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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是不是重生的——by不间不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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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御大言不惭道:“我就没那玩意。”
  岑禛递给连御一杯温水,这才坐在床沿上打开终端,回复畔和曜金发来的信息,连御被亲过两回之后恨不得变成水化在岑禛身上,摸摸肩膀,蹭蹭后背,最后后脑枕在岑禛的大腿上,玩起了他的手指。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嗯?”岑禛收到陈无忧发来的界面,点开是塔论坛的置顶帖,也不知道这名毕业多年的医生为什么这么喜欢逛论坛。
  “我打排名赛,为的就是让你主动亲我一下。”
  “嗯。”
  “可刚才你已经亲过我了。”连御眨了眨眼,“你为什么突然亲我呀?”
  “刚刚进宿舍的时候脑子被门夹了。”岑禛头也不抬地说,他正在一目十行地浏览陈无忧特意发来的这个帖子,帖名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强制爱之后那个哨兵果然很快就玩腻》
  帖子中间全程都用‘那个哨兵’来指代被讨论的主角,但是个人就知道指的是连御,而被玩腻的‘蚊子血’则是指岑禛。
  众多知情人士你一言我一语地描绘出了:心里有恋慕对象,却因被握住把柄不得已就范,与那个哨兵永久标记的小白菜向导,婚后因为过于无趣死板,床上姿势只会一个,被弄狠了也只是咬紧下唇一声不吭,而惨遭那个哨兵抛弃。
  小白菜向导心如死灰,每日以泪洗面,恋慕对象看不下去要带他私奔,但小白菜向导哭着说:不,我已经脏了,嘤嘤嘤。
  有人在跟帖中提出质疑:哭包向导和渣男哨兵是如何配合打入近战赛前20名的?
  压根没人理他,大家都沉浸在编造狗血故事的狂欢当中,几百楼下去岑禛和连御都三月抱俩了。
  而这一切身为主人公的连御都一无所知,他岁月静好地被岑禛的信息素笼罩着,乖巧揉捏岑禛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筋脉纹路一点一点亲昵地摸过去,“你都已经亲过我了,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打排名赛了?”
  陈医生发来一条信息:重金悬赏一双没看过帖子的慧眼。
  岑禛单手打字回复:我的眼睛也已经脏了。
  “和谁说话呢!”连御不满意自己被忽略,把岑禛的左手牵到唇边,咬了咬虎口,又含住食指和中指,柔软的舌头钻进指缝之间,岑禛在他做出更多有碍观瞻的事情之前收回了手,“你打排名赛就纯粹为了吻?”
  “九成吧,剩下一成是冲着创纪录去的,还没有三年级的学生进过近战赛前十呢。”连御仰着头,目光放肆地勾勒岑禛没有一丝冗余弧线的下巴,“但现在要为这一成打那么多比赛……好累哦,下一场我们不是对九年级那两个S级,就是十年级的S。”
  “所以?”岑禛垂眸望他,双唇的颜色比以往要重上很多,唇角的线条也软了,方才那热情的吻留给他的余韵还未彻底消褪。
  “所以……”连御又开始蠢蠢欲动,“奖励要加价!”
  “得寸进尺。”岑禛用词冷淡,但语气却很温柔,落进不怀好意的哨兵耳里,就像在鼓励别人对他得寸进尺一般,连御自顾自笑了一阵,满足地起身下床,赤足踏在地毯上到衣柜里随便抓了件睡衣,进浴室之前还对岑禛吹了个脆生生的流氓哨。
  “……”
  *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打了,但“来都来了”向来是他们的座右铭。因为小组赛四场全胜,岑禛和连御处在胜者组的高位,所以比赛时间靠后,趁这段时间岑禛自然是努力学习,而连御也自然是要将赌神之名贯彻到底。
  宿舍内一人看书,一人泡星网,倒也非常和谐,安安静静的,只余平稳规律的呼吸声。偶尔其中一个人起身倒水,顺便也给另一人带一杯。
  “岑禛。”
  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导致岑禛打给昼晴长的文字从‘请问’变成了‘亲吻’,吓得昼晴长一连敲了六个问号过来。
  道声歉之后岑禛转过身,就见连御将眼镜推到额头,灵巧地大步一跃,直接从床边跳到了他旁边的座椅上蹲下,“好像出事了。”
  连御的语调很沉,面色更是难得的正经,岑禛十分意外地皱起眉,见金毛狮子也从睡眠中起身,端坐在地毯上,姿势像极训练有素的军犬。
