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天师要离婚——by不时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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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医生说小胥只有三年命,又听一昂说,你在玄学造谐颇高,我想知道能否从玄学方面下手,为小胥,续命。”
沈凌长相冷硬粗糙,身材高大,冷起脸来很有压迫感,特别是他当兵几十年,浑身上下无不透出独属于军/人的凌厉与威严,让人从心底生怯。
“人生老病死在生死薄早有分明,逆天续命不过枉谈。”风腓曾经对师傅起誓,无论如何不做逆天之事,他不能打破这个誓言。
风腓说的坦然,不过沈凌也不是没做准备:“据我所知,有人曾经续过命。”
“不死的,只能说他不该死,死的只能说他时候已到。逆天而行,扭转乾坤,连佛主都做不到,我一界凡人,无能为力。”风腓的脸色有点差,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答应过唐胥,会让他在死前不受那么多苦,我能做的只有这个。”
“如果你不肯动手,我自找别人,只不过我希望你就此离开唐家。”风腓前阵跟唐胥吵架离开帝都沈凌很清楚,也很不悦;风腓对唐胥睡眠有助益他早从老管家口中得知,可风腓不顾唐胥身体,这样决然而去,这让沈凌非常不满。
风腓一听,火气顿时冒出来了,冷声道:“逆天续命,不过用别人的命来他续他阳寿而已,你难道要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吗?”
沈凌道:“我自能找到该死之人。”
“续命要八字相合之人,你说找到就到?如果找到的是无罪之人呢?”人性这东西向来微妙,不知自己能活命倒好,知道自己能活命,谁能放下这个诱惑?‘唐家’不是普通的组/织,唐胥手也不干净,一旦他们知道某个人能换来唐胥的长生,他们能忍着不动手?风腓不信,千万年来,玄界夺取、以命续命的例子风腓见过太多。
“无罪又如何?有罪又如何?我只要小胥活着。”
“我不会允许你这样玷污唐胥的灵魂。”话出,俩人皆一愣;沈凌是被风腓这句震住了;而风腓意识到,为什么自己像是能做的了唐胥的主?如果有一条生路罢在唐胥面前,他还会选择死亡吗?
风腓发现自己不知道,不知道唐胥自己会怎样选择。
“上天从没善待过小胥,他现在只有二十六岁,他人生刚开始,可是,却只有三年……”唐家,他沈凌,楚攸宁留下给唐胥的财产,加起来富可敌国,却买不了时间,买不了生命,这让他如何甘心?
用力捏着眉心,沈凌意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快一米九零的高大男人泛红眼,虽然努力压制着,可风腓还是听出哽咽。
风腓不忍说道:“我暂时压住唐家诅咒,唐胥应该能活多两年。”
沈凌微愣好一会儿才回神,点点头,对风腓说声“谢谢”离开。
风腓回到卧室,唐胥已经睡过去;风腓拿张椅子坐在床边,就这样看着唐胥,一分一秒过去,天渐渐暗下来;风腓闭起眼,感受着唐宅外面的鬼魂一批一批来到唐宅,直至子时,阴气最为旺盛,风腓睁开眼,向来清亮、清澈的眸子此时带着凌厉与暗沉。
风腓起身站到床头,咬破食指,按在唐胥额头上,手指轻轻划动,唐胥额头出现一个小小的阵列:“奏请天地万灵,四方神相,以,风腓腓之精血为媒,万魂为祭,令,镇压恶鬼,还得生机。”
漆黑的夜,突然出一道道红光把唐宅围起来,红光犹如火炎般在燃烧,无数鬼魂身处火炎之中嘶吼、惨叫,扭曲着翻滚,远远望去,犹如阿鼻地狱。
“咚咚咚……”
古老的钟声敲响,此时正是凌点。
“嗷!”
“吼!”
“锵锵!”
“唧!”
龙吟,虎啸,凤鸣,龟诵,八尊四神相苏醒。东、西、南、北,四方位,青,白,红,黑四彩从天而降,四神相引颈长鸣,围绕着唐宅飞行,圣洁的光芒笼罩着整座山头,唐宅犹如身处神殿之中,四方神相摆出气势汹汹的姿态,神光恩泽,燃尽世间腌臜。
“轰隆!”
整座山头突然震动,四方神相又是一声长鸣,万千恶魂在声威中渐渐消失。神光随之也逝去,四方神相回归神位。
夜幕重回安祥,“唧唧喳喳”的不知名虫儿不断叫着,意外让人安心。风腓觉得有点累,脑袋昏沉,扶着床沿躺下,阖眼睡过去。
“四方神相真身下凡,怎么会?是谁请的?”
