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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番外篇——by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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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今天我做检查的时候,教授说你有心跳了,不过我看了图像,还是很小的一团。”
  “真想快点抱到你。”
  “今天做出来的结果特别好,以前我问过其他医生,他们都不看好你能顺利生出来。现在这样,是不是代表你也格外想见妈妈?”
  “原来我的肚子可以变得这么圆,宝宝你说你是不是胖胖的?”
  ……
  字里行间都是期待和爱意,云枝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沈锦旬道:“宝宝?”
  “干嘛,她不能这么叫我吗?”云枝说。
  沈锦旬摇了摇头,再说:“没有啊,只是猜你喜欢被这么叫。”
  云枝否认:“哪里有。”
  “小枝宝宝——”他笑着说了第二遍。
  云枝感觉骨头都酥了,投降:“好吧,是喜欢的,这让我觉得她非常爱我。”
  随后他小幅度地吸了吸鼻子,靠在沈锦旬肩膀边说:“以前开家长会,其他人的座位上会坐着爸爸或者妈妈,甚至还有两个都来的,可是我一个都没有。”
  Raglan不会参加他的这些活动,沈习甫也不便出席。
  偶尔薛风疏会来露个面,帮他和沈锦旬签成绩单,在沈母去世以后,薛风疏也不再来了。
  “可我当时不太羡慕他们,我有宠着自己的老师,会帮着自己的大少爷,还有你,明里暗里会偏向我。”云枝道,“有时候惹我生气了,你还要费尽心思讨好我。”
  他回忆道:“但我左手骨折的时候,想到那些同学如果在学校里被打了下,爸妈肯定是要来出头要说法的,就特别嫉妒,我也想要被这么护着。”
  “嗯。”沈锦旬轻声道。
  这时候需要知情识趣地当一个倾听者,不用太多回应,任由云枝的情绪发泄出来。
  云枝道:“可现在我又变了。”
  “变成什么了?”
  他一丝不苟地折好信纸,重新放回信封里,说:“我想好好护着你。”
  保护我爱的、并且正好爱我的,没什么比这更值得去做。
  他们的谈话传不到宴焕的耳朵里,不过宴焕的抱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这句什么意思啊?怎么看得我云里雾里的?”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哪天去了天堂,我岂不是抓瞎?”
  沈锦旬没有分心,被云枝的分享挑起了一些念头。
  不阴郁黑暗,也不扭曲疯狂,相反的,它毫无攻击性。
  可是重重地压在心底,从来没有袒露过。
  在这个普通的夜晚,他忽然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妈妈走了以后,我总觉得自己很没用。要是那天一起被绑架的不是我,而是十八岁的薛风疏,他能带着妈妈一起逃。”他说,“可我只能踩着她的肩膀偷偷溜走。”
  “不是你的错。”
  “但我也没做对什么。”沈锦旬道,“后来被家里约束着,读哪里的学校,去什么专业,毕业了能够待在哪儿,一步步全部安排好。我就是个随时能被代替的空壳子,套着继承人的名号,让他们任意指挥。”
  “想过反抗吗?”
  “我构思过好几次,打算甩上门就走,再也不回去了,整理行李的时候又没继续。”
  云枝疑惑:“为什么呀?”
  “这些全是家里给的,没了他们,其实什么都不属于我。”沈锦旬说,“我没理由带走。”
  意识到了这点后,他的一身反骨似乎都被拔除了。
  放弃来源于再度认知到自己的无力。
  这在外人眼里,很不可思议,沈锦旬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敏感自卑的人。
  但他内心深处的确就是如此。
  “有段时间我以为我的灵魂都是被他们掌控的,这辈子赎也赎不回来的那种。”沈锦旬道,“后来发现不是。”
  “那是?”云枝道。
  沈锦旬道:“是你的。很奇怪,在感觉无法自拔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自由了。”
  苦恼地歪了下脑袋,他回忆着:“不过话说回来,我在他们面前做的最叛逆的事情,就是喜欢你。”
  随着他的重获新生,接踵而至的是熟悉的阴影。
  看着生活优渥、向来被人迎合的二少爷,实际上从未在亲近的关系中得到过安全感。
  撇开爷爷,还有父亲的疏于照顾,母亲的遗憾离去。
  以及哥哥在悲痛中有过的愤怒指责,与外公一起与他分开,留下过一道冷酷的背影。
  它们是钝刀,已然没有尖锐的疼痛,却时不时影响他、折磨他。
  谈及此,他道:“我怕我也留不住你,不敢留住你。”
  “不敢?”
