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死亡讯息番外篇——by桃味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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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心之余,吴闻终于好好的读进去了这个报道,很快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里面的消息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
采访的记者将此次的犯罪事件形容为一种“典型系统脱离症”,这是对那些原本为npc的数据,在脱离了游戏世界以后,一时间没有办法很好的融入人类社会,骨子里还带有副本里那种凶残、血腥的本性而产生的一种社会犯罪行为的概述。
记者称,这种情况其实本来非常常见,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大的问题,可是这几个数据人团伙谋杀的对象并不仅仅是一般的人类,其中有一个,还是荣光的成员。
网友的留言也让人觉得惊讶。
有的人认为,这种npc“典型系统脱离症”的症状,是一种疾病,它与精神疾病类似,因此他们的杀人行为并不能被简单的定义为谋杀,反而应当考虑到他们的实际情况,从轻处理。
而有的人却认为,即使他们才脱离了那个游戏世界,对于人类社会的法则一无所知,但是也不能够杀害宝贵的人类精英。毕竟荣光的成员,每一个都是经历了至少五个副本的人类,拥有通过精英计划的潜质,本身就是一种珍稀资源。
他们说,如果仅仅是杀戮了普通的人类还没什么,但是一旦涉及到荣光的人,那么事情就不能这么简单的结束。
还有人,则对此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认为荣光的任务者,起码也通过了五个副本,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在一个刚刚出副本的数据人手里。他如果这么轻易的就死去,就证明他的实力还是不够,那么也就没有了追究责任的必要。
吴闻越看评论是越心惊,他对于网友们对待普通人类的态度感到心惊,同时也对人们对于数据人容忍度之高感到不理解和惊悸。
于是他赶紧点开了其他的频道想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成了何种模样。
这一次,他刷到了头条。
头条是一则娱乐消息,说的是一位数据人成功进军演艺圈,并且拿下最佳新人奖,热度被炒得非常高。
吴闻点进去看了,那个叫做白恩霖的数据人,长得十分好看,容貌远超一般的人类。从他在颁奖典礼和其他男星合影来看,他的颜值水平和其他人根本都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评论区都是一水儿的恭喜,吴闻甚至在评论区里看到了白鹭飞的道贺留言。
除了这些恭喜的声音以外,疯狂的粉丝在用各种夸张的辞藻形容着白恩霖的美貌。
其中有一条点赞量很高的言论这么说,“恩霖哥哥真的是游戏给予我们最好的礼物了,感谢政府的计划,如果没有精英计划,我们也不可能有机会能看见你。”
在这下面,甚至还有了一种全新的“人种论”。网友认为,npc的质量就是要比人类高,还说期待将来的世界,能多一点高级的数据人,少一点低劣的人类,这样孕育出来的后代也会变得更加完美了。
吴闻震惊地点进了发表这个言论的网友的简介,却发现,她不过也是她口中的“低劣的人类”中的一员…
吴闻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这些愚蠢的追星少女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他只觉得他的三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不过说到白恩霖卓越的外在,他就不得不想起先生,先生的长相其实和白恩霖也是不分伯仲,不太像是一个人类能拥有的。
这是因为他们是由游戏生产出来的缘故吗?吴闻不太懂…但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对于数据人的接受程度,也实在是太高了…
吴闻皱起的眉头始终没有松懈下去。
很多的报道都在强调报道对象数据人的身份,而这些报道和普通的人类资讯相比,点击和热度也确实高出了一大截。
吴闻不知道这是不是炒作,或者为了增加噱头所以无论真假,很多资讯都灌上了数据人的标签。
但是如果消息属实,他就很想知道这些报道究竟是怎么确认一个人,究竟是数据人还是普通人类的呢?
难道是通过外形区分?可这也太不靠谱了。而且像白恩霖和纪窃生这样长相的数据人,在npc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啊。
退一步来说,如果政府真的有区分数据人和普通人身份的方法的话,那么先生和阿几数据人的身份又有没有被政府知道呢?
