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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by贰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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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迅速收起墨断,以免被看破身份。
  见到他的殷血寒也很意外:“云去闲?”
  自从那次没认出黎青崖将其掳回墨宗,闹出那么一番波折之后,他就将太一仙宗的弟子记了个脸熟。何况云去闲本就在修界较为活跃,能知道这张脸就更不奇怪了。
  黎青崖也适时扮演起云去闲的角色:“殷盟主屈尊来此做甚?”
  殷血寒反问:“你又来做什么?”
  黎青崖:“找凶手。”
  “一样。”
  黎青崖走上前:“殷盟主有何发现?”
  殷血寒负手而立:“并无发现,现场非常干净。”
  话虽如此,但他要对案情一无所知也不可能找来这里了。只是他和云去闲之间不熟,没有足够的信任基础来交换案情信息。
  黎青崖看出来他的想法,决定先抛砖,再引玉。
  “正是了,没有线索便是线索。能把现场处理得这么干净,以至于这么多人来此都找不到蛛丝马迹,此人一定有相当的能耐,这便排除了普通的杀人越货。第二山村偏远,与人结仇的可能性极小。而且修界讲究私仇私了,若是有复仇的正当理由,不会被追究,凶手没必要百般遮掩。既然遮掩便是害怕,他怕自己做的事情被发现。”
  为什么忌惮?两点可能:他的身份不一般,他杀人的目的不一般。一旦暴露,杀身之祸。
  前者如被追杀的宴笙箫,后者如当年遇到的修炼邪功的丘山老魔。
  推理到此处出现分歧,这便是黎青崖再来现场的目的。的确,双极门弟子与殷血寒都看过了,凶手没有留下痕迹。
  但是,凡人会留下。
  那些弟子习惯了用便捷的法术偷懒,遇到稍微复杂的情况便放弃思考,即使证据摆在面前也不去发现。明明线索就摆在他们面前,却做了睁眼瞎。
  一路走来,村子里到处都是凡人遇害时留下的血迹,用上一个基础的回溯术便能复原。
  有的睡梦中被杀死,无惊无痛;有的发现大祸临头,惊慌失措地奔逃,但还是被斩于门口,血喷溅在糊了福字的门板上……而凶手从头到尾冷静果断,一招毙命。
  到处都是血的痕迹,唯独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最为干净。
  最干净不是代表凶手什么都没有做,恰恰相反,凶手一定在这里做了非常重要的事,甚至关系他杀人的目的。因为这一举动,第一种凶手为了遮掩行踪杀人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
  除了非常有仪式感的变态杀人狂,没有人会在杀完人后做多余的事。但正因为变态杀人狂有仪式感,所以他们又不会把现场清理得这么干净,这会抹去他们的“特征”。
  分析完,黎青崖抬眼问殷血寒:“凶手是不是在进行某种需要献祭人命的仪式?而且,就是你们魔道的人。”
  殷血寒复杂地看着他,感叹:“你们太一仙宗的人皆这般聪慧吗?”
  一个黎青崖如此,一个云去闲还是如此。若每个弟子都如此厉害,那未免太令人忌惮。
  “殷盟主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黎青崖非常肯定殷血寒知道某些关键信息,否则他怎么会跑到正道的双极门地盘来插手案子?
  殷血寒摇了摇头:“不知道,所以我在找他。”
  最近魔道不甚太平,他只是捕风捉影的怀疑,并无确凿证据,为了不打草惊蛇独身前来查探,而黎青崖的分析帮他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黎青崖又问:“那他在做什么?”
  殷血寒:“其具体打算我尚不知,但绝对是对你我都没好处的。”
  虽然如今的魔道曾背弃魔皇,但也有不少人一直怀念那段魔修的辉煌岁月。如今妖皇现世,正道人心惶惶,魔道也蠢蠢欲动,有人坐不住了。
  黎青崖:呵,小气鬼,喝凉水。
  自己和他说了那么多,他却一问三不知。
  殷血寒突然将话题从案情上移开,问道:“你们太一仙宗的黎青崖还好吗?”
  黎青崖一愣:他?
  “额,还好。”
  殷血寒点了点头:“嗯。”
  他看着颇有些愁绪。黎青崖心下一个咯噔:这狗东西该不会在担心他吧。真没必要,他在自己家还能冷着饿着不成?
