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by贰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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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和殷血寒差不多算是陪跑,因为立场就冲突了。青崖非常重视太一仙宗,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对敌对势力的人动心思。如果要这两人上位,那需要突破的障碍比师尊多多了,其中怕是还得有伦理大戏。
(唉?我为什么说“两人上位”?我没有默认3|P啊)
第86章 大结局
北境。
鹅毛大的雪纷纷扬扬,被风卷着往人身上扑,直让人睁不开眼。
山坳中十几座灰黑的屋子错落排列,举成一片村落。不高的山丘为它们挡去凌冽的风雪,为雪原的居民提供了一道生存的夹缝。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冻了冰的狭道尽头走来,进入村落,停在第一户人家前。
柴门被叩响,很快有人来开了门。
“老人家,可方便讨碗热茶喝?”敲门的人哆嗦着问来开门的老者,听声音是个年轻人。说话间他将斗笠揭下,露出一张俊俏得出人意料的脸。
纵使是活了许多年月的老者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然可以。外面冷,快随我进屋。”
在老者的引领下,青年走进院子,他在堂屋门口褪下蓑衣,抖下一地的雪渣。
老人打起棉被做的帘子:“快进来烤烤火吧。”
屋内烧着碳,一走进去暖气扑面而来。两双黑亮的眼睛躲在灶台边怯生生地打量这个陌生来客。两个小孩儿一男一女,女孩看着年纪更大。
青年看了一眼他们满是面粉的手,笑了:“在做花馍啊。”
这是北境的一种特色吃食。
在屋子另一头找杯子的老者应和:“是啊,要过年了嘛。小家伙们喜欢吃,费点事就费点事。”
老者拿了杯子回来,顺手将炭盆挪到青年坐的地方,灶台那头立刻暗了下来。
“老人家不必费神。”
抬头发现两个小孩还在盯着他,青年笑着招手,将他们唤道自己面前:“吃不吃糖?”
说着抓出一把话梅糖。
糖在北境是稀罕物。两个小孩子看向自家姥爷,在得到允许后迅速瓜分了糖果。两个孩子躲到一边排排坐,大的先把糖剥了纸给小的喂到嘴里,然后才给自己剥了一个。
“年轻人不是北境人吧。”老者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递给青年。
青年回神:“不是,中原青州的。”
“青州啊,那可是个好地方。不留在家来这艰苦的北境做什么?”
“去天泽城办点事情。”
“天泽城?”这个名字似乎唤起了老者悲伤的记忆,他怅惘叹气,“那里很多年不见外客了。你去办什么事啊?”
青年含糊回道:“是公事。”
“你说天泽城很多年不见外客了,连北境的人也不见吗?”
老者叹气:“夫人多病,自己都照顾不了,我们又怎好叨扰她。”
“不是有个少城主吗?”
“少城主那么年轻,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的。北境啊,是个福薄之地。恐怕,连老天也忘记了这片土地上还有需要他眷顾的子民。”
“北境啊,也都要走空了。走了,都走了好,老头子年纪大了,离不得故土,但年轻人还有未来。”
说到伤心处,老者开始抹起眼泪:“若不是这两个孩子的父母前年进山打猎遇到冰兽,遭了难,他们也是要搬去中原的。现在只能跟我留在北境了,可怜的娃娃。”
两个孩子吃着糖,开心到双眼完成新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沉重的气氛。
坐了一会儿,青年起身告辞。老者挽留:“天快黑了,要起风雪的。就留下来过夜吧。”
青年面露犹豫。就在此时,一道玄奥的意识直接传入他的脑中。
——天命册所箓之事,汝阻止不了。
再度抬起眼时,他拒绝了老者:“不了,我还得赶路。任务重要,时间紧,马虎不得。”
青年走后不久,又有一个赶路人敲响了这户人家的门。
……
离开那户人家的青年并未走远,而是找到了一个山洞避风雪。烧好火堆后,他凭空凝聚出一本书与一支笔,小心地在上面删改起来。
这个青年正是黎青崖。
自从他离开黄泉已经十六年了,这十六年来他为了修补天命册上的纰漏,按照天道的指示东奔西走,一刻也不得停歇。
天命册以因果成书,前后环环相扣;没有无因的果,也没有无果的因。
而修改它也要遵循这个规则。
正在发生和以后发生的事,大部分因果尚未完全,可以直接在天命册上更改书写,只要逻辑自洽,便能成为事实;而过去发生的事,因果已经定型,必须先纠正事实,才能下笔修改纰漏。
而黎青崖写在天命册上的仓颉书,是大道诞生之时伴生的文字,自带玄奥的法则之力,是唯一能在天命册上生效的文字。
他的本命法器“墨断”上刻的就是这个。
为了掌握仓颉书,黎青崖在天道监管下上了足足三年的语言课。
往事不堪回首。
将前面的错漏一一补足,黎青崖的笔尖落在这一页最后一处空白上:“这里修缮完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是。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黎青崖闭眼长舒一口气,恨不得现在就飞回裴雨延的身边。
他抬头看向洞外:“什么时辰了?”
