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逃跑计划 番外篇——by夏花花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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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是想知道楚江月的行踪,唯有早日下山。
“待过完中秋,我便去向师兄师姐请辞,我们届时下山回峥一宗。”秦枢做下决定。
很久没回梦云山了,不知山上一切可还安好?
……
塘鹤镇。
天色擦黑,有两人赶在关城门前入了镇。
柳明齐擦了把额上的汗,对小厮道:“你去寻间客栈,咱们明早再赶路。”
“是,奴才这便去。”小厮抱拳离开。
柳明齐觉着腹中空空,下了马在长街上转悠,寻找吃食。
逛到一家还未打烊的成衣铺子,柳明齐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衣袍,想到明天便能抵达峥一宗,不知会不会见到闻莺。
要不要换一身新衣服去见她?
可万一没见到,岂不是自作多情,白添了身新衣?
柳明齐在铺子门口徘徊半晌,眼见着掌柜的打算打烊闭店了,心一狠走了进去。
白添新衣便白添吧,在五殿下手下做事,不缺这点饷银。
掌柜的见来客人了,振作几分,笑脸迎道:“客官是想买成衣还是做身新衣服啊?”
“成衣。”柳明齐道。
明天就走
了,重新做一身来不及。
好在他身量适中,铺子里的成衣大部分都能合身。
掌柜的便跟他推销起成衣来:“客官您看这件如何?群青色最是衬人,您穿上定是一身贵气,叫人想忽视都难;这件藏蓝的也好,用的是云淮进的锦缎,别家料子都比不上。”
柳明齐一眼看去,只觉这些颜色都差不多,道:“还有没有别的颜色?”
他怕这些颜色穿起来太老气了,闻莺认不出他。
掌柜的做这行也见过许多人,看他神色猜到一二,问道:“可否容在下冒昧问一句,客官是要穿着新衣去见什么人么?”
柳明齐点点头,矜持道:“的确。”
“客官能否告知在下一二,让在下好为客官挑选出最合适的成衣?”掌柜的试探性问。
柳明齐脸色忽然红了,犹豫一会,终于憋出一句话:“是个姑娘。”
姑娘?看来还是个有情郎。
掌柜的心下笑笑,转而推销起另一件成衣:“那客官不妨看看这件,料子也是一等一的好,上面暗纹是请蜀安城最好的绣娘来绣的,别的地方有钱也买不到。”
柳明齐看了看他所指的那件,颜色鲜亮不少,仍是有些踌躇:“这件似乎过于鲜艳。”
“不妨事的。”掌柜的笑道:“姑娘就喜欢鲜嫩的颜色,客官放心,这件银红色穿在身上绝不显张扬,俊郎就该穿鲜衣裳。”
经过老板的劝说,柳明齐最终买下了这件成衣。
走出成衣铺子,柳明齐顿了一顿,脸色更红了。自己为什么要特意换一件新衣啊,两年过去,闻莺定然认不出他来了,且人家是修士,自己一介凡人,在想什么呢?自作多情,真是自作多情!
怀着对自我的唾弃,柳明齐没敢怠慢新衣,回到客栈将之工工整整地叠好,生怕上面多出一丝皱褶。
翌日一早,柳明齐自塘鹤镇出发。
小厮看他身上的新衣颇为疑惑:“主子这身衣服是新做的么?”
“自然。”柳明齐骑在马背上,唇角勾起:“我穿得如何?”
小厮没念过几本书,只能按自己的水平夸道:“奴才觉着俊俏极了,主子眼光真好,穿得精精神神的,旁的人都比不上!”
