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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的鲛人怎么会咬人——by鳈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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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骄接过他喝完随手递回来的杯子,状若无意:“想来可能是后悔了吧,不然为何今晚要去什么小孩子不能去的地方呢?”
  “嗐,倒不是这么回事……不过是……算了你也不用知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商别云不欲多说。
  “嗯。”程骄将茶杯放回了边几上,没什么情绪:“我去练剑了。”
  一扭头,一个人差点一头撞进怀里,程骄闪身一避,那人已经错身越过了他,只听得镜池中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过了好半晌,丛音的脸才从水面上冒了出来。三年时间过去,她的变化比程骄更甚,原先疏淡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了,线刻一般的眉眼,脸小小的一拢,头发眉毛的颜色仍是比寻常人淡一些,配上她雪般的肤色,整个人像雪堆冰砌出来的一般,透着股子冷冷的仙气,已经看得出冰霜美人的雏形了。
  冰霜美人吐了一小股水出来,也不看商别云,幽幽说了句:“老不修。”
  商别云在四周找了一圈,脱了一只鞋下来,用丢暗器的气势砸向丛音。
  丛音又潜了下去,躲过了那只鞋,又浮上来,这次是对着程骄说:“你管他呢,他浪死在外面才好呢。”
  商别云气得手指筛糠一样抖:“行了,我是管不了你了,明儿我就把你送去洄娘那里,等蜕鳞完变成小子回来,我想打就打,想踹就踹,我看你还敢不敢如此骄横。”
  一句话正戳在丛音怄气的点子上:“凭什么我是姑娘就不能打不能踹了?凭什么姑娘就不能跟着你出门了?我就是又想接着做姑娘,又想接着待在爷身边,到底有什么不行的?哦,做女的就得分府别住去,只有做男的才能接着跟着你,我求您搞清楚吧爷,您府上要是清一色的小子才最奇怪好嘛!”
  “拿我剑来。”商别云脸色沉得出水,咬牙对着程骄说。
  程骄站在商别云身后,没动。丛音看了程骄一眼,更加有恃无恐,索性把心一横,梗着脖子说道:“反正我就是要接着跟着爷,也不想变男鲛。男女大防什么的是他们人族的臭规矩,咱管这么多干嘛?男男女女的,不都是块儿肉吗。”
  商别云抖着袖子站起来,先回头剜了程骄一眼,又指着水里的丛音骂:“你现在是活在海里吗?你现在不是活在人家人族的地盘上?在人家地盘上活,难道不用讲人家的规矩?再说若是不讲这些,那等个三五年之后,怎么向外人解释你的身份?”
  丛音一拍脑门:“对了!我怎么才想起来!那咱们弄上场婚礼吧,让他们都知道爷娶了我,这样我不就能名正言顺留在府里,跟着爷了?”
  程骄淡淡接过话来:“若是做了一家主母,可就跟丫鬟不一样了,是绝不可以抛头露面,再到街上去的。”
  丛音烦得咬指甲:“那还是算了吧。哎呦烦死了烦死了!”
  她在水面上两臂乱甩撒着泼,水都撒到了商别云身上,不等商别云骂,她自己就一翻身潜到了水下,躲清静去了,一条细细的尾尖在水面上一闪而没,再无动静。
  商别云气没过,指着水面骂:“不用往水底下藏!以后镜池也不许你下了!我告诉你!姑娘家穿着中衣当着两个男人面下水,也是不成体统!通通不许!听到没有!”