除此之外,数据人们,他们除了在外形方面占据了优势,有很多甚至带有原生副本给予他们的,超乎寻常的力气、速度、耐力。
就像先生,他原本是古镇里一个类似于boss一样的npc,所以他比起普通人来说就厉害了不知一大截。
吴闻很担心,如果游戏继续进行下去,相对弱小的人类被逐渐淘汰,而较为强大的npc则一个接着一个的涌出副本,那么这个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像那些小女生所希望的那样,大部分的“人类”,都不再是由血肉之躯长成的,而是由数据变成的吗?
第79章 现实世界3
他靠坐在沙发上, 眼神发愣。
他有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于是带了钱包和钥匙出门,他需要转换一下心情。
他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在麻烦别人了, 但是还是给护士长打了个电话, 问到了林昕然林护士的坟墓。
林昕然走得太匆忙了,让他毫无心理准备。
他现在很是迷茫,需要用这种哀思, 来寄托一下情感,用这种沉重而浓烈的悲伤来消灭他因为“新物种”的来袭而产生的恐慌。
吴闻去了林护士的公墓。
听护士长说,坟墓的位置不是很好找, 那地方在市郊的贫民窟附近, 打车的话,司机往往不会往里面走, 手机上的电子地图也定不了位,他只能到了以后自己摸索着找找, 或者要是胆子大,就拿点钱给当地的混混看他们能不能带他去。
吴闻听了她的话, 就带了些钱, 不多也不少的。钥匙也为了保险起见放在了衣服的内口袋里。
他是打车过来的,到了这附近以后, 司机果然再怎么说也不进来了。
“你个大小伙子好端端的进那里面干嘛?”司机摇下车窗诧异地跟他说, 眼神很是不对劲。
“我有一个失踪了很多年的朋友。我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最近听说有人在这附近找到了他的踪迹…”
吴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撒谎了,可能是因为他不想承认林昕然的骨灰, 在死后竟然被收到了这种地方吧…
司机这才收回了那自从他报出目的地以后就怪怪的眼神,流露出了同情的目光,跟他说:“那你自己注意了,这里鱼龙混杂的可不太平,放心别被打劫了。”
吴闻嗯了一声,然后就往那个凋敝腐朽的区域走。
所谓的贫民窟,其实就是无数条阴暗肮脏的小巷子,头连头,尾连尾拼出来的一块地方。
它紧紧地靠着另一边干干净净的市郊商贸区,但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昨天下过雨,小巷子里都是污泥,但是巷子的两边仍然就地坐着好些衣不蔽体的人们,他们用硬纸壳垫在地上,就成了他们的板凳和床。
那些纸壳都受了潮变得稀烂,但是他们却还是麻木地躺在上面,一点生机也看不到的样子。
但是吴闻经过他们的时候,他们会用一种阴冷复杂的眼光看着他,像是在嫉妒,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他没有理会这些人不怀好意的打量,他量这些骨瘦如柴的人们暂时不敢动他。
他按着护士长说的,往里面走,朝西面的小巷里去,然后再往北,他会路过一个棚屋,然后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到了。
他路过那个破烂棚屋的时候,里面传来很激烈的争吵声。他想直接快步绕开棚屋离去的。但是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地咒骂了两句,然后门被猛地从里面打开了,里面出来的人就和他打了个照面。
“嗯?你怎么在这里?!”那人很惊讶,大声地说道。
他的音量那么大…除开惊讶的成分,似乎还是在给屋里的人提着醒…
屋子里吵闹的声音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乒乓”的桌椅被打翻了的声音,像是因为人迅速撤离引起的动静。
吴闻的惊讶程度也不比那人低,眼前这个穿着小西装的人,是阿几??
“阿几?!”
阿几的表情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分明还是愤怒的,现在却只剩下了疑惑,他皱着脸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难不成…你跟踪谁来的?”
