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鬼体质在无限流中的一百种活法——by云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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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可以。”秦漫舟拉住舒暮云,两个人跳上摇摇晃晃的吊桥过河,“不然没有食物补给和休息场所,我们不用他们追杀,自己就先挂了。”
“花语……”舒暮云另一只手握住铁链。“如果npc里面没有带卡萨布兰卡的人,那么肯定是有某些人的故事和卡萨布兰卡的花语相关,不然花语这个设定就是多余的。”
就在他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胸前的卡萨布兰卡忽然亮了:“第一组,推测正确,现在传送至主会场。”
秦漫舟和舒暮云眼前再次扭曲起来,就像是开幕时一样,他们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主会场。
秦漫舟看着眼前的人群,干笑道:“哈哈,要素察觉到了。”
水晶兰的后方有时钟,时间显示他们已经在逃命中消磨两个小时,再过去一个小时,眼前的人们就可以拿起武器,追杀他们。
“你们是第一组回来的。”主持人手里拿着匕首,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接下来你们可以来采访来宾了,但是记住,只要花王消失,他们立刻可以杀死你,将你们的鲜血浇灌在他们喜欢的花上。”
所有原住民都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全场鸦雀无声,主持人也随后闭了嘴。将近百人都是一副表情,就像是被抹去了喜怒哀乐,如同死尸一般沉默注视着。这种场景是在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竟然比鬼更令人恐惧。
“我敢肯定。”秦漫舟微微侧身,挡住了视线,“第二轮花王被选出来之后,我们会重新选配花。所以必须尽快找出和卡萨布兰卡有关的人。”
舒暮云会意:如果他们的配花一直不变,那么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主会场找人。那这个游戏就太过简单。毕竟第二场比赛一开局他们就可以说出正确推测回道主会场,那三个小时就是游戏白给的。
时间不多,他们对视一眼,首先选择了一对情侣。
叶遵和谢如故这一组并不惊险,倒不是说没有变异的花追杀他们,主要是叶遵冷着一张脸,挥舞着铲子和锄头,花来杀花,草来除草。一堆花园工具愣是让他舞出了刀剑的感觉,虽然拿着园丁的东西,但是因为他的脸和气质,倒像是骑士先生用长剑砍断荆棘,冲向了恶魔的城堡。
谢如故甚至没有发挥的空间,他站在一片被叶遵辣手摧花过的乱红之中,无奈地笑了:“小心体力消耗。”
叶遵一铲子砍断花朵大的和寺庙的钟一样的铃兰,没听清他说什么,回头问道:“嗯?”
他现在看上去冷静又孤寂,这次不是中二少年那种虚伪的孤高,而是真的给人一种眼前这个人孤独又内敛,好像是墙角的幽苔。
叶遵的头发散落地拂在脸上,黑发雪肤薄唇,再配上那双漠然的眼睛,谢如故一眼看去,呼吸莫名其妙一窒。
叶遵如果一直保持这种高冷精英的姿态,而不是异想天开,想什么说什么全凭喜好的话,想必追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下一个副本。谢如故漫不经心地想,只不过平时太离经叛道,所以别人就算有喜欢的他的,最后也望而却步。
谢如故活了这么多年,疯疯癫癫的也见过不少,但是这种疯法的倒是少见。中二少年终将长大,他却不一样,他原本成熟漠然,却偏想做一个痴人,哭笑随性,爱恨也随心。
做一个和本性不符的人,一开始一定很痛苦,而再要改过来一定比一开始还痛苦。
“你这种状态不累么?”谢如故拂开漫天飘舞的碎叶,“直来直去惯了,又要回到以前高冷的模样,难道不会不适应?”
