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by贰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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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完下属,殷血寒扭头看着他:“留下名姓,歃血盟会给你交待。”
殷血寒磊落,他自然不能落了下风,干脆地报上名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衔瑜!”
这头,被带下去的慕容祎看到拿上来的刑具不对才意识到有问题:“这不对啊!我只是小小的欺上瞒下,又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上这么大的板子是什么意思?”
负责行刑的弟子恭谨回道:“回慕容堂主,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都是盟主的命令!”
重新将盟主方才对他说的话回味一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慕容祎开始哭爹喊娘:“盟主!都是误会啊!我没有对咸鱼大大做什么啊!昨天晚上他写文,我看书,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他是直的啊!
殷血寒不能因为自己对一个退了他婚的男人念念不忘,就当别人也对男人有兴趣啊!
不过殷血寒并不在此,要解释也得他等受完刑去了。
挨完几十板子的慕容祎趴在床上,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向自家盟主解释始末。
但殷血寒听完眉头却并未舒展,反有锁得更紧的趋势。他用几句话将慕容祎陈述的内容提炼出来:“你说的这个段衔瑜曾消失十九年、最近才现身、真实身份不知、几度改换装扮……”
慕容祎:“是的。”
殷血寒陡然大怒:“我不是问你有没有面生且来历不明之人吗?”
慕容祎懵了,咸鱼大大算来历不明的人吗?
将《神女攻略手册》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的慕容祎早已把“咸鱼翻身还是咸”引为自己趣味相投的精神知己,虽然没见过面,但并不妨碍他将其算作熟人。
既是熟人,又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
见到下属傻眼的样子殷血寒更来气,叱骂:“玩忽职守的蠢东西,滚回歃血盟!等我处理这边的事再收拾你!”
歃血盟盟主现在很暴躁,他本不打算参加品香大会,突然来此自然有缘由。他得到了一些关于山海界的消息,知道人出来了,所以想要抢在夏戎与其它门派下手之前将人带走。
但没想到因为手下的人不查,让要找的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赶走慕容祎,他扭头下令:“把那个段衔瑜找回来!”
接着又补充:“悄悄的,不要惊动其他人。”
“还有,不要伤到他!”
接着又想到若那人真的是黎青崖,而黎青崖又继承了妖皇传承,那以对方如今的实力,自己的下属未必能悄无声息地将其带走。
改口:“算了。打探到他的所在立刻通知我,别轻举妄动,也别惊动他。”
将属下全数安排出去后,他负手锁眉。
当初话说得那么绝,如今听到消息还是生怕人出事,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见到自己,眼巴巴赶来,歃血盟的威风简直都要被他倒贴光了。
“呵!”寂静中,歃血盟盟主发出了一声自嘲苦笑。
另一头,打探到与鹿昭白搭话之人身份的杜行舟来到“段衔瑜”上工的地方,但一直等到傍晚也没有等来要等的人……
被放走的黎青崖在自己后脖子发现了一处微不可查的追踪符咒,想来是他第一次溜走的时候看守的弟子留心眼给他留的,难怪他改换容貌后歃血盟的人依旧能找到他。
身份暴露的他不敢再回弟子处,只能再度改易面容,混在与会的宾客中。
虽然他没有请柬,身份可疑,但端着平平无奇的面容,往角落一躲,并不容易被注意到。而宴笙箫的位置则比他靠前多了,还不时有人上去与他攀谈,看着颇为熟稔,看来这小子这段时间混得不错。
品香大会即将开始,太一仙宗的席位处,诸位弟子皆已到齐,唯有掌印姗姗来迟,细看之下,其眉宇间似有愁绪。
早已发现妖皇存在的青鸾在酒桌间跳来跳去装憨憨,不管是畏惧于妖皇的威压,还是为了不给自己招麻烦,它都不会把自己能看出妖皇真身的事情说出来。
歃血盟那头本该列席的慕容祎不见了,坐在主位的是殷血寒。
旁人不料他突然现身,措手不及之余也颇有趁机攀附之意,直性子的殷血寒直接将不耐烦尽数写在了脸上,讨了几次没趣之后,攀谈的人也就散了。
不对劲儿,黎青崖怎么看这场宴会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这都快开宴了,那些明明已经来了天香楼,本该与会的大佬却一个都没有现身,不在与会名单上的倒出现一个。
他起身准备去捉个天香楼弟子打探消息,但转身之时却察觉到一股让他寒毛炸起的危险气息。
循着看去,一个墨衣束发的男子斜倚在末席,修长白皙的手拈着一樽酒,并不饮下,只用狭长冷漠的眼注视着会场,仿佛等待一出好戏开幕的懒散看客。
这张透着凉薄的俊美邪气的脸黎青崖可是过目难忘。
——夏戎这个狗贼,仗着没什么人见过他的真容,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现身!