“哈?”阿几这话说得好像这地方有多隐蔽一样…他还得跟踪谁才能找到…但他还是赶紧解释,“不是的,我有一个朋友去世了,她的墓就在这附近,我是来扫墓的。”
“墓?”阿几挑着眉问。
吴闻摸着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努力地跟阿几形容那个墓的具体方位在哪里,来证明他确实没有说谎。
阿几看他形容得有头有脑的,也算是明白吴闻应该是真不知道有这地方了,于是笑了一声拉他,“算了,既然都给你看到了,你就进来坐坐吧。”
吴闻没有反对,任由阿几领着他往里走。
一开始他们经过的还是那个天花板低得几乎能碰到他脑袋的棚屋,里面有一些破碎的酒瓶和倒得歪七扭八的桌椅,显然刚才里面的人就是在这里制造的噪音。
再往里面走,会经过由好几片脏兮兮的木板简单做的一个隔断。经过隔断,拐个弯,就会经过一条窄得只允许一个人经过的走廊。
过了这走廊,才算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了。
吴闻真想不到这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这反差,简直比他站在贫民窟门口,将那整洁美观的市郊商业区和乱糟糟脏兮兮的巷子时还要大。
他一路瞠目结舌的进来的,眼睛一直忍不住的到处打量。
这最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厅,里面装潢得很好,甚至还有些过于好以至于到了暴发户的地步。
当然,这里的暴发户只是一个使用得不太恰当的褒义词,吴闻只是想对这财大气粗表达一下敬仰。
这个厅修得太好了,是仿欧式的建筑,里面的装修风格也是特别精细而有质地的感觉,建造用的建材一看也是用料不菲的样子。虽然吴闻不懂建筑,是个完完全全的外行,可是一眼看过去,都觉得能感受到设计者的匠心。
唯一与这厅室风格不相符的,就是屋子的正中间挂了一个男人的肖像。像上的男人像是三四十的年纪了。留着胡子,下巴上有一颗痣,眼睛没有焦距地眺望着远方…
吴闻有些啧啧称奇,就是这么一个地方,竟然被修建在了贫民窟里…
他进去后才发现,屋子里面站了好多穿着西装的人,就像黑社会一样全立在旁边一脸沉默地也在暗暗地打量着他,搞得吴闻也紧张了起来。
吴闻像个锯嘴葫芦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样?我这里还不错吧?”阿几看了他一会儿,摸着那一看就十分昂贵的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嗯…”吴闻有些尴尬他们两的谈话还会有这么多人在旁白围观,有些僵硬地问:“不过…阿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就说来话长了。”阿几想伸手摸下自己的脸,然后突然很快地把手拿下了,吩咐站着的人给他倒茶。
“谢谢。”吴闻从一个个子很高大的冷脸西装男手里接过一个艺术品一样的茶杯,尴尬地道了声谢,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阿几。
阿几看起来很习惯这种氛围了,自然而然地指挥着那些男人给他办事,气定神闲地坐着。
很明显…阿几的身份,在这群人中还挺高的…
“道什么谢,你要是喜欢这地方,我还可以带你参观参观。”阿几随意地说。
吴闻也喝了口茶,“参观就不必了,但是…你现在过得还好吗,阿几?”吴闻问道,他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听到的激烈争吵不会是幻觉。
“挺好的。”阿几垂下了眼睛,拿起了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抱在了怀里,将手藏了进去。但是吴闻有看到,在抱枕没能遮住地地方,阿几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一些交错着的伤痕,新的旧的都有。
吴闻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觉得如果阿几愿意的话,他会很乐意帮帮他,可是阿几始终不发一言。于是他轻轻地放下了茶杯,“好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阿几你就来我家玩吧。我把我的电话给你,你有空一定要来啊。”
“好。”阿几笑着说。
他给阿几留了个自己的手机号,然后才慢慢地离开这里。
虽然是离开了阿几他们那里,但他还是没有回去。他从那装修得雅致的房间里出来,再次踏在了污浊的地面上,然后拐了个弯往林昕然的坟墓那里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以后,阿几长出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手掌上的一片凝固了的鲜红色叹气,他对着对面的某个地方说:“他走了,不过这次的麻烦大了。”
这时候,有一个长相极好的人,穿着件沾了血的运动服,从那厅室的其中一个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房间里的景象透过虚掩的门能被看到些许。
房间里的地上都是血泊,血泊上倒着一个浑身是伤,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的人,他软耷耷的手臂泡在血水里,那上面有某种制服的徽章。
那个穿着运动服的人缓缓地往外走着,头顶的水晶灯将他冷淡而面无表情的样子照得一清二楚。他就这么稀松平常的走着,都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