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天师要离婚——by不时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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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腓!”
机场内风腓意外听到自己的名字,转过头,迎面走来的是毛小道,凉鞋、大花短裤、宽大的T恤,无一不在挑战着人类的审美。
凌筱嬗还来不及想起毛小道监视风腓的事,首先就被毛小道的服饰震惊到了,嘴角抽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熟人,风腓也很高兴,俩人抱在一起嘻嘻哈哈,完全没看到大家诡异的目光。
凌筱嬗看不下去,每人后脑勺一掌拉开,离开机场大厅。
毛小道说他是来接朋友的,不过朋友改签了,才刚告诉他,正准备回去就看到风腓;风腓大叫着缘份,半点没起疑。
凌筱嬗不置可否。
“你怎么会来Z市。”毛小道很好奇,风腓这一行程可吓到不少人,包括他师傅。根据他师傅得到的资料,风腓的动车车票终点站是凤凰山;凤凰山脚下埋着道教开山祖师张道陵,他能不紧张吗?他这次过来也是有任务书的。
“哦,我去凤凰山。”
风腓应的太快、太直接,毛小道一时语塞;跟在风腓身后上车,一言不发。按行程,风腓跟凌筱嬗在Z市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坐一个小时的动车前往凤凰山。所以在来Z市前,凌筱嬗已经订好房间,当然,用的还是她这个助理的钱。
“腓腓,其实……”难以启齿,毛小道却知道自己不能再瞒下去:“腓腓,我其实是茅山派的掌门亲传弟子,对不起,我……”
“我知道啊!”风腓奇怪毛小道干嘛一脸羞耻的样子。
“你知道?”毛小道不淡定了,拉着风腓的手,着急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了?”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学道的,后来有一次我在算命,你中间插入两句,我就知道你是茅山的了。”茅山派主修术,青微派主修相,其他虽也有涉及,但不及主修精,所以当毛小道开口,风腓就知道了。
“你,你不奇怪吗?”茅山派掌门亲传弟子去卖裤衩,正常人都觉得不正常吧!至少师傅就觉得他不正常,师傅原来是让他在雍和宫卖香烛的。
“为什么奇怪?道士不用赚钱吃饭吗?不过说真的,茅山派的掌门竟然也是卖裤衩出身的,太意外了。”风腓摇摇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卖裤衩的人都能当掌门了,不知道该有多努力,才能达到这成就。
毛小道:摔,我什么时候说过师傅是卖裤衩出身?如果被师傅知道,他不死也得剥成皮。
正想反驳,毛小道突然想起前阵责问风腓消失时就扯过他师傅的老虎皮,这BUG现在想补也补不回来BUG,一时间哑口无言。
凌筱嬗在一旁听的无语,这就是监视腓腓五年的人?看起来智商也不怎么高嘛!
把人送到酒店,毛小道告辞离开;路走一半才想起他还没问腓腓来凤凰山干嘛!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昏暗的房间内一道白光从佛珠上迸出,把沉睡中的人笼罩在其中;梦中人身体紧蹦,眉头紧拧,手紧紧攥住床单,嘴边不断呓语着什么。
【这一劫,乃为天意,吾相信汝定能经受。】
茂密的森林里,一位慈祥的老人正抱着一只白色的动物说着话,白色的动物外形像狸,身披淡金的鬣毛,长着一条长长圆圆的尾巴,漆黑的眼眸湿湿润,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腓腓,一念而成道,一念而成魔,今日为师将汝真身锁在女祸石内,等有朝一日遇到命定之人,这道封印自会解开。】
腓腓,十大上古神兽之一,代表的是乐观、善良、勇敢,天地同生,恩泽万物。
绿树成荫,潺潺而流的溪水淅淅沥沥回荡在林中,老人抱着腓腓来到祭台上,身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举着火把,围着祭台嘶吼、呐喊,叽叽喳喳的飞鸟落在四周,老人吟唱起古的歌曲,风从繁盛的树叶中穿插而过,发出沙沙的回响,仿佛天地与之对话。
金色与绿色的光芒从大地缓缓升起,把腓腓包裹在其中,此情此景仿似它降生大地之时,天地孕育了它,而它恩泽天地万物。
“呵!”
极速的喘/息划破了夜,风腓抱着头坐起来,脑袋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手脚冰凉,冷汗从额角滑下,风腓痛的糊涂。
“唐胥,痛。”
像在抱怨,更似撒娇,当话出口后,风腓才意识到自己叫了谁。抱着脑袋坐了好一会儿,风腓慢慢躺下来,蜷缩起身体,躲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次日,风腓带着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凌筱嬗面前,把她吓一大跳。
凌筱嬗摸摸到风腓的额头,担心问道:“你怎么了?”
