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四个宿敌后——by金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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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易烈心黑又狡诈,强大的直觉让他总能快速地发现事情最为关键的一点,短短时间,他便找出狐星河的弱点。
狐星河脸色冷下来,眸光在夜色中有着幽幽冷光,他咬了咬牙气恼道:“是我栽了,你要杀我便杀吧。”
大不了暗中服下一枚假死丸,正好脱身跑到月国去。
邬易烈却发出一声嗤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嘲讽,还有别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干燥的手指在狐星河既凉又湿润的肌肤上轻轻刮弄,弄得狐星河只好紧闭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其他声音。
邬易烈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深沉:“我原本是想杀你,但我却改变主意了。”
邬易烈一只手拦住狐星河的柔韧的腰肢,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狐星河腰间的系带,如雷鸣般的心跳从紧贴的皮肤传入狐星河耳中。
那被草鹿打湿的衣裳一下退至腰间,占据整个背部的彼岸花便显露在邬易烈的眼前,彼岸花红得妖异,开得张扬,与雪白肌肤形成的强力冲击,足以抓住任何一个目睹这幅画面的人的眼球。
邬易烈喉结滚动,目光低沉如风雨欲来,手臂收紧,让狐星河更加紧贴他的身体,邬易烈突然道:“你不是还要找人吗?那就看看本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吧。”
狐星河瞳孔猛地一缩,知晓邬易烈的意思,他紧咬着嘴唇,脸色红得似天边的晚霞,连脖颈都红了一片。狐星河心中震动,一时间竟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手抓在邬易烈横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邬易烈突然翻身下马,将马背上的狐星河横抱下来,说话时胸腔震动:“本王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
狐星河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发展,他眨了眨眼,呆愣片刻迟疑道:“可是你兵营都被人烧了,你不着急?”
邬易烈大笑起来:“你当本王是那帮蠢蛋,看不穿舒曲离的想法,他不过是想把本王留在这里,方便王城那帮跳梁小丑作乱而已。”
狐星河愣了愣:“那你还留在这里?”
邬易烈冷笑,眼眸杀意一闪而过:“他要作乱,本王便由得他乱,反正等本王回国不过是多杀几个人的事!”
邬易烈看了怀中的狐星河一眼:“今夜舒曲离与王城的乱贼一同来袭击本王的兵营,却不知本王早已预料,做好安排,兵营的也火是我叫人放的。”
邬易烈难得的解释一通,见到怀中的小狐狸仍旧一脸茫然的模样,心中的怒意竟消散不少,把邬易烈自个儿都气得笑了。
不过怒意虽消,心中另一股火气却高昂,他一拍狐星河的屁股,喉结滚动:“先不说这个,马上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狐星河:“……”
这一夜漫长无比,直到天明,狐星河才终于从汹涌的浪潮中攀爬上岸,整个人湿润得如同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连黑发都被汗水和露水打湿。这回是真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动,他缩成一团,身子犹在敏感地颤抖,合上眼皮半晕厥的睡得过去。
而邬易烈还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样,他系好腰间的腰带,别上那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弯刀。一双似勾勒着黑色线条,睫毛浓密的眼眸带着餍足之色,活似饱餐之后的凶猛野兽。
他俯身抱起狐星河,狐星河小小的身子便在邬易烈怀中缩成一团,显得过分脆弱单薄,眼角的一抹红晕还未散去,看得邬易烈又是喉结一紧。
如今野兽食髓知味,又岂是一餐可以满足的?
若不是现在还有事在身,邬易烈恨不能再狠狠折腾这磨人的小狐狸一番。
他翻身上马,初升太阳柔和的金色光芒打在他的身上,他蜜色的肌肤仿佛在发光一般,高深的眉目俊美的脸庞,显得既英姿勃发,又野性十足。
他一踢马肚,黑色的烈马立刻仰天长嘶,载着邬易烈与狐星河朝着一个方向奋力疾驰。
约摸奔波了两个时辰,远远望见前方训练有素的大军正在有条不紊地前进。
邬易烈驱马一直赶到队伍的最前方,所有将士都认得邬易烈的面容,是以没人阻拦,倒是看到邬易烈怀中抱着一个人时,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带领军队前进的正是大将军罗刀。昨夜罗刀接到邬易烈的指令后,立马率领军队从兵营中撤退,只留下一小队人留守。
等到明国乱军与舒曲离的军队向着兵营杀奔而来时,那一小队人立马防火焚烧帐篷,制造出混乱的假象。炎国军队与明国乱军不疑有他,杀入军营,被早已做好埋伏的罗刀军队伏击。
这一场战斗谈不上谁胜谁败,三方互有伤亡。炎国的军队与乱军知道邬易烈已察觉他们的计划,因此并不恋战,边打边退走,保留了主力。
而罗刀带领的军队也并不追赶,按照邬易烈的指令班师回朝。
可以料想的是,回朝的这一路并不太平。炎国军队与明国乱军结盟,对他们虎视眈眈,才经历大败的景国也蠢蠢欲动,说不定就连向来与世无争的月国也会发兵助力。
毕竟狼子野心,有吞没天下之意的邬易烈对其他三国造成的威胁太大,其他三国又怎么坐看猛虎归山?
