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鬼体质在无限流中的一百种活法——by云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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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暮云眉间微微一蹙:“上述五代,自这二人开始,曲家就没有女性能活的长久?”
谢如故点点头,拂袖扪心:“何等凄美的爱情故事,想来总是情深不寿罢了。镜花水月,也不过是一场梦境。只可怜了活着的人柴毁骨立。”
秦漫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那其他四代呢?”
谢如故卡了个壳:“刚说完第一代故事,那个小厮就被喊走了。”
舒暮云看向秦漫舟,发现他眼神有些不对,似乎又要一反常态开口怼人,于是便竖起食指,偷偷嘘了一声。
秦漫舟一怔,随即闭上嘴,没说话。
“我们再去找找线索。”一直在旁边看戏吃瓜的唐雅歌忽然道,她一把勾住秦漫舟的脖子,“帅哥,你跟我走,让你的美人师弟和谢如故走。让他们俩去丫鬟那使美人计,我们去危险点的地方探查探查。”
秦漫舟微笑看她一眼,随即板起面孔:“那我为什么不和我师弟去使美人计?”
唐雅歌半真半假感叹道:“你看啊,你俩长得都好看,万一姑娘们为你俩争风吃醋打起来可怎么办?要是你和谢如故一起走呢,你忍心让你师弟跟我出生入死?”
舒暮云越听越不对,正要打断唐雅歌,秦漫舟却忽然笑了:“成,走吧。”
舒暮云一怔,谢如故也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两人怔在原地,看那二人越走越远。
秦漫舟二人走到了没什么人的幽静后院,此处草木葳蕤,房屋破败,竟有雾气弥漫,小径旁乱石嶙峋,青苔蔓延在白墙上。
秦漫舟一抬头就看见了祠堂。祠堂算得上是后院最后的房子,却也是蛛网横结,灰尘积了数寸。
唐雅歌哼着小曲:“我啊,怕你和谢如故打起来。所以拉你出来。”
秦漫舟也哼起小曲:“我和他打什么?”
“吃醋咯。”唐雅歌跳到山石上四下望去,嘴里还不停说着话,“谢如故那个傻子看不出来,我可不一样。我熟读晋江纯爱区三万篇耽美文,又是闺蜜们的感情顾问。你这个人啊,看着挺活泼沙雕的,但是并不爱多过关心别人,这么久了,也就对你师弟另眼相看,不喜欢他就是有鬼的。”
秦漫舟在底下护着在假山上摇摇晃晃的她,无奈道:“祖宗,我对你不好吗?我们就一起闯过一关,我不还是和你来这玩鬼屋大冒险吗?”
“不一样啊乖孙。”唐雅歌没看见什么,便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你愿意和我合作呢,是你觉得我不仅不会拖后腿,反而能帮你。估计也觉得我性格不错,还挺有缘,可以交个朋友吧,这友情和爱情那可差的远多了。你可没主动碰过别人,唯独对你师弟搂搂抱抱生怕磕了碰了的,迫真腻歪,一看就是老同性恋了。”
秦漫舟沉默片刻:“这么明显?”
唐雅歌道:“还成吧,反正我觉得很明显。”
秦漫舟叹道:“那为什么我师弟看不出来?”
唐雅歌耸耸肩:“只缘身在此山中呗,他也没见过你双标啥样,可能以为你对他就是好哥们?”
秦漫舟和唐雅歌一前一后往祠堂走去,秦漫舟对唐雅歌实着感到惊艳:“敢问大佬情史如何?可否指点小的一二?”
唐雅歌大度挥了挥手:“二十四岁,至今单身狗,没听说吗,给情侣出谋划策的肯定都没有恋爱经验。”
这下秦漫舟真的被震撼到,乖乖秉承着男士优先的原则,先推开了祠堂的门,虽然这位姑娘可能打起架来比他还猛,但是为了以后能得到撩人指点,他还是准备保护好她。
祠堂里点着蜡烛,窗上积攒了灰尘,排位上倒是干净,瓜果贡品也是新鲜的。光从排位上倒也看不出什么,秦漫舟绕到后厅,脚步一停。
一副漆黑的棺材放在后面,没有钉棺,只见一位美艳女子身着嫁衣,安静地睡在棺中。
“这可不像是投井而死的。”秦漫舟对赶过来的唐雅歌轻声道,“这简直就是睡着了。”
唐雅歌正要说话,却冷不丁听见门外有跑步声,同时一段幽怨的歌声,隔着破败的院落,幽幽地钻进人的耳朵。
“待结个、他生知已。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
那调不成调,歌不成歌,像是个女人在拉长了音念什么。唐雅歌瞬间鸡皮疙瘩掉一地,撸起袖子就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秦漫舟却双目一凝,抬手轻轻按住唐雅歌,侧耳倾听起来。
那女人的声音越拉越长,听起来越发怨毒阴郁,最后竟像是在狂笑
“清泪尽,纸灰起——”
秦漫舟一步跳出来,只见祠堂外一个黑影一闪,他低喝一声,踢起地上一块石子,用脚向前一射。
只听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疯狂生长以致于都没个形状的杂草藤蔓中。
后他一步的唐雅歌听到这声一愣:“是人?”
