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by贰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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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织烟性情冷淡内敛,并非是喜欢张扬地表现自己喜好的人,何况她最喜欢的花也不是海棠,会绣到贴身的物件,是因为年少时与她相依相靠的小妹喜欢。
对一切都很克制,却唯独不克制对“她”的思念与爱。黎青崖表示:谢谢,磕到了。
他道了声谢,接过手绢擦掉血迹,沾血的手绢也不好直接还给别人:“我洗干净了再还给师姐?”
陌织烟淡淡丢下一句“不必还了”转身离开。
对于黎青崖流鼻血的原因杜行舟并未多想,只以为他内伤未愈,关心道:“师弟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黎青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大师兄不用担心,我只是这几天火气重。”
看着这个半点也不知道关心他自己的师弟,杜行舟无奈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抹掉了他鼻翼处一线滑稽的艳红。
温热的指腹擦过皮肤,留下酥痒的触感,黎青崖眨了眨眼,觉得心头麻麻的。
杜行舟还是放不下心:“我叫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黎青崖回神:“不用,真的不用!我没事!不疼不痒,活蹦乱跳的。”
杜行舟还欲说什么,但主席台上的人已经在催他回去了。他只能留下一个弟子照顾黎青崖,自己回去主持大典。
黎青崖还不能走,他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那个在幻境里欺辱杜行舟的青年身份是他们的师弟宴笙箫,但问道峰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看来宴笙箫是后来入门的,他来就是为了看看这小子在不在今天这批弟子里。
一声通传,通过初选的弟子鱼贯而入,大部分都紧张地低着头,唯有一个娇俏可爱的粉衣少女,半点不怯场,好奇地四处张望。
黎青崖瞳孔地震,脑子里又自动播放起小剧场——
山崖上,道君弈璇枢抢过受伤昏迷的少女,一掌将他击飞,不屑道:“就你也配掌管太一仙宗?”
倒在地上的他捂着受伤的胸口,冲弈璇枢悲愤大喊:“你若不爱她,便把她还给我!”
弈璇枢冷漠回道:“你已经把她卖给了弈家,那么她便生是弈家的人,死是弈家的鬼,不是你能过问的。”
他矢口否认:“我没有把她卖给你!”
弈璇枢轻启薄唇,讥诮道:“联姻,只是贩卖的雅称而已。”
……
“洛梓灵,入秀水峰!”弟子的唱和声将黎青崖唤回神,他再次看了一眼满面欢喜的少女,默默移开了眼。
在书里,他会喜欢上洛梓灵这个小师妹。
当时大师姐和大师兄的剧情都已经结束,两人失踪的失踪,退隐的退隐,在前面剧情里没落的太一仙宗被交到了他手中。
为了维持太一仙宗的尊荣,身为临时宗主的他去向道统古老的弈家求助,为此答应了弈璇枢要迎娶洛梓灵的要求,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相让。
然而弈璇枢并不喜欢洛梓灵,娶她只是因为洛梓灵与他死去的心上人十分相像。
洛梓灵嫁过去后并不幸福,受尽冷落与折磨。
前面的情节便是黎青崖得知洛梓灵受苦去向弈璇枢讨说法。只是当时的太一仙宗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未能夺回洛梓灵,还受了一番羞辱。
这件事成了压倒黎青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黑化了,为了重振太一仙宗与抢回师妹他不惜与魔道合作,只是配角怎么斗得过主角,最后还是饮恨败亡。
而经过这些磨难,洛梓灵与弈璇枢也重新认识对方,走到了一起。
当时看完剧情的黎青崖满脸黑人问号——虐成那样都能he?
现在的他对洛梓灵并没有情意,看到这些情节也不心痛,只觉得尴尬与心虚。他不认为自己知道这些故事后还能喜欢上洛梓灵,现在能做的只有离这位小师妹远一点,这样他和洛梓灵都少吃苦。
直到选徒大典结束,黎青崖都没有看到那个疑似他们师弟的青年。
不过他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确定了幻境中的三个故事正在发生,主角分别是大师姐陌织烟和魔道圣女慕容极;小师弟宴笙箫和大师兄杜行舟;道君弈璇枢与小师妹洛梓灵。
而他在其中扮演了:棒打鸳鸯的搅屎棍;迫害主角攻,离间攻受感情的男配;辜负师妹,还和男主作对的师兄。一次比一次被打得惨。
他认认真真搞事情拆c,但别人就是虐着玩玩,闹完后该谈恋爱还是继续谈恋爱,能he还是he,唯独他一无所有。
闹了半天他就是个促进主角感情的工具人。
黎青崖对此表示:怕了,不掺和了,只要不来伤害他,他们毁灭世界都行。
第2章
选徒大典结束,黎青崖正起身准备离开,便听得杜行舟唤他的声音。
“三师弟!”