  “怎么了?”问题出口的同时,岑禛脑内也在飞速地运转,半个小时之前连御登陆星网,准备观看今日下午曜金和畔的空战赛,期间一直很安静,出事大概率也应当与此有关。
  “畔到赛前十分钟都没有出现,曜金一直联系不上他。”连御的话应证了岑禛的思考方向没有错,“就在刚才,曜金不知道收到了什么信息,突然神色一变,直接放弃比赛下线了。”
  他说着呼唤智能管家取出天花板暗格里的小说,岑禛则是笃定地说:“红星,校园期间的反派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他。”
  “我猜也是红星。”连御快速翻找原剧情,“我好几次观察他,看曜金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剥皮抽筋,骨肉都喂狗。”
  可惜他们目前处于的时间段,原文内描写的只有曜金和畔的比赛,而且今天的这一场两人是安然无恙地参加了的,并且惜败于对手,刚才连御注都下了。
  岑禛给曜金发了信息,未回。
  连御一直放后面翻,边翻边问:“你说红星怎么不嫉妒我呢?我也是20强啊,那么多人都猜我也变异了S级体能,我还有个高富帅向导对象……他虽然对我也十分提防,但从没有对曜金那种嫉妒交织的恨意。”
  “红星和曜金同出一个孕房,从小一起长大。”岑禛直接将小说翻到红星和曜金决裂的那一章,“在学校里的时候曜金一直比红星差一点,不管是成绩还是人缘,但曜金后来突然觉醒了S级体能,从此红星就成了光芒下的阴影,落差感令他逐渐扭曲。他恨的不是比他优秀的人,而是本来应该永远衬托他的绿叶竟然敢反客为主。”
  “啧啧。”连御摇摇头,“分明大家都是反派,他格调就比我差多了。”
  岑禛又看了眼和曜金的信息栏,男主依旧没有回复,他眼睫垂下,是一个沉思的姿势,忽然岑禛又抬起手,将洒落在连御肩头的一缕长发撩到他耳后,温暖干燥的指腹擦过哨兵微凉的耳垂,岑禛的声音淡得若白羽发出的叹息,“我倒宁愿你只是一个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理由烦恼的小人物。”
  总好比过被无边无尽的精神黑洞里折磨摧残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是审核太严禛哥怎么可能就摸摸腰,气啊!
  ……审核太严,禛哥马上腰都不能摸了


第58章
  连御从岑禛的话语中感受到什么,他不由得莞尔一笑,单手搭在岑禛的椅背上,倾身靠近,“心疼我了?”
  不等岑禛开口,连御就接着说:“用不着,都过去了……何况第二世的时候我玩得很开心。”
  岑禛直觉这句话的可信度为零,但连御在他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除了可以当作个人特点的表现欲之外,一切常人难以忍受的暴躁、偏执、阴鸷与神经质都被压在深处,不想被身边亲近人发觉,岑禛作为被隐瞒的最高优先级,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拆穿。
  连御左手攀上岑禛的肩膀,腰一矮,顿时大半个身子都斜陷进椅子里,附在岑禛的身上,“当然,还是现在最开心,只要你一直在,我就会越来越开心。”
  “……”岑禛一如即往的不执一词,就像他风平浪静的碧海色眼眸,连御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也依着微微侧身,让连御可以勾着他的脖子陷进他的怀里。
  哨兵也正如一只血统高贵又慵懒的长毛猫,腰腹使力,修长的两条腿一折,就将自己窝进了这张舒适的‘椅’中。但这一次,连御并不满意岑禛的沉默,他刚被向导主动亲吻过,正是恃宠而骄的时候,“阿纳,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什么吗?”
  岑禛关上了终端,事实上他并不担心曜金和畔会受伤,几百章的小说告诉他一个深刻的道理:男主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坠崖百分百存活,绑架百分百逃生,就算只剩一口气,也有奇迹随时待命。
  “你想我保证什么?”
  “保证你一直在。”连御解开岑禛衬衫最上面的两枚纽扣,底下光洁的肌肤没有一丝疤痕,他贴着温热的皮肤,用指尖摹过锁骨,又将视线落在被黑色护颈包裹住的喉结上,那是男性极为脆弱,又极为性感的部位,随着岑禛开口说话而微微起伏。
  “你知道这在我那个世界叫什么吗?”
  连御脑子里全是不可描述,顺带着狮子都在地毯上不停地换各种角度,锲而不舍地拨开雪豹的粗尾巴,嗅它毛茸茸的屁股。直到岑禛低头看他,从喉腔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嗯,撩得他麻了半边身子才反应过来,连御收神回忆了下岑禛之前的问题,懒洋洋地摇头,“不知道。”
  “叫flag。”
  “什么意思?”