  水面下隐隐传来丛音不忿的哀嚎。
  商别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回头瞪着程骄:“你别学这不省心的,对蜕鳞有什么想法,趁早告诉我,要是像她那样,看我不趁你是个小子的时候,狠狠揍你一顿。”
  程骄笑着,从怀中那出一方帕子递给商别云,让他擦脸上的水:“我还有几个月呢。再说我这样的混种,到底会不会蜕鳞还是两说,真有那天再说吧,总归不会让先生操心就是了。”
  商别云的脸色这才勉强好看了一点,将帕子扔回到程骄怀里:“不泡了,气都气死了,没心情,我去茶馆了。中午跟晚上都不用做我的饭,晚上给我留着门就行。”
  程骄看着商别云的背影,低声说了声是,捻了捻手中的帕子,折了起来,放回了怀中,又摸了摸腰间系着的钱袋,眼看着商别云出了院门,没有再作声。
  程骄练完了三十一式剑招式,又将院子里外洒扫了一遍,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丛音还没回来。她最近时常这样,商别云拘着她不许她上街,她就从镜湖的涟水洞中游出去,到海里去玩,一次比一次时间长。
  程骄简单做了几个小菜,用热水盘温着,罩上罩子,又在桌上留了张纸条给丛音,交代了一下。
  收拾停当之后,他点了个灯笼,提着出了门。
  到茶馆的时候,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茶馆马上就要关门了。程骄没找见商别云,拉住跑堂的问了问。商别云长得显眼,跑堂的对他印象深,说他跟一个年轻公子,听了一上午的书,就走了,说是去吃饭。
  程骄道了谢出门来,去了两道街外的望湖楼。
  手头阔绰之后,商别云便只在这一家吃饭。华灯初上,酒楼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程骄等了片刻,抓了个传菜的小厮,塞给他两个铜板,问商爷来没来过。
  商别云是常客,出手又阔绰,因而望湖楼上上下下都认识他。小厮颠了颠手里的铜板,说商爷来了两趟,中午是跟一个年轻面俊的公子,到了晚上又来光顾,这次多了一个带着帷帽的和尚,上二楼雅间吃的,三人吃完,刚走不久。
  程骄提着灯笼,站在望湖楼门口,思索了一会儿。有什么地方,是小孩子去不得,可和尚去得的呢?
  望湖楼,顾名思义,就在澄湖的边上,湖上清风水波,有画舫歌船,到了晚上正陆陆续续点起灯来,湖面上像绽开火树一般,格外漂亮,又有歌伶空灵婉转的声音随着湖风远远飘过来,仙岛一般,因而是在望湖楼用饭的格外一景。
  湖上来的风,随着歌伶的歌声,一路送到了程骄的身侧,风中,还携着一股十分熟悉的,水的味道。
  鬼使神差一般,程骄向湖边望去。
  一架颇为清素的画舫就靠在岸边,商别云与身边的李东渊不知说笑着什么,一只脚正踏在船舷上,准备上船。
  程骄眯起了眼睛。画舫没有什么,听听伶人唱曲,喝喝小酒而已,商别云也曾带他来过几次。
  他知道这次有什么不同了。画舫上的伶人走了出来,笑着招呼客人,两个三个,都是长相清俊的小倌。
  一艘男伶画舫。


第35章
  商别云正一脚踏在船板上,李东渊趴到他耳朵边上,悄声说:“你看湛明大师。”
  商别云回头一看,见几个男伶正团团围住湛明。
  “这位公子,带着好大的帷帽啊。”
  旁边有人拽他:“什么公子,你仔细看看,穿的是不是僧袍?”
  “呀,真的哎,是真的和尚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爱穿成这样?”
  湛明见有夜色遮掩,将帷帽摘了下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回这位施主,是真的和尚。”
  “啊呀,好漂亮的和尚,快来看。”
  “和尚和尚,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呀。”
  “和尚你用口脂了吗?什么方子呀?红得真好看,娇嫩嫩的。”
  湛明双手合十微笑,被一群莺莺袅袅的男人围在中间,勉力应付。
  又有一个年纪小些的男伶,见湛明脾气好,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湛明的头两下。
  “哎!清哥儿,和尚的头真的是滑的!我说的没错吧!”
  商别云咬着嘴唇使劲憋笑,差点笑倒在李东渊身上。有个眉眼娇娆的男伶要伸手扶他上船,他却突然觉得背后有异,像被捕食者盯上一样,脖颈上竖起了细细的绒毛。他猛地朝后看去,隔着一片无灯的暗处,便是望湖楼所在的长街,人声鼎沸灯火如明,并没有什么异样。
  许是刚吃了酒,又吹了一会子湖风,有些碍着了。商别云摇了摇头,将那种诡异的感觉甩出身体,拒了那伶人伸过来的手,踏上了船。
  “你们主事的在不在?这条船今晚我包了。”他对着那个伶人,温声笑道。
  眼前是翩飞的衣袖,与柔顺的剑光。
  约莫□□个男伶,身着绯色广袖,手中持着靛穗袖剑,在船屋正中舞动之间,间或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与绯色纱衣交错,灼人眼球。商别云坐在主位,李东渊与湛明在两侧陪坐。
