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by贰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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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组织好反驳语言的黎青崖瞬间被“更新的信息”打懵,这什么剧情?他怎么不知道?这狗玩意儿比他还会写小说的?
“相信我,大圣子心里有你的,离开前他还嘱托我好好照顾你,他是爱着你,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这几天没回来估计也只是因为有事情耽搁了。”
“你不要多心!不要放弃自己!要坚强地活下去!”
如果说前面的话还只是让路人震惊,那么现在的故事便是他们有生以来吃过最刺激的瓜了:正邪相恋、魔尊夺爱、师徒反目、圣子远走、为爱殉情……
有的人已经忍不住拿出小本本记起故事要点。
至于太一仙宗的人则一脸复杂地看着黎青崖,有痛心也有心疼,痛心与他居然与魔道中人相恋,心疼与他受了这么多苦。
黎青崖抬手去掐右护法的脖子:“你给我……咳咳——”住嘴!
右护法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感动,想伸手来抱自己,于是一把揽住他,鼓励道:“黎少侠,墨宗的人都是支持你和大圣子的。不过希望少侠也不要怪尊主,他也是一时糊涂,才做出罔顾伦理的事,以后清醒过来就好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尊主死不悔改,就算大圣子不再回来,墨宗也会对你负责到底!你可以暂时委屈做宗主夫人。等尊主死了,我们就把大圣子接回来继承宗门,你们还有机会在一起!”
“放心,哪怕届时你是他师娘,墨宗的人也不会反对你和他在一起的。”
如果说前面的故事让路人吃瓜吃得津津有味,那么右护法现在说的话则把他们瓜皮吓掉了。
这什么惊天动地的伦理大戏?墨宗的人这么玩得开的吗?
黎青崖身体和心理终于承受不住了,将呕上来的一口血喷在右护法脸上,扭头晕了过去。
——他不管了,世界赶紧毁灭吧!
第28章
见黎青崖吐血晕过去,听故事听得一愣一愣的太一众人也回过神来:“青崖小子!”
“黎师兄!”
右护法抹掉脸上的血,慌张大喊:“宗主夫人!”
“走开啦你!哪有你们宗主夫人?少占便宜!”叶长老一把推开他,抢过黎青崖查看伤情。
下方的慌乱引起了激斗的两个人的注意,发现小师侄出事,裴雨延顾不上与夏戎继续算账,推开他,调头朝黎青崖冲去。
夏戎也赶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守在黎青崖的身边。
看到黎青崖痛苦的样子,裴雨延的眉头锁起,一直没有舒展过。
见叶长老停下动作,他开口询问:“叶长老,如何了?”
叶长老回道:“伤情复发,晕了过去,我给他施过针喂了药,暂时稳定了下来。”
浮在半空的裁雪剑转向夏戎。
“解释。”
夏戎凉凉地看了右护法一眼,方才这家伙说的坏话他也全听到了,不过外人在场,内账稍后再算。他负手而立,坦然回道:“这个嘛,右护法所言大有谬误。黎小友要喜欢也该喜欢本座才是。”
殷血寒是个错误,黎青崖没道理只喜欢残次品,而不喜欢他这个“高配版”。
这不是裴雨延要的答案,他拧眉重问了一遍:“解释他的伤。”
黎青崖是什么人他很清楚,那些花边流言他根本一字不信,哪怕在意,也不会听旁人搬弄是非,而是等师侄醒了亲自询问。
夏戎略感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回答:“小友受伤乃是意外,本座已经派人去捉拿凶手了。”
他的语气并没有很多诚意,而且他没说的是:慕容权庇护着他的妹子,至今不肯将慕容嫣交出来。
这不是裴雨延要的答案,他拧起眉头:“捉拿谁是墨宗的事,太一仙宗与天泽城要的是墨宗的交待。”
好好的晚辈被他们捉来,受尽委屈,落下一身伤,如果要不到满意的答案,他不会善罢甘休。
以内敛寡言闻名的天泽城城主很少如此咄咄逼人,众人巧妙地发现他这句话的主体里没有人,全是宗门。
——这是在明示这场恩怨是宗门层面的?
