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番外篇——by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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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云枝不懂哪种茶叶比较好喝,所有种类都来了几根。此时此刻,白茶红茶铁观音和大红袍,混在水中沉沉浮浮。
沈锦旬:“……”
他疑惑,自己不会中毒吧?
云枝看着规划表上的实地图片,酒店的尖顶和花窗玻璃华丽复古,后花园里设置了钟楼,大气中不失精巧之处。由当时几位名气极大的建筑师联合打造,曾获过许多奖项,特意过来入住或参观游览的旅客络绎不绝。
他道,“最后选了这里?”
“对啊。”
他的手指刮了刮桌沿,嘀咕:“感觉不太好。”
沈锦旬看了他一眼,道:“今天薛风疏也来了。和我爸没关系,是外公的股份转让给他。”
“他什么态度?”
“几乎没参与,不过坚持投了反对票。”沈锦旬淡淡道。
这座酒店建造于父母恋爱的时候,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开业办的第一场酒宴便是他们两人的婚礼。
尽管他们恩爱,但双方家里有个难解的心结。
老人们的长辈思想固执,对孩子的姓氏很在意,互相不肯让步。即便沈母生了二胎,薛和沈各取一个,也没能彻底化解矛盾。
具体表现为爷爷故意无视薛风疏,而外公从不关心沈锦旬。
之后母亲出了意外,外公痛失独女。葬礼过后,他从沈家的宅邸里带走了刚成年的哥哥,对十三岁的弟弟不闻不问。
这些年来,沈锦旬对外公家的现状一点也不了解,也不想去打听,直到去年。
那边本来有扎实的物质基础,但因为守旧古板,自身欠缺经营能力,家族企业的业绩堪忧,公司走投无路,最终被曾经的亲家收购。
在沈锦旬回国后,爷爷指定他去接管。
其中纠葛没什么好宣扬的,所有人刻意避讳,如今唯有他们清楚这些戏剧性的变动,外人一概不知。
“我估计外公看到大秀的宣传会严重反胃。”沈锦旬道。
云枝说:“他对你不好,你别理他。”
犹豫了下,他又说:“是他自己弄垮公司在前,接下来的决定也不是你能掌控的。”
沈锦旬道:“要是这件事可以控制呢?虽然薛风疏的反对没有用,但我和他不一样,只要我不肯在合同上签字,谁也拿我没办法。”
云枝动了动嘴唇,愣愣地看着他。
他道:“要是在那里办砸了,对其他人来讲没什么,对我而言风险有点大,影响到我清明有没有脸给我妈烧纸。”
他身上的压力太沉重,在父母结婚的酒店里,检验自己有没有承担起外公的公司,似乎容不得任何失败。
云枝有点烦躁,换了一只手抠桌子。
他说:“不要签了。”
沈锦旬看着他的小动作,眼神不自禁柔和了几分。
“散会后就签好了。”
“啊?”云枝呆滞。
沈锦旬拨弄着杯子,冒出来的热气飘过他的脸。睫毛沾了一点点水汽,被熏得湿漉漉的,泪痣也在隐约的白雾中朦胧而显潮湿。
“我觉得会成功,只会有这种结果,干脆让他们好好看看。”
试图在桌上挖个洞的指尖顿住,云枝想要再说些什么,这时白栖迟推门而入。
对话被强行打断,他连半句吸血的内容都没能提,惨兮兮地问了句:“我可以下班后来找你吗?”
沈锦旬道:“我待会要去应酬。”
他好像清楚云枝要干什么,玩世不恭地斜靠在墙上,低头看吸血鬼失落纠结的模样。
“那明天呢?”
“可惜最近很忙,每天都有饭局。”沈锦旬遗憾,“你是想找我玩?”
云枝顺着说:“嗯。”
“中午去食堂玩过一圈了,怎么心思还那么野?”
搞不明白沈锦旬怎么抓着自己的,他茫然无措地点点头。
“况且,你不是刚加了一个好朋友?正热乎着呢,你去找他玩好了。”沈锦旬站直了身子,转头就走。
云枝:?
他想,你明明就在怪我对不对?
·
这下消息也不用发了,沈锦旬显然不想和自己玩……玩什么玩,是心甘情愿地献血给独特的他!