听了这番恭维,柳明齐笑容
扩大几分,道:“好,回去赏你。”
二人又赶了半天的路,总算到了峥一宗山门前。
“呼,这峥一宗可真远啊,从京城赶路竟要一个月!”小厮勒紧缰绳,对柳明齐道。
柳明齐没有理他,理了理衣衫,下马将白霜给的信物递交给守在山门的童子:“劳烦前辈帮我递交此信物于梦云山。”
童子接了信物,唤来一只仙鹤送去了。
他们在山门前候了半晌,童子手中法物闪烁一瞬,便对两人道:“二位请。”
念在他们是凡人,恐难跋涉漫长山路,童子从怀中摸出一只纸鸢,将之变大,让两人乘上去。
纸鸢看着又薄又透,载了两个人却稳稳地起飞,极快地翻过一座山头。
柳明齐生长在凡尘,没见识过修士用的东西,大为稀奇,对小厮道:“这名门大宗果然不一样,连代步都如此厉害。”
小厮哆哆嗦嗦半伏在纸鸢上,紧紧抓住一侧,哭丧道:“主子,我怕高。”
“这你都怕?”柳明齐哂笑道:“这才离地几尺?没出息。”
纸鸢穿山越岭,从山门飞至梦云山,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抵达山脚时,纸鸢平稳地落在地上,待二人下来后,变回了普通纸鸢的模样,再没有方才的法力了。
小厮啧啧称奇,把它拾起,跟上柳明齐。
柳明齐望了望周围,找到上山的路,遂向山上而去。
行至半路,听得铃儿轻响,他顺着声音看去,与下山的闻莺正好对上眼。
她长大了,眉目更为娇艳,带着一股灵气,像落入凡间的小仙子一样。
“闻、闻莺。”柳明齐张嘴就结巴了,脸色通红,丢脸得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闻莺眼中浮现出疑惑,这人是谁?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
柳明齐看她眼神,便知她没认出自己来,心下莫名失落,道:“在下是替五皇子传信的,名叫柳明齐。”
柳明齐?这名字倒是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闻莺和他对视了几息,终于从这双眼睛认出了来人:“你莫不是长南牢房里那个脏兮兮的人!”
脏兮兮……自己给她留下的印象竟然这么差么?
柳明齐擦了一把汗,道:“正是在下。”
得知白霜派他来传信,
闻莺没多耽搁,将人带上山去了。
同一时刻,京城。
两个身影先后落在城郊树梢,一高一矮,似是同路人。
楚江月冷冷问道:“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
少年笑道:“怎么能说是我要来,分明是婉菁要我来。”
“你当真是自己找到她的?”楚江月多看了他两眼,若不是少年身上没有一丝人气,他几乎要怀疑此人对婉菁心思不纯。
“是啊。”少年点点头,眉目柔和:“但愿这次能见到秦枢。”
“你有名字么?”楚江月问,器物化形通常用原来的名字命名,他至今未看出少年是由何物化形。
“我叫燕翎。”少年浅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燕翎:我拿的剧本一定是《白月光复仇归来》。
谢临清: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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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醉酒
中秋一过,秦枢和谢临清便下了山。
雪山上阵法护持,岁月不侵,来到山脚,秦枢才感受到时节的分明。
只有他们二人,便没有乘坐马车,选择御剑而行。
剑过数重山,峰峦上枫红层层叠叠,交织如一场旧梦。
“上回与你共度中秋,似是两年前了。”秦枢温声道。
谢临清也想起当年秋日,在双湖县外,他与秦枢共骑一马。落叶打着旋儿悠悠飞舞,师尊坐在他怀中,暖秋日光镀在耳廓,仿佛他稍稍前倾便能亲吻。
可惜那时他挣扎于前世今生的似同非同中,不敢轻易下了定论,唯恐重蹈覆辙。
谢临清御着同光过来,主动跳上秦枢的剑,道:“今时不同往昔。”
以前的他连个“情”都不能提,现在他却可以与这个人御剑驰骋于天地间。
相去不远就是离此处最近的小镇,谢临清问秦枢想在何处落脚。
秦枢用神识打开八七给的地图,循着往南的方向查看一番,决定在太北城落脚。
太北城离京城不远,到时候他们还可以去京城看看白霜。听谢临清说,白霜过完年回宗,没见到他觉得十分遗憾。修行期满后,是董长老给他行的满师礼。
白霜重归朝堂,很快娶了京城赵氏的长女做皇妃,几次来信说希望携皇妃回山探望师尊,但因着秦枢并未回来,谢临清回信让他不必回宗。
秦枢想到这一茬,感叹道:“白霜都娶妻了,不知我何时能抱得上徒孙?”
话一出口,他又觉着画风不对。他还年轻呢,怎么就跟爷爷奶奶辈的人一样,想着抱孙子的事了?
“师尊若是喜欢小孩,不妨试试……”谢临清笑着跟他咬耳朵:“自己生一个?”
秦枢脸色微红,反驳道:“我是男子!”
谢临清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道:“不是师尊的问题,是我还不够努力。”
他尾音带笑,低声在秦枢耳畔道:“不若……师尊今夜让我好好努力一把,看看成效如何?”