“四方神相?不可能,这世间不可有这样的人。”
“四神灵现世,大难哉,大难哉。”
“阿弥陀佛,道佛相依,万物有灵,求得佛主庇佑。”
这一夜,惊醒无数修道之人,茅山派掌门披衣起身,望着漆黑的天空,手指飞快掐算,满脸愁绪。
青微派掌门摆出六爻,罗盘快速推算、占卜,越算脸色越凝重,看着最后得出的卦相,一脸灰色。
雍和宫内,悬鸾大师望着茶盏上不断翻滚的茶叶,沉默不语。
同一时间,某大楼里,一道苍老的大笑声划破了夜:“哈哈,找到了,果然是他。”
“师傅,那人书?”黑暗中,一道修长的身躯立于其中,男子冷硬的声线不带丝毫起伏。
“人书派别人去,你负责盯住唐宅,我要先用唐胥祭天。出去吧!加快动作,我等不及了。”
阴冷的声音在夜里让人发寒,男子仿佛毫无察觉,点头示好,转身离开。
路灯下,宁枫踢着地上的石子,不满叫道:“玄郢,怎么这么慢?”
玄郢行至宁枫跟前,摸摸他凌乱的发丝,回道:“师傅有事,谈久了一点,走吧!”
玄郢说完就走,宁枫不满意叽咕两声,左脚跨出一步,做出冲跑姿势:“一,二,三。”
向着前面那道身影冲过去,在距离他还有一大步远,掂脚起跳,宁枫直直扑到玄郢背上,双手扣住他脖子,大叫道:“玄郢,我饿了,回去你给我煮饺子。”
“好。”
“小妈今天打电话给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嘻,我说我们部长的女儿喜欢你,不过我不喜欢。”
“小妈说,我不喜欢就不要,让你再找。”
“玄郢,我给你找个女朋友吧!生个小玄郢,肯定跟你一样面瘫脸,真好玩。”
橙黄的路灯把两人相合的身影拖的老长,宁枫欢快的声音不断响起,很聒噪,却让背着他的人露出淡淡的笑意。
“腓腓。”
唤呼声带着不可置信,唐胥轻抚着风腓的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手不可控制颤抖着。
“腓腓,醒醒。”
手指放到风腓鼻尖下,微热的气息让唐胥眼泛红,被恐惧弥漫的身心得到一丝缓解。
正在睡梦的风腓不悦蹙眉,拍开惊扰清梦的手,翻个身继续睡。要不是本能知道这房间只有唐胥,说不定风腓就放火烧人了。
“快,去请医生。”
“把所有医生全请过来。”
烦人的声音继续响起来,风腓气恼捶床垫两下,半眯着眼睁开,唐胥着急、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
世界要毁灭了?否则向来稳若泰山、从容不迫的唐胥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腓腓,你醒了,有没哪里不舒服?”
唐胥的脸在面前放大,风腓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唐胥怀中,风腓挣扎两下坐起来,身体一软,又倒回去:“我头昏。”
风腓摸摸肚子,好饿!
“唐总。”这时几位医生涌进来,看到风腓的样子也惊讶了。
唐胥把风腓放下,说道:“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是院长,做检查的却是副院长,他虽位副,医术却是个中翘楚,全球有名。不过有名是有名,对于唐胥的病却无能为力,这让他很受打击。
副院长先上前,检查一番后,退后两步让其他人再次进行诊断;第二个是李教授,检查完后也是一脸凝重;到第三位……
“够了,我就肚子饿而已。”风腓怒了,谁刚醒过来就被一堆人围着看这看哪的,怎会不恼火。
唐胥看向几位医生,目光很平静,几名医生却压力颇大。顶着唐胥的目光,几名医生先商讨一下,最后推出副院长说话。
“少夫人只是血糖底才会头昏,确实是饿的。”
“你血糖低会……”
唐胥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很差,如果不能给出他答案,副院长怀疑这屋子里的医生都得被他撸了。
冷峻的声音让人发寒,几名医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副院长上前回话:“当一个人受到巨大的精神创作,神经内分泌发生紊乱,毛囊供血不足,也有可能造成一夜白发。”
副院长偷偷看眼唐胥,继续说道:“唐总,这样我们没办法得出准确的数据,需要借助仪器。”
昨天一天没吃饭,风腓饿的前胸贴后背,听到医生跟唐胥说一大堆他没听懂的话,怒了:“我饿了。”
“先吃饭吧!先吃饭吧!”旁边的老管家眼眶发红,小心拭着泪。都怪他,昨天腓腓说晚上再吃饭,他煮好饭后,因为年龄大熬不了夜就在客厅睡着了,没想到一夜醒来,餐桌上的饭菜还好好的,而腓腓竟然一夜饿白发了。
“安排饭食。”
唐胥话落,下床俯身抱起风腓,不理会他的叫唤,直接往楼下走,那冷冽的面容让想劝的众人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头,不敢再言一句。
第37章 腓腓遗失的记忆【10】
来到餐厅,饭食早已经摆好,满满的菜肴让风腓很满意;端过饭碗,风腓正准备吃,发现老管家跟一众医生站在玄关口,目光紧盯着他的,饭。
风腓双手一护,捂着碗开声道:“你们,饿了?”
