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龙傲天男主退婚之后——by相思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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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昔辞紧盯着他又道:“那如果我说,我在我们那个世界,看过一本有你出现的书呢?”他对于系统和识海里那本书的来源尚不能摸透,便只说是在前世是读过的。
“书?主角?”越疏风蹙眉,“是说话本那种吗?”
凌昔辞点头。
“哦?”越疏风唇边弯出一丝笑意,饶有兴致道:“那话本上是怎么说我的?”
凌昔辞有点无语,“重点不应该是那本书吗?”
越疏风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起源一说本就难以捉摸。这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先有了我们这个世界,还是先有了你看过的那本书?”
“姑且就算是先有书,后有的我们这个世界,那在你进入这本书的那一刻起,它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本书了。”
“而且……”越疏风顿了顿,转眸看向他,言语直击红心,“你真的觉得你是在一本书里吗?”
凌昔辞抿了抿唇,诚然,他刚进入此间世界的时候,系统和那本书的存在确实是让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打了折扣的。
但后来越疏风直言的融入感一事,以及系统的突然消失,还有师父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都让他没有办法再把这里当成一本书来看待。
等等……
凌昔辞忽得想到,他师父既然把他送来这里,又来回留下暗示给他,定然已经做好了被他发现身份的准备。那既然是已经做好被发现的准备了,又如何会给他一本似是而非的书和系统,让他认为这里是一个虚假的世界呢?
如果把这两件事分开来看,那么会不会有可能,把书和系统给他的是另一拨人?
如此,才可以解释为何系统一心暗示他去和越疏风作对,他师父留下的安排却是让越疏风与他相交了。
困扰了凌昔辞许久的问题终于豁然开朗,像是氤氲在头顶的乌云终于露出了一点缝隙,让阳光照射进来。不过也就此产生了新的问题。
如果系统不是他师父给的,那会是谁给的呢?他师父一直没出现,是被其他的事情绊住了吗?
凌昔辞想不太出来,暂且抛开了这个问题,回答了越疏风先前的问题,“书上说,你会把五块定界石毁掉,引得此界动荡。”
“嗯,确实像我会做的事。”越疏风煞有其事的评价了一句,继续追问,“然后呢?”
凌昔辞憋了憋,“……没有然后了。”
越疏风轻啧一声,叹气道:“原来还是个烂尾的话本。”
凌昔辞嘴角微抽,蓦地想起了先前越疏风说过幼时的梦想是像话本里的大侠一样行侠仗义的故事,忽然就领悟到为何对方会这么失望了。
敢情这梦想还没抛弃呢。
修真界的天之骄子生平最大梦想是当个行侠仗义的大侠什么的,说出去也够惊掉一群人的下巴了。
凌昔辞决定暂且忘记这个话题,抬眼看向对方,“我可以信任你吗?”
越疏风原本的笑意收了起来,缓缓道:“我很荣幸。”
“我在我那个世界,有个师父。他教了我很多东西,剑是遮人耳目的,其实我惯用的兵器……”凌昔辞顿了顿,说道:“是枪。”
“师父他还教过我用琴,之前在结界里你应该听到过了,你后来给我的那本曲谱,上面的曲子他都教过我。包括放逐之地的阵法,也是他教过我的。”
“我只知道他叫凌言,其实这个名字也是我自己猜到的,一直不太能确定。因为我们两个人相处完全用不到名字,我一直叫他师父,也没有见过会叫他名字的人。”
“直到得了你那本琴谱,我在扉页上看到了他的名字,联系到清剑阁的事情。想到他会不会在这个世界也有身份,前两天我回北国,就是去跟他们确认这件事。”
凌昔辞屈起双腿将下巴搁在上面,眼睫垂下遮住眸光,闷声道:“其实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我爹,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吧,过去我们也没说过有关父母的话题。其实我小的时候倒是也猜过他跟我的关系,毕竟我们长得那么像。但大了之后就渐渐不往这边想了,毕竟不管他是不是我爹,他是我师父都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现在,我忽然又开始想知道了。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但是我还是想问他,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越疏风没说话,摸了摸他的头,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凌昔辞握住他的手,抬眼看到对方的眼睛,忽得有些紧张,“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他的身份了吧。”
越疏风“嗯”了一声,依旧没说话,眉心蹙着,神色几番变幻,像是在思考什么难缠的问题。
凌昔辞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没什么。”越疏风摇了摇头,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只是有点惊讶。”
凌昔辞道:“惊讶什么?”
