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鬼体质在无限流中的一百种活法——by云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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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玩家对视一眼,竟齐齐扑上去,争夺起曲老爷手中的戏服。
舒暮云看到曲霜霖画圈的手指一停,似乎在等什么。他心里掠过一丝凉意,再抬头一看,壮汉凭借力量优势抢到了喜服。
曲老爷喜道:“快帮姑爷穿衣!”
水榭外候着的丫鬟鬼一拥而上,当场给壮汉换上了喜服。
其余玩家全部木然看着喜气洋洋的他,秦漫舟捂住眼睛,不忍直视:“金刚芭比真的绝美。”
舒暮云也有点顶不住,默默移开的目光。
壮汉高个子,一身肌肉,那喜服是女装,穿在他身上,风一吹都能看见腿毛和胸毛。
愣生生给诡异的仪式增添了点喜感。
那双重人格的女人见状拍起手:“好啊好啊,如此一来,你我各取所需了。”
说罢,她竟双眼一闭,向后倒去,而那壮汉在她闭眼那刻,忽然浑身一抖,继而不知为何抽搐起来,他跪在地上,虎目圆睁,嗓子里不断挤出诡异的声音。随后猛一挣扎,眼睛竟然流出血来。
“我的妈。”秦漫舟一把拉起舒暮云,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另外两个同伴,低喝一声,“这是夺舍,我们快跑。”
然而这次没等他跑出水榭,就听见壮汉幽幽笑了一声:“嘻嘻。”
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着裙子,声音是全然的女声:“纸灰起,纸灰起。同来同归,同来同归!”
最后四个字凄厉得仿佛鬼哭,隔岸相望的曲霜霖狂笑起来,怨毒的笑声直直传到所有人耳里:“聘书已经下了,纸牛纸马已经收了,寿衣喜服都穿上了,你我永不分离。”
曲霜霖声音未落,在场的五位夫人齐齐起了变化。那孟夫人化作厉鬼模样,堵住了去路:“少年郎,我选中了你,何必跑呢?和奶奶去阴间逛逛,奶奶给你娶门媳妇,你喜欢吊死的还是淹死的?”
舒暮云憋了一眼湖对岸,却不见曲霜霖,他一边扫着四周,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避开了老妇变形的手:“我喜欢活的。”
曲霜霖的声音柔柔在他们身后响起:“可惜啊,曲府里只能嫁娶死人。”
她娇笑一声:“譬如我爹,难得是活着将我娘娶进门。本该是琴瑟和鸣,奈何我娘知道了曲家祖先造下的孽,心生恐惧想要离开,我爹却不放过她,绝望与恐惧之中,她听了奶奶的话,自缢了,可是我爹居然又将她的魂魄给娶回来了,从此两个魂绑在一起,我娘再也不能投胎转世了,只能困死在府里。”
她风情万种地扶起壮汉,看着靠在一起的玩家:“诸位先祖,还等什么呢?可以杀了。”
死后被迫成亲的宋夫人脸上出现了乱七八糟的裂痕,每一道伤痕都往下滴着黑色的液体,她凄凄切切地一招手,那年长的女玩家便忽然冲出去,速度之快,简直已经不像是一个人。
她直直冲到宋夫人身边,宋夫人一边掩面哭泣,一边伸出利爪,掏出了女玩家的心脏。
尖叫声乍起,无论男女齐齐喊起来,舒暮云和秦漫舟对视一眼,舒暮云退后半步,秦漫舟将食指咬破,快速地画出一个符咒,那符咒散发出金光,被狠狠扔到了挡路的孟老妇人身上:“不好意思,虽然我打了你,但是是你先碰瓷的。”
孟老妇人惨叫一声,向一边倒去,舒暮云高喊一声:“走。”除了他们那俩没长心不害怕的小伙伴,其他玩家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搂起裙子和下摆,一窝蜂跟着他们跑出去。
然而他们刚出水榭,所有的鬼倾巢而出,围了个水泄不通。秦漫舟当机立断,带着一群人跑到了那个装杂物的小房子里,那房子的锁已经锈得快烂了,力气巨大的唐雅歌一把扭断,也不顾其他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率先跑进屋子,待其他人都不挤进来之后,她和秦漫舟落好门栓后,又拿杂物堵住了门口。
舒暮云点了一遍人数,却是一怔:“少了个男人。”
他们原本六个男玩家,一个衣摆绣狼心思深沉的小陈,一个已经挂了的壮汉,除去谢如故、秦漫舟和他自己,还应该有个不常说话,经常划水的文人装扮的人在。
那人太没有存在感,甚至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全程也都躲在后面不吭声。逃命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丢了。
众人齐齐沉默:那男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失踪男人的声音划破夜空,他踉踉跄跄跑过来,跌在门上,疯狂锤着门:“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有个女玩家刚要去开门,却被秦漫舟冷着脸一拦,他倒是难得面若冰霜,冷冷看着外面:“未必是人。”
失踪的男人似乎听见了他说什么,更是疯狂地砸门,那小木门被砸的露出了缝隙,门外鬼哭狼嚎,四面八方都是鬼嘻嘻的笑声。男人凄惨地喊道:“我还没死,我还没死!放我进去!”
