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神是只小奶狗 番外篇——by度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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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菜不让骂。”景木榆想了想下文,继续道:“难道用爱来感化?”他看着姜闻音,旋即也勾唇一笑,黑瞳沉淀流转出势在必得的、锐利的光:“继续这么坏下去,等我回来,我必杀你。”
姜闻音已经开始往门外走,边走边朝后头挥手:“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走了啊走了啊,再在这里留着怕是景大队长要跟我当场上机solo了,真是的,一点都不惦记他妈的当年下野情……”
声音渐渐远了,姜闻音在门外站定,狠狠吸了一口烟,又匆匆吐出来,大半张脸笼罩在烟雾里,谁也看不清他通红的眼眶。
他笑着笑着就哽咽了,把烟头扔在脚底下踩熄。
其实他很想对景木榆说声谢谢,可是又觉得以他们的交情,说谢谢太过多余。
景木榆看着他走远,没再说什么,手里捏着一根烟,姜闻音刚刚拿烟时顺手分给他的。
他很久没抽烟了,所以口袋里自然不会有打火机。
景木榆拎着那根细长的烟。他有一段时间没有抽烟了,现在乍然看见,就很想抽。他用指甲盖轻车熟路地掐碎了埋在过滤嘴和烟草界线中的那颗爆珠,凑近过滤嘴闻了闻,是薄荷味的;四处望了望,没找到任何一个能点火的地方。景木榆又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那单根的烟塞进口袋,给自己剥了颗翠绿的薄荷糖。
晚上睡觉的时候楚辞在他口袋里发现了那根经过了舟车劳顿、已经被造得皱皱巴巴的烟;也摸到了一张空的糖纸。楚辞也没说什么,将那根差不多是废纸的烟掏出来扔掉了,又给景木榆的罐子里添了些新糖。
他洗漱完出来,景木榆已经躺在床上了。灯关掉后好一会儿,景木榆都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楚辞听他呼吸,也知道他没睡着,两个人就这么干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过了一会,景木榆突然问:
“出国打比赛是什么感觉?”
楚辞忍俊不禁:“S3、S4你不也出过国,你来问我这个?”
景木榆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小声地说:“好久没有出过,忘记了。”
楚辞转过头,侧脸压在枕头上,去看景木榆。景木榆眼睛睁着,瞳仁乌黑乌黑的,偶尔眨一眨,显出些不符合年龄的天真和好奇。
楚辞觉得他哥有些时候真像个小孩。
“没什么感觉吧,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一次赛前在休息室里跟着他们热手,那时候还有点紧张感,打完之后感觉也不过如此。”
景木榆听到这里,插话道:“那是你厉害。”
“我当然厉害,”楚辞在这方面向来不吝惜对自己的赞美:“哦,还有,那边冬天可真冷啊。”黑暗里,楚辞慢慢笑起来:“我们基地地势低,有天雪下得很大,我出去开门的时候,发现推都推不动,雪已经下到门顶那么高了。后来我们是从二楼阳台爬出去,用铲子把门前的雪挖开的。”
景木榆眨巴眨巴眼,想象那个场景。楚辞的手从被子底下滑过过来牵住了他的,少年人温热的手指摸过他柔软的掌心:“哥,我问问你,抽烟是什么感觉?”
景木榆顺从地被他握着,开始慢慢回想:“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楚辞身边总是很放松,就连思维也好像放慢了脚步,慢慢的,一帧一帧的。他一边想着怎么形容,一遍听楚辞絮絮叨叨:“我没抽过……其实还挺好奇的……当时首败……那天晚上很想试试……队友都把我当弟弟,说什么也不让。”
景木榆想了半天,最后说:“你真的想知道?”
