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天师要离婚——by不时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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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后再有鬼魂叫你,你就告诉他,如果不想风腓找他麻烦,就滚远点。”风腓在人间没什么名气,在阴间倒盛名在外,只是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不知道他的传说还在不在。
唐胥笑应:“好”
眼帘轻眨两下,又开始发困;现在唐胥晚上睡的并不好,加之身体原因,他现在白天倒睡的多,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唐胥睡着后,风腓出门找小立去了;昨晚他已经把自己跟唐胥之间的事想一遍,最后还是想回凤凰山;不过他在走前,会尽快帮唐胥找好后路,至少,让他在最后的几年,活的不那么痛苦。
从怀里掏出三条红绳,小声问道:“你会织手绳吗?”
小立摇摇头,回道:“不会,不过网上有教程。”
风腓连忙掏出手机递给小立,一台黑色的老爷机出现在眼前,小立愕然;从怀里拿出智能机说道:“拿我手机吧!看的清楚。”
风腓不在意收回老爷机,咧嘴一笑:“好啊!”
网上教程很多,款式新潮的更不在少数,唯一的缺点就是编织过程复杂,鉴于风腓手上只有三根红绳,小立选一款比较容易的,一条为主轴,另两条顺着中间那条红绳交叉编织,看起来特别简单。
编起来也简单,只不过样子有点一言难尽,特别是风腓把自己头发编进去时,更是惨不忍睹。风腓左右端详一下,拉起唐胥的手腕直接戴上打个死结。
不知道是不是风腓的红绳起作用,唐胥在医院呆三天后,无论是精神还是病情都有缓解,已经可以出院。
大家都很高兴,只有老管家愁闷,腓腓已经回帝都好几天,可一直住在外面,并没回唐宅,这几天老管家想尽办法让腓腓来给小胥送饭,想尽办法拖着腓腓在医院陪床,可怎么看怎么没进展,这,这小胥怎么就不急呢!真愁人。
唐胥出院,风腓一大早就接到老管家的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让风腓一定要过来;风腓也给面子,早早起床把自己收拾好就往医院赶。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高速上的车望不尽头,不过幸好道路还算通畅,并没有堵车。
来到医院大门前,风腓看看时间九点四十分,唐胥十点出院,时间还够。
“谢谢,六十三块。”司机奇怪看着这个车停后还在发呆的年轻少年,眼里有着警惕,他莫不是遇上坐霸王车的吧!现在假装和尚、道士出来骗吃骗喝的人可不少。
风腓没发现司机质疑的目光,肉痛从身上掏出六十三块纸币递过去,收到司机看怪物似的目光;这目光风腓并不陌生,从他第一次下山买东西,他就‘被迫’接受这样的目光长达十几年,不过风腓不在乎,比起移动支付,他更喜欢钱拿在手上的感觉。
下车后,风腓整整衣领,正准备迈步走进去,心情一凛,眼角瞄到一辆洗车突然失控往这边冲过来,目睹这一切的路人尖叫起来,眼看车就要撞向风腓,说时迟那时快,众人眼前一花,风腓已经站在人行道的花纵中,汽车也撞到旁边的树停下来。
生死不过弹指灰间的事,风腓却避过了;众人还在惊魂未定时,风腓已经跑向撞在树上的汽车。
车头严重变形,安全气囊弹出一半卡住了,司机口吐鲜血歪倒在驾驶座上。风腓用力拉拉车门,却发现被动不了;透过车窗看到里在的人不断在吐血,风腓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把车门打开时,一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冲过来,手上拿着一根铁丝,手快速动几下,车门‘咔’一声开了。
风腓很想问他是不是做‘来钱快’生意的,否则用铁丝开锁这技能怎么会满点。不过现在没时间问,风腓把人从车上半抱下来,医院的医生跟护士已经推着移动病床过来。
把人放到移动病床上,风腓看看时间,差点跳起来,现在已经十点十五分。风腓拔腿就跑,希望唐胥还没走。
用尽力气到达病房,风腓不急着进去,听到里面的声音就知道唐胥还在。扶着墙壁喘气,风腓想着要不要想措辞跟唐胥说;没想到主意还没出来,病房门就被打开。
细看风腓一会儿才问道:“怎么回事?有没受伤?”