女玩家瞥了一眼秦漫舟的脸色,没敢吭声,后退了一步。
秦漫舟冷冷道:“你当我是普通人?知道秦家吗?若是知道秦家,也该知道秦翔的金术一脉。”
门外忽然一静,随即之前要开门的女玩家尖叫起来,只见窗子忽然打开,一张狰狞的脸探出来,正是那失踪的男人,奇怪的是他并不敢爬进来,只是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玩家。
随即他身形一晃,竟变成王夫人的脸,这次王夫人不给大家表演步步踏鬼,而是改了变脸。
只见她嘴挂着笑,应该是风情万种的模样——如果不是下半张脸除了嘴唇都见了骨头的话。
王夫人嘴是歪的,假情假意笑道:“你们说既然到最后也要我和相公成亲,何苦先杀了我呢?被石头砸死好疼的呀。还把我扔在院子里的井里,最后还要把我打捞上来,多费劲呐。”
舒暮云护着女玩家们,看着她:“所以呢?”
“所以我得找个人陪我。”王夫人感叹道,“我家相公对我有愧,允许我找个陪我聊天解闷的,可惜之前看中那个被霜霖抢了,我总不能和晚辈抢人。只能再找一个了。”
她眼眶附近血肉模糊,就两个眼睛凸出来:“你被我婆婆抢了,也不成,不知道谁能跟我走呢?”
秦漫舟哼了一声:“这位夫人,冥婚是封建陋习,现在要不得。”
王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怨念没那么深,不敢进去和秦家人单挑。”
说着舒暮云无意间一偏头,看见杂物间里有一个旧铜镜摆在破烂上,而铜镜之中,隐隐约约露出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红衣,舌头长的仿佛一条鞭子,正倒吊在房梁上。舒暮云再一看,那人却消失了
王夫人身影消失:“可是我们小柳就不一样了。”
舒暮云冷汗瞬间下来了。
他感觉到有一条舌头,落在了他的头顶。
第28章
舒暮云慢慢摸向自己衣襟,柳夫人的舌头也慢慢的缠上他的脖子,谁都不敢动,生怕惊动了鬼魂,舒暮云死的更快。
就在秦漫舟忍不住想要动手的时候,舒暮云从怀中掏出了符咒,回手贴在了柳夫人的舌头上。
柳夫人惨叫一声,瞬间将青紫的舌头收了回去,自己也慢慢后退,阴狠地巡视着众人。
秦漫舟看准空挡,将舒暮云护到了身后。其他玩家都吓了一跳,舒暮云倒是习以为常,自我感觉良好。
秦漫舟厉声道:“这样下去谁都跑不了,我们肯定还是忘记了什么?”
舒暮云盯着窗外虽不敢上去但仍贪婪围绕在破屋周围的鬼。脑子开始飞速旋转。
冥婚,冥婚……
曲家人说只有死后灵魂绑在一起,冥婚才算完成。
舒暮云眼睛一亮:“我们得杀了新郎。”
柳夫人本已退到一角,一听这话,竟又摆出攻击的姿势。只不过这次她不敢在和舒暮云硬碰硬,而是盯上了她原本要杀的唐雅歌,长长的舌头配着青紫的脸,唐雅歌被她看的一个激灵,默默摸出了秦漫舟给的符咒,对着柳夫人晃了晃。
柳夫人:“……”
谢如故趁着柳夫人无言的空隙,飞速问道:“新郎有两个魂魄,我们要上杀哪个?附身玩家那个还是本体?”