薛风疏预料的很准,在第二十八天的时候,云枝开始有了预兆。
他摸向衣橱,找出了那团没洗过的毛衣,套在了自己的衬衫外面,再特意找了件宽大的棉服,把里面的衣服遮掉。
到办公室打卡上班,坐在窗边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他热得脱了外套,露出皱巴巴的毛衣。
虽然不合尺寸,但大家全以为是有意穿得那么宽松,衬得身形纤细,有种勾起别人心中保护欲的感觉,上面的褶皱也是设计如此。
大家没提出疑惑,最主要是看到云枝一般都注意着他的脸,谁管他穿什么。
就算披着麻袋,模样都挺高级的。
“这件衣服你穿了很合适哦。”前辈道。
于域附和:“有点像男友风。”
云枝做了个像在展示肌肉的举重动作,问:“意思是我穿了这件衣服像男友?”
“没,是你像穿了男友的衣服。”于域否认。
云枝受到了打击,趴回自己的工位了。
工作群里有通知事项,他翻了一会,问:“下个月有派对?做什么的?”
前辈正经地解答:“大秀前的热身活动,跟合作方联络下感情,在媒体前炒炒热度。”
于域期待道:“我去年看过时尚博主的派对直播,牛逼,和世纪佳缘线下见面活动一样。”
“确实,有些人因此看对眼,被撮合在了一起。”前辈道,“派对有段时间被别人戏称为相亲。”
“能不能和总裁相?”
“小枝,你给相吗?”
另外两人默契地问话,女生道:“我不管,小枝到时候和我搭伙。”
她抱怨:“之前两次的舞伴每次跳完都嫌弃我,我这次要找个温柔点的男人。”
“我不太会跳舞。”云枝难为情。
午休和女生试了下华尔兹,他被踩到大脚趾麻木,决定把自己的谦虚之词送给女生做自我介绍。
然后他瘫回自己的椅子上,抬起胳膊把脸埋在臂弯里,蹭了蹭毛衣。
上面有着很淡的木质调的香味,和自己记忆里的一样。熟悉的气味犹如避风港,让人依赖沉迷。
他难以克制地颤了颤,想要血。
能喝到一点点就好,咬在脖颈,肩头,手腕,抑或是唇角。
云枝捂住了自己的嘴,艰难地继续在电脑上做表格,和其他部门协调项目进度。
“你过来一下。”白栖迟喊他。
他到外面去,被交了五张珠宝设计图,和一份同意书。
“找沈总在上面签名字,要是他提意见,就说我打开窗户了,就差纵身一跃。”白栖迟安排任务。
稿件通过后要开始实物打磨,这系列的红宝石每颗都非常稀有,可谓价值连城,从保险库中拿出来要通过总裁授权。
“他没看过图纸?”
白栖迟皮笑肉不笑,阴恻恻道:“看了七遍,这是我推翻重画的第八版。”
云枝:“……”
他怕被沈锦旬笑话,谨慎地脱掉了毛衣上楼。
两分钟后,他架不住渴血前的反应太强烈,心里实在空落落的,感觉身上缺了一块等待填满,走到电梯里了再重新跑回去穿上。
云枝从没去过总裁办公室,被特助领进去后,先在休息室等候。
秘书长端来一杯拿铁和芝士蛋糕,他轻声道谢。
“您稍微等等,总裁现在有别的安排。”秘书长道,“下回您来之前尽量先预约。”
云枝等了足足四十分钟,眼皮子打架快要睡过去了,被一道人影捏了捏耳朵。
“你可算空了。”他揉了揉被捏过的耳朵。
刚才真的犯困,眼眶红红的,神色倦怠懒散。后脑勺柔顺的头发被压得有点乱,调皮地翘起来了几戳。
沈锦旬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手上的稿纸。
这次修改得很完善,没道理卡着,沈锦旬签好同意书,起身要走,却被云枝抱住了胳膊。
“你是不是和我闹别扭?”
沈锦旬道:“什么,难道你和楼朔玩得不好吗?”
云枝抓狂,哪里玩了,哪里好了!我很不好!
“我没有。”他小声辩解,“小锦,我好渴。”
“没看出来。”
沈锦旬说完,被云枝拉回了沙发上:“是真的。”
厚重的外套摩擦过面料服帖的西装,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门外是秘书和助理来来往往,有谈话和打印机的声音。
云枝为难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拉链。
沈锦旬的目光几乎是定住了。
外套下面是自己的毛衣,皱皱的,因为云枝套得匆忙,衣尾卷了起来缩在上面,露出一小部分的衬衫。
随着呼吸起伏,轻得好似单薄的蝶翅。
第18章
云枝不自然地瞄了眼门外,休息室的玻璃门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有人影在近处来来去去。
他有些委屈地证明着自己没说谎:“真的很渴。”
衣服乱七八糟的,他整理了下衣摆,将露出来的衬衫塞了进去。
反正不想被看到的毛衣已经被拿出来作证了,他干脆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旁边。
沈锦旬道:“想想也是,要是没有这茬,你怎么会往我面前凑?”
