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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妖管局 番外篇——by清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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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灵渠……是山神大人?”
  陆芳朝眼瞳幽深渊邈, 在谢涯的注视下点头,“嗯。”
  “而我们陆家一直以来都是负责与神明沟通的使者,也是山神大人的神侍,原本我去了后,应该由你母亲继承,但她从来不相信这些,长大后更是极度厌恶这件事。”
  其实陆颖禾不止是厌恶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更加恨陆芳朝让她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一度想要和陆芳朝断绝来往,奋发图强考上外地的大学,就是为了远离陆芳朝,如果不是怀上谢涯,被谢毕升劝着回来养胎,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这些事情陆芳朝并没有告诉谢涯,即便陆颖禾不配当母亲,他也不想在谢涯面前大肆诋毁她。
  他拉住谢涯的手,手心干燥温暖,“小涯,以后这个重任就要交给你了,好好协助大人。”
  手心的温度令谢涯回过神,他的嘴唇嗫嚅,好半晌说不出话来,难怪梅疏彤他们会畏惧季灵渠,难怪季灵渠一句话就可以空降妖管局,难怪他一个电话就能请动大人物。
  季灵渠不是妖,他是神明。
  许久后,谢涯徐徐吐出一口,琥珀色的眼瞳在明月下异常透亮,“既然他不是妖,那就不存在因果妨碍修行,你当初那么轻易就同意他和我结婚,这件事应该是你们俩串通好了的吧,为什么?”
  陆芳朝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快想到这么多,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谢涯又继续说:“季灵渠出于何种目的我不清楚,但外公你应该是想给我找个倚靠吧,你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如果你走了,我可能会一蹶不振,所以需要一个人代替你的位置,你早知道我的性取向,所以你断定我不会排斥和季灵渠结婚。”
  他顿了顿,眸色越发深沉,“仅仅只是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应该也不需要季灵渠出面,他作为神明,和我之间有太多天然的矛盾,等我白发苍苍他依旧还是现在这副模样,他根本不是最优的选择。”
  说到这里,谢涯忽然怔了怔,旋即轻缓地吐出一句:“我有危险,需要他保护对不对?只有他才能护住我。”
  “他不是最优选择,是唯一的选择。”
  陆芳朝微张着嘴,他不想让谢涯痛苦,刻意隐瞒了一些事,可他着实没料到谢涯竟然能这么快速地推测出缘由。
  他的沉默不语和微微闪动的眼眸,无不是在告诉谢涯答案,是的,就是他猜测的那样。
  谢涯的唇角泄出一丝笑意,舌尖像是吃了什么发苦的东西,连同他脸上的笑一同变得苦涩难看。
  “我没有那么脆弱,你何苦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谢涯这时候才深切的体会到自己有多么让人不放心,陆芳朝竟然为他打算到了这个地步。
  那么季灵渠呢?他不是陆芳朝拜托他,就会答应这件事的人。
  不过也说不定,毕竟陆家世世代代侍奉了他那么久,季灵渠对陆家应该也有感情,陆芳朝拜托他,他或许会怜悯陆芳朝,答应下来,这似乎也能够解释季灵渠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亲近,因为人家根本没有存那个心思,只是帮个忙而已,反倒是被自己占了不少便宜。
  “小涯……”陆芳朝出声想要安慰他,只是他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谢涯抬手打断。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眼中平静无波,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我没事,我已经二十五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儿,抱歉让你这么担心。”
  “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能走出来。”
  “我去给杨姨他们打个电话,说一声中秋快乐。”谢涯打断陆芳朝还未出口的话,咬紧牙关,快步往屋里走去。
  陆芳朝想要叫住他,可谢涯只留给他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
  “哎……”陆芳朝长长的叹息着,他想告诉谢涯,不要因为眼前的迷雾,忘记自己的本心,他看得出谢涯对季灵渠不是没有感情。
  谢涯打开灯,季灵渠不知何时站在窗前,像是等了他许久。
  他们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窗前,隔着这个屋子里最远的距离,遥遥相望,四目相对。
  周身宛如被定住一般,谢涯竟挪不动脚,他的心绪翻涌,下意识咬住自己的舌尖,莫名尝出几分苦涩的滋味。
  季灵渠穿着一件象牙色对襟盘口长袍,以银线绣着浪涛,浓黑的眼睫半阖,沐浴在月光下,鸾姿凤态,不沾凡尘。
  这就是神明,谢涯望着他,久久移不开眼。
  “芳朝告诉你了?”季灵渠没有走过来,依旧站在窗前。
  谢涯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自己真的猜对了?季灵渠是受他外公所托,才和自己结婚,之前季灵渠对他的喜欢也是假的?