杜行舟似乎有话想对他说,但是还没走到近前便被人拦住了,是来商量宗门事务的。
黎青崖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们谈完,便开口道:“大师兄没要紧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杜行舟微微怔愣,回道:“那师弟先回去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去找你。”
“啊?好。”黎青崖心不在焉并未听清,但还是应了下来。
这头,一走出天极殿,黎青崖就被人拉住了。
“黎师弟,去沧澜峰喝酒吧。”说话的是沧澜峰二师兄谢君酌,跟在他身边的是三师兄云去闲,他们都是剑修,一个热情急躁一个沉静稳重,被称作沧澜峰的“哼哈二将”。
黎青崖摆手:“不了吧,我还要——”
“别磨叽了!”谢君酌最厌烦听那些你来我往的客套话,未待黎青崖说完,便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拽走了。
半推半就地跟两位师兄来到沧澜峰,坐到酒桌边时黎青崖在心底再度重申:这是沧澜峰两位师兄拉着他喝的,不是他自己要喝的,大师兄问责的时候他是要甩锅的。
他左右看了看,担忧地问道:“你们在主殿附近喝酒,不怕霍师兄见到?”
他口中的霍师兄是沧澜峰首席霍长风,其人性情刚直,对人对己都要求严苛,沧澜峰的剑修没少受他调\教。
而在剧情里霍长风是黎青崖担任临时宗主后的得力助手,只是这不影响他现在对这个师兄的敬畏,即使霍长风管不到他,他也习惯绕着霍长风走。
谢君酌得意一挑眉:“他啊!闭关了!”
黎青崖松了一口气:“哦。”难怪,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等等,要是谢君酌是猴子,那和他为伍的自己是什么?算了,还是不要这样比喻了。
谢君酌说起劲了:“我跟你说,我那个大师兄刚闭关裴城主就来了,等他出关后知道这件事,表情一定很好看。”
同为剑修的霍长风是裴城主的狂热粉,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得到他的指点。要是知道自己在闭关期间错过了见偶像的机会,他肯定会后悔得想撞南墙。
说起这件事时谢君酌脸上掩不住的看好戏表情,沧澜峰不愧是出了名的“兄友弟恭”。
在心底调侃之余,黎青崖也有疑惑:“哪个裴城主?”
云去闲一脸古怪看向他:“裴城主不是你师叔吗?”
黎青崖突破失败后都躲在洞府里拒不见客,不知道裴城主来了不奇怪,但不知道是谁那就说不通了。
黎青崖愣着想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哦!我记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个小师叔,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最近都快被幻境里那些东西把脑子弄成了浆糊,连这个都没想起来。
他们说的是坐拥北境的天泽城城主裴雨延,千年来最惊才绝艳的剑修,天生剑心,一百六十岁便晋阶分神期,被誉为最有希望超越衡钧道尊——也就是黎青崖师尊,的人。
——以上全部来自坊间传言,也是黎青崖对裴雨延的全部印象。毕竟不管剧情还是现实他都没见过这个小师叔,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裴雨延是黎青崖师祖的儿子,今年二百余岁,别问他那个死了七百多年的师祖怎么有个两百多岁的儿子,问就是修真界。
裴雨延自小随母亲在北境天泽城长大,几乎不踏足中原。这次怎么突然来了?是要做什么吗?黎青崖有些疑惑。
见到他一副恍惚的样子,谢君酌与云去闲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谢君酌提起酒壶给他斟满酒:“我说黎师弟,你也别把这次的事太放在心上,不就是一次小小的突破失败吗?伤养好了再来。”
嫡系的师兄弟姐妹里,还没有在小境界突破失败先例。木系单灵根的黎青崖天赋肯定没问题,出了这种事,只能说运气太差。
黎青崖也知道两位师兄今天把他拉来是有意开解他。他并不在意突破失败的事,但心底也的确苦闷,于是端起酒:“喝酒吧,两位师兄!”
酒桌上都是男人,三巡过后,讲话便再没有收敛。
醉醺醺的谢君酌打了一个酒嗝:“黎师弟啊,你也别光顾着修炼,人生这么多彩,多看看其它风景。比如,谈个恋爱啊?”
