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逃跑计划 番外篇——by夏花花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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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帝王家,皆有紫气罩临,护佑着他们不受邪魔侵害,因而在一定程度上
也相当于国运。
秦枢在身前捏诀,灵力飘然飞出,在周身旋转成阵,带起雪色法袍衣袂拂动,金色流光隐约其上。
空中,早已消散的红光被复原出来,随着秦枢灵气的逼入,在下一瞬间猛然变成黑色!
西一所整个变了样,无处不弥漫着黑气,阴森森寒凄凄,秋光的明媚被阻隔在外,只留下无处不在的侵蚀与郁躁。
双湖县那次,秦枢就着了一次道,现在已十分有经验。他建了结界挡住魔气,避免受其影响,在殿中探寻,最后选定了魔气最浓重的位置。
复原阵法十分麻烦,秦枢取出灵石摆弄了好一阵,总算让其起效,展现了白霖死前的状况。
黑气低低挨着地面,凝聚成一团,随着灵力增强,逐渐显现出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枚玉如意,头部雕刻大朵的玉茗花,被白霖紧紧握在手中。
找出前因,秦枢收了灵力,心里琢磨这事该如何说。
婉菁杀人不讲道理,原先他以为她是被世人污名化,现下看来并非如此,倒是和堕入魔道的原身登对。
修真界拿婉菁也很头疼,跟别提普通人,若是直言此事为婉菁所为,皇帝怕是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
假如隐瞒,又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他不需要为婉菁遮掩什么,原身是原身,他是他。婉菁敢对国运动手,自然也能担的下后果。
秦枢思考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皇帝听了他的结论,露出惊异神色,又很快严肃起来。
他听过婉菁的名头,凡人接触不到,但修士中的大多知晓。皇帝年轻时也曾在仙宗进修三年,听到婉菁艳名时,还曾有过绮思。
谁也不知道婉菁实力究竟如何,查出是何人所为后,皇帝派人送秦枢师徒出宫,回了御书房便陷入沉思。死了一位皇子,这笔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三儿虽不得他心,但到底是他的儿子。
“来人,去请宗室周仙师、杨仙师至太和殿议事。”片刻,皇帝扬声道。
……
在宫中耽误了一天,今日来不及出城了,秦枢遂决定在京城多待一天。
马车直接将二人送回了客栈,二人穿着正式,气势凛然,一看便不是常人,引来一些人的关注。
换上常服,秦枢
自在不少,想起谢临清有个给师弟师妹带小玩意的习惯,问他道:“此番可要给闻莺和雷鸣捎带小东西?”
谢临清轻轻一笑,道:“师尊竟记得。”
于是他们离开客栈,去了城东的坊市。
这是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方,名茶古画,珠宝美人,各种珍奇只在此处才能见到。
街逛多了,倒也不算太稀奇,秦枢的注意力主要放在给闻莺和雷鸣选礼物上,看了一些符纸店和武器店,总觉得不很合适。
“若不然,给闻莺买些香粉?”秦枢实在不擅长给小女孩挑东西,索性选了个最平常的。
谢临清好笑地看着他:“小师妹在宗内可是最不爱擦香粉的那一类女子了。”
许是天生丽质,又或许是没那个性子,闻莺的确不爱打扮,反而每天研究法术,跑来跑去找人比剑,活泼得不得了。
秦枢放下手中香粉,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眼看向别处,忽的愣住了。
街对面的茶楼前,穿着月白衣衫的少年静静凝视着他,眼眸空无,神色忧郁,眉眼鼻唇无一不是梦中的模样。
喧哗一瞬间离他而去,身侧时间都静止下来,秦枢直直地和少年对视,呼吸凝滞,指尖发冷。
是他,真的是他。
少年伫立原地,模样与十几年前并无不同。
最终不知是谁轻唤一声,打破了幻梦。
少年哀伤地最后看他一眼,转身离开,身影刹那间没入人潮之中,很快不见了。
“燕翎。”秦枢喃喃一声,下意识追了过去:“燕翎。”
作者有话要说:燕翎:这次我拿的剧本一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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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哄他
一人在前面走,一人在后面追。
秦枢只追了几步,就被身旁的人拦住了。
谢临清脸色不大好,问:“师尊,你在喊谁?”
