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又馋上了师尊——by粿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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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北微微皱起眉,本能地感到些许不对。
温舒窈就身在药庐之中,让他前来救治耽误不了多少时辰,况且这魔兵刚刚带着傅含璋逃回长岐宫不久,怎么会对此处的状况了解得如此清楚?
“事不宜迟,魔妃殿下,得罪了。”
魔兵见他久久没有回应,索性直接召集身边属下,将林傅二人半强制地送上了马车。
林夜北丹田发冷浑身无力,又心系着傅含璋的伤势,根本无法反抗他们的动作,只能尽力将傅含璋护在怀中。
好在他们的态度还算恭敬,二人上车之后,立刻有人从车外递上了止血的药粉和洁净纱布等物。
林夜北心知傅含璋的伤势拖延不得,急忙脱下他满是血痕尘土的甲胄,将伤药细细敷在诛魔箭造成的巨大创口上。
他本意是想止血,无奈事与愿违,药粉刚刚抹在伤口上就被血流冲散。他慌忙用纱布按住,却收效甚微,只能眼睁睁看着纱布被鲜血浸染。
而随着车身颠簸,魔君的气色越来越糟糕,原本苍白的面庞已经隐隐透出不详的青灰色,呼吸越来越轻弱,若非胸膛还有些微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
“你不能有事……你承诺过,会一直守候在我身边的。”
林夜北一手按住傅含璋的伤口,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紧紧贴上自己的侧脸。
那素来温暖的手掌此刻冰凉得令人害怕,无力地耷拉在他的指间。泪水沿着林夜北的面颊不断滑落,他浑身颤抖,低声呜咽着、祈求着:
“求求你,含璋,求求你坚持住,不要睡……”
不知是因为心绪激动还是其他缘故,刚安分不久的上丹田再一次濒临沸腾。
刺骨的寒气从胸口蔓延到周身百骸,他身子晃了晃,喉头一阵腥甜,嘴角又有鲜血涌出。
而与此同时,那股横亘在他胸臆间的寒意忽然逸散开来,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束冰蓝的灵光,沿着傅含璋的伤口缓缓注入。
光影映照下,萦绕在伤口周围的强横灵力缓缓散去,奔流的血液也渐渐止住,露出狰狞的创面来。
林夜北感到身体越来越冷,萦绕在二人身边的极寒灵力却愈发浓郁。
很快,丝丝缕缕冰蓝的流光渗入傅含璋胸口的伤处,如同细线补缝一般,勾连着伤口的两端,开始缓慢而稳定的缝合。
“唔……”
意识一点点涣散,林夜北实在支撑不住身体,闷哼一声,倒在了傅含璋身边。
在他陷入昏迷的刹那,强横的灵力与魔气从两人的上丹田处汹涌溢出。
冰蓝与暗红的光束交织,裹挟着不可一世的惊人能量,将马车内辉映得恍如白昼。
……
长岐宫侧门内,苏同光正焦急地踱来踱去,直到熟悉的一青一红两道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才欣喜地迎了上去:
“思渚,小弋,你们可算是来了!”
自己通过玉牌将长岐宫法阵的阵眼所在告知了奇袭小队,聂弋与游思渚也身在其中。
他们成功避过了魔君的耳目潜入,后者也顺利被天泪城大军拖住脚步,这才能够顺利击溃结界,闯入长岐宫。
“大师兄,太好了,你没事!”
聂弋大步奔来,张臂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因为过于激动声音不住颤抖:
“当初你和我们失去联系,我真的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不测……”
“你大师兄我可是医修,命硬得很,”苏同光鼻端有些发酸,微微哽咽道,
“况且还有你们和小北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师弟在,我怎么敢轻易出事?”
游思渚立在聂弋身后几步远处,也忍不住微红了眼眶。
久别重逢,他心中同样喜悦至极,可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还是抿了抿唇,留在了原地。
先前他与聂弋等人一道,取长岐宫外的偏僻小道潜入城中,如此一来,难免在途中遇到了一些拦路的魔兽。
秋风陵曾谆谆教导,他手中灵剑所指,只能是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徒。可面对这些拦路的魔兽,他却忽然克制不住内心的滔天杀意。
在自己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冲进魔兽族群,将它们尽数斩杀,甚至连初生的幼兽也没有放过。
鉴于有任务在身,聂弋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他却分明感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
仿佛有什么暴戾嗜血的冲动被根植在体内,他不知来源,更无从压制。
为今之计,只有尽可能与同门保持距离,等到返回天泪城,再请秋风陵查个明白。
“对了,大师兄,小北他在哪里?”