说到这个他忽然来劲了,拉着黎青崖手的样子活像街坊里的大妈:“黎师弟还没谈过对象吧!要不要师兄给你介绍啊?今天秀水峰收的那个小师妹怎么样?长得好看,又可爱活泼,还是天灵之体,你要喜欢师兄就和你闻师姐说一声,请她给你们牵线啊!”
他说的闻师姐是秀水峰二师姐,也是他以道侣为目标处的对象。
身为以穷、心大、直男、不解风情闻名的男性剑修群体里的佼佼者,谢君酌居然能在师兄弟里率先交到女朋友,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但一直以此为豪。
谢君酌的提议是好心,只是现在的黎青崖一听到洛梓灵就寒毛炸起,他严辞拒绝:“不了,多谢师兄美意,只是师弟现在一心大道,无心情爱。”
以前他可能有还点蠢蠢欲动的心思,但在幻境里看了那么多复杂的爱恨情仇后,已经对谈恋爱这件事敬而远之了。
这种事伤身、伤神、伤肾,他还是不参与了。
谢君酌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别害羞嘛,师弟今年五十几了?”
“五十三。”
“也不小了。师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连女孩子的衣角都没摸过,还在想着师姐的小手做春梦。”云去闲无情地揭穿了他,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冷不丁一开口又毒又狠。
云去闲内心不忿,他也单身一两百年了,怎么没听谢君酌说过给他介绍?这师兄果真是亲的。
被揭穿的谢君酌脸一拉,斥道:“就你长了嘴?嘚吧嘚吧的。”
云去闲懒洋洋地靠上栏杆:“二师兄你别闲扯了,你在这个年纪还不如黎师弟呢。黎师弟你也少听他的,他自己都活不明白,前几天才把闻师姐气到闭关,为了想哄人的办法都快把头挠秃了。”
黎青崖:果然,谈恋爱就是麻烦。
谢君酌瞪着云去闲,额现青筋:“喂!你适可而止啊!”这小子是要把他底裤扒掉吗?
幸而云去闲还是给自己师兄留了几分薄面,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感叹道:“人生在世,过得舒坦最重要。修仙为的就是逍遥,要还是循着凡人那套处处受拘束,还不如做百年凡世翁。”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黎青崖若有所悟。
对啊,修仙不就是为了摆脱那些凡夫俗子的烦恼?那他现在为什么还在为尚未发生的爱恨情仇苦闷?
他窥见天机,知道世界的本质,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是天大的幸运,该做的不是消沉逃避,而是依凭这些信息把现实过好,问心无愧、不留遗憾。
困扰黎青崖好几天的问题豁然开朗,他举起酒杯:“多谢师兄解惑,师弟敬你们一杯。”
云去闲与谢君酌互相看了看,都有点懵:他们不是在说恋爱的事情吗?怎么黎师弟一副顿悟的模样?
算了,想不通就不去想了,一起喝酒就行了。两个人端起酒杯与黎青崖相碰,一饮而尽。
几十杯酒下肚,黎青崖倒到了桌子上,谢君酌提着酒壶,踩着凳子居高临下地嘲讽:“法修就是弱鸡!”
剑修与法修互相鄙视较劲儿是修界传统,就算在酒桌上,也是要比一比的。
黎青崖还没失去意识,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你说什么?把话收回去!明明剑修才是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的莽夫!”
“莽夫也比白斩鸡好!”
“不要拿鸡比喻我!我最讨厌鸡了!”黎青崖拍案而起想和谢君酌继续比,但晃了两下后,还是支撑不住倒了回去,趴在桌子上,再起不能。
在谢君酌得意的笑声中,他将脸埋进臂弯里:对不起,他给问道峰丢脸了。
见黎青崖败北,谢君酌想拉着云去闲继续喝:“三师弟,我们——”只是战意一收,酒劲就上来了,话说到一半,他腿一软,倒到了地上。
一直冷静安分看着就像没醉的云去闲瞥了一眼倒下的两个人,嗤笑:“呵,弱者。最后的胜者果然还是我。强大,原来这么孤独吗?”
说完他单手捂脸笑了起来,神经质的低笑回荡在山崖上,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鹧鸪叫。
……
快到天明的时候黎青崖悠悠醒转,他抬起头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谢君酌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毫无形象;相比于他云去闲就优雅多了,倚靠着柱子,睡相安静,怀里抱着他的老婆——流明剑。
剑修爱剑、惜剑、视剑为半身不假,但像云去闲这样不抱着自己剑就睡不着的还真没几个,再加上他长得好修为高却一直不找对象,师兄弟们都调侃他是把流明剑当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