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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by贰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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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心尖上的人的人在意着其他人并不是最让杜行舟难受的,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青崖的付出并没有收获平安快乐。
  对于他这个要求,黎青崖是怎么回应的呢?
  他并不需要回应,因为杜行舟根本没能把这话问出口。
  身为黎青崖光风霁月的大师兄,他不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杜行舟害怕自己在黎青崖心中的完美形象产生裂痕,害怕在他眼中看到陌生与疏远,所以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哪怕一点阴暗面。
  他说的是什么呢?
  他说的是:“放心,大师兄的意见与你相同,不会让太一仙宗参与围杀妖皇。若畏惧于不确定的威胁,便要迫害一个无辜弟子,那么太一仙宗也没有未来了。”
  黎青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由衷感叹:“真不愧是大师兄。”
  ——不愧是太一仙宗的掌印,十八代的弟子的白月光,众望所归的未来宗主,渊清玉洁,行若由夷……
  商定事宜之后,各派大佬陆续离开。为了尽早陪黎青崖回太一,杜行舟也不待品香大会结束,与天香楼楼主辞了行。
  一到了飞舟上,御凌恒的伤“奇迹”般地痊愈,自个儿从床上爬起来,悠然地喝茶品茗。
  呵,这油头滑脑的老东西。
  “你看什么?”御凌恒放下茶,挑眼看向一直盯着他的黎青崖。
  黎青崖笑嘻嘻问道:“御峰主吃哪方丹药呢?介绍介绍呗?”
  御凌恒听出了他话里的针锋,冷笑一声:“牙尖嘴利的小东西,和你那师尊一个德行。我装伤是为了让事情更好办,并非逃避麻烦。行舟虽是掌印,但在旁人眼中终究是小辈,那群老东西自持身份,瞧不上小辈,不会信他的主意。你的事也好,笙箫的事也罢,只要这里说不定,终究要拿回仙宗议定,回了仙宗,一切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再说你大师兄不是好应付的,他远比我会办事,能者多劳。”
  这番话说得黎青崖一愣一愣的。
  若是放在以前,御凌恒不会与他废这番口舌,这次的事情下来,御凌恒对他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
  为什么?因为他帮了宴笙箫?
  黎青崖不太确定。
  经过三天的行程,他们终于瞧见了太一仙宗的影子。
  熠云山脉连绵起伏,形若长剑的谒天山青峦耸翠,直入云霄,宏伟壮观。涵盖方圆数百里的护山大阵静静运转,日夜不息,一等宗门的气派。
  从渡崖下船,黎青崖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太一仙宗的清新空气,便被迎接队伍里一位弟子拉住:“黎师兄!宗主在天极殿等你,请您赶紧过去。”
  师尊?
  黎青崖不疑有他,不等小师叔与大师兄他们下船,与船上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往天极殿而去。
  然而他进了殿门却并未见到人,一百零八根三人合抱粗的柱子寂静无声地立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宽阔殿堂中,藻井处的璇玑图静静运转,投射在用星辰石铺就的地面上,恢弘又玄奥。
  黎青崖心生疑惑,正欲离开,忽然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往前扑去。
  谢君酌的声音响起:“回来先跨火盆去去晦气!”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面前的陷阱被揭开,露出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
  他说的这个盆的盆,是澡盆子的盆,足有一丈宽,底部布满了碳火,黎青崖躺进去烧烤都没问题。
  黎青崖猝不及防被踢了个踉跄,差点栽进去。幸好他眼疾手快,使了个轻身术跳了过去,活了下来。
  然而一落地,一桶透心凉的柚子叶水迎头泼下。
  透心凉。
  这水怕得是刚去飘霜潭打的,那里的水极寒,元婴期以下进去根本受不了。即使是出窍期的黎青崖也被冻得一个激灵,连连打喷嚏。
  云去闲把装水的桶扔到一边:“柚子叶也不能少!”
  谢君酌抱着一罐子盐走了过来:“还有撒盐!”说着就要往他头上倒。
  黎青崖忙抓住他的手:“你们搞这些是想杀了我把我做成腊肉呢?”
  云去闲接话:“倒是了,养头猪可比你省心多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既不会乱跑让人担心,也不会去充英雄,私放妖皇。”
  这二十年他们可没少为黎青崖担心,为寻找营救他的方法四处奔波。至于宗主与裴城主等更是不必多说,只差没把修界整个儿翻回土。
  结果这小子没半点体谅,一回来就闯祸。
  黎青崖给自己丢了个干燥术,一边整理头发衣裳,一边抱怨:“我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们都不知道心疼心疼?”
