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惨一颗洗髓草——by泛泛而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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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邯:“看着挺特别的。”
那个绿点点好似炸毛了一般,瞬间涨大了一团,又为了面子硬生生地憋回了原先的大小。
秦邯听见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地问:“有多特别啊?”
“就是……”将军刻意地逗他,见那光团果然像控制不住一样,一点点又蓬松起来,他喉咙里逸出轻笑:“怪丑的。”
秦六正气得膨胀呢,听见他的话,又把鼓起的气气全咽进了肚子里。
绿团团被人戳了戳,将军捏着他噗叽噗叽摁了两下:“没你长得好。”
哗啦一下——
那团绿色的光点散得到处都是,露出里面好似喝了假酒的绿草草,在空气里上下飘忽不定。
过了一会,绿色的光点又聚拢起来,秦六有些别扭的的声音响起:“算、算你有眼光叭。”
山洞渐渐宽阔起来,前面连着一处亮堂的石室,四角摆放着秦邯没见过的四颗珠子,盈盈地发着白光。
与其说是石室,不如说是展厅更为合适,里面的墙壁上挂着各色各样的画卷。
秦邯一路朝里走去,初开始见到的全是风景画,有山,有水,有花,有鸟。
这里主人似乎见过世间万物,看过各色珍禽,寥寥几笔,风骨尽显。
往后走,画中的重点却越发地单一了,初开始是缩成一团的绿色阴影,被种在花盆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见,好似在瑟瑟发抖。
渐渐地,那绿色慢慢舒展开来了,秦邯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六片叶子。
再往里走,全是绿团子的画像,有的六片叶子全趴伏在土里,蔫蔫地躺着。有的张牙舞爪的,活灵活现,煞是可爱。
还有三张连在一起的,初开始一张是一片叶子落在土里,绿团团僵硬地立着。第二张是绿团团又捧着那片叶子,微微弯着,看上去颇为伤心。第三张那绿团团又长出了一片叶子,欢欣鼓舞地挥着。
秦邯一张张看过去,步子越走越慢,前头绿点点飘回来问他:“怎么啦?”
秦邯轻声地:“这些,都是你吗?”
“哎嘿。”秦六声音听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你看出来啦!虽然他的技术不好,只画出了我三分的样子,不过勉勉强强还算可以啦!”
将军也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他好似站在一棵柠檬树下,树上的果子一颗一颗地砸在他脑袋上,把他砸得发晕。
柠檬果子裂开来,汁水迸溅,全溅到了将军心里,一点点将那颗扑通扑通跳着的心,整颗浸在了柠檬汁里。
画卷里的情感,就算是直的可以衡量星球半径的将军,也能感受出来。
吃了一整棵柠檬树的将军一幅幅画看过去,直到看见了新的内容。
那是一个少年,在主人笔下渐渐长大了,他盘着圆滚滚的丸子头,不知从何时起,发丝里就戳了根青色的古簪子,碧绿的眼睛清澈得好似一汪池水。
秦邯动了动紧涩的喉咙,他抬手想摩挲画里的青年,却又怕弄脏了画卷。
“这……是?”
秦六凑过去看:“这也是我,也是我!害,画得有点丑啦!”
他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这里应该有化形丹?”
时间太久远了,他细细思索了片刻,秦邯在一旁,只是听见丹药的名字,就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秦六:“对对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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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别问,问就是酸。”
绿团子:“害,总算要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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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接档文《洗白的老攻失忆了》
前期反派大佬后期追妻到自闭攻x洗白洗到心累不想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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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稚穿了将近三十年,才发现自己穿的居然是本书。
看了眼身边本该是大反派,如今是正道中流砥柱的他家男人……
荣稚安慰自己,幸好把人洗白了。
谁知一觉醒来,他被人掐着脖子问是谁!?
世界恢复前——
荣稚:你不要你的小可爱了吗?
霍呈:你就是被派来蛊惑我的!
世界恢复后——
霍呈:快来我怀里!我的大宝贝儿!
荣稚:请好吧您嘞!
