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张好人卡 番外篇——by不如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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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神明祭品的郁折虹:“……”
稳住,我能活。
*
人类突然发现,神明大人竟然有了一个契约对象,名叫郁折虹。
整个世界上,只有郁折虹能靠近那位危险的神明。
于是,全体人族都疯狂了——
X国首富:“郁先生,你缺钱吗?我的一百亿都可以给你!”
Y国城主:“不惜一切代价,保证郁先生的安全。”
世界媒体:“头条!直播神明和郁宝贝相处!”
感谢上苍,他们终于找到控制那个杀戮机器的办法了!
*
远古诸神黄昏,神族陨落。
人族兴起,发展出了不同于灵力的科技树。
但21世纪末的一天,一位被冰冻的神明苏醒了,世界灵气元素复苏。
机械之神铂吟,是这诸天唯一的神明,宇宙最后的遗孤。
所有人畏惧他、爱戴他,又要获利于他。
一百年间,数不清的人被派来接近他,企图获得他的爱意从而控制他。
蜜糖之下的毒剑只能得到他的厌恶。
——直到他遇见郁折虹。
“我把唯一的弱点交到你的手上,即便你用它来杀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可我不想杀你。”
“我只想折一枝彩虹,送给你。”
【略沙雕病美人受x高岭之花冰山攻】
①谈恋爱大甜饼;
②受前期坐轮椅,后期恢复健康;
③未来+修仙/魔法,有灵气的22世纪(?)。
第30章
安静的庭院里, 蒙眼的白衣青年突然咳出一口血,血喷在面前的镜子上, 留下一层血雾。
满院子的侍从婢女噤若寒蝉, 他却笑起来,随手将镜子推倒:“失败了。”
他早在那次试探之后就说过,想用这样简单的手段来杀死一个转世历劫的神君, 未免也太可笑了。可惜云家人个个以为自己厉害的要死,没人听他的。
陆翡之根本就没看到所谓的“永失所爱,随之而去”的“结局”,在幻境刚开始没多久,就醒了。
……
谢眠离开那条缝隙, 顺着山路继续向前走。
陆翡之进秘境本就是为了寻找王星,又有隐约的指引, 他应该就在这附近。
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这幻境中耽搁了多久, 翡之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系统开口提醒他:【钟恒对你的态度,好像不太对劲。】
这跟它的任务没什么关系,但说白了,它还是和谢眠站在同一立场上的。
谢眠点点头, 没说话。
确实不对劲。
钟恒是那种站在擂台上,不管对手自我介绍, 客套还是挑衅, 他都一声不吭的人。就算遇到相熟的朋友,也最多点点头。
谢眠可不认为自己跟钟恒很熟。
钟恒居然会主动开口,先跟他解释自己的处境。
谢眠一开始想过, 是不是钟恒受了伤,担心自己会对他不利,所以先表露出友善的态度。但又觉得钟恒看上去就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大概不会这样迂回婉转。
而且听钟恒那语气,倒像是怕谢眠被自己的惨状吓到一样。而且钟恒看自己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像是兄长般无措又内疚的意味……
说起这个,“钟”这个姓氏,确实让谢眠联想到了一些久远的过去。上一世,他的生身母亲,就姓钟。
他摇摇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那都是上一世的事了。何况就算在上一世,“钟家人”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可以称之为“兄长”的人。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翡之。
谢眠没走多久,就察觉到了空中灵气渐渐浓郁,四周垂头丧气的花花草草,也稍微挺直了一些。
摘星秘境灵气匮乏,突然出现这样的变化。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秘境再次和外界连通起来。
谢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出去看看,如果翡之没出去,再设法进来就是。
……
陆翡之远远看着谢眠捏碎玉牌,消失在空中,也紧跟着捏碎了通行的玉牌。
秘境外守着不少朝凤城的人。陆翡之看到了唐逸然,没有看到谢眠。大概谢眠和他们不是从同一个地方进去的,出来的地方也不一样。
朝凤城的人见他出来,喜悦地围上来,说了些什么,陆翡之也没有细听。
他还惦记着钟恒那隐晦又带着某种暗示的态度,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去面对谢眠。
对了,那块石头还揣在身上,夜长梦多,还是先给宋微声送过去吧。
他只记得托人给谢眠捎口信,完全没有留意,当他说要先去找宋微声时,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震撼莫名,仿佛世界观都被重洗了的眼神。
……
宋微声看他好胳膊好腿,也没多问幻境里发生来了什么,径直道:“拿到了吗?”