  “怕自己做不好。”
  “明明做得很好啊。”云枝说,“还要怎么好?”
  沈锦旬撇开头,难得露出腼腆的神色:“总觉得还能更好点。”
  云枝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出保证,才能让你相信这些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其实在楼朔被接到家里暂住的那天,我该和你认真地申明一下。”
  那时候,楼朔被楼凭打得浑身是伤,被好心劝在家里包扎养伤。
  沈锦旬被告知吸血鬼和人类的寿命差距,还有他们的爱情或许是自己的全部,但或许只是云枝生命里的小插曲。
  “申明什么?我已经成吸血鬼了。”沈锦旬说。
  “我会爱你一辈子。”云枝道,“是我的一辈子,不管你活多久,我活多久,除非我断气,不然不会停下来的。”
  他单纯天真,而又无畏。说这些话不用太多煽情言语,便拥有足以令人信服的力量。
  这是他的魔力。
  “发誓是不是还要配一句天地可鉴之类的词?”云枝说。
  沈锦旬道:“不用不用。”
  “别和我客气喔。”
  “谁和你客气了。”沈锦旬嗤笑,“那天我在病房里醒过来,就没这个心结了。”
  “是吗?”
  “最开始没感觉刀口疼,满心满眼想着你活下来了,我也活下来了。”他说,“还有你的手腕一定被划得很痛。”
  他又看了看云枝的疤痕,如今褪得颜色稍浅,依旧能看出当初下手有多重。
  在他把云枝关在门后的同时,云枝也奋不顾身地将他从深渊里拉起。
  “有点怪你弄伤自己,又非常理解这种举动。”沈锦旬道,“很想抱抱你。”
  云枝无奈:“那天你真是抱得不撒手。”
  沈锦旬感叹:“对啊,今天接待你的姑父姑妈,吓得我都虚弱了,也要抱很久才能缓过来。”
  云枝能察觉到,沈锦旬有微妙的变化。
  从表面冷静可靠,实际患得患失,逐步转变成了会对外卖惨扮可怜,心里越来越踏实。
  “被爱”也是一种能力,那个曾经孤零零的伤痕累累的少年,终于在多年后有了这份底气。
  正逢宴焕读到诗篇的某一页,小吸血鬼磕绊地念着。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太阳……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他说得断断续续:“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薛风疏平时都在看些什么呀!”
  读的这位不懂,看的那位似懂非懂。
  两位听众懂了。
  云枝看向沈锦旬,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你用什么来打动我的?”
  沈锦旬开玩笑道:“偷偷灌了你一碗迷魂汤。”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和云枝说:“二叔病危那会儿,你在小阁楼里发高烧,我真的给你喂过药。”
  云枝道:“我以为你只是看了我两眼。”
  “没,路上我听说你在床上躺了很久,病得特别厉害,他们想给你喂药都喂不进去。我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泡了一碗药端到你房里去。”
  沈锦旬颇为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一进门,看到你穿着我衬衫,抱着我枕头,吓得药先洒了一半。”
  云枝嫌丢脸,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要提起这个,那我不和你讲话了。”
  “那不说这个。”沈锦旬说,“之后我费劲地喂了好久,真的一口都没喂进去,看你那时候已经不清醒了,就什么……”
  看他一脸回味,云枝道:“你不会嘴对嘴吧?”
  “当然不。”
  他刚想表扬沈锦旬很绅士,心志坚定,一点也不爱趁机吃豆腐。
  就听到沈锦旬道:“药味那么苦,我闻闻就想吐了,怎么能进嘴?”
  云枝:“……”
  “我捏住了你的鼻子,想要等你呼吸不畅了,嘴巴就乖乖张开了。”沈锦旬道,“我想错了,你张嘴的时候直接咬了我一口。”
  手背上被虎牙咬出了血,他去医院治伤,云枝莫名其妙地退了烧,继而被扫地出门。
  鲜血使得云枝痊愈,也使得之后注定和沈锦旬纠纠缠缠。
  云枝哭笑不得,抓狂:“你不是活该?!你还理直气壮问我要医药费!”