“燕翎,我刚才看到燕翎了。”秦枢惊疑不定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追上去看看。”
迈出一步,谢临清仍牢牢地抓着他的手。
他的眼底全是冷芒,手上力道不曾放松。没想到,那非人非鬼的东西出来后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专程让秦枢看见,顿时起了杀心。
秦枢察觉到谢临清的不快,哄道:“只是去看看,很快就回。”
要是再慢一点,或许就找不见人了。
那个人真的是燕翎么?秦枢心底半是震撼,半是沉重,不能自已地想追过去。
“我同师尊一起去。”谢临清抿了抿唇,道。
看出秦枢不追上去问个明白不会死心,谢临清虽心中不快,但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归放心些许。
追过了两条街,少年终于在一条小巷旁停下来。
这里的人稍微少了一些,有几户人家居住,相对僻静。
秦枢怔怔地看着背影,没有上前。他追到这里反倒失了勇气,不敢看少年的脸:“真的是你吗?”
分明燕翎绝望又灰暗,分明燕翎当着他的面坠下高楼,分明燕翎已经死去多年。
眼前当真是故人还魂?
秦枢不知道,他说不清楚,燕翎一出现,他便有种心魂受到牵引之感,好似此次重逢是命中注定。
少年缓缓转过身来。
他眉眼生得澄澈温雅,明静如水,身材娇小,长发在脑后束起,月白衫子衬得脸庞越发白皙。
和回忆里一模一样,又不完全一样。
少年身上的衣服是修真界的样式,仿佛他们一同穿越了时空,才于此相逢。
“秦枢。”燕翎轻声道:“是我。”
他对秦枢摇摇伸出了手。
秦枢心里一动,抬步走过去。
谢临清冷着脸拉住人,对燕翎道:“非人非鬼的东西,也敢来京城放肆?”
燕翎眸中惊慌一闪而过,楚楚可怜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完美,他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满分。京城里时兴的话本子果然不一样,眼下这情形,应当就是白
月光归来,与家中下堂妻斗智斗勇了。
虽然这个比喻准确性有待商榷,谢临清不是下堂妻,只是秦枢的弟子,但燕翎仍然对自己走白月光的路子坚信不疑。
谢临清冷笑道:“再装无辜,头给你砍了。”
他拇指一顶,同光剑刃出鞘半尺。
秦枢回握谢临清的手,不赞同道:“别这样。”
燕翎似乎被吓住了,满眼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秦枢。
秦枢对他温声道:“别怕,我在这里。”
话音未落,燕翎还未如何,收剑声响起。谢临清冷着脸放开手,转身走了。
八七在脑海里嘲笑秦枢:【“如何?宿主体会到做渣男的快乐了吗?”】
没想到谢临清会直接离开,看着茫然的燕翎,秦枢陷入两难,反驳道:“你才渣男。”
八七发出机械化的笑声:【“宿主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应该选择两个都要吗?”】
照这个选择,就真成渣男了,秦枢不理它。
谢临清定是生气了,不能放着不管。一个是故人之影,一个是真真切切陪伴在身边的人,纵使难以抉择,秦枢也绝不会含糊。
他看燕翎一眼,狠下心转身离开,去追谢临清了。
走出两步,他忽然想到,此情此景仿佛昔日重现,他在燕翎的劝说下离他而去,然后亲眼看着燕翎在他面前摔成肉泥。
这样想着,秦枢停下来,最后一次回头看向燕翎。少年还在原地,脸上微微露出不解的神情,像个完整的影子,或是完整的人。
秦枢终于收回视线,敛眸大步离去。这一次,就算心魔作祟,他也不会再回头了。
望着秦枢远去的身影,燕翎站在原地不敢置信。
就这么走了?不过来与他说说话?