秦漫舟走上前,看见那个黑影在地上打滚,疯狂撕扯缠在的藤蔓:“是人。”
他垂下眸子,看见地上的人穿着一袭红衣,黑发披散,嘴里含糊不清叫嚷些什么:“还是个女人。”
女人听他说话,也不挣扎了,一歪头,嘿嘿笑起来:“都得死,都得死。成了亲得死,不成亲更得死。七月初七好日子,活人三五成群来乞巧,死人还魂相聚长生殿。”
那女人越笑越癫狂,抓起身上沾满尘土的藤蔓就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盯着秦漫舟:“死了,死了也是夫妻!”
秦漫舟后退一步,神色淡淡道:“谁和谁是夫妻?”
那疯女人却不再说话,只哈哈疯笑,一双浑浊又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漫舟。
秦漫舟垂下眼睛:“走吧,问不出什么了。”
他们一路走到前院花园,便听见有姑娘娇笑:“郎君,我已经十八了,你若不是小姐心上人,就娶我如何呀?”
接着是舒暮云的声音温柔回道:“可惜了,在下是断袖。”
那姑娘噗嗤一笑:“逗你呢,瞧你吓得。这曲家的旧事啊,我们也不知道多少,单知道我们老爷他娘有段往事,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舒暮云笑道:“自然不会连累姑娘。”
那姑娘声音便低了下去,片刻之后舒暮云的声音再次响起:“多谢姑娘了。”
说罢舒暮云自桃花后转出,看见秦漫舟和唐雅歌倒是被吓了一跳:“这么快回来了?”
秦漫舟漫不经心靠在柳树下,看桃花配着舒暮云的桃花眼:“有幸见到了本次死者本人。”
舒暮云手里拿了把扇子,看样子是哪个姑娘塞给他的,离着近了还能闻见脂粉香味:“我刚才听说,曲老爷的母亲嫁入曲家不久,曲家家主,也就是曲老爷的父亲就死了。但是过了两年,曲老夫人竟生下曲老爷,随即难产而死,只留下一个孩童。眉目与曲老爷的父亲极为相似。他母亲深居简出,曲家这一脉又没有别的男丁,不似与旁人珠胎暗结,反而似圣人有感而生一般。曲家其他旁系族人还滴血入骨,虽说不科学,但是他们最后认定了曲老爷是曲家后人,说是吉兆,天不亡曲家。”
唐雅歌问道:“曲老爷的夫人,也就是这次这位小姐他娘是怎么死的,有眉目了吗?”
这时谢如故跑过来,正好接上茬:“曲小姐他娘是急症而亡,当初是正常嫁进来的。”
秦漫舟轻笑一声:“可就稀奇了。对了师弟,方才我听有人唱曲,你听听这词你知道吗?我怎么觉得是纳兰的词呢?”
舒暮云抬起眼:“你说。”
“待结个、他生知已。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秦漫舟悠悠念道,“我看的还是西方文学多点,就觉得这词打眼见过。”
舒暮云低声道:“你没记错,是纳兰性德的词,金缕曲,怀念亡妻的。”
他看向众人,悚然道:“可是这是清朝的词,为何其余一切都是宋朝的样式?”
秦漫舟随手摘下一片柳叶,漫不经心地搓着:“游戏嘛,一会冒出个民国报纸都不稀奇。重点是我怀疑厉鬼会先攻击女性,而且这个宅子里,不一定只有一只鬼。”
他将柳叶一扔:“女人早死,寡妇受孕。若不是民间桃色流言,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看着舒暮云的眼睛轻声道:“鬼胎。”
第21章
四下冷风乍起,吹起一地落叶残红,席卷而去。
“我起先以为这里只有女鬼,这么一看,恐怕什么样的鬼都有。”秦漫舟轻飘飘道,“想必是那位早死的相公的鬼魂回来了,才使得女人生子。而且旁系轻易认定那孩子是曲家后人,想必也是知道其中蹊跷的。”
舒暮云道:“还有一件事,我隐约觉得有些问题。”
秦漫舟鼓励地点点头:“你说。”
舒暮云道:“虽说目前我们只听到了悼亡词,而且妻子早逝,也确实让人想起男人缅怀亡妻。但是我却觉得此次主题不是悼亡。我们要找出的是曲小姐心上人并且让他们成亲,我总觉得这次的游戏和冥婚有关,悼亡反而是表面的那一层。”
唐雅歌卷着衣上的带子:“我也有一个问题,我们这次的死亡顺序是什么?和衣服颜色还有绣花有关?”