  说起来他好像还是殷血寒的“绯闻未婚妻”,因为那个乌龙,他至今见到殷血寒还觉得尴尬。
  说到这个,黎青崖想起还揣着殷血寒的牵情丝,这么贵重的东西,收下会牵扯上因果的。
  还肯定要还,但一时想不好怎么还,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云去闲,就算说是自己让云去闲代还的,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提前知道云去闲会遇到殷血寒。
  算了,先揣着。
  临走前殷血寒留下一句:“若找出凶手,我会通知云少侠。”
  这话的意思是这件案子他来接受了。
  的确,如果凶手是魔道中人,殷血寒找起来是更方便。
  黎青崖应下:“若有新的发现,我会告知殷盟主。但殷盟主要是知道了什么,也希望勿要隐瞒。毕竟,为这一百多口人命伸冤,也是正道的责任。”
  殷血寒微微点头:“嗯。”
  ……
  端城客栈内,裴雨延将黎青崖留下的信息递与杜行舟:“你可知青崖去了哪里?”
  杜行舟略微沉吟:“想来是去了伏泽村。”
  黎青崖看着懒散,但对于决定去做的事,一定会尽心竭力。
  得到答案的裴雨延起身便要离开,杜行舟叫住他:“师弟既然说稍后便会归来,师叔何不等等?”说着他想到了什么,补充问道,“还是师叔有急事,所以才这般急着寻找三师弟?”
  说来从方才见面起裴雨延的神情就颇为凝重,只是杜行舟并不似黎青崖那般会读裴雨延的表情,直到方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师叔的心情并不好。
  裴雨延静默片刻,还是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你师尊不见了。”
  送信到北境将自己叫来中原,自己来了,他却玩消失。这个师兄未免太令人操心。
  听闻此事,杜行舟脸色突变:“师尊不见了?为何会不见?”时局如此艰难,若聂清玄失踪对太一仙宗绝对是不小的冲击。
  裴雨延平静回道:“此事交我,你管理好宗门。”
  杜行舟点头。
  他心思几转,唯有一点始终坚定:衡钧道尊失踪的事决不可让外人知晓。
  ……
  雨更小了,烟气般的雨雾,落在衣袍上便消失无踪,连洇湿方寸布料也做不到。
  与殷血寒告别的黎青崖沿着山径往回走,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某个候在前方的人。
  聂清玄拢袖立在路边,一叶竹伞静静地飘在他头上,为他当去水雾。白衣黑发,面似夭夭桃花,肤若薄胎白瓷,看着不像人,像鬼魅。
  好大胆的妖孽,竟敢变成老东西的模样。
  素闻山间有精怪,能根据人心幻形。黎青崖之前在《怪谈志》上见过,不料在此处遇见了。
  他的化形很像,唯独忽略了一点:聂清玄不会离开太一仙宗。
  黎青崖在“山鬼”面前停下,探脸过去打量:“你原形是什么?”
  “山鬼”不说话。他看不出蹊跷,便索性伸手去摸,触到了一片结实的胸腹——
  非但很结实,还是,热……热的?
  等等!不是说,鬼魅极轻,而且没有体温吗?
  不是鬼魅,那就是——真,真的?
  慌得不行的黎青崖咽了一口口水,面前的聂清玄抓住他没来得及缩回去的“作乱”的手,悠悠开口:“跑这么远,让为师找得好辛苦,真是……不听话。”
  真的是老东西!
  没忘记自己是“私逃出宗”的黎青崖吓得不轻,下意识就要跑,但手被抓得死死的。跑不掉的他只能回身直面风暴,为求一线生机,他死捂着云去闲的身份不松口:“宗宗宗……宗主,你怎么离开太一仙宗了?”
  聂清玄的手在他脸侧反复摩挲,很快找到了化形面具的缝隙,将其剥了下来。
  “想离开,便离开了。”
  伪装被揭下的黎青崖瞬间没了胆气:“师尊,我错了。”
  聂清玄似笑非笑:“不叫宗主了?”
  黎青崖默不作声,怂如鹌鹑。
  “一次又一次,屡教不改。你说这次为师要怎么罚你?”
  黎青崖接话:“要不算了吧。您也省得费心想了。”
  “不如在为师的领域造一个金笼子,将你关进去,由为师亲自看守。你说,若是折断你的翅膀,你是不是就不会乱跑了?”说这话时聂清玄语气幽微,神情晦暗,看着非常为这个提议动心。
  听到这耻度爆表的话,原本慌得不行的黎青崖忽然一脸问号。
  ——老东西什么迷惑发言?莫非在装黑化?没事儿装什么黑化?是不是有毛病?