  这两个人没嘘寒问暖不说,还用老东西的名义把他骗来一顿捉弄。
  谢君酌闻言提着黎青崖的衣领掂了掂:“受苦?你明明长胖了!还不止一两斤——你居然还长肉!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想到外面的人都要担心疯了,而他在山海界里该吃吃,该睡睡,他就忍不住提起自己的剑就想给黎青崖来两下。
  黎青崖解救下自己的衣领,东奔西跑躲避谢君酌的追逐:“是长个子!二次发育懂不懂?”
  “七十多岁的人了,还二次发育?你要不要脸?”谢君酌越想越来气,只想把黎青崖摁着削一顿。
  黎青崖只顾躲身后那个,没太注意身前,结果落入了云去闲手里。
  不过幸运的是云去闲没有谢君酌那么“幼稚”:“行了,别闹了!别说师兄们不疼你,沧澜峰备着好酒呢,就等你回来敞开肚子喝,今天谁先怂谁包三年的跑腿儿。”
  谢君酌应道:“好!不过三年有甚意思?整个十年的!”
  黎青崖挺想与他们聚聚的,但还是忍痛拒绝了:“晚些时候吧。晚些时候来临崖当风我请师兄们喝。我今天得先回问道峰,还没回去看过呢。”
  谢君酌心直口快:“一座空荡荡的山有甚看头?”
  细数问道峰的人丁。聂清玄是个甩手掌柜,不收弟子也不管弟子,杜行舟又是掌印,每天一睁眼,整个宗门都等着他发话,自然也无暇管教弟子。明奕泽离开的早,黎青崖年纪小心性不定……
  因为这些原因问道峰极少收普通弟子,也不似其它主峰人丁旺盛,连管事弟子都是从其它峰“借”的。所以谢君酌听到黎青崖要回问道峰看的时候,下意识便是这么个反应。
  不过云去闲比谢君酌多根筋儿,猜到了黎青崖在想什么,便同意了他的提议:“那行!晚上如何?”
  黎青崖笑着答应:“好!多叫些人也无妨。”
  告别两位师兄后,黎青崖回到临崖当风,这里的陈设与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不知谁在案几上放了个小碟子,里面留了十来颗坚果,两只尾巴上有着一撇白毛的松鼠扒在碟子边津津有味地进食。
  它们吃得极香,待黎青崖的影子投到身上,才察觉有“陌生生物”,愣了一下,丢下坚果飞快地躲了起来。
  生活在隔壁松枝上的松鼠只是普通品种,寿命至多不过十年,二十年过去,这两只必然已不是当初黎青崖养过的了,认生也不奇怪。
  他将洒出来的坚果收捡到盘子里,放到外面走廊,等它们自己来吃。
  接着他打算收拾一下屋子。
  但是临崖当风似乎一直有人打理,没什么好收拾的。
  换掉方才被云去闲泼过柚子叶水的衣衫,黎青崖坐在案几边出神。
  按理来说哪怕从小师叔和大师兄那里得知了聂清玄安然无恙,他回来后也该第一时间去青冥谷拜见师尊。
  但他回来的消息宗门是一早知晓的,连谢师兄和云师兄都为他洗尘接风,老东西非但不现身,连一声通传也无,不闻不问、毫无动静。
  黎青崖心里很不舒服。
  ——难道那些年的“侍奉讨好”终究错付了吗?他们“师慈徒孝”的关系还是走到末路了?
  两只松鼠又跑回来偷嘴,窸窸窣窣的啃噬声响夹杂在低缓的风声中,搅得人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更乱了。
  黎青崖默默“委屈”半晌,低叹一口气,起身整理衣衫,决定还是去青冥谷亲眼看看聂清玄是死是活。
  ——聂清玄不稀罕他这个徒弟,他不能不要这个师尊啊。
  没走两步他忽感觉衣角被扯住,回头看去却空无一物。
  并未发现异样,黎青崖只能将其归为错觉,继续朝外走。就在此时,一股风力凭空而起,卷住他整个人,带着他朝后倒去。
  黎青崖并没有如预想的摔到地板上,而是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扶住,揽进一个微凉的怀抱。现出身形的聂清玄俯在他耳边低笑:“方才一个人在想什么?是在想为师吗?”
