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仙反派误入虫族——by宋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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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他二哥心目中的待选雌侍名单再新增一名虫选,他跟二虫打了个手势,便去了外面。
柳晓风顿时有种被野兽放过了的感觉。
“小弟,怎么了?”唐可暄的身影被投影在面前。
“二哥,可以借一下军部的权限吗?”唐无恙道,故意偏了偏脑袋,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遇到什么事了?”唐可暄问。
“就调查些东西。二哥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的。”
小雄虫一双小鹿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对方,软软的小卷毛微微翘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尾有种淡淡的粉色,很是可爱。
“行。”唐可暄点头答应道。
废话!那么可爱的弟弟谁不宠着?
唐家二哥恨不得把自己小弟捧到所有虫面前,让别虫羡慕一番。
唐无恙登上唐可暄的通讯号,进入后台,选择时间,一项项翻看4021年7月19日附近的订购记录。
他划到其中一项时,手指一顿,问道:“军部会混杂着订购武器吗?”
柳晓风抬眸,思索片刻声音温润道:“不会。军部的武器每个月都是提前报备的,然后按类别分好订单。”
“这里有几个单子不对劲。”
唐无恙点开通讯器的屏幕共享,淡蓝的光将通讯器的画面投影在了半空中。
柳晓风努力支撑着身子,靠近投影,仔细地一项项向下看。
喉咙里又有些不适感了。
他忍住不适。
中将还没有洗清冤屈,他不能倒下。
“确实不对劲。”他说道,“这一批武器很杂乱,各个领域涉及都有,看上去不像是军部的正常订单。而且订购的武器的原材料,大多都含有一至两样,价格经常上下有浮动的。”
“有浮动就意味着有空子可钻,长久以来,漏洞便能被慢慢填补上了。”
唐无恙垂下眼眸,沉思片刻。
他心里有了些数,于是放过这个话题,问道:“目前还有其他线索吗?”
“我现在整理事件发生时的时间线。”柳晓风答道,他将手上的资料抬起给唐无恙看。
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与标记。
“时间线?”唐无恙小声重复了一遍。
他眯了眯眼,语气带着几分危险的问道:“时间线能作证的话,为什么那么多年没有一个虫站出来作证?”
军部专产小白眼狼?
“因为没有虫。”柳晓风语气平静道。
唐无恙:“??”
深红色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
“当初杜寻江为了保证那批军雌不将这事说出去,以各种借口将好不容易从战场上下来的军雌灭口。”
“我当时由于单独出任务失败不幸被埋在了废墟中,结果被路过的商队挖了出来。Ns-021就是他们为了保住我的命而给我注射的。”
柳晓风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嘲弄般的轻笑。
“我这半死不活的命倒是给保住了。身边那群活蹦乱跳的队友,却一个都不见了踪影。”
“那目前还需要什么?”
唐无恙打断柳晓风的回忆,强行将话题转移开。
柳晓风的注意力被吸引回了正事上,他手上的笔指了指纸张下半部分的起誓者三字,将其打了个小圈。
“还需要个起誓者。”他说。
“证明叛徒的清白需要一个雌虫或亚雌以性命起誓。若是最后判定结果还是为叛徒,那么起誓的虫将会被一同处死。”
唐无恙沉默片刻:“那雄虫呢?雄虫不行吗?”
“哪会有一个雄虫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这种事?”柳晓风下意识地接话道。
“我想去做起誓者。”
唐无恙偏了偏头,摊开手,脸上是无害的笑。
“小少爷你又发什么疯?”医疗队长厉声道。
“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杀了我。”
小雄虫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颈,他舔了舔唇,用手比了个切断脖颈的手势。
面上虽依旧带着乖巧的笑,深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的光芒却让虫胆寒。
作者有话要说:贺哥哥记忆还没恢复
你们不要也跟着失忆了啊喂!!!!【捶你们胸口
谢谢嘤嘤嘤的地雷!!
么咂!!爱你~(づvど)
感谢蚊子、澜清、热爱、言心送的营养液~
么!!