邬易烈这是兵行险招,为彻底铲除明国的乱臣,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
等到邬易烈来到队伍的最前方,罗刀立刻下马行礼,抬头时却瞥见邬易烈怀中抱着一个人,霎时间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人将脑袋埋在邬易烈怀中,看不清面容,从露在外面的手腕来看,这人的肌肤雪白,手如玉雕,仅仅看手便知道容貌一定不俗。
罗刀心里泛着嘀咕,邬易烈昨夜不是去找狐狸去了么,怎么狐狸没见到,反而带了个美人回来?
帝王的心思还真是琢磨不透啊……
罗刀心中感慨,将昨夜的情形仔细汇报给邬易烈。
邬易烈听完罗刀的禀告,“啧”了一声,眼眸沉沉,仿佛利刃出鞘,身上锋利的杀气尽显:“等本王回国,当灭掉炎国!”
邬易烈一扯缰绳,对众人道:“走西边路道,避开景国与月国,直接杀奔回国,将那帮按耐不住的蠢货灭掉。等进入西峡关,就算是三国结盟攻打也不怕。”
这样赶路两日之后,邬易烈同时受到前后两方传来的消息。
明国乱臣作乱,邬易烈的三弟登上王位,已派出大军赶赴西峡关,要彻底掌控西峡关,将邬易烈的军队拒之关外。同时在邬易烈军队的后方,炎国与景国各自派出大军,向着邬易烈的方向追赶而来。
前后夹击之下,邬易烈的军队似乎走入困局,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行赶到西峡关,先乱军一步掌控西峡关,而后清理乱军,再与其他三国周旋。
在这种情形下,邬易烈作出决定,他率领一支军队在后方迎击炎国与景国的军队,而罗刀则带领大部分将士轻骑上路,快速奔赴西峡关,必须要将西峡关牢牢掌控在手中。
罗刀领命,带着大部队连夜赶路。
而邬易烈则带领八千人马在这里等候炎国与景国军队的到来。根据情报,炎国与景国的军队距离邬易烈所在的位置不过五十里,只要一日便能到达。
这八千人马在这块山地中整顿休息,沉默地等待着明日的大战。他们都是自愿留下,明国人好战不畏死,没有一个人会当逃兵。对他们来说,战死沙场是一种荣耀,取得敌人的首级还能建立军功,加功进爵。
是以这些将士虽然沉默,却并不消沉。
邬易烈就在这些士兵百米外的距离,身旁跟着黑马,还有狐星河。他的命格特殊,从不与人距离太近,防止自己影响到这些士兵。
他似一头孤狼,统率着狼群,始终与狼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目光穿过这片山林,沉沉望向远方,眼眸中一簇黑色火光跃动,是不服输的战意,是滔天的杀意。
邬易烈突然问狐星河:“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一夜之后,邬易烈并没有问狐星河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不论他是不是狐星河要找的人,他暂时都不会放狐星河离开。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作祟,就像是一头野兽衔着他的猎物,不允许猎物逃离,更不允许他人觊觎。
对邬易烈而言便是如此。狐星河是他的猎物,他对狐星河充满独占欲,但若真要说对猎物有多少感情,反倒显得有些可笑。
约是这个时候太过安静,安静得让邬易烈心中有些烦躁,他看了身旁坐着不发一语的狐星河,浓黑的眼睛眯了眯:“怎么不说话?”
狐星河抿唇,他看明白自己就是邬易烈的阶下囚,难得给邬易烈什么好脸色。
他是看明白,邬易烈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软趴趴的性子,你越对他放软性子,他便越不屑一顾。但你若是倔强一点,越不拿邬易烈当回事,他便越是对你兴味十足,反而还眼巴巴凑上来。
说白了就是贱。
越是打个巴掌给个枣,他便越对你死心塌地。
见狐星河始终不理他,邬易烈便犯了诨,半边眉毛一挑,对着狐星河冷冷痴笑一声:“我也不管是不是,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能跑掉。”
狐星河很想翻一个白眼,这两日他老老实实,根本没想过要跑。偏偏着邬易烈还始终认为他不死心,老想从他身边溜掉一样,看他看得很紧。
邬易烈又问:“你是不是想我死了?死了就正好回舒曲离那里,还是景帝那里,还是说月帝那里?”