谢如故接着问道:“我可以说下我的问题吗?”他一把甩开扇子,“我觉得曲家小姐的意中人,肯定不是我们中间的,你想啊,我们是玩家。和她根本不认识。那我们就只能从管家所说的访客中查了。”
他们正说着,舒暮云却透过花影看见有两个玩家匆匆往前厅跑去,他上前拍了拍秦漫舟的肩膀,秦漫舟侧过头看见,啧了一声:“反正我们的问题现在也只是问题,那不如也去看看?”
谢如故应了一声,收起扇子,边走边吟道:“真是人人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无人知啊。红颜自古多薄命,徒留浪子独自一人,孤零零活在世间。”
秦漫舟青筋跳了跳,转移了话题:“我们上一场遇见颜陌陌了。”
唐雅歌惊讶笑道:“你们也遇上颜姐啦,我俩还有微信呢。颜姐很厉害的,之前是法医呢。”
“之前?”舒暮云轻笑问道,“现在不是了?”
唐雅歌道:“她辞职回家继承家业去了。”
“家业?”舒暮云看向唐雅歌,“她家里做生意的?”
唐雅歌踢开小石子,像只猫一样伸了个懒腰:“是啊,她家开广告公司的,不算太大,但总体而言还不错。”唐雅歌眼睛转了转,“你俩家里也不差吧?谢如故呢?”
谢如故摇了摇头:“一般,我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只不过我家在魔都有三套房。祖上留下来动迁的。我刚开始写作的时候,前一年没收入,全靠房租过活。”
唐雅歌无言看向秦漫舟,秦漫舟漫不经心抬手一指:“咱们进来之前,你看见西边有一片山吗?”
唐雅歌点了点头。
秦漫舟笑了笑:“我家的地方啊,差不过就是两片那个山头那么大。”
唐雅歌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没等他看向舒暮云,秦漫舟就悠然补了一刀:“我师弟家我帮他说了,他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他爸他妈科学家。他爷爷奶奶搞教育的。他姥姥姥爷是搞研究,家里还有功勋章和奖杯呢,倒比一般有钱人家来的有脸面。”
舒暮云去捂他的嘴被秦漫舟跑开:“不过他家也说了不养他,我俩这专业毕业就是失业,所以以后如果我俩吃不上饭了去你手底下打工,记得面试时候网开一面哦亲——”
秦漫舟一边逗唐雅歌玩一边倒着跑,却一不留神撞到了什么人,只听哎呦一声,他马上站住,回身一看,是一个丫鬟,手里捧着一件嫁衣,秦漫舟连忙道歉。那丫鬟摆了摆手:“不碍事,几位公子小姐可是要去见客人?”
走过来的舒暮云听见这话问道:“今天就有客人来访?”
丫鬟笑道:“可不嘛,从今天开始,到接下来的五天,都有小姐的故人来访。今天来的啊,是孟夫人,是我们曲家的亲戚。你看,这嫁衣就是孟夫人带来的。我这急着帮她试嫁衣呢。”
舒暮云弯腰拾起丫鬟被撞落在地的钗子:“那姑娘慢走。”
丫鬟脸一红,接过钗子垂首走了。
“所以一共要来六个人?”秦漫舟凝思道,“曲家女人早逝的传闻流传到现在,也有六世了。”
他们四人来到前厅,正瞧见一个老妇人正在和曲老爷说话,鹤发鸡皮,形容枯槁,年纪不小了,但是穿着一身红衣。
现代人穿红衣很是正常,但是在古代,这等正红一般是成亲时候才穿。老妇人看上去有个六七十岁了,这一身红衣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老妇人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见玩家们,呵呵笑了,她那嗓子像是漏风,沙哑而粗粝:“霜霖的心上人,就在这群人之中?”
曲老爷道:“还未确定。”
老妇人拄着拐棍,目光落在舒暮云身上:“后生,你过来,给老婆子我念念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舒暮云还没回答,便看见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红纸:“这就是当年我的婚书,要我说,霜霖的婚书就按照我这个改改算了。”
舒暮云眸光一沉,正要上前,手却被秦漫舟抓住了。
舒暮云回头看他,轻轻摇了摇头,径直走上前去。
老妇人又呵呵笑起来,展开那婚书,舒暮云仔细一看,却只见红纸,不见字。
他正奇怪,老妇人又将纸递过来,继续用那粗糙的嗓子折磨玩家们的耳朵:“想当年,那是三媒六聘,好不风光啊。我穿着凤冠霞帔,坐着花轿,穿过树林,来到了他家。他家气派啊,就和这一样,三进三出大宅院,满院子红灯笼,红烛喜帐,我站在高堂前,终于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