咕嘟咕嘟~味道不错(?不是
(还有一更,等我
第36章 审讯
唐无恙这几天的大多数时间都耗费在了查找各种线索上。
“你们时间线整理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将手头上的资料立起来理了理。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离目标越来越接近一事,使他的心情还不错。
他的小木头桩,马上就能回到阳光下了。
“基本完成,就等一个时机了。”柳晓风温声道。
声音却听上去有些嘶哑,这几日过度的疲劳将他本就如个破烂铜鼓般的身体状态磨得越发差了。
唐无恙腕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他朝房间里二虫递了个眼色,走到房间外,才接起通讯器。
“二哥,怎么了?”
“快看一眼论坛。”
唐可暄的语气有些着急,他刚经历完军部的训练,喘着粗气说道,话语难得的简洁。
唐无恙意识到不对。
他挂断通讯器,登上论坛,一行红色的大字被挂在论坛的顶部。
【重犯417号将于今日被抓捕审讯】
唐无恙瞳孔一缩,他眯起了眼,申请中透露出了几分危险。
他望着墙壁,思索几秒,用最后的理智将灵力护住墙壁,防止影响到无辜群众柳晓风。然后一拳砸在了墙上,血迹糊在了黑色的灵力上,然后飞快被吞噬。
墙面完好无损,只有仍在滴着血的手指显示着他内心的暴怒。
唐无恙将在暴动边缘的灵力压下。
他舔了下伤口,感受血腥味的口腔中散开,面上的笑越发甜了。
他一脚踢开房门。
“不用等时机了,我们现在就去。”
房间里的二虫一愣。
“怎么了小少爷?不是,你别冲动。证据还未经过复查,可能会存在漏洞。一旦有任何小错误,立刻就会被他们抓住的。”
“他们最擅长引导舆论了。阁下,我们没有出错的机会。”
医疗队长企图让唐无恙冷静下来。
唐无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将通讯器往桌上一拍,笑着道:“有啊。”
医疗队长皱眉,想反驳,却被封住了口舌。
“要是出错了,没能救下来,我就把他们都杀掉。”
唐无恙笑了笑,就仿佛在谈论什么有趣之事。黑色的灵力从指尖的伤口处溢出,融在空气里。
“不过百来条命嘛,又不值钱,和之前的结果也没差多少不是吗?”
……
贺山河坐在后院的秋千上。风挽过他的发丝,高高扎起的马尾微微晃动,几缕碎发擦过脸庞。
他觉得有些痒。
伸手将碎发别到了脑后。
秋千装饰得精致,上面雕刻着细小的藤蔓般的花纹,被漆成了优雅的蓝。
是他很喜欢的蓝色。
贺山河从小就很喜欢这种蓝,因为和他的眼睛很像。
不过这种色调的东西,一看就是专门设计来讨小雄虫欢心的。
他……他就趁小雄虫不在悄悄坐一坐。
微凉的风扑在面上,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喉咙中不禁哼出几声不成曲子的小调。
门被敲响了。
贺山河一惊,下意识飞速起身离开秋千,警惕地朝门口望了一眼。
有客虫?
小雄虫没说啊。
贺山河带着几分狐疑去开门。
却不料下一刻,枪口指向额头。
屋子被闯入了。
二十几个军雌将贺山河包围。
“奉命抓捕重犯417前去审讯。”
什么?417是谁?
没有给他思索时间,那些军雌就动手企图要将他用绳索控制住。
贺山河下意识反抗。乘其不备一下子夺去对方的手/枪,将其中一个军雌一拳打倒在地,却不料颈部突然产生一丝刺痛,冰凉的药剂顺着血液流入。
手臂脱力。
手/枪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声。
戛然而止。
贺山河被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稳住自己的双脚,不让自己狼狈倒下。冷汗沾湿衣服,额前的碎发黏在额头上。
他被捆住了双手,押送至审判庭。
原主犯了什么重罪??