第26章
绿团子窜去另一个石室,找东找西地翻着,将军两指搓了搓,看了眼墙壁上的画卷,最终实在没好意思拿一副,还是跟着秦六走了。
绿色的光点散得满室都是,绿团子几乎飞出了残影,然后一个急刹车没刹住,撞了下将军的鼻子。
秦邯没什么感觉,只是鼻头有点麻麻的,那绿团子倒是咕嘟咕嘟地向后滚了两圈,然后又飞回来。
他几片叶子上举着一枚褐色的丹药,那丹药大得不正常,就比拳头小了一圈而已,绿团子纤细的叶子举着,在空里左摇右晃。
秦邯心里咚咚咚的有些激动,又有些疑惑,他要怎么吃?
然后就见秦六用叶子努力地将丹药包圆了,戳出六个小孔,细长的叶子探进去,就像吸饮料一样,扒拉在丹药上一起一伏的。
将军看着有些好笑,黑色的眼睛里全是期待。
三分钟过去,将军看着绿团子还在一起一伏的,颇为努力的样子。
十分钟过去了,绿团子起伏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那枚丹药似乎还是原先的大小。
半小时过去了,将军心头不知从何而起的小火苗,好似被淅淅沥沥的水花浇熄灭了一样,笑容僵硬在嘴角。
秦六的叶子松松垮垮的,好似一条咸鱼,再也起伏不动了,呆呆地趴在丹药上。
将军抽搐了下嘴角,试探性地开口:“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啃丹药已经啃得将近神志不清的绿团子,含含糊糊地附和:“康康,康康。”
这设计实在太魔鬼了,秦六终于想起当年为什么没用化形丹了。
将军穿过长廊,跨进一处大厅,这里同别处不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秦六蔫哒哒地飘在他身后,跟进去。
踏进大厅的一瞬间,将军立刻感觉到身后绿团子的情况不对劲,他捞过团子,光点从他手中逸出。
秦邯轻轻地叫他,手中的绿团子半点反应也没有。
秦六模模糊糊的,不知身在何处,前头好似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一路飘去,那声音又转瞬即逝,再也找不到了。
他停留在空中,天地猛地变色,风起云涌间,天边染上了一片血红,透着不祥的征兆。
空间好似静止了一般,天上的云彩都凝固不动,停在原地。
扑通扑通的心跳越来越剧烈,秦六恍恍惚惚地摊开掌心,居然已经是人形了。
幻境吗?
但有什么幻境能将一株洗髓草拉进去呢?
他不解。
无声的空间里有丝丝的风开始流动,有什么从空中极速地落下,擦着秦六坠落下去。
秦六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一片叶子凭空出现。
是个修士,好似已经失去意识了,直直地往下坠,秦六的叶子却穿过了他,只碰触到了一团空气。
一人落下之后,好似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头顶的云彩迅速流动散开,只剩下血色的天空,无数修士从空中落下,无声而又壮烈。
这……是什么?!
秦六从未见过这番景象,在他记忆中,修仙界虽然正道魔道纷争不断,但是从未出现过如此惨烈的一幕,修仙路途已是逆天,着实不易,现在简直就是在……诛仙!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向上飞去,想去看看源头,没想到画面又是一变。
这里似乎是一顶帐篷,里面十分简洁,只有一张床,看起来是临时搭建的。
有人掀开门帘进来,秦六看过去,立刻惊喜地叫他:“秦邯!”
来人同将军长得一模一样,穿着道袍,沉默地在床边坐下。
“秦邯秦邯!”开心起来的青年围着他不停地打转,明知他听不见也看不见,还是喊着他的名字,叭叭叭地和他讲话。
“你之前就是
这里鸭!发生什么事情啦?外面倒了好多修士!你有没有事?受没受……”伤?
秦六的话戛然而止,他还微微张着嘴巴,剩下的音节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他剧烈地喘息了一下,声音颤颤地叫仙君:“秦……邯?”
仙君坐在床边褪下了黑色的道袍,解开纱布,露出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了整个胸腔,皮肉往外翻着,隐隐有深紫色的雷电在伤口中一闪而过。
秦六拖着腿,扑到床边,腿一软,膝盖直直地磕在地上。
他嘴皮上下碰撞,脑子里空白一片,整个就像复读机一样只会叫着仙君的名字。
这是……什么?
不是……归凡吗?
秦六的脑袋凑到将军胸前,给他呼呼:“……你不痛啊,不痛啊。”
就像他第一次掉叶子,仙君对他做的一样。
看见秦邯取出一个小瓷瓶,秦六明知不会妨碍到他,还是急急地起身:“一样不够呀,你的介子空间好多药呢。”
小瓷瓶倾斜,白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秦六也跟着握紧了拳头,两手都在颤抖。
看见仙君打算重新缠上纱布,秦六急了,凑近他耳边:“你、你这没用啊?是药不对吗?你试试别的,试试别的呀!”