风腓罢罢手,表示自己没事;不过道袍在救人时被车门不小心勾烂,脸上也粘着汽油,看起来很脏。同时风腓表示,你既然已经出院,那我就回去了。
显然这只是风腓的想法,唐胥二话不说把人带上车,直接回唐宅。老管家手脚伶俐把上次风腓穿过的睡衣拿出来塞在他手里,把人赶进浴室。
等风腓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俩名看起来很奇怪的男子走到风腓跟前,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点点头,评价两个字:“不错。”
左右上下被量一遍,在风腓小脸渐渐拉下来时,俩名男子终于停下手,说道:“体型不错,继续保持。”
风腓:“!”
“腓腓,门外有名叫毛小道跟千叶的人说要见你。”
老管家的话让风腓很意外,毛小道跟千叶怎么找到唐宅来了?而且他跟千叶也不熟啊!虽然疑惑,风腓还是让人放他们进来。
毛小道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到唐宅前院占地足足有两个足球场,惊叹连连;千叶也很吃惊,虽说茅山跟青微的道观都是古物,可比起唐宅的精致,显得粗糙许多。
毛小道进门就看到风腓盘腿坐在地毯上,堂堂的唐氏董事长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给风腓一点点擦拭着头发,温情的样子让直男毛小道差点弯了,想找男人的念头竟然一闪而过。
用力甩甩头,毛小道连忙把这骇人的念头赶出去。
风腓对毛小道问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筱嬗姐呢?”
由老管家引令着坐到风腓对面,毛小道回道:“她说家里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想到凌筱嬗,心神莫名不宁起来,风腓五指微动,掐算一下,发现凌筱嬗此次奔赴的是葬礼。
凌筱嬗母亲早在几年前就没了,父亲含辛茹苦养大她,面对葬亲之痛,必定痛苦难忍;不过风腓没想为他父亲继命,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过。
“那你……”
“我有事找你,不对,是千叶有事找你。”毛小道指指旁边的千叶。
“又见面了,我是青微派的弟子,千叶。”千叶有点拘谨,唐胥名头在华国没几个人不知道,虽然在来之前就听毛小道说了唐胥跟风腓的关系,但没想到他们之间会这样相处。
在千叶眼里,商业巨子向来高高在上,特别是华国五大集团董事长,更是神一样的人物,谁能想到唐胥有这样一面。
千叶能找到这里风腓也很意外:“这是有什么事吗?”
茅山跟青微两派亲传弟子都来了,总不会过来喝茶的。
“你还记得十五元宵当晚那俩个恶道吗?他们被龙牙的人提走了,说是俩人涉及到国/家机密。”因着龙牙吸收‘人才’计划,青微派跟他们有点龌龊,虽说不上厌恶,但也不喜欢。这俩恶道孽债累累,龙牙这样把人提走,他们终究是不放心。
风腓很意外千叶会来跟他说这个,毕竟当初救恶灵是意外,想抓两名恶道的也是青微派,即使龙牙把人带走了,关他什么事?
第34章 腓腓遗失的记忆【7】
风腓的疑惑落在千叶眼里,心里有了计较;师傅让他来跟风腓说这件事其实存在着试探之意。十八年前,玄界几位大佬算出人间有大难的同时也找到破解之法,那就是人书;于是这些年来,无数人在暗中察访人书的下落。
茅山道长想多一层,有了破解之法,那破解之人又是谁?修练界有着因缘之说,总有这么一个人承担起这个责任。茅山掌门那阵天天睡不着,最后在青微道长的建议下找到悬鸾大师,悬鸾大师直言,并不知。
不过,这世上莫名多了一道魂。
悬鸾大师虽没明说,可茅山道长听明白了,雍和宫门外那个叫风腓的人有着一缕变数,这缕变数是好是坏,没人知道。
“我想你清楚,龙牙在找人书,你也是。”千叶直接把重点点出来,他就不信风腓还能装糊涂。
风腓咬咬手指头,脑袋一歪:“然后呢?”
千叶:“!”
“今日早上九点四十五分,唐氏帝都中心医院门前,一辆轿车突然失控冲向身着道袍的青年,正当大家以为青年会被撞飞时,青年却莫名出现在离车三米远的花带中。下面我们来看视频……”
电视新闻突然插播的内容把众人目光吸引过去,风腓矫健的身姿出现在眼前。
毛小道说道:“腓腓,我发现你最近总出意外,不是掉大坑就是被车撞,每次还上新闻,你这是另劈途径走网红路线?”