陆翡之将一块黑色石头丢给他。
宋微声连忙接住,用早就备好的玉盒盛起来,才心满意足道:“三月之后,过来拿刀。”
陆翡之既然将事托付给他,自然相信他,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但走到门边,陆翡之脚步一顿:“对了,我想问你件事。”
宋微声视线落在那颗普普通通的黑色石头上,比看什么绝代佳人都要痴迷:“说。”
“钟家丢过孩子吗?”说完,陆翡之又补充了一句,“饮雪城钟家。”
宋微声这人交际广阔,很是知道不少乱七八糟的秘闻。钟家与谢眠可能有关系的事,只是陆翡之的猜测,他也不好去问别人,问宋微声刚刚好。
宋微声终于把注意力从那颗王星上拔出来,嘴角抽搐:“大哥,饮雪城姓钟的少说有好几百支,你让我从何说起啊?”
陆翡之想了想:“先从和钟恒关系近的说起。”
看钟恒的脾气,也不太可能关心八竿子打不着的旁亲。能让他惦记着问一句的,很可能与他血缘亲近。
“钟家好像没有丢过孩子吧。要说关系密切的……”宋微声摸着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用扇子敲了敲桌子,“谢家丢的算不算?”
这个姓氏敏锐地触动了陆翡之的神经:“哪个谢家?”
宋微声见他反应敏锐,也像是意识到什么,看了眼陆翡之的脸色,但识趣地没细问,只给他解释:“飞花谷谢家。哦,他家近百年没出过什么精彩绝艳的人物,渐渐没落了,你可能不知道。总之,是个以画修闻名的修行世家。”
这个故事听上去可能会有点长,陆翡之重新坐回了桌边。
“如今钟谢两家的家主夫人,原是一对感情极好的姐妹。尽管嫁人分隔两洲,一北一东,仍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两家的年轻一辈,自然也就熟识。”宋微声喝了口茶水,声音抑扬顿挫,如同说书,“尤其是钟家唯一的女儿钟听雨和谢家幼子谢淮,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皆是容貌天赋出众之人,从朋友顺理成章地过渡成了道侣。合籍不到三年,钟听雨便有了身孕。两人是这云渺出了名的美满夫妻。这本该是一桩……”
陆翡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人,就觉得非常不舒服,于是插嘴道:“‘云渺出了名的美满夫妻’,我怎么不知道?”
宋微声白了他一眼:“你一天到晚除了‘修行’和‘阿眠’,还知道些什么?”
“到底听不听?”见陆翡之一脸“我想打死你但暂时不能打死你”的郁结,宋微声继续自己的说书,“这本该是一桩美美满满的佳话。可惜……”
陆翡之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眉头拧在了一起:“可惜?”
宋微声看了眼陆翡之,声音放轻了一些:“可惜怀胎十月,生下的麟儿,却是个痴呆。”
陆翡之原本已经猜测这孩子便是谢眠,闻言一僵:“痴呆?”
宋微声点头:“对。就是我们说的‘失魂症’。生下来就不会哭,不会笑,学不会说话和玩闹,更别提修行了。”
陆翡之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高阶修士子嗣艰难,谁家若是怀了胎,无一不是精心养着,腹中的孩子怎么会得“失魂症”?!
“反正就是‘失魂症’,至于到底怎么得的,其中的阴私诡秘,我就不知道了。”宋微声摊摊手,“本来嘛,虽然伤心,但也不是件天塌地陷的大事。得了‘失魂症’的人无法照顾自己的起居,但普通人家养不起,谢家钟家还养不起吗?转折还在后面。”
“谢家三个儿子,为了争家主之位,本就要打破头。谢淮娶了钟听雨,原本已经胜券在握。可我们人族和你们妖族不太一样,什么都讲究个血脉传承。若谢淮没有个能力出众的孩子,岂不是将眼看要到手的家主之位拱手相让?”
宋微声挑了挑眉:“而钟听雨那时已进入灵镜巅峰,能怀上一胎,已经是老天保佑了。所以……你懂的。”
陆翡之神色冷了下来,显然对这样的行径所不齿:“钟家作风何其强硬,岂能容他朝三暮四?”