风腓趴在餐桌上打哈欠,刺激的眼泪直冒,听到凌筱嬗的问话,风腓勉强撑起精神回道:“做了一个恶梦。”
“什么恶梦?”语气很关心,实际鄙视,作为一个天师,竟然被一个恶梦吓到,凌筱嬗都不想吐槽他了。
“忘记了,只是感觉很吓人。”这个恶梦跟他上次做梦一样,吓人的很,醒后又记不起来。玄界修为越深的人越不会做梦,一旦做梦,就是一种很强烈预示,大都不是好事。
风腓已经很久没做梦了,最近做两个,醒后又忘记了,所以风腓称它为恶梦。
吃完早餐后,俩人收拾收拾东西,踏上前往凤凰山的动车,一幕幕优美的风景掠过,却无人欣赏,主角正歪着头,靠在车穿上睡觉呢!
凌筱嬗睡不着,风腓又带着黑眼圈睡,弄的她也不好意思叫醒风腓,左看看右看看,凌筱嬗的目光定在风腓脑袋上,小心翼翼接近,凌筱嬗揉揉眼睛,仔细瞅瞅,突然推风腓臂膀一把:“腓腓。”
头靠车厢本身就不牢固,凌筱嬗这一推,风腓脑袋直接滑下去,磕在窗沿边。
正在与周公下棋的风腓捂着脑门坐直身,看着凌筱嬗无声控诉,委屈的样子似凌筱嬗不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他就立马哭泣出来。
凌筱嬗可没兴致看风腓的表演,凑近风腓,纤纤玉指捏着风腓的头发一拉,无视风腓痛苦的叫声,惊讶说道:“腓腓,你有白发了。”
一根细长的白色发丝展示在眼前,风腓想否认都做不到;抓抓脑袋,风腓说道:“没关系,反正没几根。”
凌筱嬗翻翻风腓的头发,柔软的发丝从中手滑落,很舒服:“是没几根,要给你拔了吗?”
凌筱嬗总觉得如果不拔,以后会长更多,想想满头白发的腓腓,凌筱嬗不知道为何觉得有点萌。
凌筱嬗的话让风腓敬谢不敏,立马摇头:“不要,太痛了。”
“好吧!”凌筱嬗勉强应道,移开自己的目光;她有一点点强迫症,总想给风腓拔了。
一个小时后,风腓跟凌筱嬗下车,周围立即围过来一堆导游,这里在很多年前就开发成为旅游区,张道陵的坟墓没被挖,已经保护起来。
这对风腓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福是找到了,还没被人挖走,祸是保护的很好,风腓想挖也不敢动手,否则分分钟被请喝茶。
除导游对风腓他们热情外,毛小道也冒了出来,一口大白牙对着风腓,看的凌筱嬗上火。
“嘀嘀嘀!”
急速的抢救铃声响起,唐氏医院VIP这层楼瞬间乱起来,几名医生冲进病房内,对病人做完简单的急救之后,换成移动病床匆忙把人推向手术室。
刚过来医院的老管家站在一旁懵了,等移动病床离开视线,才猛然反应过来往手术室跑去。陈管家跑到手术室时,手术室正要关门。
老管家连忙跑过去按住门,不让关上,喘着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医生以为老管家情绪激动要闯进,连忙说道:“陈管家,您不能进去。”
老管家摇摇头,抓住医生的手,把一个红包塞进医生手里,说道:“这个红包一定要让少爷拿着,知道吗?”
不知道老管家为什么会有这一出,医生连声答应着,一边把陈管家往外推,一边示意护士关门。
“啪!”
沉重的手术室门关上,门外的人脸色沉重,站在各自的角落中沉默。小立拿着手机往外拨,不知是打给谁。
老管家在手术室外坐了一会儿,蹒跚着走回病房;病房一片凌乱,可见刚才的匆忙、紧急。
老管家扶着墙走到病房边,摸着染红白色床单的血迹,想起少爷小时候健康的样子,嘴里发出呜哇声,已经六十岁的老管家慢慢俯下身,趴在病床上哭起来。
闵总,少爷啊!我没能照顾好小少爷,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你们。
昨日小少爷还跟他说,最近晚上总是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偶尔还能看到虚影,不知道是不是受腓腓影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说,等他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腓腓抓回来,揍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跑。
老管家跟他说情,说别打的太用力,要给腓腓面子,要爱护他,他才不会再跑。他们这样谈着,仿佛腓腓只是出去玩一下,马上就回来。
今天早上老管家正准备出门来医院时,收到一个快递,拆开后发现是一个红包,红包上面的字熟悉到让老管家眼睛发酸。打开红包,里面包着一道三角符。老管家瞬间就认定这是腓腓寄给小胥的,他想着,小胥这下总该高兴了,腓腓离家出走也记挂着他,可谁想到会这样?