若是旁人说出这样的话,多半会被认为虚张声势,但裴雨延本身身份能为便不俗,如今还代表了聂清玄。他说出这样的话,是真的有能力让墨宗过不下去。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事情闹大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是魔道第一人的夏戎也不敢等闲视之,墨宗再厉害,也不能对抗两个顶级宗派。
不过被人这样威胁,他非常不爽。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丢下一句话:“半月之内,本座一定给黎小友一个完完整整的交待。”
到了这个地步,必须有人出来受罪了。如果端掉一个慕容家能平息事件,倒也划算。
裴雨延还不满意:“七天。裴某在太一静候答复。”
说完也不给夏戎讨价还价的余地,带上人便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黎青崖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公主抱”的一天,不过现在这条件也容不得他矫情了。
抱他的人似乎比他还紧张,身上的肌肉绷得和铁板一样,稍后好了些,不过姿势还是很僵硬。
一股冷冽的气味包裹着他,这味道素淡到说不上是香味儿,但莫名好闻,让人想到茫茫雪原。
他下意识往怀里缩了缩,托着他的手臂更僵直了。
夏戎叫住裴雨延:“有件事本座要先告知裴城主,黎小友身中的是血魔池之毒,无药可救,唯有留在墨宗可有一线生机。”
这里的无药可救,指的是普通天材地宝范围的药。若是有能起死回生的神品灵药,自然无碍。这样的药极难得,不巧墨宗便有。
但要救黎青崖,夏戎有条件,比如,聂清玄割地赔款来求他……
裴雨延拒绝得干脆:“不劳操心,我自会护他。”
从昏迷中睁开眼的黎青崖扯了扯裴雨延的袖子,低低唤了一声:“小师叔……”
裴雨延看向怀里的人。
黎青崖:“不要……理他,我们回去。”
“嗯。”
他继续解释:“小师叔,咳咳,那些话不是真的……是那傻子瞎编的,我和谁都是清白的。”
他才不要和夏戎和殷血寒搞那玩意儿,他们玩三飞的。
当然,和其他人也不搞。
裴雨延没料到黎青崖会特地澄清这个,他怕自己误会?
“我知道的。”
虽然早知道是假的,但真听到小师侄确认时他还是松了一口气,幸好那些不好的事不是真的。
得知小师叔没有信,他扬起嘴角:“那你要帮我解释!”
冷心冷情、公正无私的裴城主信誉度在修界绝对的话,没人会不信。
裴雨延:“好。”
“还有……”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更小了,裴雨延不得不俯下头去才能听清。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夏戎:“夏宗主,青崖有话给你。”
听到此话,夏戎大感意外,猜想莫不是这小修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舍不得走了,暗自得意之余,静候下文。
裴雨延低下头,去听后面的话。他表情渐渐变得古怪,抬起头后面色似有犹疑,还是按照嘱咐把话原原本本复述了出来:
“把搜走的东西还我,狗……贼。”
鸦雀无声,气氛微妙。
一个墨宗弟子先呵斥出声:“大胆!敢对尊主无礼!”
太一仙宗的人也毫不退让地拔出武器,眼见两方就要打起来,就等夏戎表态。
墨宗宗主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叫狗贼,是计较还是不计较呢?
不计较,受气。
计较了,骂人的是“苦主”,还有裴雨延撑腰,显得墨宗小气的同时,也未必能找回场子。
不过更令夏戎接受不了的是心理预期与现实的落差:这小修居然对他没半点眷恋?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咽下这口气,记下黎青崖:“去把东西拿来给他。好好检查,凡有损坏,十倍补偿。”
说完大感丢脸的他也待不下去了,拂袖离去,荡开气劲将断壁残垣的客院彻底变成废墟,也震慑住了那些见他吃瘪,想窃笑的看客。
但还有人不怕,那就是有人撑腰的黎青崖。他勾着裴雨延的脖子,将头抵在他胸口,笑得双肩发抖。
裴雨延无奈,叹了一口气:“仅此一次,莫再让师叔转述这种话了。”
方才那声“狗贼”他说得实在难以启齿。
骂夏戎的话是黎青崖一时气愤说的,他也没想到小师叔真的原原本本复述了。
之前裴雨延在他心中就像冰刻的神像,冰冷、威严,纵使目露慈悲,也是众生普度……但当这座神像为一个词面露为难时,忽然生动了起来。
他笑着感叹:“小师叔对我真好。”
裴雨延毫不犹豫地在心底回复:因为青崖很好。
他想把这句话告诉小师侄,但还没说出口,便被打断。
“裴城主,飞舟备好了。我们启程回去吧。”
……
半途中,黎青崖的伤情突然加重昏厥,情急之下,裴雨延只得丢下众人,带他御剑赶回太一仙宗。
半梦半醒间,黎青崖似乎听到青冥谷的流泉叮咚,蟠桃树的幽香绵长……还有某个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人。
这人影看着很眼熟,黑衣、银发、额角非常具有特点的桃花纹印——
天啊!是老东西!