越疏风面上有些许犹疑,像是在斟酌用词,又带着满满的不确定,蹙着眉,良久才缓缓道:“如果你说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他在普遍大众认知里,他的结局应该……”
“是在万道雷劫之下陨落了才对。”
第38章
在道极大陆上,薛息烽是一个不能提的名字。
他煞气缠身,浓厚到了近乎凝为实质的地步,这在素来以杀孽深重而扬名的魔修中都极为罕见。能够凝聚这般深重的煞气,一方面说明他修为高深不受煞气侵蚀,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杀了许多人,
普通修士间的争抢杀戮自然不会牵扯太多因果,薛息烽能积累那般重的煞气,是因为他上过战场。
在战场上,自然便不可能没有错杀,旁的修士还会顾忌着些,薛息烽却是毫无顾忌。
在那个年代,他便是真正的人间杀器。
他在战时受人敬仰,在战后,便成了人们恐惧的来源。
没有人不害怕这把曾经指向外敌的尖刃会调转过来,更何况,他们还怕他被煞气侵蚀后发疯。
任何强大的东西无疑都会带着副作用,古往今来,煞气缠身的人都很难逃脱被它侵染神智后失去理智。但薛息烽却没有,至少在对方临近飞升销声匿迹前,都没有任何有关对方失去神智的传闻出现。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相信他能渡过雷劫飞升。
因果,是要还的。
薛息烽杀了人,自然便要沾染因果。而死人的因果,是没法还的。
还不掉的因果会在最终的雷劫时清算,薛息烽身上的煞气那般浓重,不用猜也可以预见到他飞升时的雷劫会是什么样子。
凌昔辞道:“可也没有明确的消息说他的确是陨落了啊。”
而且按照两人已知的消息,薛息烽现今身上已经没有了流露在外的煞气。虽然不能确定那煞气究竟是被他化解掉,还是被他用其他方法隐藏起来了。
但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薛息烽他,的确还活着。甚至换回了他原本的薛凌言的名字,用着他原来的面容,他甚至还去和北国的皇室认了回亲。
能够带着凌昔辞去往异世,薛凌言的修为无疑是渡过了飞升雷劫的。但奇怪的点也在这里,对方明明渡过了雷劫,却依旧在下界逗留,所求为何呢?
如果是为了凌昔辞和越疏风的那点事,那中间长达一万年的时间又在做什么?
越疏风并没有反驳他,“你说的也对,其实最初我对他的身份也有一些猜测,只是这个方向太过惊世骇俗,才一直没有往这边想的太深。”
凌昔辞抿了抿唇,开始发散思维,“也许是他有什么奇遇呢?洗干净了煞气,又或者……”
他的话到了嘴边忽的顿住,他想到了自己身上与生俱来的那些东西。也许不是化解了,而是转移到他身上了?
越疏风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垂眸定定的看着他,两人一时无言。
凌昔辞扯了扯嘴角,干巴巴道:“也不一定就是我们想的这样,而且,我也没觉得它的存在对我有什么影响。”
其实还是有的,只是不严重罢了。
越疏风沉默片刻,握着他的手道:“我会想办法。”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过重的承诺,却无端的让他心神都放松下来。这种可以肆意依靠的感觉足够令人沉溺,再生不出一丝警惕,凌昔辞回握住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
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临近清晨时才堪堪停下。
凌昔辞在后半夜靠着越疏风眯了一会儿,醒来时却发觉身边已经空了。他伸手摸了摸,发觉被褥上尚有余温,略提了点的心便归了原位。
他坐起身醒了会儿神,尚未完全清醒。越疏风便从外间进来,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醒了?”
“嗯。”凌昔辞眯着眼睛,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困倦,“你去哪了?”
“去后街了,这里的桂花糯米团子很有名,你来过吗?”越疏风随口答了,顺手把手上的东西搁在一边的矮桌上。
凌昔辞见他走到榻前,下意识的想伸开双臂,而后迅速意识到不对,连忙在半路上改道,干咳一声跳下床整理衣着,“没来过,你呢?”