众人头顿时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齐齐后退一点。风腓疑惑看向唐胥,他怎么觉得唐宅的人今天这么怪?
唐胥拿开风腓护食的手,夹一筷子红烧排骨给风腓:“吃吧!他们已经吃过了。”
风腓问道:“真吃过了?”
众人异口同声道:“吃过了。”
风腓脸一板:“吃过就别盯着我的饭碗。”
众人:“!”
唐胥淡淡的目光扫向玄关,众人再次齐齐后退一步:护妻的唐总好可怕。
风腓食量向来大,又饿了一天,吃起来就停不下嘴,唐胥给他夹菜的手就没停过。
“好吃,好吃,好吃。”
“慢点,还有。”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这两道声音,等风腓吃饱喝足已经一个小时后。眯眼摊在椅上,人昏昏欲睡,风腓吃醉了。
刚吃完就躺对身体不好,唐胥把粘在椅子的风腓拉起来慢慢往后院走。
春天正是万花齐放之时,不过因为唐胥有哮喘,唐宅唯一种下的花也就曦莹花这一种。
曦莹花四季开花,洁白的小花取之不尽、用之不完,长年随风飘洒,纷纷扬扬犹如飞雪般,美轮美奂。
刚走进后院,风腓脚步刹时顿住,多如繁星的洁白小花迷离了他眼。
唐胥回过身问道:“怎么了?”
风腓回道:“我不喜欢雪。”
风腓的答案有点出乎唐胥的意外,回头问道:“为什么?”
风腓耸耸肩,他也不知道,从重生开始,风腓就不喜欢雪,刚来到时他还因为帝都下雪而生病。这些年虽慢慢习惯,不再像以前似的见雪就病,但风腓还是不喜欢。
风腓的表情不是厌恶,更像逃避;唐胥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那句话:宁弃永生,换他一世为人。
暗沉的眸色闪过丝凌厉,唐胥微垂下眼帘,盖住眼中汹涌的情绪,握住风腓的手,柔声道:“有我在。”
风腓囧囧有神,真想问唐胥:情绪波动还受你控制?
风腓怪异的表情逗乐唐胥,拉着风腓往前走,温热的掌心冒出汗,唐胥问道:“腓腓听过曦莹树的传说吗?”
风腓回道:“没听过。
“传说在远古时候,一位帝王为江山牺牲帝后,后来幡然悔悟,可此时帝后已经病入膏肓,处于弥留之际。帝后说,哪天曦莹树结果了,他就原谅他。帝后死后,一直只在夏季开花结果的曦莹树不知为何从此只开花不结果,多年过去,帝王自戕于曦莹树下。千万年过去,人们为了纪念他们的爱情,便赋予曦莹树花语,永恒的,不停歇的爱情。”
风腓撇撇嘴:“曦莹树只开花,不结果,说明帝后没有原谅他不是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花语,骗人的。”
“腓腓是现实主义者呢!”唐胥记得当初爸爸问他时,他回答说是:不恨、不怨、永不相见。唐胥答案看似绝裂,却比风腓还留有一丝余地。
风腓撇撇嘴,回道:“那是,我不做不切实际的梦。”
唐胥一笑,仰头看向繁如星辰般的曦莹花;这时的风腓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树下。眼前就是唐胥的背影,莫名安心,却透着一股熟悉感,风腓一时觉得茫然。
“小胥,范先生已经把衣服送过来了。”
老管家的话在身后响起,唐胥回过身,说道:“走吧!”
被拉着出来,又被拉着进去的风腓一时郁闷无比。
范呈西是帝都出名的设计师,唐胥的唐装就出自他的手,这一次唐胥让他给风腓设计衣服,明里暗里已经明了风腓的身份,这让他很好奇,到底是谁摘了唐家家主那颗心。
身着唐装的俊美男人手牵着一位身着道袍的小青年走进来,范呈西第一反应就是好眼熟,第二反应就是‘卧槽,这不是最近连上两次新闻的最帅道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