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鬼体质在无限流中的一百种活法——by云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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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的脸忽然狰狞,她的神情却是陶醉的:“多好啊,生是一处人,死后一处坟,生生世世在一起。霜霖这也是造化,你不要太哀伤了,死了之后在一起,才是真的长长久久。”
曲老爷抬袖拭泪。连连称是。
舒暮云垂着眸子:“老人家我看完了,写的确实好”
老妇人双目一亮:“那是自然。”
舒暮云余光看见秦漫舟上前一大步,便合上婚书,温柔笑道:“只是这婚书可是泄露天机了。”
老妇人笑道:“哦?你若是担心有诈,那就不念。”
舒暮云叹道:“老人家倒是通情达理。”
他看向老妇人:“老人家姓孟?是曲家故交?这婚书虽然写得好,但是重复使用到底不妥吧?”
老妇人脸上的皱纹遍布,她瞥了一眼舒暮云,摆了摆手:“后生啊,其实这句你念不念,我都不会对你做什么,时候未到呢。”
舒暮云将婚书送还:“多谢老人家指点。”
老妇人接过那婚书,沉默片刻,忽然一笑:“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这上面写了什么,我们不在乎这个,只是想让你们知晓下流程,免得到时候你们迎亲的时候少了礼数。”
说罢竟也没说些什么,摆摆手走了。
舒暮云见他离开,又看向曲老爷:“曲大人,敢问我们可有能换洗的衣裳?若是能,那换洗衣裳也是同我们身上的一样吗?”
曲老爷道:“自然是有,你们想要什么样子的衣裳就和下人说,只要不穿正红衣裳,你们怎么穿都行。”
秦漫舟在后面忽然说道:“我还以为我们的衣服纹样都有些说道呢。”
曲老爷短促笑了一声:“不过是下人按照印象给你们绣的,说是方便区分你们。本就是他们自娱自乐,诸位不必当真。”
他看了一眼秦漫舟衣裳的怪兽:“你看,你这不就是睚眦嘛,你是个武人,身手了得,正配你。”
秦漫舟若有所思道:“那若是有人穿了正红衣裳会如何。”
曲老爷轻声道:“只有新嫁娘和新郎官可以穿红衣。”
秦漫舟点点头:“多谢曲大人。”说着走上前把舒暮云拉回来,“我们先告辞了。”
舒暮云和他拉着往后院去,一路上都没停:“师兄,你想到了什么?这么着急?”
“曲小姐的尸体上有嫁衣。”秦漫舟低声道,“那孟夫人带来的嫁衣是给谁的?”
舒暮云一怔,他低声说道:“孟夫人的婚书上都是血,字都被血糊了,只能看见一句话。”
秦漫舟脚步一慢,舒暮云念道:“缔永世之好,成阴阳之媒。她是想告诉我们她是鬼……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快表明了身份,而且还不杀人的鬼。”
秦漫舟皱了皱眉:“而且那个婚书,真的就是为了表明身份和告诉我们流程。这个副本确实奇怪。”
两人快速往后院去,正走到荒废的花园中时,秦漫舟脚步忽然停下了。
舒暮云抬头一望,只见前一秒还破败的草木瞬间恢复了生机,一颗杏花树后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那声音非常好听,能笑到心里去。
只见杏花枝微动,一个狐狸眼的俊美男人探出头:“挺聪明嘛。”
秦漫舟一抬手挡住舒暮云,少有的严肃:“你不是鬼,你是妖。”
男人惊诧一笑:“不错嘛,法力虽然被压制了,但是还是很厉害。不愧是天师啊,我是只狐妖。”
秦漫舟也扯了扯嘴角:“狐狸先生有何贵干?我性取向虽然是男的,但是我择偶标准是人。”
狐狸红唇一弯:“可巧了,我的择偶标准就是你们道士。”
他看着脸色一冷的舒暮云,恶劣地笑道:“当然,不是你这个道士。”
秦漫舟挑了挑眉:“这游戏里应该只有鬼,你又是怎么溜进来的?”
狐狸摘了一朵杏花:“我啊,我和你这个游戏的……嗯,按照你们话叫做最终报撕,还是什么boss是朋友,我是通过他进来找人的,不过也不是无偿的,我得做一个你们人类说的什么恩批西。哎我是个老狐狸,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说的洋文。反正就是我找的人不想见我,我一直找不到,所以只能来找你们帮忙了。”
舒暮云忽然道:“为什么是我们?”