云枝点点头:“对啊,我不会过来打扰你的。”
理直气壮地说完,他发现沈锦旬的气压好像更低了。
自己没当多久吸血鬼,回过头来,却感觉好难懂人类的心思,不打扰他都说错了吗?
连这也错了,那还有什么是对的??
难道要自己黏着他?自己此时此刻就在黏着,他看上去也不太乐意啊?!
“签字签好了,你渴着吧,我等会有个宴会要去,先洗个澡。”沈锦旬道。
办公室的暗门后面是一间布置完善的卧室,配有淋浴房和小型衣帽间,甚至有迷你酒吧。
云枝被晾在一边,可怜兮兮地缠在后面。
看沈锦旬挑选好了换洗衣服,把等下要穿的礼服外套挂在衣架上,淡定地去浴室,真有不管自己死活的意思,他有些着急,跟着走了两步。
沈锦旬问:“你是要和我共浴吗?”
“没。”
“那是站得近点方便偷听?”
云枝哆哆嗦嗦退了回去,直接退到了门口。
公事已经处理好了,他没有继续杵着的正经理由,可、可是……
他在沈锦旬关门的前一秒拔腿跑了回来,站在浴室前面。
沈锦旬有些意外地愣了下,然后听到云枝颇为期待地说:“可以一起洗吗?”
此刻云枝的语气非常坚定,要是沈锦旬点头了,真能进去一起洗。
沈锦旬好像被吓到了,向来游刃有余的人难得出现了一丝茫然,大概没想到云枝能为了一口血这么没脸没皮,随即觉得好笑。
“虽然我目前是单身。”他慢条斯理道,“但之后说不准会谈恋爱,以防我俩到时候互相尴尬,你最好保持距离。”
云枝撇撇嘴。
原先觉得如果喝不到血,那自己退而求其次,多看几眼沈锦旬也是好的,没想到他这人还挺保守。
那可以站近点听他洗澡吧?
然而沈锦旬说:“回门口去,卧室的门口。”
受制于人,云枝只能听话。
他打量四周,房间装修得简单,整体冷色调。因为沈锦旬的睡觉质量一向很差,所以床头柜上摆了不少助眠用品。
书柜上摆着漫画书,是沈锦旬从初中就开始追的连载。
偶尔流露出的稚气一面让云枝倍感熟悉,好像回到了以前他们的高中时期。两人竹马相伴,同买一本杂志,同看一部电影,使绊子斗嘴样样都来。
很快,云枝回过神,望着衣帽间的一排领带。
穿衣打扮愈发成熟稳重,显示着沈锦旬已然成长,在别人面前冷淡自持。但这人私下里一如既往地恶劣挑剔。
对一只被逼上绝路的吸血鬼袖手旁观!
“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只能喝你的血?”云枝对着浴室自言自语。
耳边是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水滴落在身体上,冲刷过再顺着皮肤滑下,中间关了几分钟,估计在涂沐浴露。
因为沈锦旬在他面前晃悠了半天,他却没能被满足欲望,自己的渴血反应变得逐渐严重。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口干舌燥地舔了下小虎牙。
云枝走神了一会,再被推门声打断思绪。
沈锦旬湿着发梢,穿着件衬衫,脖颈处的水珠没有擦掉,沿着冷白色的皮肤滑到领口下面。
很干净,云枝觉得自己可以直接下嘴不带擦的。
沈锦旬道:“看什么?”
虽然很想喝血,两人也没刚重逢时那么生分,但接二连三地被推拒,云枝沮丧得不愿意再开口。
他揉着自己皱巴巴的毛衣,然后被沈锦旬阻止。
想帮他把毛衣弄得平整了些,可是他塞进衣柜时团成了团,压得太久了一时半会不能恢复。
毛衣上面黏了一根碎头发,他给取了下来,但是在掌心里放了一会,忽地笑出了声。
云枝没懂这有什么好笑的,说:“这就是头发呀?”
就是比较短,有些弯曲。
草,这真的是头发啊!长在自己脑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