  只有商别云斜靠在背枕上,手搭在膝头一点一点,像是在跟着拍子,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李东渊如坐针毡,眼睛到处乱瞟;湛明双手合十,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手指尖,都不太自在。
  这男伶画舫,本是近两年才兴起来的新鲜意趣儿,据说本是在京城贵人之间流行的,如今也渐渐流传到富庶各地。达官贵人们看惯了软恹恹的女子,听多了甜腻腻的调子,漂亮的小男伶来做的剑舞鼓舞,别有一番意味,倒是又大兴起来。
  商别云的手指在膝头不耐烦地点着。
  酒难喝。他只抿了一口,就涩得扔下了。
  下酒菜也难吃。就这么简单几样,也不知厨子是从哪里找来的,弄得还没有程骄好。
  这剑玩儿得就更别提了,一个个胳膊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儿,一群大男人捏着剑跟捏着花一样,舞剑嘛,还得是自己这种风流潇洒,或者程骄那种凌厉快意的,才好看。
  还有这绯色的衣服,啧啧啧,妖妖佻佻的脂粉气,一样都是红色,还是自己的眼光好,挑的焰色穿在程骄身上,就衬得很。
  不舒服,不好玩。
  好不容易忍到他们一曲剑舞跳完,退了下去,商别云赶紧鼓掌:“好,精彩。辛苦。哎打头的那个,你先等一等。”
  眉目妖娆的小伶人心中一喜,一低头装着害羞的样子,慢吞吞走到了商别云身边坐下。
  “额其实你坐对面也行。”商别云挪了挪屁股。
  小伶人以袖掩口,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拿的眼睛来:“公子第一次来?”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商别云从善如流,与他调笑。
  小伶人嗔道:“公子老实。不然,哪有让我坐对面的?”说着身子一软,往商别云的肩上轻轻一靠。
  商别云心中猫抓一样难受。这刚跳完一场舞,身上不得有汗啊。可奈何还记着今天来要办的事,不能马上推开惹恼了他,只好勉强支应道:“还没完呢,你叫什么名字?”
  伶人声音与身段一样婉转:“公子唤我芳哥儿便是。”
  “芳哥儿舞跳得好,待会儿告诉管事,额外给你赏。”
  “真的?”芳哥儿高兴地直起身子来,谢商别云的赏,商别云趁机往旁边挪了一挪。
  “少爷我呢,平时除了喜欢看舞,还常常听个小曲儿,我是听闻,你们这船上,有一个十分会唱的小倌,这才慕名来的,不知道你们船上有没有这么个人?”
  芳哥儿的脸有些拉了下来,带着些赌气的调子,手指转着手里的帕子:“我说呢,又一个找他来的。公子说喜欢我跳舞,也是哄我的吧。”
  商别云斟了杯酒,递到人的嘴边去:“那自然不是,当然是喜欢你的舞,你把他叫出来,和着他的歌给我跳舞,不好吗?”
  芳哥儿斜睨他一眼,脸上露了些傲然的笑模样,一低头,就着商别云手中的杯子喝起了酒,嘴唇软软地碰到了商别云的手上。
  商别云一个激灵从脚底板打到天灵盖,嫌得不行,不能自己地就想扔了杯子甩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先生。”
  商别云冰封一样,缓缓回头,程骄正束手立在船屋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商别云扔了手里的杯子,芳哥儿被酒洒了一身,叫了起来。
  有伶人这才急匆匆地掀帘子进门:“哎你这人,说了今天被贵客包场了,你怎么直着往里闯啊……”
  程骄只答着商别云的话,神色无异:“先生钱袋一向是放在我身上的,今天忘带了,我给先生送钱来。”
  又回头对着门口的伶人:“怎么,你们包场给贵客,都不问问贵客身上有没有钱吗?”
  说罢从腰间将钱袋解下来,上前两步,塞到了商别云手里,又退了回去:“先生继续吧,我回家了。”
  商别云低头看着手中的钱袋,心情复杂。你这孩子跟我的默契到哪里去了!今晚这么大的花钱场子我到底为什么不带钱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啊啊啊!
  李东渊跟商别云相识的时间还短,不算特别了解他,此时只是暗暗在心中后怕:还好还好,还好小程给他送钱来了,不然今天是走不了了。
  湛明却瞥了商别云一眼,冷笑一声,身子坐得更直了,心中想道:中午在望湖楼的时候,这老滑头不掏银子,只让老板记在账上,我那时候就长了心眼,把钱藏到鞋里了。这一路上,硌死我了。
  商别云在心中嚎了半天,见程骄真的转身就走,赶忙叫住他:“你怎么找来的?”
  程骄停住了步子,半偏过身子来:“去茶馆跟望湖楼问了问,一路找来的。”
  “吃饭了没?”
  程骄摇头。
  “罢了罢了,你先坐下吃口饭吧,我这快完事了,待会儿一起回家。”
  程骄环视了四周片刻:“不吃了,不知道先生有什么正事,不敢打扰,我还是先回去吧。”话音在正事两个字上咬得格外重。
  商别云尴尬地想扣地板:“不是……哎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看湛明都在呢……哎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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