狐狸俯下上半身,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二人:“因为啊,你们被我的朋友盯上了。”
第22章
狐狸随手摘了一朵花,往地下一扔,那杏花就幻化成了一副画面。
一台屏幕仿若人脸的电脑立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显示屏上闪着两个血色的名字。
“眼熟吗?”狐狸托着腮问道,“你俩体质特殊,道长呢收敛了气息,我朋友在他第一场游戏里竟没发现他。但是当这位公子也陷入游戏后,极阴体质引起众鬼骚乱。我朋友一看,才发觉游戏中居然出现极阴和极阳体质。”
“我虽然不知道我朋友搞这个游戏是干什么,但是他绝对不是什么孤魂野鬼,他既然盯上了你们,那我想你们在游戏中的关卡估计会比别人惊险,而我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那些相对危险的关卡里。”狐狸看着沉默的二人,笑道,“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到他,就把这枝杏花给他,相对的,我会给你们一点福利。”
说着他递过来一枝杏花,这杏花小巧玲珑,较正常的花枝小了许多,也就成人手掌大小,被风吹也不落。
舒暮云忽然问道:“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我不会做帮了你而害了别人的事情。更何况,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害我们的圈套?”
“他是我的伴侣。”狐狸垂下眸子,“只是他修道我是妖,那个年代是天地不容的,所以分开了。但是这个年代我看人妖相爱挺普遍的,就想把他找回来。”
舒暮云不为所动:“这个故事我不知真假,恕难从命。”
秦漫舟更是无所谓:“我师弟说得对。”
狐狸轻轻一笑,艳丽妖异,他将掌中杏花一抛:“道长且看看,我这杏花就是个传送符,若是我喜欢那人不催动它,我是完全不会得知他的位置的。所以不必顾虑我会对他的安全造成威胁。”
秦漫舟懒洋洋接住那杏花,仔细一看,回头对舒暮云轻声说:“确实。如果没人催动它,这玩意就是个摆设。”
那狐狸见舒暮云沉思,便趁热打铁:“至于我的故事嘛,这个我还真的没证据,但是如果你遇见了那个人,可以去问他,得到答案后再决定要不要将传送符给他。而你怀疑我是设圈套这点,我可以用我答应过的福利解释。”
他眸中忽然闪现精光,抬手一道咒语就射向秦漫舟,这狐妖道行深,秦漫舟又比实际弱了很多,竟被他一击而中。
舒暮云瞬间心脏蹦到了嗓子眼,他一把扶住踉跄的秦漫舟,双手都在抖:“师兄你怎么样?!”
秦漫舟皱起眉,抬手握住了舒暮云的手腕:“没事,别急,别乱动。”
舒暮云见秦漫舟闭上眸子,呼吸有几分急促,一时间恨不得是自己中咒。
他扶着秦漫舟,心底极为忐忑,心思更是无边无际飞出去,一会怕秦漫舟出事,一会又祈祷秦漫舟安然无恙,连在树上的狐狸都不顾了。
他一心想背着秦漫舟离开,但是秦漫舟说不要乱动,舒暮云也只能原地陪着他,他闭了闭眼,强定下心神,抬起眼睛提防着看着狐狸,在脑子里计划着狐狸如果再攻击,他要如何做才能帮师兄挡下一击。
就在他和狐狸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秦漫舟猛然睁开眼睛,自己站直,对狐狸挑了挑眉,戏谑问道:“有后门就是不一样啊,你朋友知道你这么做,会和你绝交吧。”
狐狸展颜一笑:“好说,大家互相利用,大哥不说二哥,他不能拿我怎么样,再说我只是恢复了一半,他应该察觉不到,不过你也得小心做人,别闹大了。”
舒暮云紧紧握着秦漫舟的手,心脏仍在狂跳:“师兄?”
他听出二人言下之意,但谁知那狐狸有没有使诈?秦漫舟似有所感,回眸对他一笑:“真的没事。”
狐狸抖了抖腿,从身后抖出一条毛绒绒大尾巴:“当然,你们要是活不过这局那我就很尴尬了,给你们一个小提示。”他摸着自己的尾巴,“不要相信鬼说的话。”
秦漫舟扬眉笑道:“我还没答应帮你呢,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狐狸悠哉道:“不答应,我就杀了你。”他停了停,恶趣味地看着眼神阴郁下来的舒暮云,“哦不,我会杀了你师弟,反正只有一半法力的你打不过我。”
秦漫舟冷笑一声,收起那杏花:“那您就请好吧,不过你的老情人要是不想见你,我可不爱逼良为娼。”
狐狸道:“无妨,他若是真不想见我,那我也没办法。再说,说不定我比你们更先找到他。你们不过是给我兜个底。”
说完他对着舒暮云挤眉弄眼:“我倒是没教你什么,我们狐族有个媚人之术,正配你这种大美人,怎么样——”
舒暮云冷冷道:“不必,好意心领。”
秦漫舟却摸了摸下巴:“要不你先交出来,我给他留着——哎师弟你慢点走,怎么还脸红了呢?”