  喂,把你肚子里醉酒状态的云去闲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师尊非常皮。


第66章
  不是黎青崖大惊小怪,而是这话着实不像老东西会说出来的。
  聂清玄之所以吓人,是吓人在心思深沉,说一不二。如果一件事他不会做,那么就不会说出口。
  要是聂清玄想把他关起来,一定会先准备好笼子,把他骗回去,等关牢实了再细说道理。而不是在这么个空旷的地方,在他随时都能跑掉的情况下把心思说出来。
  还有“折断你的翅膀”,这什么古早霸总文台词?太羞耻了。
  黎青崖扶额:他师尊怕不是走火入魔变傻了。
  担心之下,他反握住聂清玄的手:“师尊,我们赶紧去端城找上大师兄回宗门吧。”
  万一老东西傻了,可不能让他出去祸害人。
  聂清玄拉住他,悠缓开口:“不必去端城了。你大师兄有事先走了,你陪为师去几个地方。”他并没有说谎,杜行舟的确会有让他不得不先行离开的事,他只是没说裴雨延也来了。
  “去哪?师尊是为了这个才离开仙宗的吗?”
  三百年没出门的老宅男,突然出来肯定有不寻常的原因。还有,老东西不是得罪了天道,一出门就会被天打雷劈吗?为什么现在没事?
  聂清玄自然看得出他在想些什么:“想知道?”
  他不想知道问出来干嘛?
  聂清玄眼一沉:“那你用什么来换?你觉得你有什么能换来为师的答案?”
  这台词黎青崖听着莫名耳熟,对了,本来这是宴笙箫的台词。他心情微妙并感到羞耻:“算了,忽然不想知道了。”
  只见聂清玄抬手递到他面前,在掌间汇聚灵力。原本无形无色的风系灵力旋涡,凝聚到一定的浓厚程度居然透出隐隐黑色。
  坠魔!不,是半坠魔。
  聂清玄幽幽问他:“怕吗?”
  黎青崖抬眼看着他,震惊的神情与担忧的神情告诉了聂清玄答案——不是怕,是担心。
  聂清玄低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若不伪作入魔黑化的模样,如何骗过天道,让它放他出来?
  黎青崖咽下一口口水,抓住他的手,带着黑气的灵气陡然逸散。
  “师尊,我们先回去好不好?等你好了再出来,去哪都行,到时候我陪你。”
  这话的语气像在哄一个小孩子。黎青崖习惯了给聂清玄顺毛,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对师尊说话会很奇怪。
  聂清玄不介意被自己的弟子当孩子哄,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很受用黎青崖表现出来的关心。他反手抓住黎青崖的手:“走吧,趁还有时间。”
  劝说无果黎青崖只能舍命相陪,好歹路上还能看着点。
  他以为聂清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会去些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结果聂清玄带他去了秦淮——修界除了花月城外的又一个风流地。
  香风迷人,笙歌不绝;画舫摇曳,琴娘咿呀。
  黎青崖靠坐在飞舟船头,唉声叹气。伏泽村相遇之后老东西不由分说便将他带走,他只能偷偷给大师兄他们发了消息告知去向。不过比起杜行舟那边,明显聂清玄这头更让人担心。
  有什么比突然发现自己师尊不但黑化,还变成了一个“老色批”更令人伤心的?不对,说不定聂清玄以前就是个“老色批”。
  自己喝花酒还不够,还带着自己徒弟来喝,简直为老不尊。
  他并不喜欢这种风月地,但是又不敢违逆黑化态的聂清玄,只能愁到唉声叹气。
  被吵到的聂清玄抬眼,问他:“你叹什么气?”
  黎青崖下意识说了句骚话:“在想一会儿见到漂亮姐姐是挑个温柔似水的,还是挑个热情如火的。”
  聂清玄语气幽凉:“既然抉择不了,不如今晚来为师房间。”
  黎青崖心生防备:“做什么?”
  难道要玩四飞?这未免太过了,比夏戎还敢搞。他还是个处男,最多只能接受和小姐姐喝酒、唱曲、摸小手,更多的他遭不住。
  聂清玄冷冷吐出四个字:“抄《清心诀》。”
  黎青崖震惊:不是老东西带他来喝花酒的吗?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终下定决心“舍命陪君子”,竟然没准备他的份儿。而且非但没准备他的份儿还要他抄《清心诀》。
  这和谁说理去?
  自动驾驶的飞舟悠悠泊在渡口。
  湖波荡月,杨柳拂堤,说不出的多情。
  聂清玄对黎青崖轻挑下巴:“上岸。”
  黎青崖听话照办,待其上岸后聂清玄嘱咐:“巷子尽头有间酒家,和掌柜的说打二两朝如青丝,二两暮成雪,半壶人世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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