第47章
几乎是同时,夏戎也挑眼看向黎青崖。
目光对上的瞬间,黎青崖心下一惊,扭头坐了回去,全当自己并没有发现魔尊的存在。
他可没忘记自己上次离开墨宗时狠狠落了夏戎的面子,要是被认出来这家伙会不会揍他?如今可没有小师叔给他撑腰。
夏戎并不知黎青崖心中所想,他只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但未放在心上。
他不去墨宗的坐席只是因为讨厌那些奉承虚礼,并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身份暴露了也无妨。不过,他不认为一个小修有胆抖出他的身份。
而对方的反应也的确如他所想,唯独那迅速伪作“无事发生”的鸵鸟反应出乎意料,让人莞尔。
这又机灵又怂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起一个人。不过那只坏脾气的猫儿只是识时务地装怂,逮准到机会,可是能把人挠得生疼。
夏戎的到来让黎青崖更加肯定今晚这场宴会的不同寻常,而目前修界唯一能让这么多大佬严阵以待的事情他只能想到一个——妖皇传承。
这品香大会怕是已经变成了“鸿门宴”。
他不禁想起剧情里宴笙箫提及自己身份暴露时说的话:
全部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每一道都是看异类的目光,饱含恶意。冷漠的,憎恨的,贪婪的……一道道,一刀刀,似要将他千刀万剐——这些人都想他死,他们也动手了。
当时主场在太一仙宗尚且如此,如果换成此地,只怕宴笙箫会更凄惨,对人的恨意也会更深。
虽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查探到他们的行踪,但真让事情闹开了,对谁都没好处。
为什么要想不开得罪男主?嫌活得长吗?
黎青崖觉得自己好难,为太一仙宗考虑完,还要为正道考虑,以免他们作死,牵扯到太一仙宗。
他抽出一张加密的传讯符,悄悄给坐在前方的宴笙箫发了一条密信:“后山老榕树下等你——聂青青”。
不管是哪里漏了马脚,赶紧将男主支开准没有差错。
很快,他看到收到消息的宴笙箫神情突变,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发信人。他踌躇片刻,起身离开了宴会。匆忙的脚步像是家里着了火,而老婆还在炕头上睡着。
又一次见证了宴笙箫对聂青青“深切仇恨”的黎青崖心下一抖,将自己的马甲捂得更紧了。
宴笙箫离开后不久,黎青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未必安全,那些人未必肯定妖皇就是宴笙箫,也有可能连他一起怀疑。
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就对了。
趁没人注意,黎青崖偷溜出宴会,跑路之前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用玉简发了一条消息给大师兄报平安。
就在他发完消息,准备毁掉玉简之时,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一只修长骨感的手伸过来,抽走了他手里的玉简。
整个过程黎青崖半点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这让他瞬间寒毛炸起。
回首看去,入目是夏戎那略显凉薄的眉眼轮廓,神情间带着看破江湖术士小把戏般的讥诮,他拿起抢来的玉简轻轻一敲,便破了上面的禁制。
魔尊轻声念出上面的信息:“安好,勿念。”
念完后他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黎青崖,叫了另一个名字:“聂青青。”
能知道这句话,这狗贼肯定在宴会上就注意到他或者宴笙箫了,跟出来多半也不是意外。
黎青崖连玉简都不想要了,扭头就要跑,但出窍期法修和合体期近战的身法差距,比奶娃娃和成人都大。
夏戎轻飘飘地拦住他,将他往怀里一拉,抬手扣住他的脑袋,偏头将鼻子埋进他的脖颈,深深嗅了一口。
这动作实在暧昧,无奈实力差距过大,黎青崖无法抵抗。他刚想庆幸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够隐蔽没人看见,便撞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那身着天香楼弟子服饰的少年面露尴尬,扭头走开。
黎青崖伸手挽留:别走!我们没有做会被锁文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但弟子头也不回的身影让他万念俱灰:算了,不用解释也行,反正顶着的不是自己的脸。
如松如竹的清新味道浸入肺腑,夏戎微弯嘴角。
他放开怀里的人,双唇无声蠕动,做出三个口型:“黎、青、崖。”
他的神情非常笃定,连当事人的确认都不需要了。
这一系列行为不可避免地让黎青崖想起第一次见殷血寒的时候,那狗东西也是一闻就闻出丘山老魔死在他手上。
不得不感叹,真是同出一脉的狗鼻子。
他自暴自弃,默不作声,等着看夏戎这个狗贼看破他的身份后要哔哔些什么。
夏戎微弯唇角,眉宇间颇有些自负孤高:“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躲猫猫’游戏。”
黎青崖:哦?感情他还要说谢谢?