  他心慌意乱,生出一股浓烈想要逃跑的冲动,可他的双腿又如同被焊在原地,无法动弹。
  “嗯。”谢涯低垂下眼睫,躲开季灵渠的视线,因此错过了季灵渠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你是山神,我是你下一任神侍,那我们的婚姻关系还需要继续吗?”
  季灵渠目色发沉,反问他:“你还想继续吗?”
  谢涯捏紧拳头,犹如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却答不上的学生,垂着头愣在原地不说话。
  漫长的沉默,将这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凝滞,谢涯的心头像是有只爪子在不停的挠抓,难受极了。
  “我不知道。”他扭开头如实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谢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答案很不负责任,像是在吊着季灵渠,他攥紧拳头,咬牙抬起头,直视窗前的季灵渠:“我不需要你保护,也不需要在你这里寻找慰藉,我能够自己走出来,外公担心过度了,之前的事情谢谢,以后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你知道你的情况有多危险吗?你不知从何而来的灵气,有着非同寻常的力量,这么纯净的灵力,会引来无数妖邪,你在他们眼中就是唐僧肉。”季灵渠一步步走到谢涯面前,他的眼眸如同夜色下的潭水,平静无波,深不见底。
  “更何况。”季灵渠抬起修长的手指,点在谢涯的胸口,“你很可能与天珠有关系,如果这件事被外界得知,你会被他们撕碎到渣都不剩。”
  他的话语间透出危险的气息,半阖的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谢涯陡然看清季灵渠的眼睛,不是浓重的黑,而是耀眼的金色,胜过一切宝石与灼灼的烈日。
  谢涯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仿佛要冲破他的胸腔跳出来,等他回过神,攥得太紧手心竟被热汗打湿,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天珠是什么?”
  “天珠是我留在人界的一颗珠子,里面蕴藏着我一部分力量,于百年前失踪,我一直在寻找它。”季灵渠眼里的金光被压下去,再次恢复寻常的黑眸。
  “你认为我和天珠有关,所以才会留在我身边和我结婚?”谢涯瞬间得到了答案,将缺失的那一角补上。
  季灵渠应该毫不犹豫的说对就是这样,可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内心,竟生出一阵钝痛,他觉得这个答案对谢涯来说很残忍,他不想看见谢涯露出难过的表情,可事实的确是这样。
  他倏然陷入了一种矛盾纠结的状态,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一度使他心烦意乱。
  “是。”
  谢涯忽然想笑,原来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他像个傻子一样,认真地和季灵渠说自己会好好对待他,会努力喜欢上他,希望季灵渠也是这样,他脑子里从来想的都是与季灵渠度过这一生,丝毫没有要离婚的念头。
  到头来全是自己一厢情愿,他还责怪季灵渠不让自己亲近,责怪季灵渠总是不告而别,他甚至以为季灵渠已经喜欢上自己了,他发自内心的去信任季灵渠,依赖季灵渠,可现实却重重地打了他一耳光。
  “呵……哈哈哈……”谢涯的肩膀微微抖动,扶住自己的额头,笑出声来,季灵渠听见他的笑声,心脏疼得难受。
  谢涯居然在季灵渠面前笑出泪来,他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珠,对季灵渠摆摆手,说:“抱歉,我就是觉得太好笑了。”
  季灵渠长眉紧蹙,不明白谢涯在笑什么。
  “能不好笑吗,我之前对你发了那么重的脾气,也亏得你有耐心哄我。”谢涯收起脸上的笑意,眉眼沉静,好似寒刀出鞘,“季灵渠,我们明天去离婚吧。”
  微光在季灵渠浓黑的眼眸中敛灭,他有些慌张无措地想要说些什么,可谢涯此时并不想听,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外公还在院子里,我不放心,明天我就把客房收拾出来,今晚……你暂时先委屈一下。”
  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谢涯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下楼去。
  独留下季灵渠一个人站在门口,手臂半抬起,尴尬地滞留在空中。
  他似乎把事情搞砸了,季灵渠挫败的想。
  胸口搏动的心脏,空洞洞的,像是急需要什么将它堵上。
  自己这是怎么了?发.情-期会让人这么难受吗?