叶遵抬手,骨节分明的食指在脸颊上蹭了一下,擦掉了因为打架而粘上的尘土:“为什么会不适应,我这种性格持续了二十年,你所见到的性格不过是这两年才慢慢形成的。”
他顿了顿,一双眼睛寒霜带雪:“其实夜尊那个个性只不过比叶遵更无所谓一点罢了。之前我听从父母安排,把优秀两个字看的太紧,导致不闻外物,对别人漠不关心。而如今我只不过是看开了,过于放松而已。”
“你不是不喜欢以前的生活么?”谢如故没动,他沉沉看着叶遵,“你之前和我说过,只有学习,无论是学校的功课,还是你父母额外给你选择的才艺,都要做到最好。学习书法、钢琴、围棋。我记得没错还要你学习跆拳道和强迫你高三也要抽出时间健身?你说你以前没有朋友,没有喜欢的东西,只有比较高的智商和一堆根本没用的夸奖。”
“我是不喜欢那种没有色彩,步步紧逼的生活。”叶遵轻声道,“但我不是不喜欢我自己,我也不讨厌我这种性格。放松不设防,想干什么就敢去做什么性格我喜欢,但是那不适用现在。冷静沉着的性格我也喜欢,如果我真的讨厌我以前的性格,我就不会还保留着那些习惯。做什么样的人,对待什么事用什么样的态度都是我自己选择,这才是我。我会做一般男性不会选择,父母也嫉妒反对的美妆博主,也会因为不喜欢听其他人话里藏刀内涵而直接挑明他们的心思,让他们下不来台。我还会选择用我父母逼迫我学习的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来保护你。”
谢如故沉默地听着他长篇大论,他看着地上的泥土和落叶,忽然笑了:“选错了也不后悔?有些事选错了,可能一辈子就毁了,你想过你的朋友们会为此难过么?”
叶遵与他之间隔着诸多残败凋零的花瓣,他一字一句回答:“那也该是做选择的人去后悔,别人不能代替他去后悔。”
谢如故听见他说:“替别人后悔,未免太自大了。”
谢如故心底一抽,忽然感觉又看到了那副画面。他开心地回家,给兄长带回了需要的东西。兄长估计会开心的,毕竟他的心上人继续这玩意,兄长将它送给那个人,说不定就得偿所愿了。
他推开门,却只看见唯一的亲人,他的哥哥闭着眼睛,身上都是鲜血,手中还握着那块玉佩。
谢如故恍然之间竟不自觉向前走了几步,耳边忽然响起叶遵的爆喝:“如故!”
他一低头,看见原本平整的地忽然塌陷下去,植物错综复杂的根系从中射出,眼看就要缠上自己的脚腕。
谢如故感觉到一阵风声,一抬眼看见叶遵扑过来,将他推开,自己却被树根缠住,眼看着就要被拖入地下。
谢如故轻叹一声,抬起手,只轻轻一点,四周张牙舞爪的植物就齐齐断了动作,全部缩回去,仿佛刚才追着人杀的不是它们,它们真的只是无辜的野花。
叶遵眼睛微微睁大,眼前的谢如故变了模样,五官还能看得出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但是整体要更英俊。那人原本的一身休闲装变做了古人的长袍大袖,他长发束起,垂着眸,像是话本中的谪仙人,清俊脱俗。
那人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也有些像谢如故,但是又更好听:“叶遵,我觉得我似乎喜欢上你了,但是仍旧不至于像是我兄长那样要死要活,怎么办?我还是不懂他为何愿意为了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抛却性命”
叶遵之前被扯倒,就干脆坐在地上,单膝曲起,眯起眼睛,左手插进兜里,语气平淡:“那就不懂吧,也没什么不好。”
他仔细看着那人的脸:“谁说你这种喜欢不是喜欢呢?”
“我确实不是常人。”那人单膝跪下,衣袍曳地,他的长发搭在肩上,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千年前我也是人,只不过修道至今,虽说不是长生不死,但是得了机遇,倒是一直活到了现在。非仙非人,更像是此试炼境幻身。”
叶遵安静地听着,那仙人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上他的侧脸:“很可惜,现在还不能让你记住这些事,我相信秦漫舟和舒暮云很快就能找到我,那时候再见吧。”
叶遵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反抗。那仙人指尖发出浅蓝色的光芒,叶遵只觉得脑子忽然一空,随即他的眼皮沉重地下沉,不过瞬间,就睡了过去。
仙人温柔地接住他,将他放在了地上,双袖一震,便有无数花草飞过来,垫在了叶遵的身下。
“给你开一次后门。”仙人转身前侧过头看他,“这局不会再有任何妖物或者人类能伤害你,安心睡吧,睡醒之后就通关了。”
第55章
舒暮云看了一眼时钟,发现他们只剩下五十分钟了。
“我们要留出逃走的时间。”舒暮云挑选询问对象的同时,在脑海中描绘着最快也是最安全的逃离路线,“我们这一局时间不多,只能现在外围试一试。”
“我们先询问年纪大的人。”秦漫舟拉住他,“虽然选花的时候是一枝卡萨布兰卡,但是后期给我们佩戴胸花的时候是一人一朵,确定不了算是一朵的花语还是两朵的花语。”
“又或者卡萨布兰卡只是一个品种象征,八种花语都会存在,我们可以尝试将它们描述成一个故事。”舒暮云蹙眉,“由伟大的爱到淡泊的永恒像是第一阶段,从热恋期到平稳期。然后是易变的心,情侣间有人变心了,这种变心不一定是移情别恋,而是因为某些因素不想去继续这段恋爱关系,但并非由此引发到第四阶段,劝诫人不要放弃深爱的人,不要轻易离开。第五阶段是死亡,情侣之间有人死去,幸存者为对方的坟墓献上了五支卡萨布兰卡。死亡带来了永恒,一种悲伤但是永远存在的美,他们的爱情再也不会为外物改变。”
“我觉得你被老板摧残的不清。”秦漫舟握住他的手,“又分析了几本小说?如果死亡带来了永恒之美,那么为什么又成为了负担不起的爱?”