风腓回道:“是啊!听说网红赚的多,也想试试。”
眼看歪楼,千叶急忙插嘴道:“风大师,龙牙把俩名恶道带走,他们肯定会知道你在找人书,你要小心。”
风腓郑重表示自己一定会看重这事,等把人送出门后,转个身,风腓把这事丢到脑后根去。
晚上,风腓自然而然又被唐胥带到主卧室,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风腓想:这样不行,他不能总听唐胥的话,不能他说什么就什么,不能这么没原则……
风腓心里叽咕一大堆,等唐胥进来时,千言万语却一字吐不出来。
“……嗯……”
低低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夜响起,酣睡的风腓第一时间睁开眼;漆黑的房间内透出阵阵寒意;风腓翻身起床,走到窗外挑开窗帘,外面阴气弥漫,笼罩住整个唐宅,高大的树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看起来诡异至极。
他就说几天前离开帝都时唐胥还好好的,怎么不过几天,医生就告诉他唐胥只能活三年。看这情况,要不是唐胥八字特殊,寻常人早被阴气入侵,成为活死人了。
只是,这阴气是怎么聚集到唐宅的?还有那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飘的风腓头麻的鬼魂又是怎么找到唐宅?是被唐胥的八字吸引而来,还是被人下咒驱赶?
“呵!”
从梦中惊醒,唐胥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身边的位置却扑个空,人仿佛停滞似的,微垂着头,手按在风腓的位置,茫然坐着不动。
窗边的风腓开声道:“我在这。”
猛然抬头,俩人在黑暗中相望;良久,唐胥下床,披上外套走向风腓。等唐胥走过来,风腓微微拉开窗帘,问道:“看的见吗?”
唐胥回道:“看的见。”
风腓疑惑了,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从你离开帝都后,我总能看到虚影,晚上门外也总是‘人来人往’。”唐胥并没想瞒风腓,说真一句,唐胥并不想死;他还年轻,他还有很多事没做,站在眼前这个人还会跟他说‘唐胥,不要爱上我’,这一切他都想去改变。
风腓问道:“你刚刚怎么了?”
“刚刚又听到有人在叫我,梦中我身处在火炎中,远处一片红色花海,耳边响起听不懂的曲调;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可醒不过来。”唐胥想想不禁莞尔而笑,想来他受科学教育二十几年,临了竟然开始相信神灵、鬼怪。
这一切应该是从遇上风腓开始,遇上他,他的人生也开始变的不一样。
风腓想想,突然开口哼起一段曲子,调子飘渺、轻缓、空灵,仿佛从无间地狱传来。
唐胥眸色微变,开口道:“是这首。”
风腓沉默了,事件比他想象还要复杂。风腓哼的这首曲子是孟婆经常哼的,意在把流连在阴界的魂灵吸引到忘川轮回台,喝下忘川水,进入轮回;可唐胥现在还是活人,是生魂不是死魂,他还在人间,怎么会听到这首安魂曲。
风腓拉起唐胥的手腕,上面那条红绳竟然已经欲断似断,险险挂在唐胥手上,风腓脸色顿变。
手按在唐胥天灵盖上,风腓闭上眼,感受唐胥的灵魂波动。
俊俏的面容带着丝清冷,窗外浅淡的月光散下来,让他整个人犹如沐浴在圣光之中,气质出尘如谪仙般,似要随着光线羽化成仙。
唐胥心一动,伸出手想触碰风腓,却在接近的那一刻停下来,慢慢收回手,无力垂放在身侧。
风腓睁开眼:“你被诅咒了,来自百年前的诅咒。”
“唐家诅咒?”这四个字唐胥只在幼时听过,当时他没在意,也不相信,现在不得不让他重视。
风腓问道:“唐家的人是不是都短命?”
唐胥想到西屋那一排排牌位点点头,唐家除他祖父外,都在四十岁左右时死去,而且大部分生前都带有疾病,从出生到死亡,不断受着折磨。唐胥祖父虽活到八十多,但唐胥无意听说一个传言,说祖父杀死他哥哥,才得以继命。
唐胥他七岁才随爸爸回唐家,对于爸爸因为唐家老爷子所受的苦难也很清楚,对于唐家,唐胥归属感不强;至于继承,在得知父亲会随时死去时,唐胥说不出拒绝的话,幼小的他觉得,只要父亲不那么努力工作,也许病就会好。
不过最后那五年唐胥觉得看错他父亲了,他父亲遇到爸爸后,根本就没想着再工作,天天跟在爸爸屁股后面去上班,让向来跟他不对盘的陆氏董事长陆渊气到直接下令,不准非正式员工出现在公司。
得到答案的风腓陷入沉思,百年诅咒并不好解,特别是唐胥这情况,天道完全不给唐家活路;风腓想着,说不定投生在唐家的人都是有过罪孽的人,否则谁会那么倒霉生在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