他掏出昨天刚买的话本子,翻到白月光归来那一章:“却说这妇人真是个标志人儿,鹅蛋脸柳叶眉,乌鬓间几根钗梳,麻布衣裳,左臂挎篮立在田埂。张郎一见,心下怜惜,只道赵娘苦楚。边上婆娘兀自吵闹,张郎怨她不知体谅……”
燕翎又拿出镜子来,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今天穿的不是麻布衣裳,难怪秦枢就这么走了,看来下次得重新置办一身。
另一边。
谢临清走得很快,半点等人的意思也没
有。
一路直接回了客栈,谢临清上楼,将房门关上,在床上盘膝坐下修炼,似乎这般便能压下心中郁气。
秦枢跟得很紧,追着谢临清前后脚上了楼。
谢临清没锁门,他进了屋子,关上门后在谢临清身边坐下。
以前从未看到谢临清如此生气的模样,即便是离开的那两年也不曾,谢临清总是一个人默默将气憋在心里,不随意向谁倾泻,气过之后恢复常态,好似先前的伤痕不复存在。
越是如此,秦枢反倒越是宁愿他倾泻出来,若有朝一日心中压抑到了某种境地,谢临清或许会十分危险,经历了上一世,他本就不同于常人,掌控欲和不安感都到了某个临界点。
轻轻拍了拍谢临清,谢临清没理他,闭着眸子运行灵力,唇角绷出冰冷的线条。
作为道侣,方才秦枢确实过了,他知道。换位思考,若是谢临清如此对他人,他心底也不会好受。
在谢临清身边坐了半晌,秦枢酝酿好语言,开口道:“方才是我的不是,你若要生气,冲我来便是,不要一个人闷在心中。”
谢临清没有回答,秦枢的话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他心里还是很气,越想越气。
为什么师尊的注意力总是轻而易举能被他人夺去?为什么他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尽管师尊此次追了上来,内心深处的心病仍难以根治。若还有下次,师尊是不是还会选择另一个人?
屋内沉默半晌,秦枢又道:“燕翎的事我早已与你说过,我对他的事情感到愧疚遗憾,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为师可以起誓,在你之前从未心悦过其他人。”
这句话似乎有些效果,谢临清睁开眼睛,直直望进秦枢眼底。
秦枢继续哄道:“我承诺过之事一定会做到,且我们已经结为道侣,你莫非还不信我?”
“我要如何相信师尊?”谢临清眸子疏冷,沉沉反问:“当初选择离开的是师尊,选择回来的也是师尊,同他人纠缠不清的仍是师尊。自始至终,我连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曾有。今生一切所珍视之物,须得紧紧攥住才会属于我,师尊亦是如此。只要我松手,师尊似乎就将去往他人身边。
”
他字字锋锐,说得锥心刺骨,眼圈红起:“师尊,是否太容易得到,便不会被你珍惜?今日可以是燕翎,明日可以是其他人,我好像永远难以被师尊所选择?”
谢临清这话一半是心声,一半也有刺秦枢的意思。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秦枢很少表露过自身感情,让他总是怀疑自己是否并不入他的眼。这份爱充满了太多不确定与不安,以至于让他觉得摇摇欲坠。
秦枢以前就知道,谢临清心里埋着许多不安,却没想到他患得患失感如此深重,时刻疑心要失去自己。他这些话也不知闷在心里多久,此时终得一股脑全说出来。
秦枢安抚性地主动握住谢临清的手,和缓劝慰:“你怎么会这么想?在为师心里,你自然是第一位的,谁也无法代替。”
谢临清冷眼道:“不知在师尊这里,怎样才能算得着第一位?”
口头上谁都会说,自然不好作数。
秦枢默了一瞬,握着手闭上眼睛,用自己灵识去轻轻触碰谢临清的灵识。
听说这个方法能有效抚慰他人情绪,道侣间哄人效果一绝。
灵识相触时,一瞬的酥麻令秦枢身体颤了颤。
最敏感得领域被人触碰,谢临清眼神一变,欺身上来,将人压倒在床上。他的灵识立刻反客为主,横冲直撞地进了秦枢的识海。
识海之中风平浪静,温暖如春,宽容地接纳了闯入者,为他濯洗,予他安和,润物无声地抚慰灵识中所蕴含的烦躁和怒气。
秦枢难得没有挣扎,搂着谢临清的腰躺倒在床上,阖眸安安静静,任他在识海里兴风作浪。
他的灵识原本在岸边竹林中,谢临清的灵识缠过来,将他拉入识海里翻滚。神魂相通带来的刺激让秦枢头晕目眩,狠狠吸了一口气,喉头微动,却是没有松手。
二人灵识如水相交,圆融酥麻,行至激昂处,天地倒置。
秦枢抓着谢临清衣服的手指微颤,喉间压抑出轻哼。随着灵识被暖意包裹,紧绷的心弦舒展开来,谢临清的情绪渐渐得到平复。
他没有撤出灵识,任它留在秦枢的识海中,一面逐着秦枢的神识交融,一面低头吻住身下的人,从唇角至颈窝,不断留下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