——刚过子时。
就在此时,一个娇软的声音响起,弱弱地唤了一声:“哥哥。”
黎青崖循声看去,白天在老者家见到的小女孩立在洞口,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嗯。什么事?”
小女孩怯怯地站在阴影中,没有上前。
“哥哥白天说自己要去天泽城,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能帮我送一封信给少城主吗?”
黎青崖爽快答应:“好!”
小女孩立刻喜笑颜开:“谢谢哥哥!那我把信放在这里了。我要回去找爷爷和弟弟了,他们还在等我。”
黎青崖贴心嘱咐:“天黑路险,小心些。”
“好的!”小女孩脆生生应道。就在她转身之际,火光有一瞬间照亮她的背部,一片鲜血淋漓。
而黎青崖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勾勾手指,将那封信召到了自己手中。
……
清晨的阳光升起。山洞内不见了黎青崖的身影,只剩一片炭火。
这天早上,烽火郡的村里起了骚乱。一声尖叫打破了村庄的宁静,最先发现情况的妇人踉踉跄跄地跑过巷道,挨个敲开各家的房门。
“大清早鬼吼鬼叫什么?黑子他娘,怎么了?”
妇人剧烈地喘着粗气:“里长和他的孙子孙女——被人杀了!”
很快,村民都聚集到了村口的院子里——
“连孩子都不放过,造孽啊。”
“里长多好的一个人,谁这么没良心,连他都害?”
“又是逃匪干的吧。”
住在隔壁的妇人掩面:“昨晚快到子时的时候我听到一阵怪声儿,想来就是那时候出的事。但我还以为是冰兽又下山来了,要我出来看看就好了。我怎么就不出来看看呢?”
“都跟他说过多少次,别乱收留人。这世道自己都顾不上,还顾别人做什么?唉!”
众人虽然悲伤,却对此表示无能为力。世道衰微,贼寇四起,遇到事情也申冤无门,只能当做自己命不好。
……
当阳光照亮雪原尽头,天泽城开门扫雪。
清理完台阶上的雪后,须发花白的老者又掏出软布,仔细擦拭起门前的匾额。这样的事情他每天早上都会做,每一次都做得和第一次一般认真虔诚。
忽然,他踩到了什么异物。老者眼神不太好,弯下身寻了好一会儿,才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发现同样泛白的信封。他将信从雪地中拾起,拂去上面沾着的碎雪。
“没落款?”
“赵总管,在看什么?”门内响起传来一声问候,声音清冷,接着一个高挑俊俏的少年人走出来。
“少城主,是一封信。”赵总管将信封递给少年裴雨延。
裴雨延拆开信封,掏出信纸展开。只见第一行赫然写着——
诉状!
……
完成任务回到现世的黎青崖深吸了一口属于自己时代的空气,只觉浑身舒畅。
“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汝从黄泉出来的七年后,汝进黄泉的三十年后。
黎青崖惊了:“三十年?不是说好的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回来?你给我打折扣?”