刚苏醒,黎青崖便惊到弹起来,迅速缩到床的最里面。
醒来在床头看到聂清玄这件事,对黎青崖来说恐怖程度不亚于开门见鬼,是条件反射性的惊惧。
见他这反应,聂清玄双眼微眯:“醒了?”
黎青崖磕磕绊绊回道:“醒醒……醒了。”
“魔域好玩吗?”
“不……不好玩。”
“血魔池泡着舒服吗?”
“不不不……不舒服。”
“下次还敢舍身为人吗?”把他给的保命符给别人,他还真敢做!
想到此处聂清玄不悦地沉下眼:一个凡人小子哪里配让他的弟子舍身去魔域犯险。
黎青崖不知聂清玄现下所想。不过他救宴笙箫时真没想那么多,去之前谁知道他去墨宗这一趟会遭这么多罪。
“这个得看情况,我当时——”
说到一半见聂清玄脸色阴沉,便急忙改口:“不敢了!不敢了!”
他本来还想问宴笙箫怎么安置的,这下也不敢多提了。
瞥见黎青崖鬓发散乱,聂清玄伸手欲帮他整理,他却以为聂清玄要整治自己,下意识躲开。聂清玄的动作一顿,眼神微暗,手掉转方向,捡起滑落的被子给他搭回身上。
“听说你小师叔再不去接你,你就要做墨宗宗主夫人了?”
他急忙否认:“没有!不是!假的!小师叔没和师尊解释吗?”
来龙去脉他都和小师叔说了啊!小师叔也答应给他解释了啊!
“解释了,但为师想听你怎么说。”
黎青崖想了想,回了五个字:“答案同上,略。”
聂清玄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快把他盯到发毛时才说:“这次姑且信你,要还有下次——”
说到此处聂清玄忽然噎住。
要有下次,他能怎么办呢?
眨眼间,他的弟子也到了能招蜂引蝶的年纪。若像这次一样只是谣言,或者别人来招惹黎青崖,那还好解决。若是黎青崖去招惹别人呢?若是他的弟子忽然带回来一个人,说要与这个人长相厮守呢?
身为师尊的他,能做什么?
黎青崖以为聂清玄的沉默是在等他表态,于是急忙保证:“要有下次我搬去思过崖,面壁一百年。”
聂清玄回神:“当真?”
被这么一问,他又犹豫了,一百年好像有点长。
“要不,五十年?”
说完他觉得五十年还是长了:“三十年吧,缓刑五年。”
他原以为这番频繁改口会惹得聂清玄不爽,不料老东西却扬起嘴角笑了,连眉梢都透着欣悦。
他一脸见鬼的模样。
聂清玄抬手将他摁回床上:“睡觉!”说罢起身离开房间。
老东西不整治人了?
窝在被子里的黎青崖觉得这事儿不真实,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不是做梦,然后下意识看了一眼窗户: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没有。东边出来的。
等等!现在才发现身上不痛了!
……
在屋外茅亭喝茶等候的裴雨延见聂清玄出来,开口唤道:“师兄……”
他不用说聂清玄也知道他要问什么:“醒了,又睡过去了。还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贫嘴。看来是真没长记性。”
虽然说的是训斥的话,但他的嘴角却是扬着的,这是开心的意思。裴雨延知晓,比起身上的伤,师兄更怕青崖心上留阴影。
聂清玄走到凉亭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师兄……”
他照旧知道裴雨延要问什么:“我没事。”
说完笑叹:“渡劫的明明是我,你怎么倒比我还紧张?”
裴雨延微压嘴角,严肃澄清:“我不紧张。”
聂清玄看了他一眼,没有揭穿。
两人之间安静了片刻。
裴雨延迟疑道:“有些话,师兄为何不直说?”
好比这次,聂清玄衣不解带地守了青崖三天三夜,但青崖醒了他却只说无关痛痒的话。他这师兄总是这样,欺负人不留手,照顾人阴着来,所以青崖才不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