  沈锦旬说:“没有理直气壮啊,我这不是瞒着前因后果的。”
  一时间云枝没有找他算账,可眼神亮亮的,貌似在暗自打着主意。
  近期恰巧沈锦旬需要按时喝药,每天想着法子躲避那股刺鼻苦涩的滋味,要么拿来浇花盆,要么倒进洗手池。
  云枝本来看他恢复得不错,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故意添堵。
  “快喝,在我眼皮子底下喝。”云枝威胁道,“再磨磨蹭蹭的我要强制手段了。”
  这期间,云枝的渴血反应不知不觉被戒除,沈锦旬试图去要挟些什么,都没震慑力。
  护士见云枝去洗空药碗,眉开眼笑:“被男朋友管着,很听话嘛。”
  沈锦旬一脸崩溃,默默地吃了两粒糖果。
  “我也想吃糖了。”另外一位护士道,“唉,但要克制一下。院里刚发下来的一套制服,我穿都没穿就知道肯定小了一号。”
  “那你送我呗?”
  “我也是出钱的好不好?两百块卖你。”
  沈锦旬道:“能卖我吗?”
  “什么?”那护士有点反应不过来。
  “Tiro下一季度搭配的时装,计划要加一点制服元素。”沈锦旬一本正经道,“正好我闲着也是闲着,拿来看看。”
  护士不疑有他,将护士服卖给了这位身世显赫的病患。
  在这一方空间里出不去,沈锦旬是闲得慌,闲到肚子里冒坏水。
  看云枝开开心心地回来了,完全不知道刚才做了笔什么交易,他心里发痒,冲云枝勾了勾手指。
  ……
  白栖迟路过研究院,心血来潮兜了个弯,来探望沈锦旬。
  外面日光明朗强烈,逼得他浑身武装,在屋内也撑了一把遮阳伞。
  看沈锦旬优哉游哉地半靠在床上,膝盖屈起来,将棉被顶出了一个弧度,在空调房里被晒得暖洋洋的,舒服得半眯起了眼睛,他不由地向往。
  “晒太阳真的爽吗?唉,我是注定享受不到了。”
  尽管以前在云枝的询问下,做过一些设想,对外表和行为习惯方面没有血族特征的吸血鬼,感到非常离谱和恐惧。
  但毕竟小老板和云枝都是自己的好朋友,白栖迟得知时出乎意料地没有排斥。
  “你需要喝替代剂么?”他打听。
  沈锦旬道:“云枝天生不喝,我和他一样也不喝。”
  白栖迟坐到床边,奇怪的是,他觉得床板动了动。只不过没有多想,沈锦旬打断了他的走神。
  “公司最近怎么样?”
  他道:“都不错,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你爸太严厉了,往会议室一坐,大家大气不敢喘,都在巴望你快点回来。”
  护士发现有客人来了,沈锦旬没在午休,便过来给他量了个血压。
  “这次血压比你之前的偏高了点。”护士提醒道,“注意不要太激动,得静养。”
  照理来讲,沈锦旬不需要被管得那么严。
  可惜作为冲突事件的受害人,罕见的被初拥的人类,在离开研究院前,他如同重点观察的活标本,处处被盯着。
  他道:“好的,明天一定正常回来。”
  白栖迟扫视了一圈周围,没瞧见云枝的踪影:“小枝是不是快要去学校军训了?还是已经去了?”
  护士望着白栖迟的红色眼睛,惊讶地认出他是Tiro的艺术总监,时尚圈风头正盛的大设计师,忍不住欣喜。
  她道:“你们是不是要讨论制服那什么……”
  碰见偶像,她有些结巴:“我、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
  白栖迟一头雾水:“什么制服?对了,云枝呢?”
  沈锦旬反问道:“下次大秀不是说要加入这种元素?”
  白栖迟嘟囔:“我不记得你说过这些,那制服呢?我来看看。”
  话音落下,他起身要去衣柜,却被沈锦旬拦住。
  沈锦旬道:“我来找找。”
  打开衣柜的门,他看着躲在角落的穿着制服的云枝,彼此对视了一眼。
  云枝红着眼角,被白栖迟这出突袭搞得发蒙,躲起来的时候没空整理衣服,领子都散乱着,露出带着暧昧红痕的锁骨。
  他蹲下去抱着膝盖,这个姿势使得裙摆往上提,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
  担心沈锦旬停顿太久,引发白栖迟的怀疑,他用眼神暗示着,让沈锦旬赶紧关上衣柜。
  而沈锦旬不紧不慢地伸手摆弄了下上面的衣架,挂着的长款外套随着动作晃了晃,一再触碰到了云枝,在他的身上轻轻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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