“是啊。”
“那我明天,”景木榆第一次尝试说这种类型的话,因为害羞,还有点不连贯:“明天吃一颗薄荷糖,然后亲你,你就知道了。”
他看见身侧的少年因为这意外的答复,讶异而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在黑夜中,就好像群星都散落在他的虹膜里。景木榆低下头抿嘴笑,随后楚辞也慢慢、慢慢地笑起来,牵紧了他,无限温柔地回复: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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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狙神》中出现过的严静,tree的接班人
等《狙神》完结后会开
第76章
第二天早上, 他们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疯狂敲门声惊醒的。
楚辞先被那巨响震醒, 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伸手在床头柜摸出了手机, 一看时间:7:30。
这离他平时正常的起床时间起码还有一个小时。前一晚和景木榆絮絮叨叨说话还睡晚了, 楚辞只觉得头昏得很, 像里头塞了一大团棉花, 手机一丢, 头一歪, 眼皮耷拉下来几乎又要睡过去。
还好一边景木榆也被那砰砰个没完的巨响弄醒了, 皱着眉头问了句“什么声音?”, 楚辞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翻身坐起来找衣服, 眼睛还不太睁得开, 半闭着,含糊地回答:“不知道啊。”
楚辞在椅子上的衣服堆里摸了半天, 最后把外套挂在肩膀上,两个袖筒随便打了个结系在喉结下,笈拉着拖鞋就出去开门了。
拉开门的时候他还打了个哈欠,捂着嘴问:“什么事啊?”他眨了眨因为哈欠泛出来的眼泪, 视线清晰后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自己的队长。
林不语看他这幅睡眼惺忪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视线下意识往房间里头看了看, 发现景木榆还在被子里埋着,只露出个脑袋, 眼睛都没睁开, 头发乱糟糟的。
林不语急了:“赶紧起来!出事了, 还睡?!”
她把音量压低了, 可语气里依然透露出压抑不住的焦虑。林不语又看了眼里面的景木榆,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怎么tree也在你房间里?”
楚辞已经清醒了大半,不动声色地往门框边挪了挪,挡住了林不语往室内看的视线:“队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说正事,林不语果然立刻忘记了tree的住宿问题,急切地张了下嘴,又闭上,露出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你们先起床吧,一会儿会议室见。”
楚辞还没洗漱,所以不太想张口,点了点头把门关上了。五分钟后他俩收拾好了自己,双双出门,景木榆走了两步,头一歪重心转移到楚辞身上去了,趴在楚辞肩膀上,侧颊被楚辞肩头顶得陷下去一块,像个酒窝。
楚辞醒得快,景木榆是完全没睡醒,眼睑下还泛红。眼看他靠住楚辞肩头又要睡着,楚辞无奈,手掌抵他发顶半推半搂把他扶正:“哥,哥?醒醒。”
景木榆眯着眼睛站稳了,迷迷糊糊跟着楚辞往前走,神情呆呆的,一副正在开机中的懵懂模样。等走到会议室门口,他才神智归位:
“为什么要这么早过来?”
他还以为是大早起来训练的。楚辞拉着他的手停在门口,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队长让我们过来,好像挺急的。”
景木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被楚辞拽着手腕牵进去了。
林不语正焦躁地在室内转圈圈,像是突然忘记了自己的座位在哪里一样,从长桌前走到桌位,摸每个椅子的椅背,就是不坐下来。她皱着眉,两只手捧着手机,拇指动得飞快在打字,一边还坐着汪经理。
中年男人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看见景木榆楚辞进来,强挤出个笑来,招呼他俩:“坐,坐。”
林不语见他们进来,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终于拉开椅子坐下来了。景木榆还在犯困,坐下来头就一点一点地想瞌睡了,楚辞却敏锐地从队长和经理的表情意识到了情况的糟糕性:“队长,汪经理,发生什么事了?”
林不语一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就先叹了口气。她颓唐地捂住脸,手肘撑在桌面上,五指收拢成拳重重捶了下桌沿。
“我他妈……我……”
她的五指本来雪白修长,这一下锤过后,指关节都泛出红,可见力道之大。楚辞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道:“队长。你冷静些,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没事的。”
林不语咬紧了牙关,须臾长长吐了口气,胸膛一起一伏,盯着桌面,沉默不语。
景木榆也被她那一下捶惊醒了,下意识左顾右盼。他刚苏醒的迟钝头脑运转了好一会儿,看着四周环境,突然意识到现在在开全队会议。
他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白糖呢?
那个长得水嫩的弟弟,脸颊圆圆,情绪容易激动。有点……有点像澜流。景木榆眨巴了两下眼睛,想:他去哪里了?
“别找了,”林不语打断了他:“我们被卡签证了,韩邀赛,他去不了。”
“……”
“……啊?”