游思渚环顾四周,却并未找到熟悉的身影。
苏同光松开聂弋的手臂,重重叹了口气:
“小北的状况很糟糕,当初他为魔君承了诛魔箭,神魂碎裂经脉俱毁,此后一直没能彻底恢复……方才他身体不适晕倒,眼下正在魔君寝殿静养。”
洛清琰的事他不便向二人说明,一方面那人底细不明,尚不能完全信任;
此外那人也叮嘱过他,称自己在凡界修士眼中身份特殊,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长岐宫的防御法阵被毁,天泪城修士已经在宫中各处布下了雷火符,小北身上有伤,留在寝殿极不安全,”
游思渚沉吟道,“我们还是尽快将他带离此处。”
“魔君寝殿就在不远处,我这便领你们过去。”
苏同光点点头,三人提气轻身,迅速向长岐宫内掠去。
他们虽然只有金丹修为,可如今法阵被破,魔族自救不暇,也确实没精力阻拦他们的行动。三人没费多少功夫就到达了寝宫附近,苏同光正准备推门进入,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唤:
“苏兄,你怎会在这里?”
“温兄?”
苏同光惊讶回头,对上魔医惊疑不定的脸。
温舒窈面上满是灰尘血污,看上去极为狼狈,他似乎很是焦急,一时竟没有留意到聂弋和游思渚二人,只扑上来抓住了苏同光的手腕:
“左护法他出事了,你快随我来!”
“你说什么?”苏同光心头猛地一跳,“阿月他怎么了?”
“魔君被诛魔箭所伤,左护法为他断后的途中也深受重创,抵达长岐宫后便想带你离开,可等他赶到护法殿,发现大殿已经被雷火点燃……他以为你还在里面,当即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温舒窈攥着他的手掌,哽咽道:“我们想闯进去将他救出来,可横梁被烧断堵住了入口,情急之下只能四处寻找援手……好在知道你没事,实在是不幸中之万幸啊。”
“我……”牙齿咬住嘴唇,苏同光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身子微晃,几乎站立不住。
他该如何告诉温舒窈,造成阵法崩解、长岐宫被焚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呢?
“我不能……”他斟酌着用语,身后的聂弋见他停下脚步,顿时有些焦急:
“大师兄,长岐宫大火已经按照计划烧起来,我们必须尽快救出三师兄与大军会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番话一字不落地传进温舒窈耳中,让他倏然瞪大了眼。
“……竟然是你?”
他愣愣地注视着苏同光,胸膛剧烈地起伏,艰难道:“难道你没有中左护法的媚术?”
“温兄,你我同为医修,忘忧草的致幻效果,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苏同光不由得苦笑:“巫月婪对我有情意确实不假,可这般强取豪夺的方式,绝非所我能接受。更何况,让小北神魂受损、修为全失的同样是你们,有过这样的伤害,难道我们还能毫无芥蒂地相处下去?”
“但你也瞧在眼里,这些日子以来魔君与小美人是何等的恩爱,左护法这样的天魅狐族也对你情根深种……”
温舒窈越说越是激动,眼眶微微泛红。
“你怎能……怎能利用他对你的信任和依赖,这样伤害于他?”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尖锐的荆棘,刺得苏同光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尽。
“……魔物生来狞恶,千百年来你们残杀了多少修士,横亘在种族之间的仇恨,哪里是几日温存所能抵消的?”
他翘着唇角,眼底却泛起水光,“说来也属讽刺,若非巫月婪对自己的媚术过于自信,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发现他的暗格,并从中找到长岐宫阵法的图纸呢?”
“你……你荒唐!我当真是错看了你!”
温舒窈愤怒至极,忽然伸手到颈后,将挂在脖颈上的一条珠串拽了下来。
“苏同光,这是你见我睡眠不宁,为我炼制的檀香药珠。”
那双向来温孺的粉紫色眼眸中,涌动着刻骨的失望与恨意:“我曾视你为挚友,可你既然如此冷心绝情,执意致我们于死地,你我之间便恩断义绝,有如此珠!”
作者有话要说:这位魔兵看起来有点点奇怪哦?