狐狸看着舒暮云拉着秦漫舟远去的样子,没忍住放声大笑,笑过之后,眉目却又渐渐爬上愁绪。
“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你,我挚爱的仇人啊。”狐狸低声问道。
无人回应,只有落花声。
狐狸闭上眼睛笑起来:“你猜猜,如果能再见面,我要怎么对你呢?”说罢便离开了这一关游戏。
舒暮云将秦漫舟拉到偏僻处,上下左右检查了个遍,秦漫舟伸开双臂,心安理得让师弟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等舒暮云确定他没事后,秦漫舟慢悠悠说道:“确实就解开了压制,还给我一半的法力。我刚才内转周天,内脏也没有别的伤害。”
他拿出那朵杏花,再次打量了一番:“这朵杏花也确实就是传送符,不会伤人。”
舒暮云却不看那传送符,一双漆如点墨的眼睛就直直看着秦漫舟的脸。
秦漫舟被他盯得发毛:“这下知道我上次看见你受伤什么心情了?”
舒暮云和他同时开口:“你要是有意外,我自己没办法活着出去。”
秦漫舟心里一震,把打趣的话全忘了。
舒暮云抬手按上秦漫舟的胸口:“我没有师兄厉害,又体质特殊,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肯定早早就死在这里。”
他柔声问道:“别抛下我行吗?”
舒暮云又不是傻子,反而冷静聪明,怎么会早早就死?
他就是示弱,装可怜。想让他的师兄不忍心,不放手。舒暮云一边垂着头,一边等着秦漫舟回应。他盯着地上的青苔,在心里哂笑:这点小心思实在见不得光,偏偏还要用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真是为人不齿。
但是秦漫舟就吃这套,所以用点小手段,做一个师兄身后的柔弱师弟,就算很白莲花,只要秦漫舟乐意,他就会去做。
要什么狐狸的媚术呢。舒暮云想:那些手段都太简单,只是我之前不想去那么做,我怕我告了白,又有个万一,惹得师兄难过。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平日无求,所以看起来温柔。
他在心里嫌弃着自己,又忍不住期待秦漫舟地回应。只听秦漫舟长叹一声,张开双手抱住了自己。
秦漫舟在他耳侧带着笑意说道:“知道师兄一看你装委屈就心软,还来这套?心思比那狐狸还重,只可惜我专克你。”
舒暮云浑身一僵,秦漫舟却继续说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心理阴暗了?你真会给自己加戏啊舒暮云。担心就担心,不想离开我就不想离开我。都是可以直说的。你就是对我耍点小心眼又怎么样?我喜欢,你不必多想。”
舒暮云咬着牙,觉得心里那句告白就要脱口而去。
秦漫舟温柔说道:“我一向允许你恃宠而骄。”
“……”他刚说完,自己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推开舒暮云,打了个冷战,“这话怎么这么矫情这么雷?那狐狸是不是给我暗地里用别的咒了?”
秦漫舟转念一想:“不对,我应该是被谢如故传染了,妈耶,我要离他远点。”
舒暮云笑了,秦漫舟看见他的笑容,立刻恢复了正常:“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师兄愿意你关心我,你也少乱想,一天天不把自己往好处想。耽误太多时间了,走,我带你去见见新娘子。”
他们一路来到祠堂里,却看见丫鬟们在收拾东西,而曲小姐的衣物果然没有动。
舒暮云顶着一张女人偏爱的温柔面相去套近乎:“几位姑娘是小姐身前贴身侍女么?”
为首的姑娘冷若冰霜道:“是又如何?公子有何贵干?”
舒暮云也不生气:“刚才我看见一位姑娘捧着孟夫人的嫁衣,说是给人试衣服。但是我见曲小姐嫁衣未变啊?”
那姑娘脸色一变:“又是那多嘴的小蹄子乱说话。”她看了一眼舒暮云,强压下怒气,冷淡说道,“别听她乱说。”
舒暮云心念一动:“几位姑娘是曲小姐的亲近之人,竟也不知道曲小姐的心上人是谁吗?”
所有丫鬟齐齐停下手里的活,面无表情扭过头盯着舒暮云。
舒暮云没后退,虽然有的丫鬟的眼睛已经一片赤红,看上去就不是人,他仍然站在原地,温和问道:“还有先前这里有一个疯女人,唱着金缕曲,请问那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