  “就比如,临走前,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回来,那我此行九成几率回不来了,这个保证就是个flag。你让我向你承诺一直在,那很有可能……”
  “……”
  连御忽得沉了脸,抬手把岑禛往椅背上一推,利落地从他身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跳窗走了。岑禛敞着衣领,对着连御翻飞的衣角愣了下,低头就发现狮子朝他龇了龇牙,也消失在原地。
  雪豹本不堪骚扰,四爪朝天地乱蹬,此时作乱的狮子突然离开,它一骨碌从地毯上站起来,甩了甩耳朵,无辜地和主人默默对视。
  “……”
  岑禛三两步跑到了窗口,探出头往下望,雪豹也从他胸前冒出了脑袋,楼房墙壁上空无一人,地面上零散的行人也没有肖似连御的身影,哨兵的行动速度太快了。
  他心头一沉,有些懊悔自己的失言。岑禛清楚地知晓自己不善于言辞,平时也惯于沉默,不知是他种族血脉里流淌的含蓄,还是首生长的环境和养育他的人影响,那些直白而热情的话他下意识避免,也很难说出口。
  喜欢连御吗?自然是喜欢的,只是程度深浅的问题而已,没人能拒绝一个眼神永远专注热切,为自己重生一世的人,更何况他也是为对方而来。
  他们无法拒绝日渐受对方吸引,日渐溃不成军。
  可就像方才连御问他是否有话要说的时候,岑禛分明可以理性地剖析自己内心的进度,将那些一点一滴的心动和变化诉诸于口,说些让连御高兴的情话,但他却执意选择以吻封缄一样。
  曾几何时,他还可以用权衡的态度对待这份结合,可以坦然地告知连御两人之间的羁绊和命中注定,他以为自己认识得足够深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不知不觉地开始依赖连御,开始在连御身上投入更深的感情时,很多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连御想让他说一句:我保证永远和你在一起,更多的只是为了一个情趣,一个让人高兴的、私密的情话,而非施压责任或者强求一个誓言承诺,岑禛没有想些什么世事无常,没有人能保证永远的高深道理,或者言不如行之类的理论,他其实完全可以顺着连御的意思说下去。
  他只是……
  他只是害羞了。
  面无表情和冷淡只是习惯,只是没有必要,在那片空无一人的寒冷雪域里,没有需要岑禛表露情绪的人,而在这些之下,又何尝不是一颗会为在意的人澎湃跳动的心。
  岑禛双手捏着窗扉,因为用力,压得指尖微微变形,确认连御无影无踪之后,他抿唇泄了气,一阵风拂过额头,吹动他鬓角边的碎发,碧潭也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岑禛感觉胸前有点痒,低头就发现雪豹双足搭在窗台上站立,此时正磨蹭他的胸膛,然后朝着窗外的右边嚎了一声。
  “……”岑禛当即看过去,就见连御双手环胸,笔直地贴着这层的外墙站立,鞋也没穿,赤脚踩在不足五厘米的凸起处,灰绿色的眼眸故意眺望着远处,高楼的风卷着他的衣角飞扬,猎猎声中似要就这样将人带到远方,又一缕忽地吹散他本就随意扎着的长发,淡金色的发丝立刻泼洒在以晴空作纸的画上。
  “哼。”连御偷偷吐出被这阵讨厌的风吹进嘴里的头发,敏捷地转身,长腿一迈,就从窗口上方跳进了屋里。
  一双裸足无声无息落地的同时,金毛雄狮厚重的爪垫也踩在了地板上,嚣张地甩起鬃毛,雪豹也从岑禛怀里嗖地消失,下一秒就凑到狮子脑袋边,试探性地看它。
  岑禛关上窗户,并锁死,回头就看见连御钻到床上,侧身脸朝里,一副我今天是哄不好了的样子。
  “……连御。”
  “别跟我说话。”
  “……”
  岑禛低下头,看见金毛狮子一下一下地舔着雪豹的耳背,他又唤了声连御的名字,慢慢地向床边靠近,“我方才不该那么说。”
  连御动也不动,似是气极,但狮子却摇晃起尾巴。太好哄了,谁能想到凶名在外的黑暗哨兵会这样和恋人闹别扭,又会这样要人去哄,岑禛笑着单膝跪上床,倾身过去,含笑上扬的嗓音如同陈年的美酒,散发着醉人的馥郁浓香,“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好不好。”
  雄狮嗷一声,又凑到雪豹尾巴后面用鼻子拱它屁股,床上的连御往里缩了缩,不耐烦地说:“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会。”
  雪豹被主人连累,无奈地不再挣扎,让狮子凑在它的铃铛前吸了个过瘾。
  岑禛笑得停不下来,悦耳的男音萦在耳边,连御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回头看向从未如此笑过的人,他暗叹一句笑得真他妈好看,这狗向导就是小说作者派来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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