“钟家容不了他,但是钟听雨能啊!”宋微声见过的乱七八糟的事多了,但提起这件事,自己都觉得很惊奇,“钟听雨这么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发现谢淮背着自己在外面找女人,居然没有一巴掌把他脑袋扇掉,而是铤而走险,废了自己一身修为,想重新给他怀一个能修行的孩子。”
陆翡之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宋微声很理解陆翡之的震惊,他刚听到时,比陆翡之还震惊:“就算没有脑子的人也知道,这完全就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活太长。”
“没想到钟听雨这位大小姐,脑子虽然不好使,命却很不赖。这么乱搞一通,人居然没死,只是变成了病秧子。谢淮这会儿摇身一变,又变回了深情好丈夫,当然,到底是幡然醒悟,还是怕钟家弄死他,就不好说了。”
陆翡之现在觉得,刚刚是自己太狭隘了,群众的眼睛果然还是雪亮的,谢淮和钟听雨果然是一对“般配”夫妻。
他不耐烦听这两人的烂事,追问道:“那个孩子呢?你不是说他丢了?怎么丢的?”
“那孩子本来好端端地养在谢家。”提起这个,宋微声眼中也带上了嘲讽,“但钟听雨面上如常,心里可能早就疯了。她觉得一切不幸都是那个孩子造成的。孩子养到七岁那一年,借口说要带孩子回娘家看看,结果在回谢家的半路上,将孩子随便扔进了一片深山里。”
陆翡之没有动,但一瞬间仿佛有暴烈的火焰从身周漫开,温度陡然上升。
宋微声手中的扇子甚至自发触动了防护结界。他知道,陆翡之并非有意攻击谁,只是心中实在暴怒难抑。
如果不管周身暴烈的气息,陆翡之的面色几乎可以说是平静的:“然后呢?”
“谢家还以为她把孩子留在了钟家,钟家以为她把孩子带回了谢家。等大家发现孩子不见了,已经过了三个月。钟家和谢家那会儿,几乎把东洲到北洲这一路的深山都翻遍了,但没找到人。”
“后面的事还挺出名的。钟家家主给了钟听雨一耳光,当众宣布将她逐出钟家,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钟谢两家也就此断交。”
陆翡之嗤笑了一声。
当初但凡再尽心些,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见陆翡之情绪暴戾不稳,宋微声想了想,劝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到的怀疑。但我觉得,谢眠不一定是那个孩子。”
“如果谢眠是。先不说失魂症很难治好,他一个七岁的小孩,被孤零零丢在深山里,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陆翡之心里就是隐约有种预感:谢眠就是那个孩子。
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活下来的?
那时候陆翡之以幼鸟的身份,陪在谢眠身边。他也只有六岁,懵懂无知,只知道讨厌谢眠逼他喷火,戳他肚子。现在想想,谢眠揣着他,一个人在深山里觅食寻水,担心野兽,害怕风雨。虽然运气不错,没有遇到太大的凶险,可也把一双脚磨的都是血,才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其实陆翡之长大后,就一直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想过把阿眠接到身边,又让阿眠在外面过了五年漂泊的时光。
可在这一瞬间,陆翡之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什么叫“心如刀绞”。
陆翡之看着桌角被自己捏出来的几个指印,低声道:“今日之事,还请你保密。”
宋微声点点头:“放心。”
……
比起周围人的义愤填膺,谢眠倒不觉得,陆翡之先去见宋微声,有什么好生气计较的。
自从和岑羽怎么说也说不明白之后,谢眠已经放弃了对朝凤城众人解释,他和陆翡之清清白白的关系。
只不过出于对陆翡之名声的考虑,谢眠还是忍不住为他解释了两句:“想必翡之找宋道友是有要紧事。”
来传信的师妹眼泪汪汪:“谢师兄,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师妹哭着跑了。
谢眠:“……”
他本来是打算追出去,再为陆翡之解释一二,但是他听到刚刚跑出去的师妹,对其他师妹哭诉。
“陆师兄实在欺人太甚!他,他配不上谢师兄!我再也不给鹿眠写本子了呜!”
谢眠停下了追出去的脚步。
其实他想了想,觉得翡之应该也不介意自己在这方面的名声好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