“没有。”
越疏风像是没注意到他方才奇怪的动作,倚在一边看他收拾,凌昔辞放下心来,半是别扭的背过身去。他穿好衣服,正抬手想弄头发,忽觉腰间多了一双手臂,接着便是身体一轻,双脚离了地。
“方才,是在跟我索抱吗?”
耳畔是对方慢悠悠的问话,凌昔辞扶住他的手臂稳住身形,“我说不是的话,你会放我下去吗?”
“当然……”越疏风笑吟吟道:“不会。”
凌昔辞干脆利落道:“是。”
越疏风似是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停顿了片刻,才松了手。凌昔辞也不自己弄头发了,坐下来便颐气指使着道:“你帮我弄。”
对付不要脸的,就要比他更不要脸。
他给对方吩咐了活计,自己则坐在桌边拆了对方带回来的纸包开始吃东西,十足的大爷风范。越疏风笑了一下,没回嘴,接替了他方才的动作。
凌昔辞镇定自若地把盘子里的糕点吃了一半,头发也已经束好了。越疏风把最后的羽冠给他固定好,俯身道:“殿下是不是该给点赏?”
“唔。”凌昔辞把嘴里的囫囵咽下去,捏起一颗递到对方嘴边,跟着他一起飙戏,“来,本王亲自喂你。”
“恕在下贪心。”越疏风拉长了尾音,慢悠悠道:“这点赏不够。”
越疏风没给他接着问话的机会,便捏着他的下巴吻下来,充盈在鼻间的桂花香气很快在唇齿间溢散。凌昔辞手上的糕点滚落在地,伸手扶上对方的肩膀,仰着脖颈回应对方。
这个姿势对两人来说都颇为费劲儿,越疏风没过多久便放开了他,用拇指蹭了蹭他的唇瓣,唇角微勾,意有所指地道:“名不虚传,果然很好吃。”
骚不过。
凌昔辞甘拜下风,转移话题道:“出发吗?”
越疏风见好就收,拉着他起身,“也好。”
两人很快下楼退房,凌昔辞不忘剩下的那半包点心,包好又收了起来。
越疏风回眸瞧见,问他,“喜欢?我再去买点?”
“不用了。”凌昔辞抿了抿唇,“扔掉怪可惜的。”
这好像还是越疏风第一次送他吃的东西。
“不是第一次。”越疏风压低了声音,附在他耳边,“之前也送过的。”
凌昔辞很快想起了那枚糖果,反应极快,“那次不算。”他鼓了鼓腮帮子,“你那时候易容了,还骗我。”
越疏风没成想还把这件事情给提起来了,心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飘飘然竟然忘记了这码事,当即认错,“我错了。”
凌昔辞轻哼一声,越过他出了房门。
因着时辰尚早,又不是书院的休沐日,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但依旧有少数学子或疾或缓的走过,然后不约而同的,在看到街道上并肩行走的二人时定住目光,旋即目瞪口呆的停在原地。
凌昔辞在昨日离开书院后便卸了焕颜丹,越疏风此番来也没有易容。原本越疏风一个人出现至多是被人多看两眼,但两人一齐出现,这收到的关注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毕竟他们俩的绯闻可是实打实的风靡过那么一阵子的。
凌昔辞他,就是故意的。他甚至在越疏风牵着他时没有挣脱,而是默许了这一行为。
由于行人基数不多,是以即便造成了一定围观,却也没有形成堵塞。他们很快便出了城,御剑往清剑阁的方向去了。
但即便人不在了,想必流言也会很快传出去。
离了人群,凌昔辞故意提起话题,“你这次出来,怎么没用你之前那个身份?”
这是还要翻旧账?
越疏风自知理亏,有问必答,“他被我派出去了。”
凌昔辞好奇,“你派他去做什么了?”他顿了顿又道:“让他历练一下也好,你也不能总护着他。”
“力所能及罢了。”越疏风道:“之前鬼城的事情一直拖着,我便让他跟着宋濯一起去了。”
凌昔辞想起什么,问他道:“之前在那个秘境外面,我好像没有感应到宋濯的气息。”
“嗯,他不知道世家这些事。”既然提起来,越疏风索性便顺着说了下去,“宋濯跟我一样,不是直接在世家里直接长大的。他幼时因意外流落在外,直到十岁之后才被寻回来。因为修炼晚,后来也是他弟弟去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