含璋和小北之间奇特的互动是什么?心电感应,灵力交.互,还是……大家可以猜猜看hhh
舒舒终于知道光光干了啥,双医修的友情cp要破裂了吗TAT
明天周四换榜辽,希望我这次会有1551,然后更新改到4号的18点哦(宇宙惯例哈哈哈,因为怕之前因为某些原因锁了,这样就没榜单了),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小暴君的第二个高潮要到啦~
爱你们!!!让我被更多评论砸醒吧嘿嘿~
第58章 爱恨深深
温舒窈手指捻动,檀香珠串化为飞灰,随风散去。
伴随着涌动的淡紫魔气,一对毛茸茸的兔耳从他额角生出,眼眸也变成了妖异的竖瞳。他从腰侧的储物袋中抽出一柄手臂长短的木杖,横在胸前。
“你这是何意?”苏同光一凝,意识到温舒窈这是露出了雪兔妖的本相。
魔族唯有全力迎敌之时才会露出原貌,难道……
“你们三人来到这里,是想带走小美人吧?”温舒窈冷笑道,“可我偏不会教你们如愿。”
虽说他主修医道,本体也只是没什么攻击力的雪兔妖,可好歹修为已经达到了元婴后期,对付三个金丹修士,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同光的视线从散成粉末的檀香珠上掠过,伸手从储物囊中取出一枚符纸,手中灵力化为火焰,将符纸瞬间焚化。
温舒窈不明白为何他没有抓紧时机召唤出自己的本命剑,但他当然不会给苏同光喘息的机会,清叱一声,身姿如电般扑来。
雪兔妖的优势在于速度,游思渚和聂弋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片残影,温舒窈的利爪已经直取苏同光的颈项!
但苏同光的反应无疑也极快,他敏捷地侧身避开要害,随即左手扬起,横在眼前。
很快,剧痛传来,温舒窈的五指深深刺入他小臂之中,鲜血汩汩涌出。
“大师兄!”聂弋怒喝一声,作势便要冲上去,却被游思渚扯住了手臂。
“你做什么……”
他又急又怒,正想甩开游思渚,却见温舒窈突然闷哼一声,口鼻溢血,身形也佝偻下去。
他艰难地收回刺入苏同光小臂的手,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几步,喘息道:
“你……我是何时着了你的道……”
苏同光凝视着唇角淌血的他,沉沉叹了口气:“我从未倾心信任过魔族,为了提防你们对我和小北发难,所以在檀香珠和巫月婪身上都做了手脚。”
“蚀心草的药粉混合魔音咒,能够立刻封印你们的魔气,越是抗衡,内腑疼的越狠,”他侧过头,眸色晦暗难明,“若你们始终与我相安无事,我自然不会出手,只不过……”
“哈哈哈哈……”温舒窈按着越发疼痛的前胸,忽然张口大笑。
他笑着笑着眼眶便泛起红来,哑声道:“原来你从最初就在算计着我们,苏同光,你扪心自问,你可对得起我和左护法的信任,对得起他对你的情意吗!”
手臂上的五个血洞疼的锥心刺骨,苏同光的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冷地望着他试图冲破毒素而未果,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地:
“人魔殊途,既然我们生来便是对立的,又如何能和解?所谓情深义重,不过是空话罢了。”
他说完不再看温舒窈一眼,双手掌心虚抓,加强了魔心咒的效力。
后者顿时感到内腑一阵剧痛,再也无法维持妖形,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此人当真是不可理喻,”聂弋气得柳眉倒竖,似乎对苏同光的惩戒犹嫌不够,
“先不论人族魔族自古以来便是对立的,他这般口口声声给你扣上绝情的帽子,又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差别?”
苏同光却摇了摇头,连点自己手臂上几处穴位止血,随后托住温舒窈的双肩,将他拉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他又找了些杂物柴薪堆在温舒窈身上,确定从外表看不出有人隐藏在其下,才略微放下心来。
“大师兄……”
游思渚望着他,神情有些复杂。
师门中除了林夜北,就数自己和苏同光相处的时日最长,他当然明白,那人究竟有多重情义。
虽说温舒窈的指责纯粹是站在魔君等人的角度,却依旧对那人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苏同光眼睫轻颤,牙齿无意识地咬着嘴唇,直到唇齿间蔓延开血腥味,才涩然道:“思渚,阿弋,你们先去寝殿找小北,半个时辰后,我们在长岐宫外汇合。”
“大师兄你疯了么?”
聂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长岐宫中到处都是雷火阵,法术无眼,若你被误伤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