夏戎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这个小家伙,先是当众落他面子,后又勾得殷血寒与他反目,偏生他顾忌着殷血寒与聂清玄,不好动他,着实令人日思夜想的恼恨。
他拉起黎青崖的手,将被捏成碎片的玉简放进青年法修的掌心,意在表明自己没兴趣揭穿他的身份。
不料黎青崖脸一拉。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赔钱!”
“明氏珍宝阁出品的高级玉简,五百灵石一块,不打折。是现金还是转账?”
他对这狗贼意见老大了,装什么逼?拿他东西装逼经过他同意了吗?老虎不发威当他是奶猫吗?
不按常理出牌的索赔行为让夏戎沉默:“……”
这家伙不是本来就要毁掉玉简的吗?
他反问黎青崖:“若我不赔呢?”区区一个出窍期法修,还能要挟他不成?
黎青崖的答案也干脆:“太初历五千八百七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墨宗宗主夏戎损坏太一仙宗执刑令玉简一块,拒不赔偿,特此登基于仙宗纪事簿,以告后辈弟子。”
夏戎:“……”
他能够接受自己上太一仙宗纪事簿的方式是打败聂清玄,而不是欠钱不还。更重要的是,他想了想,还真觉得黎青崖是干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起初夏戎的神情颇为恼火,忽然,他不知想到什么,笑了,邪气的眉眼愈发妖里妖气的。他信手从领域空间中抓了一把上品灵石塞进黎青崖手里:“给你,多的不用找了。”
被夏戎神经病般的情绪转变吓到,黎青崖忽然有点不想要这笔钱了。
短暂的插曲过后,黎青崖继续自己的跑路大业。
天香楼似是早有准备,宗门阵法全开,各处巡逻加倍,想要顺利离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夏戎不阻拦也不帮忙,只像个跟屁虫似的悠悠坠在他身后,没话找话:“如此看来,妖皇是那个宴笙箫喽?”
天下皆知,当年山海界骤然关闭没有出来的只有太一仙宗的两位弟子,妖皇传承必为其中一人所得,不是黎青崖,那只能是宴笙箫了。
夏戎原先以为只会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没想到不但两个都出来了,获的传承的还是当初修为更低的那个。思及此处,他看黎青崖的眼神愈发意味深长起来。
黎青崖没有理会他,除了不想回答这么废话的问题,还有就是摸不清夏戎的态度。
如今的魔道与当年魔皇统领的魔道大不一样。他们并非魔皇道统的延续,反而是背弃了魔皇才存续到今天的,所以他们与妖皇并没有什么同病相怜的“同道”情谊。
也就是说,魔道如果和其它门派一起迫害宴笙箫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墨宗作死,他是管还是不管呢?
——算了,不管,他们又没有给钱。
他不说话,但夏戎可有一堆话,这个人好像一天不阴阳怪气就不舒服。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未得妖皇传承未必是坏事。现在许多势力都已经知道了妖皇的下落,没有动作是看在太一仙宗的面子上。而太一仙宗的责任是在乾坤书院并摩诃山两派人马的监督下清理门户,给修界众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一仙宗、乾坤书院、摩诃山,修界正道道儒释最有话语权的三方势力。任何一方说出来的话都是一言九鼎,掷地有声。如今三方联手处置宴笙箫,形势不容乐观。
黎青崖突然停下脚步,他意识到自己的竭力周全也许并不能避免灾祸。宴笙箫固然可以不认太一,但太一仙宗对正道、对宴笙箫有责任,太一与宴笙箫的对立是大局势下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