
要知道,七天一到就开始结算分数。谁的分数低……就会被迫剥离。
现在是个好机会,就算喝不下脑浆,也能把皮剥了挖个洞出来。其他不说,但绝对是个大加分项。
“不需要。”戚砚似乎笑了。这种碾压人性换来的分数,他不需要。
只三个字,华雪却明白了这个人担忧的是什么……
再次回过神来,戚砚已经把自己面前那颗人头用蕉叶包好捧在手里。他站起身来,似乎是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三人,还是丝毫不做犹豫的朝门口走去。
他的脚步声被开门后的雨声吞并,可影子却拉的很长。
碰!木门被人狠狠摔上。
·
大雨再一次让那灰色湿透,原本规律的脚步有些乱了。没走几米,果然还是在吊脚楼外站住了脚。
戚砚回头看,那微发着红光的窗口和紧闭着的木门,再也没有被推开的迹象。
看来……他们都选了分数。
这就是他担心的事情。
同化或者剥离。
手里是个年轻女孩的尸首,早已经没了温度。和他现在一样,冷冰冰的淋着雨。
戚砚忽然记起上年,自己从最后一本书里出来,那位主管就凭空出现在面前。他穿着和夜色一样衣服,就那么和自己一起站在大雨里。
那时候我们的状元心情极为不佳,冷哼说:“你们NPC果真没人性,出门不知道带伞。”
“哦,我的错。”对他一向不着调的人竟然真的有些后悔。
伸手捉住他滴水的袖口:“小考生,别生气了。跟我走吧。”
他怎么能不生气。一年前也是,现在也是。只气自己还对希望渺茫的事情充满期待。
要命,怎么又想起那个家伙。
戚砚嫌弃的撇嘴,暗自骂自己疯了。
直到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声音。“戚砚——”
接着就有人把蕉叶举过他的头顶。
戚砚回过神,看见华雪带着哈莉跟在后面。李冀泽一只手给自己举着蕉叶,另一只手拎了三个网起来的头颅。
一时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是李冀泽开口,“这操蛋的加分老子才不要!老子又不是畜生!”
虽然很害怕血淋淋的人头,更害怕死。可是他一看到戚砚坚定着离开的背影,就忽然不甘心和对面那群人一样。
他侧脸看华雪,正撞上一束目光。一拍即合,三个人就跟出来了。
“走吧走吧……这人头……我还是有些怕。”帅不过三秒,李冀泽颤声说。
戚砚微微一笑,点头。
四个人到了一处空地,冒着大雨,戚砚和李冀泽拿着石头在地上挖坑。
“你们……你们好。”背后出现一个软细的男声。
四个人都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瘦弱的男生抱着一个蕉叶裹起的团子,立在大雨里。
“把这个……帮我也埋了吧……拜托了。”那男生颤巍巍伸手,满脸诚恳。
戚砚伸手,“嗯。”
打包就是要入土。
他们把那些头颅放进土坑里,一点点填土,最后成了一座隆起的坟。
李冀泽在水洼里洗洗手,叉腰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