能光明正大地养一株洗髓草,还能压下所有人的窥觑,秦邯的实力强劲可以窥见,秦六实在想不通究竟有谁能伤他这么重!
他努力压着呼吸,却总也平复不了,于是狠狠地闭上眼睛,用力地跺了两下脚,告诉自己都是幻境而已。
一声闷哼止不住地钻进耳朵,秦六人还闭眼站着呢,一片叶子却止不住地缠上男人的脚腕。
然后缠了个空。
秦六又忍不住围着仙君,来回地转悠:“你打个坐叭,最好再上点药啊,我的叶子你还有吗?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嚼嚼也好吃呀!你别走啦!”
看见仙君停都不停一下地掀开帐子又走,秦六跟上去叭叭叭地:“你现在别动呀!你康康那张床,它是不是很软?你上去躺躺吧,很舒服的。”
男人听不见他讲话,一味地往前走,秦六又急又气,眼眶都要红了。
看见他进了另一顶帐篷,秦六也跟着进去了。
有个白袍老者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问秦邯:“受伤了?”
秦邯温和地:“瞒不过您。”
老者睁开眼,指了下旁边的椅子,他睿智的眼中尽是复杂:“处理了?”
秦邯沉默片刻,在一旁落座:“处不处理都一样了,天道要我等亡,又有什么药能医治?”
秦六在旁边听得迷茫?什么叫“天道要我等亡”?
白袍老者站起来,他背脊笔直,却无端叫人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在他身上,他的声音沧桑而厚实:“天道……天道……”
秦邯站起来:“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掀开帐篷出去,在平地上立了好久,抬袖,一排排纸鹤飞了出去:“不知道能陪你多久,可别又给我抽坏了。”
他看着那纸鹤飞去的方向,直到它们变成一个个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
秦邯笑得无奈:“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啊,哭包小六。”
秦六心中不安,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他咬着牙红着眼,倔强地:“谁、谁会哭啊!”
天上变了颜色,重重的黑云压着大地,时不时有紫色的神雷穿梭其中。
秦邯抬头,长袖起落,法器在手,许多修士都从帐篷里出来。
里头有正道也有魔道,他们有的一派严肃还有的扯出兴奋的笑容,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秦邯混在其中。
秦六伸出手去拽他,又摸了空,人还往前跌了一下,听到仙君低低的声音——
“天道不容,吾偏要你,登上长生大道。”
第27章
声势浩大的神雷自九天而下,每落下一道,天地间的灵气便少上一分,半空中修士扎堆站着,各色的法宝齐齐飞出,晃得人眼晕。
秦邯站在最前方,他目露严肃,看不见头顶上两片叶子努力地拉拔自己的片叶,把自己变得又长又宽的,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
秦六焦急地在原地打转转,简直想挠秃自己,他看着仙君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仙君的衣袍被风吹得瑟瑟作响,向后翻滚着,他沉默地站着,纵使是强悍如他,在天地间也显得格外渺小。
但就是这样格外渺小的一笔,硬生生抗住了摧枯拉朽的道道神雷,巍然屹立。
秦六看见他紧咬的牙关溢出一丝血迹,顺着完美的唇形,沿着嘴角滴落。
秦六急得不行,抬着袖子就想给他擦掉,理所当然地扑了个空,然后听见男人几不可察的声音。
“秦小六……秦哭包……”
秦六虚虚地扶着他,泪眼又在那双好看的绿色眼睛里打转了,他强忍着,反驳他:“谁是哭包啊!”
顶上的声势暂歇,已经有不少修士身死道消,坠落在地上,秦邯等人退去了第二线,另一批修士补上。
第二线的站位非常奇怪,应该是一种秦六从未见过的阵法,透出一股古怪的能量波动,凑近一点都令人心惊胆颤。
秦六强压着害怕,心里的不安一点点加重,他一紧张就围着秦邯不停地叫他,尽管知道他听不见半分。
天空好似要压下来一般,黑云翻腾得厉害,地上说是尸横遍野也不为过,道道烧焦的痕迹印刻在上头,几乎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