  作者有话要说:1、你猜小师叔亲青崖,带没带不纯洁的感情
  2、即使在原着里大师兄也是对青崖更用心,所以宴笙箫会疯狂嫉妒
  3、老东西段位高,操作骚


第54章
  被法术绊倒的黎青崖在倒落的过程中下意识抓住了自己能抓到的东西,入手是轻巧柔顺的布料,白色的底绣着银白的云纹,青白的水墨渐染,层层叠叠……
  比他以前那身厚重的玄袍少了几分威仪,多了许多出尘之姿。
  聂清玄的审美总是一等一的。
  稳住身形后,黎青崖抬起眼去瞧聂清玄的样貌,入目的眉眼与记忆中只有六分相似,细节与气质都发生了不少变化,棱角柔和了,狐狸眼也不再那么狭长妖气,透出一股清和。
  唯有额角的桃花纹依旧如活的一般,透着勃勃生气,开得烂漫迤逦。
  变化最大的还是头发,不是化身的银白,也不是本体的雪白,是和他的眸子一样的夜一般深沉的黑。
  “师尊?”对眼前所见产生怀疑的黎青崖疑惑地唤了一声聂清玄。
  聂清玄被他呆住的样子逗乐,但还是端着一副冷肃的脸色:“怎么?二十年不见就认不得了?”
  二十年?
  黎青崖几乎要以为时光在聂清玄身上倒退了六百年。
  聂清玄今年八百余岁,倒退六百年,那便差不多与小师叔同一年纪,正是最风华正茂、光彩灼灼的时候,也是修界话本编排他时最喜欢用的年纪。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起,聂清玄漆黑的发丝从他的指缝间滑落,但更多的留在了掌心,触感冰凉丝滑。上等的手感让黎青崖流连忘返,忍不住用手指勾缠。
  玩了两下之后他猛然回过神来,他现在做的事简直和摸老虎须没区别啊。他悄悄瞥了一眼神色平静、似无所觉的聂清玄,悄悄松开手里的头发,像是做了坏事怕被发现的贼,将自己的爪子藏进袖子。
  他想坐起来,但聂清玄摁着不让他起身,便只能躺着说话:“您什么时候来的?”
  聂清玄:“刚才。”准确地来说,是从黎青崖下船起。
  然后就隐身捉弄他?
  黎青崖露出了一脸“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疑惑表情。
  要是换个人他一定会“整”回去,然而这是聂清玄,历史教训证明不管是武力还是心机他都被聂清玄碾压,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聂清玄面前他注定只能做个面团,被搓扁揉圆。
  算了,习惯了。只希望聂清玄下手“揉”他的时候轻点。
  黎青崖可没想过今天能轻轻松松混过去,消失二十年,一回来就放走妖皇,或许还有一些他想不到,遗漏了,但会让聂清玄不爽的事。
  总之,这笔账有得算了。
  果然,接下来便听到聂清玄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对为师说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问他的临终遗言。
  事情的前因后果,聂清玄肯定早已从旁知晓。如今来是兴师问罪,不是听他陈述经过的。
  黎青崖咽了一口口水,临时抱佛脚般地拍起马屁:“师尊英明神武,绝世无双,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溢美之词,求生欲使他情感真挚。而聂清玄却面无表情,漆黑的瞳仿佛黑洞,不但吸收掉了落进其中的所有光,也从不泄露主人的心思。
  而黎青崖从最初的口若悬河,到后来的磕磕巴巴,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停了下来。
  聂清玄似笑非笑:“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黎青崖干巴巴回道:“词汇量用完了。”
  “就这些?没有其他要说的了?现在不说,一会儿莫怪为师不给你辩驳的机会。”
  黎青崖果断认怂:“我错了。”
  只三个字便叫聂清玄哑火。他看到的黎青崖耷拉着头,一脸忐忑内疚。若是只猫,只怕耳朵都要变平了。
  活生生一副“虽然我的的确确做错了,但是你怎么忍心惩罚我这么可爱的小猫咪”的可恶模样。
  让人每每恼恨得不行,却又不忍心真的动手。
  聂清玄挪开眼,冷着声音询问:“错在哪里?”
  “我……”黎青崖卡壳,想了想却也只说出一个,“我不该放了妖皇。”
  果然,这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错处。
  聂清玄静默地盯着黎青崖,直将人盯得忐忑不已。
  片刻之后,只听他冰冷地发问:“那小子有什么好?哪里值得你舍生忘死?”
  在聂清玄看来,那个叫宴笙箫的小子莫说与杜行舟比,就算是明奕泽,他也是远远比不上的,这样的人有什么魔力让黎青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以身犯险?
  他们之间的纠葛聂清玄几乎全都知道,之前不闻不问,是因为对衡钧道尊来说凡人出身修为微末的宴笙箫与尘埃无异,抬手去拂都嫌费功夫,与之计较太过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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