楚辞是真没预料到是这种情况,睁大眼睛,露出一脸意外的表情。反而是林不语,说出这句开场后,反而像是打开了宣泄的缺口,话顺畅多了:“不止我们队,打进韩邀的三支队伍全部被卡了。”
她扯起嘴角,冷笑了下,晃了晃手机:“我和别的战队队长沟通过了,我们还不是最惨的。RTP被卡了两个,首发阵容里甚至填了个KDA(杀人率,死亡率,支援率)零点几的女领队进去。”
楚辞之前打cs的时候只在欧美那边活动,对这种赛前卡签证的骚操作闻所未闻。倒是景木榆,怔愣了一下过后反而平静了,道:“多少年了还玩这一套。”
楚辞一愣,随后道:“我记得!……”
景木榆打断了他,自己镇静地陈述下去:“12年的时候那边也这么搞lpl的战队。当时比赛因为主办方的原因断线了,战队要求暂停被主办方拒绝,结果本来的优势局,被对面杀掉线的人推水晶。我有个很厉害的前辈,就在那支战队里。”
“后来,”景木榆慢慢道:“等他们断线重连回来,我的前辈追到对面高地上五杀,直接把对面打到投降。”
“很帅。”林不语笑了下,简短评价。她随即道:“可是这不是拔网线的问题,而是现在,因为签证,我们连人都去不齐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道:“缺一个人,我们的战术体系怎么办?我知道还有个替补4399,可是你们觉得我们是能在十天内和他磨合好么?之前白糖生病,轮换他上场,结果怎么样我们都清楚吧?”
林不语说到这里,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我的失职问题,我早该留意替补问题,我……我早该留够备案……是我……我的问题。”
她骄傲惯了,如今学着低头,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汪经理无言,在一边拍了拍她的背,景木榆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一贯强势又似乎算无遗策的队长,今年不过也才十九岁。
林不语还在说:“换人也不是不行,我……可我就是……我觉得很对不起白糖。”她眼眶本来有点发红,用力眨了眨,强行憋下去了,极力稳着平静的声线:“他……上次比赛就因为身体原因没去,这次……这次又是签证。我真的……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你们说这事儿吧,平时比赛打工打杂捡零件看视野都是他做,关键时候临门一脚我偏偏又得让他缺席,把他种了一大半的果子摘下来给别人吃……我觉得这事儿说不过去。真的说不过去,没这个道理真的。”
“我其实……我其实弄这个战队也没想那么多,我在家里基本没管过事儿,都是我哥在处理。我就想弄一帮人一起打打比赛,开开心心的一帮兄弟,能遇到你们很开心真的,我就想……我就想我们四个好好的。我知道这么想是我不对,我不理智了,我理想主义了,我应该早点换4399练练的。”林不语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但我就是有点整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他出事儿?”
“都打到决赛了,都决赛圈了,怎么就没有他了呢?我感觉就像是,像是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圈都是他跟着我们过去的,他付出了四分之一的力,结果决赛圈里差一枪的时候咱们把他踹了。什么意思啊。”林不语捂着脸,眼睛从指缝里透出来,涣散地看着桌面:“我宁愿签证没过的人是我。他天天熬夜练枪,把训练赛时间弄成屏保,好不容易放个假又第一个回来。我真难受啊,我想想他这么玩命训啊练啊的,还去不了最关键的决赛,我真**的难受。”
景木榆听懂了,林大小姐一开始的想法无比单纯,只是想弄一个高级四黑队伍,喜欢谁就拉谁,不喜欢谁就把谁t了,根本没想过会遇到这么多困难。
会议室一片寂静,只听到林队长讲话间隙深深浅浅的抽气声。
“你说这个事,这个签证的事,我怎么跟白糖开口?跟他说,不好意思,你决赛又去不了了?”林不语道:“我开不了这个口。想到他那个失望的表情,我就想把我的名额直接给他,如果名额能转让的话。”
汪经理抚着她的背,看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第一次尝到真正意义上挫折的样子,一时也说不出话。
来人世间走,总要有那么一遭。
痛过就清醒了,不能清醒的话,也就痛死了。全靠个人造化,旁人帮不上忙。
最后汪经理也只能尝试着安慰:“他不会怪你的,那孩子,也是聪明的,他知道是签证的问题,不会怪你的,大小姐。”
林不语道:“我知道他不怪我,”话锋一转,她又低落道:“我只是怪我自己。”