天道平静解释。
——前面二十三年是汝自己在黄泉耽误的时间,与吾无关。至于后面七年,吾只说尽力,并没有给过确切保证。时空穿梭并没有汝以为的那般容易。
黎青崖冷笑:天道的嘴,骗人的鬼。
得亏以后不用再穿了,否则这家伙指不定将他送到什么年代去。
不过哪怕心里不满快要溢出来,黎青崖也只能忍着。
毕竟天道现在是老板,他的工资和年假都在对方手里捏着。
“算了,不说这个。之前说好放我年假,你可不能耍赖。”
——吾从不违约,后面十六个月吾不会再寻汝。
说完这句话后天道果真不再出现,时隔十六年,黎青崖再度感受到了自由的幸福。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安排假期。
第一件事当然是把想见的人都见一遍。
这些年来黎青崖在两千年前到一百年前这个时间段反复穿越,这里面当然会有他认识的人存在的时代。但因为法则约束,即使遇到了,他也只能远远看上一眼。
不过现在,他可以尽情去找他们了。
最想见的自然是自家道侣,但北境路途太遥远,还是先去太一仙宗性价比更高。
刚到山脚下,便听得下山赶集的女弟子们闲聊。
“哎哎哎,你知道吗?蓬莱道君上个月向洛师叔求亲,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是这么骂的,咳咳‘这什么年月了,还给老娘玩替身情缘?那么喜欢和她一起去死啊!老娘帮你火化殡葬一条龙,价格优惠,买一送一,还能把你俩骨灰拌一起,要不要?’。”这个女弟子将洛梓灵的神态学得活灵活现。
走在最左边的附和:“是啊是啊,道君当时的脸色可好看了。”
中间的感叹:“他可真有勇气,中原谁不知道洛师叔好看是好看,却是个魔鬼辣椒。数来数去也只有沧澜峰的云师叔不怕辣了。”
左边的打趣:“你怎么知道这颗辣椒在云师叔嘴里不是蜜糖味儿的?”
三个女孩子笑作一团。
忽然,中间那个想起什么,又问:“说来洛师叔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蓬莱道君做了什么,被骂得这么惨?”
“这你就问对人了。”最右边的女弟子继续爆料,“我跟你们说,相传蓬莱道君的白月光就是被他自己逼死的。他把人家全族都杀了。”
说着她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但这家伙却在人死后表现得一往情深,全天下找和白月光相似人。和收集周边似的。”
左边的总结:“我看他这种行为就纯属感动自己,折腾旁人,膈应观众。”
右边的女弟子拍手称快:“你这话说的妙,我要记下来。”
“别记我头上,跟洛师叔学的。”
与她们擦肩而过的黎青崖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一直担心洛梓灵遇上弈璇枢被欺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也是,以那丫头现在的性子哪是能吃亏的。
他轻笑了一下,放下这些无谓的烦忧,继续上山。
一路过来,他得知了不少关于修界这些年的变化。
魔道在持续二十多年的扩张后终于放缓了脚步,与正道以洛水为界,分庭抗争;墨宗与歃血盟时有争斗,不过基本保持和平;妖族在南疆渐渐扎稳脚跟,双极门拉起的诛妖联盟未成气候,反倒被崛起的妖皇处处打压;而太一仙宗在杜行舟的带领下,依旧在动荡中坐稳了修界魁首的位置,江山代有才人出,倒不必太多担心未来……
黎青崖来到问道峰,没能找到杜行舟。
他拉住一个路过的弟子问话,是个面生的,想来是在他离开的三十年中收的。
“杜宗主在吗?”
“宗主去参加乾坤书院的举办的品书会了,还要等半个月才回来。”
杜行舟之前做掌印的时候便包揽了宗门上下的事务,当上宗主不过更换个名头,做起来自然有声有色。
“鹿昭白也跟去了?”
“是的。”
“云去闲、谢君酌他们也去了?”
“云师叔和谢师叔没去,他们出去办事了。”
一连问了一堆人,要么不在要么闭关。
“那道尊呢?他还在太一仙宗吗?”黎青崖并不觉得聂清玄在没有天道限制后会继续在太一仙宗,因此才留在最后一个问。
“道尊?”弟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尊云游天下,很多年未归了。”
一个想见的都没见到,黎青崖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等杜宗主回来就告诉他我来过了。”
“你是谁?”弟子觉得这人好生奇怪,来到问道峰后名姓也没报,便不由分说地问了一堆,还对仙宗前辈们直呼名讳,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黎青崖。”
弟子听著名字觉得很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第二天,从青州回来的谢君酌听到这名弟子的禀告急了:“唉!你怎么办事的?怎么不把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