这时的腓腓又在哪?他知不知道少爷入院了?
唐胥的手术一共进行三个小时,期间来了不少人,沈凌阴沉着脸站在一边,古一昂在身边劝慰;苻旭尧也来了,靠在手术室门边;意外的是秦胤天与陆离也在,唐胥比起他父亲,人缘似乎好很多。
唐胥出手术室不到半个小时就醒了,感觉到手上有东西,巍巍抬起手,摊开;这是一个红包,红包上面熟悉的字体让唐胥瞬间失神,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隶字,唐胥打开红包发现里面是一道符。
把符放回红包内,捏在手心,心从末有过的安宁,唐胥阖眼睡过去。
凤凰山脚下的张天师墓不但被保护起来,还有姓张的家族在守墓;据他们自己所说,他们是张天师的后代,已经为他守了二千年坟墓,而且还会继续守下去,一代传一代。
【小四,能感觉到人书的气息吗?】风腓围着栅栏转,这里离张天师的坟墓还有十米远,也不知道小四能不能感觉的到。
【太远了,我的魂魄才刚开始修复,力量还很弱;我觉得如果张天师墓里真有‘人书碎片’,他肯定设了障碍法术。】
风腓一想也是,虽然现在道教里面有很多东西是师傅传下来的,但道教就是张道陵所创建,没点本事,派系也不可能传承二千年。
说起来风腓跟张道陵还是知交呢!不知道这样跟守墓人说,他们信不信。
蹲在栅栏边,风腓发愁,难道说要晚上再过来?咬着手指纠结,深陷思绪中的风腓心脏莫名紧一下,而后,‘怦怦怦’的狂跳起来,仿佛要冲出胸膛似的,不痛,却难受。
风腓咬着手指站起来兜圈,围着张道陵的墓,一圈又圈,绕到脸发白,手心脚掌直冒虚汗。毛小道也跟在风腓身后转圈,他看出风腓情绪不对,问了两句,收到风腓凉凉眼神一枚。
风腓诡异的行为不但引起守墓人的注意,连游客都觉得他有问题了。
“腓腓,你又在发什么傻?”凌筱嬗不过离开去买瓶水,回来就看到风腓在众人面前犯傻,后面带跟着叫毛小道的小尾巴,远远看去,简单不忍直视。
“筱嬗姐,这里很难受,莫名其妙就这样。”风腓攥眉指指心脏的地方,唇瓣紧抿着,煞白无色。
风腓的样子让她想到母亲去世时的事,那时她也是这样,是风腓告诉她,这是上天给亲人之间的告别时间提醒。可风腓现在为什么会这样问她?
“腓腓,你说过,这是上天给亲人之间的告别时间的提醒。”凌筱嬗知道风腓没有亲人,可还提醒一下,有时人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
风腓捂着心脏,喃喃道:“是啊!这是告别时间。”
“嘀嘀嘀!”
手机响起来,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显示在帝都;风腓捏着手机,突然不太想接起来。
凌筱嬗看着风腓发呆,催促说道:“接啊!”
“好吧!”
暗呼口气,风腓接通,是小立。
“少爷刚进抢救室,他已经三夜两天没睡过,咳了好多血,医院白色的床单都染红了。”
来电只说了那么一句就挂掉,风腓看着手机回不过神来。
刚才筱嬗姐说,这是上天给亲人的告别时间,唐胥跟他现在有着婚姻关系,他们是伴侣,所以他们是亲人。
风腓目光转向张道陵的墓,他想到来Z市时,善灵说的话。
【善灵,我知道你在,你说过人书不能碰否则会有报应,亲人之间也会连累吗?】风腓用的是灵识对话,目光直直望着前方,仿佛在出神、发呆。
【也算,千万年来我见过很多,甚至有家破人亡,亲朋友好友受连累更是数不胜数。】善灵没想瞒风腓,甚至千万年来,善灵对每一个想要触碰人书的神仙、道者都说过这句话,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而最后他们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风腓沉默了,他有点茫然,人书碎片等于他遗失的记忆;而唐胥,一个莫名闯入他生活的男人。
“筱嬗姐,我们先回一趟帝都。”不过几息之间的思考,风腓做出这个选择。
风腓突然改变主意让筱嬗很意外,想到刚才那个电话,筱嬗问道:“帝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