“因为死亡本身就是难以承担的。”舒暮云低声道,“因为死亡带走了恋人,从此再无人能承担这份爱,这份爱随着爱人而离开,活着的人也无法夺走。由此这份爱也再无法磨灭。”
“所谓死了的白月光是不能被打败的。”秦漫舟言简意赅总结道,“现在场上有三位女士穿的是丧服。也有两位男士佩戴者纯黑色的花朵。”
三位女士里,两位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位是白发苍苍的老妪。而两位男士里,一位经常打开怀表凝视,看着看着就会流下眼泪。而另一位则一直带着笑意,和其他女性开心攀谈。
“你觉得会是那个最不像的么?”秦漫舟冲一直聊天的男人抬了抬下巴,“就是那种看起来最风流的爱的最深?”
“未必。”舒暮云皱起眉,“我们时间不多,这一局基本是浪费了,就从在最外围的人开始问起。”
秦漫舟二话不说走到了离他们最近的老妇人身边,老妇人坐在椅子上,坐姿很是优雅,她白色的鬈发整齐梳成一个发髻,纯色苍白,塌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就是典型的中产老人。她看上去知书达理,但是眼神却很冷。
“我想知道您的故事,女士。”秦漫舟单膝触底,手臂搭在膝盖上,另一手轻轻拍了拍老妇人带着黑色针织蕾丝手套的手,“您愿意将您的故事讲给我们这些晚辈听么?”
舒暮云也走到了秦漫舟身后,但是他没有蹲下,而是站在他的身侧,双眼环顾四周,保护着秦漫舟的周身,以防他这种姿势不方便防御和逃跑。
老妇人掀动眼皮,冷淡地看了一眼秦漫舟:“年轻人,你想知道什么故事呢?每个老人都有很多故事。”
秦漫舟装作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他向舒暮云偏了偏头:“如你所见,我正在热恋之中,爱的人就是身边这位美人。啊当然了,我们现在因为过于深爱对方总会患得患失。所以我想听一听前辈的教导,从中了解该如何和恋人相处。”
舒暮云:“……”
还真没看出患得患失,只看出他比谁都皮。
老妇人神色有些冷厉,她刻薄地眯起眼睛,那是危险的讯号:“同性恋是罪,你们是为主所不容的。我无法给你们任何帮助,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肮脏的鲜血浸染鲜花的根茎,让她们能更好的成长!”
“……”秦漫舟翻了个白眼,“哦,杀人也是罪,您可以先做个表率。”
“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无稽之谈。”老妇人推了推眼镜,“我青年守寡至今,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才是蠢货。”
秦漫舟鼓了鼓掌:“您老是试炼境主人代言人吧?”
舒暮云眼镜看着时钟,只见时针已经指向了9,他拍了拍秦漫舟的肩膀,“走。”
秦漫舟利落地起身,对着老妇人行了个礼:“拜拜了,虽然您对我们没什么帮助,但是出于同性恋罪人,我还是要谢谢您。”
舒暮云靠着他,向后退,眼神却盯着主持人:“我们需要换配花么?”
主持人却出乎意料地回答:“因为你们是第一个重返会场者,所以会获得奖励。你们可以选择第二轮是否更换配花。只此一次机会,不可延伸至第三轮及以后。”
舒暮云点了点头,和秦漫舟对了一下眼神,转身就往外面跑。
秦漫舟跳过一条横扫来的树根,躲开了比刀片还锋利的兰花花瓣:“傻子才会换。”
“就算不换,也很麻烦。”舒暮云迅速道,“三个小时未必就能找出来正确npc,不过肯定比被迫换花要好。”
秦漫舟点头表示同意,舒暮云刚向后一侧身子,以躲开妖花的攻击,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一个人躺在了地上,只露出裤子,看不清是谁。
舒暮云心里一跳,他下意识看向秦漫舟:“我可以去看一眼么?如果还有救,说不定能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