贺山河拧着眉,有些茫然地观察着的环境。腕上的皮肤传来刺痛感,给他捆绑双手的雌虫似乎与他有什么私怨,故意将绳索勒得很紧,几乎要将手腕绞碎。
在这种高科技的时代,故意舍弃手铐而用绳索。
这大概本身就是对他怨气不浅吧。
他被押入了审判席。
“椅子好像坏了,你不如就跪一会儿吧。”
贺山河的膝盖被踢了一脚。他腿一软,却强硬地用上臂顶着审判席前的桌子,侧着身,一点一点将身体支撑起来,挺直了脊背。
天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倔强。
一群虫从门口鱼贯而入,入座各席。
整洁庄重的打扮,收拾良好的衣装,仿佛刻意将贺山河的狼狈突出,践踏他的骄傲。
贺山河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维持站立这个简单的姿势上了,根本没有分不出精力去辨认那些面孔。
“下面宣读重犯417号所犯下的罪行。”
“4021年7月19日,重犯417号被异族收买背叛帝国,造成边境苏维尔城的失守,十二万公民丧生。”
“4030年9月20日,重犯417号对贵族雄虫下药,造成雄虫阁下身体上的伤害。”
“4030年10月3日,重犯417号威胁雄虫上将并当众将其割伤,对雄虫阁下造成了身体心理双方面的重大伤害。”
贺山河用尽全力挺直着脊背,却突然觉得神志恍惚了片刻。
头好疼。
像是尖刺扎进脑子里一般。
耳边的声音被模糊了。
“重犯417号?先生说话可真是太客气了。我觉得还是罪奴比较符合他的身份。”
“不愧是杜上将,用词果然精妙。罪奴这个词确实和他十分般配。”
“罪奴417号。”
罪奴417号。
罪奴。
神志被刺痛。
记忆缓缓苏醒。
贺山河一下子脱力,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板敲击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茫然与无助被洗去后,露出了深藏在底的绝望。
蓝色的眸子里失了光亮,他目光死寂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高坐在审判席上的雌虫,宣告着正义。
旁边身居高位的雄虫上将眼里满是蔑视,仿佛在看蝼蚁尘埃。
“怎么?倔强的小罪奴终于认罪了?”
他沉默不语。
脊背被踹了一脚,贺山河整个虫扑倒在了地上,下意识护着腹部。
脊背被迫弯曲。
“还曾经的中将呢?苏维尔城的亡灵每晚在你耳边哭嚎,你居然还有脸活着?”
杜寻江冷笑道。
旁边押着贺山河的虫,一脚踩在了他的脊背上,用力捻了捻。
贺山河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猛地一痛。
指甲掐进手心,生长出青紫色的月牙。
他几乎趴在了地上,他用尽全力将身子团成一团,护住腹部。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眸中写满了痛苦。
“还敢给雄虫下药?真以为就这样就能得到雄虫的宠爱?真是委屈了唐家小少爷,为了自己的一时善心,还要强忍着厌恶和你呆在一起。”
不是的。
不是的。
贺山河闭着眼,一言不发。
他想伸手将耳朵捂起来,可双手被束缚,尖锐的话语要将他的脑袋割开。
“怎么,不想承认?来虫,给我条鞭子。”
杜寻江起身接过鞭子就要朝贺山河走来,眼里满是快意。
虫蛋受不住的。
“是我下的药。”
贺山河被迫开口。
杜寻江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一步步地朝他逼近,手中的鞭子划破空气发出脆响。
“是奴下的药。是奴卑鄙无耻不顾雄虫阁下的安危,对雄虫阁下下了药。之后的一切也都是奴强迫他的。奴有罪,奴活该。”
贺山河用尽力气大喊,他大口地喘着气,就如脱水的鱼。
“你看看你的眼睛。蓝色?真是恶心的颜色啊。”杜寻江得意嗤笑。
“对,蓝色很恶心。”
他语气麻木地重复道。
大门却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落在贺山河耳中,就如低沉的呜咽般,很是刺耳。
门被打开了。
贺山河朝那儿望去,如死水般沉寂的天蓝色眸子突然掀起巨浪,近乎要将他吞没。
是小雄虫。
贺山河看着唐无恙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就如踏在他的心上一般,每走一步都是生疼。
他怎么来了。
来干什么。
他听到了多少。
还会信我吗。
会吗。
不会。
他怎么和身边的那个雌虫挨那么近。
是为了告诉自己,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不要在存着某些不实际的幻想了吗。
对。
是要彻底和自己断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