秦漫舟当即立断道:“都杀掉。”
与此同时,他将手上的符咒向柳夫人一甩,那符咒无风自动,无火自燃,直直贴到了柳夫人的身上,仿佛自己长了眼睛一般。柳夫人霎时间惨叫起来,黑色指甲疯狂地抓挠着身上的符咒。
秦漫舟喝道:“趁现在!雅歌,你和如故去杀那个倒霉催的同行,我去杀本体。”
唐雅歌和谢如故应了一声,四人同时一弯腰,闪出屋子。
屋内的其他人正要跟着出来,秦漫舟回手画了一道符咒:“别出来添乱哦亲,在里面呆着保你们平安。”
他看了眼张牙舞爪的鬼群和被围在屋子周围的鬼还有柳夫人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玩家,没有良心地补充一句:“顶多就是眼睛和心脏受到点伤害。”
结果他刚说完,就遭报应了。
除了柳夫人之外的几位老人家全部露出真容,血淋淋扑上来,将秦漫舟困在了中间。秦漫舟毕竟只被解开了一半的法力,这几只女鬼虽不能伤他,却能缠住他。
舒暮云比秦漫舟快了一个回头的功夫,没被圈进去,他回头看了一眼秦漫舟,发现他没问题,就直接冲向了正和曲霜霖亲亲我我的壮汉。
曲霜霖脑袋上有个大窟窿,面色发白,一看就是淹死的。她的脸上青紫纵横,已然看不出原本姣好的容貌。
见舒暮云冲过来,曲霜霖冷笑一声,抬手一指,管家就带着诸多丫鬟鬼就迅速拦向舒暮云,舒暮云脸色不变,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秦漫舟特别给他画的黄符,不要钱一样对空中一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撒纸钱。
那黄符一挨上鬼身,便纷纷燃烧起来。秦漫舟给舒暮云开的后门自然不是普通符咒可比,里面掺杂了秦漫舟的血,秦家后人的血,即便是法力被封印情况下尚能发挥作用,何况现在?
管家不死心地忍着剧痛,伸出枯黑的手臂想要抓住舒暮云的腿,舒暮云灵活地跳起来,跃到了曲霜霖和壮汉面前,抬手就把符咒按在了对方二人的脸上。
曲霜霖冷冷一笑:“你当这种东西对我有用?”她刚要抬起手,却发现脸上的符咒并没有燃烧,而是将她死死固定在了原地。
“符咒也分很多种。”舒暮云看着壮汉,“对付厉鬼普通符咒当然不行,这是定身的。”
曲霜霖阴冷地嗬嗬几声:“可惜你没有兵器,如何杀了我们?”
舒暮云看向唐雅歌,只见这位女中豪杰一拖一的状况下,已经成功把谢如故扔到了本体身上,把两人一起砸的七晕八素,便回过头轻轻笑道:“谁说我没有。”
他抬手将束发的金簪取下,只见那金簪柄被磨得锐利无比,好似一把匕首,正是唐雅歌刚进游戏时送他的。
舒暮云抬起手,看向壮汉,轻叹一声:“对不住了。”
随即他手持金簪,狠狠戳下去。
“噗嗤”一声,是金属穿透身体的声音,舒暮云听到秦漫舟撕心裂肺的怒吼声:“暮云——”
他觉得腹部微凉,继而剧痛蔓延开,曲霜霖在一边疯狂大笑,伴随着秦漫舟的呼唤声,只听见又一声巨响,随即到处是鬼怪的惨叫声。
舒暮云回头看了一样,是之前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曲老爷哆哆嗦嗦捅了他一刀:“不许破坏我女儿的仪式。”
后方秦漫舟疯狂去奔过来,而那些盯上了玩家们的夫人们,也纷纷向自己选中的玩家扑去。
舒暮云叹了一声:“何苦?”
说着他全然不顾自己腹部的疼痛,一把将金簪插入了壮汉的脖子里。
——只要不死,多重的伤回到现实中都能治愈,只不过会有点难受,就像感冒一样全身无力发冷,昏昏欲睡罢了。若是伤势很轻,顶多就是受伤部分会酸麻一会。
他对着抱住他的秦漫舟微微一笑:“没事,只不过回去之后,师兄得照顾我几日了。”
秦漫舟双手都是舒暮云的鲜血,见多了生死的他居然抖起来,曲老爷被他踢到一边,头撞在柱子上不知生死,在曲霜霖的尖叫声中,无数文字腾空而起,遍布了天际。
唐雅歌杀掉了本体后,舒暮云杀掉了附身的鬼魂。
这一局游戏结束了。
舒暮云一睁开眼睛,就直接向地毯倒去。他们入游戏之前是在自己家里,舒暮云怀里甚至还抱着猫。
云舟喵呜一声,跳下舒暮云的怀抱,一脸懵逼地打转。然而没等舒暮云摔倒,秦漫舟的手臂就伸过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舒暮云想对秦漫舟笑,然而身体一阵阵发冷,全身酸痛无力,头痛欲裂,倒真像是得了场重感冒。
秦漫舟沉着脸,就像是要求杀人一样,轻柔地将舒暮云打横抱起,快步走到了自己卧室里,掀开柔软的被子,小心翼翼将舒暮云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就去烧热水。
云舟和水墨跟了进来,云舟跳到床上,似乎知道主人身体不好,也不乱踩乱叫,就安安静静窝在舒暮云的枕边,毛绒绒的大尾巴搭在舒暮云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踩奶。
水墨则把头搭在窗边,担心地看着舒暮云,嗓子里呜呜咽咽,尾巴垂了下去。
舒暮云被云舟的毛扫的鼻子痒,一个喷嚏打出来,他笑了笑,一边一只手,摸了摸自家的猫和狗:“越来越像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