  谢涯脚步不敢停下,小跑着下楼,他怕自己一停下步伐,听见季灵渠的声音就会心软地胡思乱想。
  月光倾泻而下,陆芳朝身旁趴着两只白猫,正在互相舔毛。
  “芳朝,这个月饼好吃吗?”参抬起头问道。
  陆芳朝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旁边的斗也挤了过来,两只白猫舒服地眯起眼睛,“挠挠后面。”
  “好吃,小涯做的怎么能不好吃,你们要尝尝吗?”陆芳朝轻轻摸着两只猫的脑袋,伸手拿起两个月饼递到它们嘴边。
  “嗯!好吃,和九曦做的味道好像。”参吃完后替斗舔去毛发上的月饼碎渣,忽然瞪圆了眼睛,“你这个是豆沙馅儿的!”
  斗在它脸上嗅了嗅,“你的是五仁月饼。”
  “你们也觉得像吗?我也觉得。”陆芳朝低低地笑出声。
  陆九曦是他的母亲,是她告诉自己这个世上有神明,他们陆家人世世代代都要侍奉山神大人,供奉过山神大人的水,可以祛除病气和秽气……
  “外公,夜深了,外面霜寒露重,进屋去吧。”谢涯搀扶起陆芳朝,将他扶进屋里,倒水给他吃药,没过多久陆芳朝便在药物的影响下沉沉睡去。
  不过谢涯却没有离开,他拉过椅子坐在陆芳朝的床边,也不开灯,就这么静默无言地守着他。
  他的大脑里各种情绪,信息纷杂,剪不断理还乱,可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去搭理,只能将它们搁置在一旁,放空大脑,眼神呆滞地凝视着陆芳朝的睡脸,什么也没有想。
  “滴答滴答……”时钟转动的声音将谢涯吵醒,他不小心闪了一下脖子,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只听“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他低下头半眯起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模糊地辨认出,是一张毯子。
  谢涯将毯子捡起来,猛地回头,房间门紧闭着,但这张毯子显然是昭示着季灵渠来过,他无法控制自己心跳加速,像是密集的鼓点持续不断地敲击着。
  将毯子抱进怀里,似乎隐隐能够嗅到季灵渠身上的香味,很淡,很舒服。
  他将脸埋进柔软的毯子里,心绪犹如潮水般上涨,浪花汹涌地拍击在礁石上,一切都失了控。
  许久后,谢涯抬起头,将毯子披在身上将自己裹住,借着窗外的明月,他陡然瞥见外公的枕头边上放着什么东西,他睡着前好像没有?
  谢涯怕硌到外公,伸手去将那个东西拿开,入手有些冷硬,近了才看清,这居然是两块木头,雕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一眼便能辨认出是陆芳朝和小谢涯。
  原来之前外公一直在雕刻的就是这个。
  心脏好似被泡在热水里,又涨又烫,以至于眨眼间有几分热泪盈眶。
  谢涯爱不释手地摸着两个木头小人儿,笑容突然僵在脸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颤抖着手伸向外公的鼻子下面,快要接近时,又猛地收回,半悬在空中许久,用另一只手将自己颤抖的右手按住,但这样的动作并没有使得他的情况好转,甚至于两只手都开始发颤。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有多久,或许是一小会儿,又或许很长时间,抑制住害怕的情绪,他终于将手伸到陆芳朝鼻子下面。
  刹那间,他的脸白得跟鬼似的,双腿发软险些没能站住。
  谢涯难以置信,又迅速摸向陆芳朝的脖颈、手腕。
  没有,没有……都没有。
  手里的木头小人儿滚落在地板上,砸出刺耳的声响。
  谢涯根本没有听见,他僵直地站立在床前,目光呆滞,死气沉沉,像是失了魂儿,落了魄。
  季灵渠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谢涯,顿时心尖发疼,他快步走上前将谢涯拉入自己的怀中,谢涯也是麻木的任由他动作,没有一丝反抗。
  好半晌后,谢涯迟钝地开口,头依旧靠在季灵渠的肩膀上,“季灵渠,我没有外公了。”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既不哽咽也不颤抖,平静地叙述着一件既定的事实,可就是这样,才更加令季灵渠心疼。
  季灵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谢涯,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做,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不让谢涯难过。
  他退开一点距离,捧起谢涯的脸,目光专注地注视着谢涯的眼睛,“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芳朝没有离开,他只是回去了,天地万物,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你迟早会以另一种方式再见到他。”
  谢涯没有言语,他不是季灵渠,做不到那么超然物外,看淡生死,他终归只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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