他眉目往下压了压,眼眸沉沉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嘴角下沉的弧度更是有种决绝的意味:“你若是这么想,本王即便死了都要拖着你一起!”
说完,邬易烈便靠在树桩上,双臂环抱着阖上眼皮,一条腿蹬着一条腿曲着,手里还拿着那把镶嵌蓝色宝石的弯刀,一副狂放不羁的模样。
巴掌打了,这时候就该给个糖了。
狐星河看了邬易烈一眼,眼神有些无奈:“你不会死。”
邬易烈阖着的眼皮底下眼珠转了转,没有睁开眼睛,确是悄悄支起耳朵,侧耳倾听狐星河的下一句话。
这些小动作被狐星河收入眼中,让狐星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挤兑邬易烈道:“旁人死了你都不会死,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
邬易烈一边嘴角勾了勾,还是没忍住抬起眼皮,仰着下颌睥睨着狐星河:“你敢骂本王是祸害?”
狐星河慢悠悠地给邬易烈一个眼神儿,又不搭话了。
邬易烈挠了挠耳朵,模样有些悻悻,干脆又阖上眸子闭目养神去了。
……
炎国与景国这两个才发生过交战的国家,为了对付邬易烈,竟然于此时达成了同盟关系。
毫无疑问邬易烈是个强大的敌人,舒曲离根本没有把握在战场上赢过邬易烈。他一边暗中支持着明国的乱军篡位,一边又给景帝发去信函。
舒曲离毫不怀疑纪昱看到这封信函之后会同意出兵,一来纪昱出兵可以夺回被打下的城池,二来现在的确是攻打邬易烈的最好时机。
果不其然,景帝纪昱亲率大军前来。
纪昱见到舒曲离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信函上所说的是否都是真的。舒曲离在信函上说出了狐星河的事情,这也是纪昱会这么快赶来这里的原因。
纪昱没想到,狐星河竟然骗了自己,托梦给自己说回了天界,结果却是化作狐狸悄悄来到了明帝的身边。
自己所爱之人抛弃自己,跟自己的仇敌走了。
这世间有几人能承受这样的锥心之痛?
纪昱的心就像是被狐星河给揉碎了捶烂了又踩在脚下,变成一滩烂泥。如果说之前的纪昱对狐星河是毫不保留愿意付出所有的爱,那现在的纪昱就是爱里掺杂着恨,对狐星河爱之深恨之切。
舒曲离对狐星河何尝不是如此?
被欺骗之后却依然无法放下,浓烈的爱与浓烈的怨交织在一起,如附骨之疽无法根除,反而在思念中这份情感日益加深。
因此舒曲离发誓要将狐星河夺过来,甚至不惜与纪昱联手。
两国大军沿着邬易烈撤退的路线跟进,他们连夜追击,生怕被邬易烈逃走。等追击到百里坡时,前线的探子传回消息,邬易烈的军队还在百里坡,观其人数似不到一万。
而炎国与景国两国军队的人马共计六万人。
在人数呈压倒性的优势之下,舒曲离与纪昱直接发动进攻。千军万马如奔腾的浪潮向着邬易烈席卷而来,咆哮者要将邬易烈的军队分散撕碎。
战斗猛地爆发,速度快得让狐星河都感到猝不及防。两军一照面就立刻展开战斗,烈马嘶鸣声,将士的咆哮声,兵刃相接的清脆声传入狐星河耳中。
狐星河被战争的浪潮席卷,似一片小小的叶子,随着风浪翻飞,个人的力量显得是如此渺小。
而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声烈马高亢的嘶鸣,狐星河抬起头,见到骑在马背上的邬易烈,他手持长戟挥动如风,而后俯下身来对狐星河伸出掌心:“拉住我。”
狐星河“嗯”了一声,被邬易烈拉到马上。
这一场仗不知打了多久,邬易烈真正展现出了杀神本色,单人长戟杀得敌军胆寒,即便身陷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下,也丝毫临危不惧,眉目凛冽煞气滔天。
在邬易烈的带领下,明军士气大增,杀死敌军无数。然而这留守下来的八千人毕竟人数处于劣势,渐渐地劣势越发明显,如同狮子被狼群围攻,再强悍的雄狮也会被一点一点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