“为师已恢复了八成功力。”秦枢语气暗含警告。
虽不及从前,与谢临清打个平手应当无甚问题。
谢临清知晓不能把人欺负狠了,笑笑不再说
话。
日头将尽时,二人抵达了太北城。
此城乃天启境内、京城以北最大的城池,曾有诗云“春声唱破迟太北,一夜雪过三千城”,赞颂太北地域之广大。
太北不同于其他城,因着城大,又接近天启边壤,其中来往的客商贵人杂乱,需要路引才能进入。
他们在城门外落下,守门侍卫见多了修士,也不觉稀奇,待检查完二人路引就将他们放了进去。
城中特色是羊奶与烈酒,风格粗犷,民风剽悍,百姓之间说话声音大点就像吵架。
“不妨尝尝此处吃食。”秦枢对谢临清欣然道,他还带着前世的习惯,到一处地方便想尝一处的吃食,不比其他修士,还在筑基期就严格要求自己,辟谷后更是轻易不吃凡尘食物。
尽管谢临清做得一手好菜,其实本质上他对凡尘吃食也不太感兴趣。但陪着秦枢尝一尝,他很乐意。
仗着自己酒量尚可,秦枢进了一间酒肆,叫小二打上二两好酒来。
小二多打量了他两眼,心想这公子看起来斯斯文文,可别闻一闻酒气就醉倒了。
客人没有指明要什么就,小二拍了拍酒坛子,选了个不那么烈的酒来。不是他说,要是这位公子逞能喝醉,当众失了仪态,岂不是要寻他的麻烦?
小二开封,不多不少打了二两酒,给那两位公子送去。
酒气很是香浓,秦枢端起酒盏闻了闻,开始有些呛人,但尾韵悠长,且酒水清亮透明,没有酒糟,应当是他要的好酒。
“尝尝?”秦枢对谢临清道。
他没见过谢临清饮酒,谢临清行事风格从来都很克制,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有君子之风,除了……床笫之间。
若今日能将谢临清灌醉,也不枉来此一遭?
秦枢想象着谢临清喝醉的样子,不觉喉头一动。
谢临清似乎没看出秦枢的心思,大大方方接过酒盏饮了一口,面色无甚变化,好像这只是最寻常不过的清水。
秦枢见此一怔,这和他想得不大一样,即便酒量好,这么一大口喝下去,怎么会脸色都不变一变?
难不成小二给自己的不是烈酒?
他也喝了一口,被辣得眉头一皱。
的确是烈酒,入喉似火烧灼,带着余温一
路滚落进胃里去,回味一阵悠长。
秦枢不信邪,又给谢临清倒了一杯,面上表情不变,道:“看来这酒不错,不妨多饮几口。”
谢临清笑了一声,抬眼看看他,道:“一人饮酒可没什么意思,请师尊与我对饮。”
二人对视,双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都昭示无疑。
很快,不大的酒肆之中,劝酒声频起。
“这么多年,竟从未和师尊对饮过,这一杯酒敬师尊。”
“半年来在山上多亏你悉心照料,这杯酒便由为师敬你。”
谢临清不着痕迹地挡住送过来的酒盏,眼神清醒道:“哪里哪里,分明是师叔们对我照顾颇多,这杯酒师尊便代师叔们喝了吧。”
“若你不认真修习,他们教导岂不是全都白费?我看,这杯酒还是你喝比较合适,也当全了你师叔们对你的期盼。”秦枢又将酒盏递过去。
“太北城的酒与其他地方颇为不同,师尊不喝可就浪费了。”谢临清勾起笑意。
“为师向来喜欢有福同享,如此美酒怎能独饮?”秦枢坚持推拒。
其他几桌酒客面面相觑,当真是师徒情深,喝一杯酒都要让来让去,此等情谊着实难得一见。
“师尊事事以弟子为先,弟子好生感动,不过一杯酒而已,师尊莫非都当不得么?”谢临清面色正经地问道。
旁边桌的人也附和道:“好生孝顺的弟子,左右一杯酒而已,要是不够,我再请你们一坛!”
秦枢笑得勉强:“多谢这位兄台美意,一坛大可不必。”
“师尊,那便请?”谢临清笑意清浅。
在旁人的注视下,秦枢没得选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咳咳。”秦枢给辣得嗓子疼,缓了两口气。对面的人单手支着下巴,笑吟吟看着他脸上被薄红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